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坡杀人案 作者:江户川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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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坡杀人案 作者:江户川乱步-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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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立即赶来的检察厅的一帮人,和偶然同时到达的一个警察署署长以及当时的名侦探小
林刑警——当然是我事后才知道他的身分的。我有一位朋友做司法记者,他与本案办理
人小林刑警交情很深,所以,我从他那里了解到许多关于本案的情况——司法主任向他
们报告了至此为止的所有发现,我和小五郎也只好把先前的陈述再说一遍。
    “关上临街的窗户!”
    突然,一个上穿羊驼呢外衣下着白色西裤的男人高声叫道,并随即关上窗,他就是
小林刑警。他赶退看热闹的人群,即刻开始检查,一举一动简直旁若无人,检察官和警
察署长似乎也不在他眼里,自始至终一人动手,其他人好像是专门为了一览他那敏捷的
动作而赶来参观的。他对脖颈周围的检查特别仔细,看后对检察官说:
    “指痕没有特征,也就是说除了表明是右手按压的以外,其他别无线索。”
    随后,他说要对尸体裸体检查,如同召开议会秘密会议一般,我们这些旁观者只得
被赶到外间。所以,这期间他们又有了什么新发现,我不得而知,不过,据我的推测,
他们一定发现死者身上的许多新伤,一如先前茶馆女招待所说。
    不一会秘密解除,但我们仍不便进入里间,只能在外拉门向里面窥望。幸运的是,
我们既是案件的发现者,小五郎等一会还要被取指纹,所以我们没有被赶走,或者说被
扣留下来更准确。小林刑警的搜查并不限于里间,他也到外间搜查。虽然我们站在那儿
一动不动,不可能看到他搜查的全过程,但幸运的是检察官始终坐阵里间,所以,刑警
每次向检察官报告搜查结果,都一字不漏地送入我们耳中。书记员记下小林的报告。作
案情报告笔录。
    对死者所在房间的搜查,似乎没有发现罪犯遗留物、足迹或其它东西,只有一个例
外。
    “电灯开关上有指纹。”小林向硬胶开关上撒着白粉,“从前后情况看,电灯肯定
是罪犯熄灭的,你们谁开的灯?”
    小五郎回答说是他。
    “是吗?好吧,等一会取你的指纹。把电灯开关取下带走,注意不要触摸。”
    之后,刑警爬上二楼,在上面呆了好一会,下来后又去查看后门胡同。约十分钟,
他带回一个男人,手中的手电筒还在亮着。这男人约四十岁,衣衫污浊。
    “脚印已经不行了。”刑警报告说,“可能是日照差,后门路很泥泞,几个木屐脚
印根本无法看清。不过,这个人,”他指着带来的男人说,“他的冰淇淋店开在后门胡
同拐弯处,胡同只有一个出口,如果罪犯从后门逃走,必然会被这男子看到。喂,请你
再回答一遍我的提问。”
    冰淇淋店主与刑警一问一答。
    “今晚八点前后有人出人胡同吗?”
    “一个也没有。天黑以后,猫也没过去一只。”冰淇淋店主的回答很得要领,“我
在这儿开店很久了,这个店的女主人,夜间极少从那儿走,因为路不好走,又暗。”
    “你店里的顾客中有没有人进胡同?”
    “没有。所有的人都在我面前吃完冰淇淋后,马上就离开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假如我们相信冰淇淋店主的证词,那么,即使罪犯是从后门逃去,他也没有走这惟
一的通路——胡同。但也没有人从前面溜走啊,因为我们一直在从白梅轩向这里观察,
从未离开。那么,罪犯到底是从哪儿逃走的呢?按照小林刑警的推理,罪犯逃走有两种
可能,要么他潜入胡同某家有前后门的家中,要么他本人就是租住在某人家中的人。当
然也有可能从二楼顺屋顶逃走,但从二楼调查结果看,临街的窗户没有动过的迹象,而
后面的窗户,因为天气闷热,所有人家的二楼都开着门窗,人在阳台上乘凉,从这儿逃
走看来是较困难的。
    检查人员在一起开会研究新的侦查方针,最后决定分组侦查附近的房屋。前后左右
的院落总共也不过十一个,侦查工作并不费事。同时再次对旧书店进行侦查,从屋沿下
到天花板内,全部查了个遍。结果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反而把事情弄得复杂起来。
原来,与旧书店一店之隔的点心店的男主人,从傍晚到刚才,一直在屋顶凉台吹萧,他
坐的位置正对着旧书店二楼的窗户。
    各位读者,此案越发有趣了。罪犯从哪儿进去,又从哪儿出来的呢?不是后门,不
是二楼窗户,当然也不可能是前门,会是哪里呢?抑或如烟气似地消身遁形?不可思议
的事并不仅仅如此,小林刑警带到检察官面前的两个学生说得更玄。他俩是某工业学校
的学生,寄宿在附近,都不像调皮捣蛋搞恶作剧的人,但他们的陈述使案情愈发不可理
解。
    对检察官的提问,他们的回答大体如下:
    “刚好在八点钟左右,我站在这旧书店前,翻看桌子上的杂志,这时里边响起一个
声音,当我抬眼望过去时,这扇拉门关闭了,不过这个格子还开着,透过格子的缝隙,
我看到一个站着的男人。但就在我看到的同时,那男人刚好关格子,所以详细情形不清
楚。从腰带上看肯定是个男人。”
    “你说是个男人,你有没有注意到别的什么?如身高。衣服式样什么的?”
    “我只看到腰以下的部位,身高不清楚,衣服是黑色的,可能的话,也许是细条子
的,不过,我看到的是黑色。”
    “我和他一起在看书,”另一个学生说,“同样听到了声音,看到格子关闭,但是
那个男人穿的确实是白衣服,没有条纹的纯白衣服。”
    “这可怪了,你们俩必定有一个错的。”
    “绝对不错。”
    “我从来不说谎。”
    两个学生相互矛盾的陈述意味着什么?敏感的读者或许能够发现这个问题,实际上
我本人就已经发现了。但检察官和警察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没有做更深的考
虑。
    不久,死者的丈夫,旧书店店主接到通知后返回家中。他年青、赢弱,不像个店主。
见到妻子的尸首后,惊慌失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流。待他
平静些后,小林开始提问,检察官有时也从旁插语,结果却令他们失望,店主全然没有
关于罪犯的一丁点线索。“我们平常与人可无冤无仇啊!”说完,年青的店主又啜泣不
止。而且,各种调查表明,他从未有过盗窃的劣迹。店主和店主妻子的历史及其它调查
事项,都不存在特别的疑点,并且与本故事关系不大,因而略去。最后,刑警对死者身
上的许多新伤提出质问,店主极度踌躇之后,终于回答说是她自己搞的。然而,关干其
理由,虽经严厉询问,仍得不到清楚的回答。由于他当天夜里~直在外,即使这是虐待
的伤痕,也不会伤害其性命,刑警或许是这样考虑的,因而未予深究。
    如此这般,当晚的调查告一段落。他们留下我和小五郎的住址、姓名,取下小五郎
的指纹。待我们踏上归途,时间已是下半夜一点钟了。
    如果警察的侦查没有遗漏而人们的证词也没有说谎的话,这个案子则委实无法解释。
然而,据我事后所知,小林刑警第二天进行的所有调查仍一无所获,较之案件发生的当
夜,案情无丝毫进展。所有的证人都足以信赖,十一栋房子里的人全部没有值得怀疑之
处。对被害者的家乡所进行的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至少小林刑警——刚才说过,
他被人们誉作名侦探——所作的竭尽全力的侦查,只能得出根本无法解释的结论。事后
我还听说,作为惟一的物证,小林让人带走的电灯开关上,只有小五郎的手印,没有其
他任何发现。也许是小五郎当时手忙脚乱,开关上才留下许多指纹,但全部是小五郎一
个人的。小林刑警认为,或许是小五郎的指纹把罪犯的指纹掩盖消除了。
    各位读者,故事读到这里,您是否会作出这样的想象——本案杀人犯并不是人,而
是猩猩,或印度毒蛇,我就曾这样想过。然而东京D坡并无此类物种,而且证人明明看
到室内有男人的身影。即使是猿类也该留下足迹,死人脖子上的指痕岂能是毒蛇所为!
    闲话休提。我和小五郎在归途中非常兴奋,海阔天空,谈兴大增,不妨试举一例。
    “你知不知道作为小说(黄色的房间)的素材,发生在法国巴黎的RoseDefacourt
案?即使到了百年后的今天,那件杀人案也还是个谜。今晚的案子,从罪犯没留下足迹
这一点来看,不是与那个案子极其相似吗?”小五郎说。
    “是啊,真不可思议啊。经常有人说在日本这样的建筑物里,不可能发生外国侦探
小说所写的那样扣人心弦的案件,可我不那么认为,眼前就发生了这样迷离的奇案。能
不能破案我没把握,不过,我想通过这个案子试试我的侦探能力。”我说。
    我们在一小巷处道别。不知为什么,小五郎那抖动着肩膀,转过小巷离去的背影给
我留下奇怪的印象,那件漂亮的条纹浴衣,在黑暗中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下)推理
    十天以后,一天,我前去小五郎的住处拜访。在这十天里,关于这个案子,小五郎
和我做了哪些事?想了些什么?得出什么结论?读者可以从今天我和他的谈话中得到充
分的了解。
    在此以前,我与小五郎只是在茶馆相见,拜访他的宿舍今天还是第一次。以前我曾
听他说过这个地方,所以没费什么周折就打听到他的住处。我走到一家香烟店门前,向
女主人询问小五郎在不在家。
    “啊,在。请等一下,我马上去叫。”
    说着,她走到柜台近处的楼梯口,高声叫喊小五郎,小五郎借住在这家二楼,听到
喊声应声赶下楼来,看到是我,吃了一惊,说:“啊,请上楼!”我跟在他身后走上二
楼。他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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