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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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三部曲1谋杀金字塔-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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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人搬着各式各样的水果、一桶桶的大蒜、一篮篮的葛筐和一罐罐的香料,伴随着牛群走过。很明显地,这不只是单纯的清点作业,喀达希还想借机向新任法官熔耀自己无尽的财富。

  勇士静悄悄地钻进了主人的座椅底下,注视着成群走过的牛只。

  “你是哪一省的人?”牙医问道。

  “这里问话的应该是我。”

  有两只上了套的牛经过台前,较老的那只突然趴倒在地,不愿再往前走。“别装死了。”牛夫说。被骂的牛畏缩地看了牛夫一眼,却还是不动。

  “打它。”喀达希命令道。

  “等一下。”帕札尔制止他,并一面走下台子。只见法官轻抚着牛的腹侧,柔声安慰,并请牛夫帮忙把牛拉起来。老中听了法官的话,安心站了起来。帕札尔也重回到位子上。

  “你倒是很有同情心嘛!”喀达希讽刺地说。

  “我不喜欢暴力。”

  “但有时候暴力是必要的,不是吗?为了抵抗外人入侵,那些埃及人为了替我们争取自由而死,难道他们该受谴责吗?”。

  帕札尔专心看着中只队伍,记录员则在一旁数着。清点的结果真的比主人中报的牛数少了一只。

  “太过分了!”喀达希的脸气愤地涨成紫红色,“有人偷了我的东西,而竟然没有人愿意举发。”

  “你的牲口应该打了烙印吧?”

  “当然!”

  “把那些打印的人叫来。”

  总共来了十五个人。法官一个一个地询问,并把他们隔离开来,以免他们串通。

  “我抓到这个小偷了。”帕札尔对喀达希说。

  “是谁?”

  “卡尼。”

  “我要求立刻开庭。”

  帕札尔答应了。他挑选了一个牛夫、一个看管山羊的人、牲畜记录员和一名庄园管理员当陪审员。而卡尼也未打算脱逃,爽快地来到台前,面对一旁喀达希愤怒的眼光,显得十分坦然。被告长得矮矮壮壮,褐色皮肤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你认罪吗?”法官问道。

  “我?认罪?不。”

  喀达希用手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这个狡猾的强盗!你要马上治他的罪。”

  “住嘴!”法官命令道,“如果你再出言干扰,我就马上中止审问。”牙医只得愤愤然转过身去。

  “你是不是曾经帮喀达希的牛只打过烙印?”帕札尔问。

  “是的。”卡尼答道。

  “这只牛不见了。”

  “它逃走了。你们可以到附近的田里找。”

  “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我不是放牛的,我是种菜的。我的工作是一块地一块地地去浇水,白天我要用扁担挑着很重的水罐去帮作物浇水,晚上也没得休息,还要帮一些比较脆弱的菜浇水,还要清理垄沟,还要把士堤填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脖子后面有两次脓肿后留下来的疤。这是菜农才会有的毛病,牛夫不会有的。”

  “那你为什么要转业?”

  “因为有一次我挑菜的时候,喀达希的总管强迫我的,他要我丢下菜园去帮他看牛。”

  帕札尔传唤了证人,证明卡尼所言不虚,于是将他无罪开释。为了补偿他,不但将走失的中判定归他所有,并且命令喀达希以为数可观的食物,赔偿他这几日荒废了菜园的损失。

  菜农向法官行了个礼,从他的眼里,帕札尔看出了他内心的感激。

  “强行逼迫农民可是很严重的过失。”他提醒庄园的主人说。

  牙医这下可是愤怒欲狂了。“这怎是我的错!我又不知情。该罚的是我的总管。”

  “你应该知道刑责吧,要罚杖打五十板,还要再度降级为农夫。”帕札尔转向总管说。

  “当然依法行事了。”

  被法庭提讯后,总管并不否认,于是他被判了刑,并且立即执行。

  法官帕扎尔离开庄园的时候,喀达希并未前来送行。



  谋杀金字塔第五章

  勇士睡在主人的脚下,正做着丰盛大餐的美梦;北风饱餐一顿新鲜草料之后、便站在门口当起卫兵来。帕札尔则天一亮就待在办公桌前校阅卷宗,堆积如山的工作并末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反而更让他下定决心要把延右已久的进度赶上,一件也不遗漏。

  书记官亚洛快接近晌午时才来,一副萎靡的模样。

  “你好像很累。”帕札尔看着他说道。

  “刚跟太太吵了一架。唉,我娶她是要她帮我准备美食。怎知她竟然不做饭i我实在不想再见到她了。”

  “你想过离婚吗?”“没有,因为我女儿的缘故,我希望她成为舞蹈家,可是我太太却偏偏另有计划。我们两个谁也不肯让步。”

  “这事恐怕不太容易解决。”

  “我也是这么想。你到喀达希那儿调查得还顺利吗?”亚洛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刚写完报告。中找到了,菜农无罪释放,总管判刑。我觉得那个牙医也有责任,但是我无法证明。”帕札尔有点遗憾地说。

  “别得罪这个人,他关系广得很。”

  “是吗?”

  “很多显要都是他的患者。最近还有谣言说他失过手,如果想要牙齿的话,就别找他。”

  勇士低声吠了一声,被主人安抚了一下才安静下来。往常它这样的叫声,一定是含有某种程度的敌意,偏偏见到书记官的第一眼。它就不喜欢他。

  帕札尔在中只失窃案的判决报告上盖上了自己的章。亚洛对法官那秀气工整的字迹赞叹有加,只见他流利地写着象形文字,毫不犹豫地记下自己的想法。但亚洛有些揣测不安,“你该没有对喀达希提出告诉吧?”

  “当然有。”

  “有?这样做很危险的。”

  “你怕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把话说清楚,亚洛。”

  “司法这个东西实在太复杂了……”

  听书记官说得吞吞吐吐,帕札尔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不这么想,一边是真相,一边是谎言,径渭分明。要是我们向谎言投降,即使只是一句谎言,从此司法就再也无立足之地了。”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还年轻,等你经验越来越多之后,你的想法就不会这么直接了。”亚洛意有所指地继续劝他。

  “希望不会有这一天。村子里,很多人也都这么对我说,但我觉得这种说法并不正确。”

  “你想忽视阶级制度的重要性?”

  “难道喀达希就可以枉顾法律?”

  一来一往几句话过后,亚洛叹了一口气,“帕札尔法官,你应该很聪明也很有胆识,不要装作不懂。”

  “如果阶级制度不公允,国家就等于走向灭亡了。”

  亚洛看看他说:“如果硬是要向阶级制度挑战,你也会跟别人一样一败徐她的。

  解决你有能力解决的问题,棘手的案件就交给上级处理吧。你的前一任法官就很懂得避开这些麻烦。你好不容易获得这次升迁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用前人的经验警告,或升迁机会等利诱的说辞,显然影响不了帕礼尔的固执。

  “正因为我的办事态度,今天我才会调任到这里,现在我又何必改变呢?”

  “还是那句话,我劝你遵循既有的制度,珍惜你的机会。”

  “我所认识的惟一制度就是律法。”

  亚洛说得烦了,又急又气地捶胸顿足,“你是自取灭亡,到时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明天你就带着我的报告到省府去。”

  “悉听吩咐。”亚洛赌气答道。

  “还有一件小事,我并不是怀疑你的工作热忱,只不过,我想问的是,你就是我唯一的下属吗?”

  亚洛有点尴尬,“可以这么说。”

  “这是什么意思?”帕札尔顿生好奇。

  “其实还有一个人叫凯姆……”

  “他的职务是……”

  “警察。你下令之后,由他负责抓人。”

  “好像是很重要的角色!”

  “前任法官从来没有逮捕过人,每次一有嫌疑犯,他就会向武力较为完备的法庭声请援助。凯姆待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干脆出去巡逻了。”

  “我可以见见他吗?”

  “他偶尔会来。”随即亚洛又战战兢兢地说,“对他要客气一点,他那个人脾气很不好。我很怕他,所以可别指望我去跟他说一些会惹他生气的话。”

  “要想在这间办公室重建秩序,似乎也并不容易。”帕札尔心想,同时也发现纸莎草纸快用完了,便问道:“这东西什么地方有得买?”

  “美锋,孟斐斯最好的纸商。价钱贵了点,可是纸质绝佳,又不容易损坏。我强力推荐。”

  “你老实告诉我,亚洛。这个建议,完全没有利益牵涉在内吗?”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亚洛见法官怀疑起自己,不禁涨红了脸。

  “抱歉,我失言了。”

  帕札尔翻了一下最近呈递的诉状,没有一件是特别严重或紧急的。随后他又看了受他监督和需经他同意后任命的人员名单,千篇一律的行政工作,要做的只是盖章罢了。

  亚洛左脚盘起坐着,右脚则高举在前,他腋下夹着文具台,芦苇笔嵌在左耳后,手里忙着清理笔刷,一边看着帕札尔。“你很早就开始工作了吗?”

  “嗯,天一亮就开始了。”

  “好早。”亚洛有点惊讶。

  不过帕札尔却只是淡谈地回答:“在乡下养成的习惯。”

  “是……每天的习惯?”

  “我的老师说,只要一天的懈怠就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只有双耳开启,理智清明,心灵才能够学习。要做到这一点,还有什么比养成习惯更有效的方法? 否则我们内在沉睡的猴子,就会开始作怪,心殿也会失去了元神。”

  亚洛不禁流露出些许黯然,“这种生活方式并不舒服。”

  “我们可是司法的公仆啊,不是吗?”

  “那么,我的工作时间……”

  “每天八个钟头,工作六天,休息两天,依照各个节庆,全年共有两到三个月的假期,这样可以吗?”

  书记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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