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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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咒-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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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罗杰·翁的脑海里,他与宋芳琦从相识、相恋、到最后那几天的恶言相向、冷战;像一道道闪光,不停的重击他的脑下垂体,他「啊!」的一声大叫,猛地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对着被吓到花容失色的赖秀芬和赵文智等人说:
  「我很愧疚!我真的很愧疚!你想知道的答案是这样吧?你们想得到我这样的回答吧?那这样吧…我死给你看!我死给大家看总可以吧?」
  说完,罗杰·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水果刀,用力的往他左胸口不住猛刺!每拔出一次,胸口的鲜血就像血注一样,一道道地洒在赖秀芬和赵文智的脸上!(
  不到半个小时,全台湾十家无线、有线媒体、五大报、九小报、各大八开杂誌全部挤到赖秀芬主持节目的摄影棚大楼下,SNG车更是有如电子媒体基本配备般的齐聚一堂,每家媒体都以极慎重的态度,来採访这则中国电视史上首次罕见的:「现场直播、来宾自杀」的新闻。
  案发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每个人手忙脚乱的救人,叩应节目也因此中断,大开天窗,赖秀芬瞬间成为全国的焦点。

…鹊桥仙 

回复'16':赖秀芬一个人坐在化妆室里,外头人声鼎沸,她却充耳不闻。尽管双手已经洗净,但是在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还是令人触目惊心。
  化妆室里她的专线响了,她吓了一大跳,半天才回过神来,抢过话筒急声问道:「喂,现在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只是淡淡的告知罗杰·翁送医急救、回天乏术的消息。她静静的放下电话,眼泪不自主的滚了出来。
  「罗傑.翁真的是我逼死的吗?我刚刚的举动真的太过火了吗?我有吗?」一思及罗傑.翁在自戕前对她投向那狠毒、悲愤、难过、无助的眼眸,忍不住抱头痛哭。
  怎么回到自己家中的,赖秀芬自己也记不太住了。电视台的高阶主管一个也不敢来关心,甚至有些人抱持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笑讥讽。唯有节目的制作人小梁在送她回家后,语重心长的说:「放宽心吧,赖姐,大众是健忘的,只要这件事过了一阵子,你就没事了。」
  没事了吗?真的是这样吗?赖秀芬不敢奢想。坐在黝黑寂静的客厅里,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一个思路来。她走到酒柜旁,拿出威士忌,倒了满满的一杯,长叹不已,仰头喝乾。
  辛辣的苦涩顺着喉咙,一直灼烧到食道、肠胃。让她的下腹部不由自主的起了痉癵。酒入愁肠愁更愁。数杯下肚后,赖秀芬乾脆卸去了全身的衣物,拎着酒瓶、酒杯,左摇右晃的坐下沙发椅上,随手拿起摇控器,打开电视,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比她想像的还厉害。
  现在是凌晨一点多,照理说电视频道所播出的都是录影重播的节目。事实上并不如此,当赖秀芬排除万难,离开媒体的贴身追踪后,媒体竟然也随着她的归去而转移阵地,因此所有新闻频道,尽数集中在她家楼下,一边是记者不时在回顾四小时前,发生於节目中惨事的来龙去脉;一面拍摄十一楼赖秀芬房间的画面,处理新闻之严谨与重视,简直不输给当年惊爆一时的911事件和白晓燕案。
  隔天晚上,所有的call in节目,竟然都口径一致,竞相邀请学者、民代、心理专家、法律顾问到节目中,针对罗傑.翁自杀的惨事大作文章。所有的来宾几乎一面倒的支持:赖秀芬就算没有法律上的争议,也该担负起道德上的责任,在新闻道德上,也有不少学者鼓励要将「新闻自由」重新定位,也要检讨这些call in节目的尺度。
  「为什么一个节目主持人能把来宾逼死在现场直播的节目里?她有没有权利『质询』罗杰·翁?而赖秀芬所主张的言论会不会让他歉疚到只能『以死谢罪』?我们再来看看当时的画面,再由观众朋友们来评断!」
  主持人话一说完,便播出三、四分钟经由细部剪接过的画面。画面中,罗杰·翁被赖秀芬问到满面羞惭,整张脸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白,而赖秀芬仍然不放过任何可以攻击他的话题,终於,罗杰·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其实,从这个画面中可以看的出来,罗杰·翁早有自杀倾向,而赖秀芬的询问只是催化剂罢了。」一位特别来宾指着停格中的罗杰·翁:「你们看,这把水果刀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事先准备好的是没错啦…」另一位学者闭着眼睛,微微的摇着头:「但是你如何得知他的水果刀是拿来自杀用的?如果他是打算要刺杀赵文智的呢?」
  「这…如果他是要拿来杀赵文智,他早就动手了!而且,在大庭广众下,他杀了赵文智,又要如何逃离现场呢?」被吐糟的心理专家迅速的辩解着。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主持人先是侧耳倾听了一下耳机传来的最新消息,然后表情肃穆的对着现场来宾说:
  「各位,现在本大楼楼下,已经聚集不少来自全省各地的民众,他们要求本电视台针对昨晚罗杰·翁自杀事件的关系人…赖秀芬小姐出来向社会大众道歉,因为赖秀芬小姐的缘故,让社会大众和他们的孩子活生生的看到一场自杀惨剧,他们也要求电视台给予道歉和赔偿……」
  赖秀芬静静的看着电视现场SNG转播,电视萤幕上出现的是子母画面,大画面拍着群众聚集大楼前的示威抗议,而小画面则播放着摄影棚内专家学者不住的议论纷纷。从画面中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群众的愤怒,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扔鸡蛋抗议了!
  酒精早就褪去,宿醉让她头疼欲裂,她不停的敲打着太阳穴,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看还好,愈看愈心烦,心想自己一时的口舌之快,竟换来这么多的麻烦,忍不住抱头痛哭。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相信赖秀芬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此时,目不转睛,看着电视转播的,不但只有赖秀芬,还有一个人。一个精神抖擞、神清气爽的人。
  他穿着紧身背心,不时伸手摸了摸左胸上的斑斑印痕,昨晚那种舒畅痛快、醍醐灌顶的感受,比做爱射精时还刺激上百倍。

…鹊桥仙 

回复'17':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竟然就这样死在他面前(电视上),怎不让他心花怒放?
  现在,他的双眼再度紧盯着电视,那群原先在电视台前抗议示威的民众,不知如何打听到赖秀芬的住处,一行人居然赶了过来,并且和原先聚集在楼下的群众开始叫嚣,看看能不能把赖秀芬给骂出来!
  「快啊…快啊…你们可以的…让她确实明白正义和公理吧…」看着电视,陈良邦不自觉的在碎碎唸着。
  凌晨一点半,赖秀芬全身赤裸,出现在她十一楼的阳台上!
  「你们看!那是…那是赖秀芬吗?」一个记者仰着头,用手遮住四周强力的探照光,满嘴疑惑的说着。
  「对耶!就是她!她…她没穿衣服吗?」
  「对啊!她全裸耶!摄影机!摄影机在哪儿啊?我操!这时候在抽什么烟啊?你他妈的快拍啊!」
  一个平时看起来十分温柔有礼的女记者,竟然在众人面前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起来,一群正在享受休闲、抽着老烟的摄影记者们,在一瞬间全部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你拿了我的摄影机,我踢到你的延长线,好不容易,所有的记者都抬起了头,拿起了相机、摄影机、探照灯、360度收音麦克风、录音机,每一个在场人的目标,都对准了在十一楼睥睨众人的赖秀芬。
  赖秀芬摇摇晃晃的在阳台上走着,手上拿着近乎空瓶的威士忌,一边望着底下忙碌穿梭的人群,一边冷笑的说:
  「等一下…再等一下你们就知道我的痛苦了…呵呵呵…」
  她回头看着客厅里的电视,萤幕上已经出现自己在SNG现场连线的画面,旁边的子母小画面里,专家学者正口无遮拦的大加挞伐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想起十分钟前,那个平日以卫道自居的学者,毫不留情的攻讦她的所做所为,有如鞭屍一般的将她近两年来在节目中一切尖锐的言论完完整整的整理,一条条如数家珍般的责骂着:
  「这个,是今年三月中,赖秀芬小姐在节目中,大骂来宾没有水准、缺乏专业素养的言论。而隔天,也造成不少人投书到报社抗议,指称赖秀芬有何资格?有何立场批评来宾的说明?」
  「也是今年的四月二十六日。各位应该还记忆犹新,因为到场的官员一时语塞,赖秀芬小姐居然站在这官员前面,连续质问他十来个问题!而且不待官员回答喔,就擅下结论、定其罪责!让这官员当场泪流满面,隔天马上辞职下台!」
  这位在新闻界颇富盛名的T大新闻系系主任吴维尔,彷彿一个侦信业者一般,钜细靡遗的将所有赖秀芬的剪报、照片等相关资料,洋洋洒洒的举在摄影机前,表明了告诉所有观众他对赖秀芬平日嚣张直接的锋利言论不满已久。
  「好呀!这傢伙…难怪上回和他打招呼时,连理都不理,原来早就看我不爽了?!」赖秀芬醉眼斜睨的看着电视,杯中的酒早已饮尽,乾脆拿起酒瓶猛灌。酒精似乎无法满足赖秀芬的沉沦,她在书柜上左翻右找,终於找到她平常消减压力的「良方」。
  「呵呵呵…这时候吸点安…可能会让我更爽一点…哈哈哈!反正我早就是他们眼中的贱女人了!哈哈哈!」赖秀芬苦涩的自嘲着。
  双手颤抖的放好了锡箔纸,轻轻的点了点安粉在上头,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竟然倒下了一大坨,她侧着头想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并不打算把多余的份量再收回小塑胶袋里。拿出了打火机,把鼻孔缓缓的靠近了锡箔纸,用力的点着了火……
  过了一分多钟,一股轻松自在的晕眩感在脑袋里急速的环绕着,两日来的身心俱疲此刻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把吸安的导管丢在一旁,尽情的享受那股比往常更逍遥自在的快感。彷彿一只出了牢笼的飞鸟,再也不理尘世间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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