陆远和葛胖子搭了搭孩子们手腕上的脉搏，又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还活着！”
众人一阵兴奋！卡卡和小宝高兴得同时跳了起来。
这些孩子似乎被药物麻醉过，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他们的脑袋上都连着电线，一直连到屋子中间的一台电脑上。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忽上忽下，像心电图一样。
“快！快打120！”陆远一边朝葛胖子叫嚷，一边继续搜索整间密室。那名警察已经跑出了密室，赶紧向上级汇报去了。
“快看！这儿墙上有一扇门！”陆远摁了一下门边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门徐徐打开，现出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通道，“这条通道一定通到加工厂外面，孩子们就是从这儿给直接送进来的，怪不得厂里没人看见这帮孩子！”
陆远继续搜索。突然，他的眼光落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保险柜上，忙叫住葛胖子说道：“快找工人拿电钻打开箱子！”
“要不先报告张队长，等他来了以后来再打开吧？至少也得等刚才那警察在场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你说的是没错，但先打开箱子看看也没什么要紧的，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跟这些孩子有关。这些孩子如果被施了特殊的麻药，120救不了怎么办？再说，章达人这几年在新药研制上可是突飞猛进，说不定箱子里面也有资料！”
听到后面这句话，又想起刚才一路上谈丽娜的那番话，葛胖子连忙叫工人去拿电钻。
卡卡也叫道：“对！说不定我的香袋也在里面呢！”
小宝则从一张解剖台边走到另一张解剖台边，眼泪不住地往外流。这些跟他睡在同一张垫子上，吃在同一个碗里，碰到警察一起逃跑，顺东西时一起配合的小兄弟们，现在正一个个神志不清地躺在这些解剖台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虽然现在还有呼吸，可要是万一醒不过来，成了植物人，那可就糟了！
他们都跟自己一样，从小就被拐到地梨港，不知道自己的家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
小宝突然感到自己的命运是那么悲惨，顿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卡卡赶忙过来搂住小宝。
保险柜被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光盘。
葛胖子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在电脑上打开了光盘。光盘里除了让他欣喜若狂的各种新药的配方和研制过程外，还有一大串名单。
“是拐卖儿童的证据！”葛胖子大叫！
从光盘自行统计的人数数据看，竟有35867名被拐儿童，每位儿童名字旁边都注有家庭地址、被拐时间及地点、父母血型以及其他各种资料，时间从1963年一直到最近！
“这不仅仅是拐卖儿童的证据。你们看！这里对每名儿童的身体情况，甚至包括其父母乃至更上一辈的身体情况，比如有否遗传病等都做了记录，绝不仅仅是拐卖儿童这么简单！一定是章达人用来做实验的资料！”陆远说道。
“不！更有可能是他为了吃人脑子而做的实验记录！他不会吃那些痴呆儿的脑子，‘篮球’就是个例子！”卡卡愤怒地大声叫道！
“你们看！这儿还有他吃人脑后身体上出现的变化，都详细地记录下来了，还有他在吃人脑时的感受和经验，比如要用什么作料才能让味道更鲜美等等！”葛胖子狠狠地拍了一下电脑，“他妈的！真是个畜牲！没有一点人性的畜牲！奶奶的！害了这么多孩子！”
“果然是章达人！可是，捉不到章达人，老子还是难以洗脱罪名，这毕竟是在我有股份的工厂里发现的！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120急救车一下子来了十几辆，把解剖台上的孩子们统统送走。紧接着一辆警车飞驰而至，车上跳下几名警察直扑地下密室。其中一个警察找到陆远，急冲冲地说：“张队长让我带话，说练十三和洪七婆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变化，尸体上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数字和汉字，谁也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听说陆先生见多识广，让您赶紧去看一下！”
谈丽娜一听，也想跟着一起走，却被那警察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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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登陆：2008…11…06
第十章 南支派遣队的恶行 2
陆远跟张队长一同走进停尸间并且看到了那两具尸体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张队长要找他来。
这两具尸体的身长竟然已经缩成了一米左右，变成了两具侏儒的尸体！
两人的面部也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人的模样，头发苍白，皮肤上有不少老人斑，但奇怪的是，脸部和身上的皮肤却根本没有因为突然收缩而产生的大量折皱的现象！
陆远又凑近前去仔细地看了一眼，突然发现洪七婆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洪七婆的头顶头发比较少，能看见头皮，嘴唇也很薄，皮肤也不像在火车上以及在金茂大厦的展厅里看见的那样白，右眼下面还有一块明显的蝴蝶斑，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额头上的皱纹也比较深，感觉就像一个老农妇。
“我想起来了，就是她！这个在全国各地到处拐卖婴儿的人贩子！”陆远拍了一下脑袋大声叫了起来。
张队长惊讶地看着陆远，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2005年北京有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出生没几个月的女儿被拐走了，这个案子至今还没破吧？就是她干的！上你们公安局的网上查一下当时根据被害人口述画出来的画像就知道了。这下可好了，不管那孩子是死是活，下落总算是有了！而且罪犯也可以确定了！张队长！你又要立功了！”陆远兴奋地说着，“原来她一直化着妆！不！也许应该是一直在服用人脑以及某种特殊的药物，才能保持皮肤光滑的年轻状态！也许现在这幅模样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张队长还是无法理解陆远的话，但经过上次打捞阿波丸的合作之后，他对陆远的学识以及逻辑推理能力早已佩服不已，赶紧打电话通知手下上网查询。
陆远抑制住兴奋的心情，继续检查这两具已经高度萎缩了的尸体。
练十三的胸口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伤口，伤口呈不规则状，当然是洛桑大师的骷髅佛珠造成的，但是伤口周围甚至已经翻出来的肌肉组织上却看不到一丝血迹，就跟金沙岭山谷中那两具尸体的伤口一样。陆远想到了洛桑大师在展厅里说的话。练十三从燕飞霞那儿偷到的心法最终还是用到了自己身上。
陆远把练十三和洪七婆的尸体都翻过身来。
正如那个警察所说，两具尸体的背部分别用烙铁烫着奇怪的字符，练十三背上的是：“地童3263#南支”，洪七婆的是“人童3287#南支”。
“法医已经检查过这两具尸体的骨龄，已经有六、七十岁了，真是无法理解！居然会有这种怪事！”张队长打完电话，对陆远说道，“而且骨骼几乎都是软骨，钙成分也少得可怜，跟老年人常有的骨质疏松的症状又截然不同。还有背上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和数字，我琢磨了半天，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陆远盯着这两具令人恶心的侏儒尸体，琢磨着这怪异的现象。
——张队长找自己来并不仅仅是为了这种尸体突然变化的怪异现象，法医通过尸检至少能找出一些原因。但尸体背部上的字样的含义，却不是法医能明白的。也许连卡卡他爷爷这个满肚子都装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奇闻逸事的国学大师也解释不了。
“南支”？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些数字？
还有“地童”？“人童”？
天地人三才，是中国最常用的组合，“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连小孩子念的《三字经》里都有。那么一定还有一个人的背上烙着“天童”二字！
“赶快拒捕翁达声！他就是章达人！”陆远话音刚落，张队长就拿起了手机发出指令。
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了，父子俩、白雪和小宝吃完晚饭，又坐在一起包起饺子来，爷爷也来帮忙了。父子俩早已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爷爷，当然都没让白雪知道。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上海人过年都吃汤圆，可卡卡他们家却吃水饺。包饺子是白雪老家的习惯，卡卡他外公包的饺子可好吃了。一到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就聚在一起吃饺子，团团圆圆、快快乐乐的。
窗外不时响起鞭炮声，一朵接着一朵的礼花在空中绽放，惹得卡卡和小宝不停地跑到窗口张望。
“到底是孩子！才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一眨眼就不放在心上了。”陆远对爷爷说道。
“你还没跟我说呢！卡卡在金茂大厦里是不是碰上什么危险了？”白雪关切地问。
“没什么危险事。卡卡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儿吗？”陆远可不想让白雪过多地知晓内情，否则又要被她数落了。
“洛桑大师还在警局里吧？他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非要亲自动手，要不然我早就能跟他过两招了！他那一手大力威德金刚掌可是久负盛名哪！”爷爷一副手心发痒的样子，就像金庸小说里的独孤求败找不到打架的对手。
“对！就说他是协助公安抓凶手，结果因正当防卫导致凶手死亡，我看他不会有什么事的！”陆远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帮洛桑大师找到解除拘留的理由。
突然，电话铃响了。
张队长在电话里急吼吼地说：“陆先生！翁达声背上果然有字，是‘神童’，但不是你说的‘天童’！也有数字，是3257#，还有‘南支’两个字。而且他一个字都不肯说！拒不承认他就是章达人！拘留期限都快过了，真是急死人了！上面交待了，媒体对这件案子特别关注，我们刑侦总队一定要在春节前破获此案，否则我这队长也别想再当下去了！
“陆先生！您要不问问老爷子，上次打捞阿波丸，他可出了大力了！他老人家学识渊博，一定会明白这些数字和文字是什么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