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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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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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岁用过去也就只剩点破布条遮遮羞了,幸好你不是个大姑娘,眼还又瞎了,倒免得我老人家一番尴尬!”

张入云听他言笑幽默,只是话却是一语中的,心中不免难过,当下却是转了话题道:“老前辈,敢问这时是什么地方,您又是谁?”

老人答道:“我是谁就不用问了!反正也只是江湖一无名之辈。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呵呵,我也说不好,反正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独守这里这么长时间,已憋的很了,幸好总算找到你这个会说话的,也好排遣寂寞,只是看你这身伤势却是活不了多久的样子,到底有些美中不足。”说完这话,却又叹了口气,倒真的似不想张入云死的意思。

老人所答俱不能解张入云心中疑问,一时他心中不乐,只在一旁低头语。

未知身旁老人却忽地一拍大腿惊叫道:“哎哟!两人说话,就容易耽误事儿,不想时间就到了!来来来,今天是你到这里第一天,老爷我特别优待,今天这太阳就由你受用吧!说话间已把张入云托起置在一地。”张入云当下即觉腰间一阵温暖,微一寻思,却原来是老人将自己放在了太阳光下,只是那片阳光实在太小,也不过只人手掌般大小,只暖得一点地方,他所处的地|穴寒气甚重,张入云又是重伤之下,抵抗力犹劣,一时为了将身上各处都晒到,却是不由自主的不时调整自己的身体。

见张入云很快就进入状态,那老者边在旁笑道:“你且先适应适应,你小子运气不错,现下算算也该是四五月天气了,每日里太阳驻中空时,停留的已然较久,若是你再早来一两月,我只好把你挂在洞壁上才能晒到些许阳光,且还只有盏茶功夫而已。”

张入云听得好奇,当下不解,只得郑重其事地问道:“老前辈还请您明言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您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听您先前话中的意思,莫不是连您老在内,也出不得这里?”

老人被他问到痛处,当下只长叹一声道:“你问这里?唉,怕是地底或是山腹之中吧!原来还是那江底恶蛟的巢|穴,十三年前我也是没事找事,仗着自己当年轻功,竟想学达摩老祖一苇渡江。未料还没渡得一半就被这江底恶蛟给拖下水去,且出我不意,竟还伤了我一条臂膀。年轻人,当时这恶蛟可有一对,夫妻合伙可比现在厉害的多了,可不比你前番所遇的那头幼蛟,之后仗着我老人家身手还不错,反应又快,当时装死,只想趁着对方疏漏的机会好先毙了一条出出气再说。未想这对恶蛟竟没有吃我,反带我到了这里,原来其时那母蛟已是生了幼子,怕是看着我也算是位修道人,一身精血尚佳,却想用我去喂它的儿女。呵呵,上了岸那就是我的天下了,当时就毙了从幼蛟和那只母的,只是自己也不免又受了些伤,终是被雄的和一条幼蛟给逃了,不过那雄蛟已被我一指将其额上的独角重创,怕就是现在还活着,也已不成气候了。但自此后我也被遗弃在这里了,这劳什子的破洞只有水路出入,头顶上虽有一线空|穴,偏是高有百丈,且还生满了滑不留手的钟|乳石,凭我的身手竟也上不去。而且这里是四阴之地,诸般法力难用,我又是个半吊子,在这里愣是憋了十三年,始终还是没能想法逃出去。今天我见那洞内水潭激荡的厉害,这才下去一探,果然当年那条幼蛟已经长大,且还在与你为难,我早就想寻它父子二蛟的晦气,如此上正好救了你,又伤了它,只是这只小的却比它父母机灵,一见势不对,就是飞逃,我又顾着你,也就只好先回来了!”

老人话说的极快,半天说下来,竟是没容张入云插过口,当下张入云闻得周详,却已不顾身上伤痛,只恭身与其行礼道:“如此倒真是要谢谢前辈救命之恩了!”

老人见他又做客套,只摆手道:“这倒也不用,我救你,也是为了能多个说话的人,这多年下来,倒是头一回能说的这许多话,真真痛快,不过开心归开心,话可还得先说好了,这太阳光今天先让了你,从明日开始,这晒太阳光的优待时间,你我二人可得三七开,我占七你占三,一来我老人家先入为主,二来你也该敬老让贤,这话总说的过吧!”

张入云闻言哭笑不得,只答道:“老前辈说的很是,小子是后辈,况又年幼,礼当如此!就照前辈说的办!”

※※※

老人见张入云笑的怪异,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口中辩道:“你还初来此地不知,在这潮湿阴冷的地方待得久了,真是只有饱晒一顿阳光才是平生最舒服的事。唉!年青时候的我就知道四野乱跑,全不知道其时已然是受了天地间大大的恩惠。要是有朝一日老人家我能从这劳什子的窟窿里出得去。我什么也不要,只脱的精光光赤条条的,在这大太阳底下直晒到老皮流油为止,那才叫一个快活!”说话时他语音激奋,张入云虽眼不能视物,但也很能想见老人脸上的一派眉飞色舞。

说到此处,老人又是一拍大腿高声道:“唉呀!一时又顾着说话,你在这里待的这久了,想来肚皮也该饿了,且等一等,我老人家先给小伙子你弄些吃的东西来。”

张入云只闻得空中一缕清风拂过,跟着就听身前水面上传来一阵细微的水花泛起声,想是老人已然跳落入水中,张入云也是轻功高手,竟凭老人这一入水发生的声响,就已自不凡,虽还不能知其深浅,但自忖绝不在自己之下。过不多时,就闻老人已然翻出水面,张入云自从先时被恶蛟在江底拖带多时,不知怎地一身感性竟比平日强了一倍,当下即使不用耳力分辨,竟凭老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象,便已察觉他手里已然提了几尾鲜鱼回来。

一时老者将鱼剥鳞去骨,手法极是熟练,张入云忽觉一物往自己面上投到,忙顺手一抄又然接在掌中,当下一阵鱼腥味已然流入自己鼻内。老人见他果然耳力灵便,虽受重伤,但身手依旧敏捷,不由开心一笑道:“来,且趁鲜偿一偿!这里能吃到的肉全是鱼,现下天气已暖,这里又是异常潮湿,食物最易腐败,吃点生鲜,也算是换换味口。”

张入云当下忙谢过,他也实在是饿,张开便塞在了嘴里,未想倒也不怎么腥,想是饿了的原因,一时滑入口中,倒还略觉甜美。

又过得多时,老人才将几尾鲜鱼分别放在石上烤了,又熬了一碗鱼汤,老人轻功虽好,但厨艺却着实拙劣,一碗鱼汤实在谈不上鲜美,只奇怪喝在嘴这里却有些咸味,张入云一时奇怪,却不知老人从哪里能来的盐?

至此时,二人俱坐下用餐,老人又打开话匣子:“小子,你知道我老人家这许多事情,也该让我知道你是什么个来历?什么地方人?师出何处?我瞧你一身功夫不差,令师该不会是江湖中无名之辈吧?”他一连串的发问,却让对方一时不知怎生回答。

张入云只为老者问到自己诸多痛处,当下神伤不语,半晌后方答道:“晚辈乃是沅江边杜王镇人士。至于师傅,说起来晚辈是个不祥人,教过我功夫的师长,却多被晚辈祸害,实无脸提起师长们的名讳!”

未想老人听张入云提起杜王镇,倒是首次语中流露出些伤愁来,只长叹一声道:“你即在杜王镇长大,当知道镇上有个金燕门的小门派吧!”

张入云闻言心中即是一触!当下略一思量,已是有所醒悟,忙沉声道:“不瞒老前辈,晚辈本就是金燕门下弟子,只是去年间才被师门逐出,方才却是不好意思提及。”

果然老人闻言便是一惊,一时只将张入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却又惊声道:“不能啊,李志远我曾见过一次面,一身的本事那一个叫稀松,恐还没得我师傅两成,怎么能调教得出你这样的弟子。况且我先时曾为你输气,本欲顺便将你体内的剧毒逼出,不想你一身筋骨内劲着实坚凝,我连加了三次劲道竟也攻不破你各处玄关,如此才只得作罢,若论纯正你这一身内功还在我金燕门之上,绝不是李志远那样的草包蛋子能教习的出来的。”

张入云闻对方果是自己师伯,只口中惊声道:“果然老前辈就是天鹞子师伯。”说话间,已然伏身下拜道:“师伯在上,且受弟子张入云一拜。”

天鹞子见此哈哈笑道:“呵呵,不想你这小子,还知道本门有我这个不成气的老东西,只是你我二人都是金燕门下的弃徒,这师伯二字却是免了。”他本是心中有些不乐,不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却能遇着自己师侄,且还是两代金燕门下弃徒,他一生恬淡戏谑,此时作想,实是有趣,不由又是一阵放声大笑。

不想张入云却是摇头道:“这怎行!你老人家字号,弟子如雷贯耳,久欲一见仙颜,今番得见,怎可如此轻慢!”此一番话倒是张入云的心里话,想当日,他与叶秋儿沅江沙滩上一声较量大败而归,之后反受人恩惠,其时便已是佩服天鹞子之极。

天鹞子哈哈笑道:“:呵呵,这马屁拍的我老人家很是舒服,只是我向在江湖上少于行走,却不知你是怎么听说过我的,就连你师傅李志远,却也是多半不知道我这号人物呢!”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天鹞子在此苦寒之地一守十余年,早已是孤独寂寞到了极处,此时遇上张入云一个大活人,偏还是知晓自己,算来还是其师侄的年轻后生,虽是还未有甚生交,当几句话的话功夫,却已是生了知己之感。一时心上大乐,却是实不在乎张入云再多夸他两句。

果然张入云闻言,便在一旁恭敬说道:“久闻您老人家多年前曾打败峨嵋长老刘乘风,弟子久在金燕门下,也略知本门内武艺深浅,得闻您竟能有此状举,实是钦佩之至!”

天鹞子略带惊讶道:“哦?刘乘风已是峨嵋派长老了吗?不想时间过得这般快法子!你说的那件事,其实我当时也是赢得蹊侥,算来倒有一多半是当年那姓刘的太过骄傲,被我拣了些疏漏才侥幸获胜的。”

张入云摇手道:“却不能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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