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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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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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空中的几条小龙想是看出便宜,此时却是飞身直上,伸出爪牙向其身上照呼,一时将巨犬围住,只缠的它不得施展。而那落了地的黑龙,此时也摆动起蛇一样的身子,趁势欲将巨犬的身子卷起。

此时香丘在室内见那灵犬危急,却急忙向张入云道:“张相……,阿云,你看那癞皮狗要斗输了,咱们是不是该帮它一下?”

张入云见她先时还厌恶这狗,可此时却又将其当成自己的同伴,见它危急,还想救助,心里又是一阵好笑,当下安慰她道:“你且放心!这是癞大师的护法神兽,想来不会如此不济,它此时只是一时被困住了手脚,并未真个落败,说不定过会大展神威,就能反败为胜呢!”

正在他说话间,就见那犬儿似被身旁数龙的攻势惹的不耐,当下周身一抖,身体竟如吹了气一般鼓胀了起来,跟着竟是一声声动天地的狂哮,直震得这宣德寺上上下下百余间僧舍都要抖得三抖。

张入云二人在房内闻了还一阵耳鸣,那室外首当其冲的数条蛟龙则更是不堪,几条小龙闻了此声,竟是身子瘫软,落下云头。而那黑龙也是闻声受了重创,本是缚在灵犬身上的龙身也松动了好些。

此时巨犬得势,却是一丝不肯放落,当下已趁机咬往了黑龙的龙头,再一狠命往地上掼去,这一次却把那黑龙摔得着实厉害,再无力反抗,竟奄奄一息,只在地上挣命。

灵犬见此,这才将巨口略为松动,刚才它那一声厉哮,实也是大伤了它的元气,此时松口,却想借此歇一歇。

哪知黑龙刁滑,看情势,知今日绝不能取胜。假死之际,见敌人放松警惕,忙一个龙尾抽动,照着巨犬的头顶打来,当下也把那犬儿惊了个不轻。

灵犬急怒之下,又振势再扑向黑龙,哪知这一回黑龙却不敢再与它正面对敌,一个纵身已是起在了天空。一时盘旋在天上,与其怒目对视,却又不敢下击。

黑龙盘旋了半日,好似自知不敌,计较停当,只龙尾一摆,一声鞭响划过天际,再看它身形,竟是往来路逃去。

那狗儿未想到对方竟是说走就走,自己刚才吃了好些辛苦才得上风,此时敌人一走,自己却没了个撒火处,气急之下,凌空就是一扑,但它终究还是不会飞,虽跃起数十丈高下,仍是落了个空。

才刚一落地,它忽又想起还有几条幼龙被自己震晕当场,忙又回过头来,向落了地的小蛟龙扑去,当下那几条小龙见了,害怕之至,竟是四散而逃。

却不知那灵犬威势厉害。一个虎吼,便将群龙镇住,跟着就是一阵鲸吞龙吸,纵是几条小龙左右挣扎也逃不出它一张巨口的吸力,瞬时间已被它吸了三条入腹,最后一条,却是强挣着在它巨口开合之际,趁势蹿了出去,这才保了一条小命。

到了这时那巨犬吞了三条蛟龙入腹,才得意足,一时也是疲累了,便收了法相,复又变作原来那条丑陋不堪的癞皮狗。

张入云见它竟有这般本事,一时也自惊叹,不由地伸了伸舌头对香丘道:“怎么样,这狗儿可厉害?”

未想香丘却是揉着耳朵撇嘴道:“厉害什么呀?叫声那么大,也不事先有个招呼,直震的我耳朵痛死了!这狗又脏,又丑,还笨!”说完直气鼓鼓的瞅着那狗,却再无先时的怜惜。

张入云见她变化如此之快,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为之语结。好在自从那飞龙遁走之后,当夜再无异物骚扰,二人倒是不用再为此担心。

而那狗儿也已疲累,当下也伏在地上,埋首酣睡。只张入云两人到此时才发觉,夜已深,但二人却是共处一室,不好安歇。

香丘本就不愿待在这室内,此时见不但要与张入云共处一室不算,连带着还有两具尸体做赔。那叫东海的老师傅还好一些,但那癞和尚却是又腥又臭。到了最后香丘觉得委曲却是险些就要哭将出来,直气的不住拿眼望着张入云,眼神之中不言自明,只把个张入云瞧的诚惶诚恐,没个立身处。

到最后张入云没有办法,只得稍微将这僧舍收拾一下,幸在墙角边找到一张滕椅,虽不甚长,但香丘生的娇弱,想来即使长时间卧在上面也不至难受的厉害,但张入云知道香丘是绝不会用这老和尚用过东西的,只得将怀里红巾抽了出来替她垫在椅上。

后又取过禅房内的罗账挂在墙上,将自己与香丘分开。香丘自在一边安歇,自己少不得只好与两位大师相伴了。

香丘见此,虽仍是有些不乐意,但看目前情形,却也只能如此,只是今日里不曾清洁沐浴,仍是心里不畅,一时恶声恶气的走过一侧,却不再理张入云。

张入云见此心里很过意不去,但也是无可奈何,自此香丘那边再无响动,室内清静,自己也寻了一张交椅坐下,他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未曾正经下过工夫,此时虽是这禅房里诸多不便,但不知怎地,竟是灵台间少有的清明,只一坐下,便欲入定。

未想才刚闭上眼睛,却听见隔壁香丘传来一声惊呼,顿时间又把他惊醒。

待张入云抢过身来看香丘这面有什么异动的时候,却见香丘身上的红绫已是放出一片红霞将她那半面照那个通红。本是如同白板的墙壁上,却是显出了诸多画像。

再往近看,原来却是藏传的佛教的欢喜佛,有脚踏裸女,有怀抱交接,也有双体相捅的,一时竟是金刚骷髅美女缠作一块,虽是满目狰狞,却又得一片的活色生香,实是欲罢不能,欲弃不舍。

当下香丘见了,第一个啐道:“什么高僧和尚,一屋子墙壁上却绘了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张入云闻言却忙阻止她道:“切莫乱说,这是藏传佛教的菩萨,绝不是些徒具声色的画像。东海师傅临终前曾要我二人看一看这壁上所绘,说不定另有深意。你且耐心些,再做计较也不迟!”

未想香丘听了这话,面上旋即羞得红了,原来她看得满目男女交欢的壁画,再听张入云要她二人同看,当下会错了意,却以为东海有意让二人成就夫妻。虽说自己绝不讨厌张入云,但也从未想过二人要有跨越男女关系的举止。

此时她见张入云将这画儿看的上了心,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再到后到,却见他聚精会神,竟盘坐在地上端详起来,不由心中更是害怕,生怕他看多了满壁疯魔的神像,自己也入了魔,到时兽性大发起来,却是难处。

惴惴不安之下,香丘竟是一夜未睡,未想张入云却是一宿枯坐,如老僧入定一般,一直都是无声无息,不见有一丝举动。

待天光大亮,香丘起了身,却见张入云仍是闭目入定。她自己也是经常做这样的功课,见此自是一目了然。

但到底先下情形不同,这房内只有张入云才能与自己说的上话,此时他却又入定,房间里顿时变的如死一般的沉寂,还要让自己一人独对两具尸体,一时苦恼处,却是欲哭出声来。

想到心里恨处,又想把张入云推醒,但终是怕如此举动,惊了他的元神,即不敢又不舍,思量了半日,也只得作罢。

口里渴时,便取过那把提壶,未想到内里鲜奶还有不少,竟还是温的,而那一碟胡桃虽是被自己昨日吃了很多,但也还有大半碟,心里虽然奇怪,但知道暗中必有什么法力作崇。

此时她百无聊赖,只得拿眼前食物磨牙,吃了半日见张入云仍是不醒,不由又恨又气,忽然想起门外还有只狗,却是喜上眉梢,赶忙提了胡桃逗狗去了。

待张入云醒过来时,已是申时,就见室内一地的胡桃壳,而那狗也与香丘耍得正欢。等他上前与香丘说话时,却换了香丘半日不理自己,只空留下张入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自己一人在旁边纳闷。

好容易到了傍晚,香丘才开口与张入云说话,却未想到此时又换了西方飞来一群乌鸦,直冲禅房而来,其数至多,遮天蔽日,飞行迅速,却又均极神骏,其中还有十数只遍体赤羽的,更是个中健者。

那癞皮狗见此,又是大发神威,幻化出法相严阵以待,只是群鸦太多,又不顾身死,前赴后继这下,防不胜防,惹到灵犬大怒时,就见它猛地跳至禅房前一座僧舍的房顶,仍是如昨日里一般,将身如吹了气鼓胀起来。

香丘见它又是这般伎俩,却急忙将双耳捂起。未知今日却不见它向天厉哮,而是鼓胀至极限处,运尽力气周身一抖,顿时间千万道精光从它身上透出,直射向空中群鸦,转瞬间群鸦如中了箭矢一般,纷纷落下,只这一击,漫天的乌鸦竟被那灵犬射落了大半。

张入云目光如炬,看的真切,却原来是那巨犬将自己周身毛发射出,实是有大法力,只比当日那条淫狐尾后的狐毛的威力,强盛了千倍。

只是那巨犬,经此全力一击,也是萎顿不堪,一时收了法相,只在地上喘气。剩下的乌鸦见了,却不似昨日黑龙一般逃跑,而是奋起余勇,仍是向着禅房里袭去。

犬儿此时回头看了看,本想将身子挪动,只是乌鸦实是太多,防不胜防,一时守着主人的话,知道自己已然尽心竭力,便也不再阻拦。

那怪鸦见再无人阻挡自己,心喜之下,以为再无可虑,欢啸着直往禅房里冲去。未想待鸦群飞至房前七尺处时,却见室内一片赤光生出,已将当先的乌鸦扫落,再落地时却已是化作了一滩脓血。

鸦群看出厉害,旋即又再绕至另一面墙壁。没想到那赤光竟是无所不至,当下只见群鸦飞到哪儿,那赤光便生在那里,到后来群鸦四散,从四周奔袭,而那赤光也跟着放大,至最后竟将那诺大的一个禅房笼住,令一众乌鸦再无插足之处。

而此时禅房里却有两人惊惧莫名,尤其是小香丘更是睁大了一双眼睛,直盯着张入云。原来那阻住鸦群的满室的红霞竟是从他体内射出的。

此时的香丘见眼前张入云竟生出这般异像,这才有些相信他先时那自吹自擂的什么文士、义士之说。

过了一刻,鸦群见再不能进,灵犬也已渐渐恢复了生气,知今日再不能得便宜,只得扇动翅膀,望来路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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