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前传之臣心似水(起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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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前传之臣心似水(起源篇)-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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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伤又深又长,而且恰好伤在黎启臣没有旧伤的那条好腿上,这一路虽然时间不长,但血流了不少,好在避过了筋骨要害。晏薇把化玉膏厚厚涂上去,又按压了几处|穴道,包扎妥当,血便渐渐止了。

晏薇轻叹道:“这样在马上控着,对伤势可不好,若能把脚举高就最好了……”

公子琮沉吟道:“我们不妨在这里歇到天黑再走,避过瘴气……他们挂心宝藏,一定不会追来,更何况……”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脸上绽放出得意笑容。

“怎么?”晏薇见他如此表情,很是诧异。

“更何况我留了一张‘藏宝图’在楼上,可以陪他们玩好几天。”公子琮笑得眯起了眼,一扫之前的阴霾。

黎启臣轻声问道:“引他们……去那些机关吗?”

公子琮冷哼一声:“我说过要为田廉报仇的,就一定不会食言!他们能进来,但只怕没有命出去!”

晏薇奇道:“你什么时候画了张藏宝图啊,我怎么没瞧见?”

公子琮幽幽地说:“很早以前就画好了,和那些鸽子身上的缣帛一起备下的……”

黎启臣轻轻一叹,公子琮什么都算计得周到,只是下不了决心离开,不知是贪恋锦衣玉食,还是不敢独自浪迹天涯,抑或只是需要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推他一把,才能让他下这个决断。

晏薇已经拿出那几个香囊,一个递给公子琮,一个自己系上,另外两个一起系到黎启臣颈上,笑道:“就算他们追来也不怕,我们只管往瘴气浓处跑,我们有这个,最后肯定是他们先撑不住。”

正是暑热天时,树荫下,青石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山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让人备感舒服。

黎启臣把伤足翘在石上,仰面躺着,闭着眼睛假寐。晏薇斜倚在石上,以肘当枕,像只在熏笼边取暖的猫,酣梦正甜。只有公子琮醒着,面前摊着他自己的缣帛地图,手里拿着田廉的葛布地图,反复对比参详。手头没有笔墨,看到紧要处,便用指甲蘸了草汁,掐一下,留个印记。

夕阳渐渐沉到山后,周围一下子冷了下来。

晏薇醒了,看了看远山上缭绕的薄薄雾气,轻轻推了一下黎启臣的肩头,说道:“瘴气已经散了,差不多可以走了。”

黎启臣却没有应声,也不动弹。晏薇一惊,拉过手臂一搭脉,便觉他身上火热,于是自怨自艾地顿足道:“刚歇下时就该采些药给他服下才对,怎会疏忽了,真是该死!”突然又想到什么,抬头问公子琮,“你身上的红疹,可好些了吗?”

公子琮苦笑一声道:“若还是不好,怎能持缰控马?”

晏薇也觉厚此薄彼,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趁天色还亮,我在周围采些药给你们。”她故意把“你们”二字咬得很重,说完自己也禁不住一笑,转身去了。

黎启臣已经醒了,待晏薇走远,方开口说道:“走夜路,要预备火把……出来得匆忙,也没带油脂……须得砍些松枝才好……”他身子虚弱,双腿行动不便,想请公子琮动手砍树制火把,但碍于尊卑,又不好说出口,只是看着公子琮。

公子琮笑道:“这些我都想到了,我这备有烛龙脂,最是耐久,你不必担心。”

黎启臣道:“公子果然想得周到……”

公子琮道:“这些琐碎事项,我想了十几年,在心中百转千回,颠来倒去,哪有不周到的道理?”

公子琮说着取出一个小小陶罐,又在附近随手找了个长短粗细都合适的树枝,用剑略修了修,举在手中,比了比长短重量是否称手,又取过麻布缠裹在树枝头,在陶罐中蘸取了油脂,随手往身边土中一插,对黎启臣笑道:“怎样?”

黎启臣勉力一笑:“没想到……公子锦衣玉食,却还懂得这些,真是难得……”

公子琮低低一叹,道:“都是杜望教的……就是我说过的……那个朋友。但凡一个人生活所需的一切,他都一一教给我了,说这样就算他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不需仰仗他人,才是真自由,否则就算出了谷,若事事依附于人,依然还是身在牢笼。”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晏薇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束草药,各有两三种,分别递给黎启臣和公子琮,说道:“没时间煎煮了,嚼碎咽下便是。”

公子琮神色间有些为难,苦着脸撕下一片叶子,迟疑地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吐在一边,说道:“又苦又涩,难以下咽。”黎启臣却毫不在意地大嚼大咽。

晏薇嗔道:“良药苦口,你不肯吃也罢了,枉费我的好心!但这一夜可得坚持住,不要半途中不行了。我不会骑马,黎大哥两条腿都有伤,全靠你了呢!”说着便一把抢过那些草药。

公子琮伸手想要要回来,随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晏薇看他表情,扑哧一笑,双手又把草药递过去,道:“又想要了吗?”公子琮一笑接过,放到嘴里嚼着,还是愁眉苦脸,难以下咽。

晏薇伸出手掌,说道:“你把药吃了,这个便给你吃,否则就给黎大哥了。”

黎启臣伸长脖子看过去,见她手心儿里是几枚火红的牛迭肚果。

公子琮笑道:“当我是小孩子来哄吗?”

晏薇也一笑:说道:“吃吧!吃吧!知道你耐不得苦药,特别为你采的呢!”

三人一马再度起程,黎启臣坐在后面,举着火把照亮。

也许是因为之前经常行车的缘故,这道路很宽阔,也比较平坦,显然是经过了人工修葺。只是每隔一段便有岔路,而且每个岔路口都很相似,一石一木,倒也像是人力有意而为之。正确的道路十分曲折,忽而向前,忽而向后。暗夜中若无地图,一定会被困在这迷阵中,到了天亮无法脱身,便会中了瘴气,葬身在山中。

公子琮似乎已经将地图熟记于心,每到一个岔路,只略一停顿,便选定道路纵马疾驰,竟是毫无阻滞。照这样的脚程,只怕不到天明,便可以出山。

走着走着,突然间,身后的火把垂了下来,嗒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公子琮急忙勒住马,只觉得身后黎启臣的身子慢慢软倒,忙回身去扶,触手只觉得他身子火热,像一炉炭。

晏薇为黎启臣搭过脉,沉吟了片刻,说道:“只是发热而已……并无性命之忧,深夜不便采药,无论怎样,都得先出去再说……”

公子琮道:“那就换他坐前面,我护持着便是。”

晏薇摇头道:“那样不成的……他这样子,半点也坐不住,你护持着他,怎么控缰绳?我把他缚在你背上可好?”停了一下又小声嘟囔,“好像不太合适啊……你是大王的公子,这个……似乎很是无礼。”

公子琮一笑:“不妨事的,不管你怎么无理,你不说,我不说,便没外人知道。更何况……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无礼了。”语气中带着笑,并无嗔怪之意。

晏薇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低了头,低低地说了句:“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

那公子琮果然准备万全,三人上马时,黎启臣怀中的小包裹里是铜片、玉片和药糊,而晏薇身上的大包裹则是公子琮提前打点好的,似乎外出应用的物事,一应俱全。打开来,里面果然有一条细麻绳。晏薇把绳子绕过公子琮肩头,在黎启臣背上打个十字交叉,绕回来在公子琮腰上打了个结。这样,黎启臣就能稳稳坐在马后了。

三人再度起程。

只行了数里,突然间,那马前腿软软地跪了下去,三人几乎向前翻倒过去,公子琮用力提拉缰绳也无济于事,只见那马慢慢软倒,流着口涎,呼吸粗重,再也站不起来。

第二十九章 静水浅浅,载清载浊

公子琮伸手摸了摸那马的前腿关节,又抚摸马颈,见并无异状。那马也全无反应,只是流涎,眼睛也半闭着,似乎已无半点力气。

公子琮对晏薇急道:“它到底怎么了?你快来看看。”

晏薇也是神色惶急,说道:“我只懂医人,不懂医马啊!是不是它负不动我们三个人,一路上太吃力,所以累坏了?”

公子琮摇头道:“不会的!这马是匹良驹,我们三人身子甚轻,负着我们走几个时辰的路,不该累到瘫软……”

晏薇伸手在那马的嘴边蘸了一点口涎,凑到自己鼻尖,细细嗅了片刻,沉吟道:“他们可能让它饮了那井水。”

公子琮一呆:“那水不是有毒吗?它怎么还能撑到这般时候?”

晏薇道:“也许那些人只是把有毒的陶鉴浸到井里了,毒物毕竟有限,又稀释到这么多井水里,过了这些天,毒性更是微弱了,也许它饮得不多,所以到此时才发作。”

公子琮道:“可有方法为它解毒?”

晏薇摇头:“正因为我不知道解毒之法,才再三叮嘱,那水一定要远远丢弃深埋,人畜勿近。就算可以解毒,此时又上哪里找药呢?”

公子琮似乎有点乱了方寸,像是自语,又像是跟晏薇商量:“那我们怎么办?”

晏薇抬起头,直视着公子琮,一双眸子在暗夜中闪着晶亮的光:“扎个筏子,我们拖着他出山!”

好在有两柄锋利的青铜剑,砍下一段段粗竹,用绳子缚了,做成个仅容一人躺卧的小筏子,在前面系了绳子,两人把绳子挎在肩头,一起拖拽。

筏子加上黎启臣的重量虽然不轻,但两个人分担下来,还不至于十分吃力。虽然已经走了一多半的路程,但此刻改为负重步行,不知道天明时是否可以出山。

不知走了多久,公子琮把绳子从肩头取下来,用手拽着。

晏薇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肩上不适?”

公子琮点点头,又是那种羞医的表情。

晏薇扯开他的衣领,只见肩头已经磨起一道红痕,已经消退的红疹又出现了,两种红掺杂在一起,在火把的照亮下,显得狰狞可怖。

晏薇取过公子琮的绳子道:“你只管步行便是,我一个人来。”

公子琮一把把绳子抢了过来,缚在腰间,说道:“走吧,不要耽搁时间。”

晏薇扳过公子琮的肩头,用指尖挑了化玉膏,轻轻为他涂抹……抹完右肩,又换过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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