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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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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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三人中公孙寿脾性最是火爆,闻得张入云许是华山邪派弟子,只当是畏惧自己,也不顾计较,便大喝一声:“休走!”已是发力从地上跃起,欲阻住他的去路。不料司徒延年已是伸手托在其腹下,一个抚掌运力便将他乍起的势头解去,又对其嘱咐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是白搭,且听弟妹吩咐吧!”说话时二人已取目望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见此笑道:“这人身法诡异虽是习有弹指神通,但倒不一定就是华山邪流,他性子太傲问他也是白饶,还是由小妹去试试他的深浅吧!”说吧已是一纵经天,虽是张入云已趁三人对答时行出二三十丈,但也还是为她一个起落便已拦在了头里。

张入云见又被来人阻住,已是没了脾气,当下也不搭话,便是移步再行,不料少妇抢身一步,已将自己去路封死,她步法甚巧,堵截的位置尺寸恰到好处,正恰恰拦住他迈步存处的位置,不得已之下,张入云迈出的脚步无处落地,只好驻了身子。

少妇见此方冷笑道:“我知你脾气甚大,和你好说也难令你开口,还是手底下计较才痛快。”说完也是一拳冲天,看气势竟不比那公孙寿差的分毫。就在那红衣女子满以为张入云要出手抵挡之际,不想对方竟是避也不避,眼看着自己一拳打到其面孔底下也不做一些躲闪。见此红衣女,立时警醒,忙待收拳,可已无及,一时上就见“砰”的一声,张入云诺大一个人已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为其一拳飞起,又如一捆草垛一般的坠在地上。

待少年缓缓爬起,却是依旧冷着面孔与女子道:“怎样?可试出来了!”话音刚落,便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空中赤阳正毒,地表也是灼烧异常,只一瞬间便见那口水已被蒸化,空留下暗褐色的血迹。

张入云见那女子已为自己一拳击飞怔住,便也再不顾她,重又迈动步子向前行去。直走了百余丈深远,才听得背后女子娇嗔道:“哼,牛脾气!”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张入云只在沙漠中徒步慢行,他该有两日不进食水,体内燥渴已是到了极处,但为折磨自己心志,仍是无止无休在荒野中一点一点往前移动,而脚下的黄沙确似是永无止境一般,纵是不见尽头。张入云此时囊内也再没有一些食水,真若计较起来,唯有一株胡伶草和两粒冷香丸,倘若服下,当能再支撑数日。到了此际,张入云也觉自己未免托大了一些,但反因如此接近死亡边缘,他倒觉得有些快意。

可天不叫人从愿,只又翻过两座山丘,张入云便见得眼见显出一湾绿洲,可先时遇得的马车也正在绿荫下停靠,更奇的是那绿洲旁还有一座小酒肆,却是扯了酒幌正在迎门做生意。张入云入得的这沙漠中也曾见过两番海市蜃楼,可眼见这般景像绝对不是,若是海市蜃楼的话,哪里有能传来马鸣声。

此刻的张入云多日不曾进水,虽是迎风隔了数里,鼻尖嗅动,却还是能闻得那绿洲上的水味。一时间张入云脚下陡然便多了七分力气,竟是大踏步向前,一路疾步往那绿洲上一湾清水奔去。他轻功精妙,只十余个起落便已及至近前,正待不顾那水潭边正在马儿饮水,一举跳入池中饱饮个痛快,却忽地不知从何处生来一股力气将自己脚步拽住。侧目回望,就见那小店的酒幌竟是异常刺眼。

待张入云短了力气举步维艰走至酒馆门前时,虽是精神委顿到了极处,但仍旧是吃了一惊。只为他平生从没见过这么多酒坛子,重重叠叠只将那小店内外堵了个严严实实,小的只有有人拳掌般大小,大的足有两人高矮,只怕是住人都有余地。可是店内外却并没有一人经营打理,但明明张入云耳边却又能听见打呼声。

张入云耳目灵便,即是蚊虫鼠蚁低鸣细语也能被他听个通透,但耳畔酣声,却是四面起伏,始终不能辨清方向。张入云知店内主人炼得绝顶气功,声线可绕梁而走,故意不使自己查觉存身的所在。可他现在实是口干的厉害,当下也顾不得再与主人周到,只取目四顾,又用鼻间一番嗅动,竟让他在堆积如山一般的空酒坛中找出一坛美酒来。正待欲拍开坛上的封泥取用时,忽见得一旁一人多高硕大的酒坛内忽然多出两只手,一时已自慢腾腾爬出一方脑袋。就见一蓬头垢面的中年汉子醉着声音喝止他道:“慢着!这酒是我的!你凭什么偷喝!”

张入云见店主人终是显身,虽是到嘴的美酒为其言语阻住,不得入口,但仍是耐着性子与其说道:“对不住!在下倒不是想偷喝,只是不见店主人,所以才不告而取!”

“不告而取就是偷!你别说的好听,先把我的酒坛子给我放下!”那中年汉子抚着坛壁说道,因是醉的厉害,险些又滑落入酒坛底。

张入云见他如此爱酒,只得笑道:“你是酒家!我花钱从你这儿卖不就是成了!”说话间便要从腰间掏出金叶子。

不想那醉汉却立时道:“不卖!这酒我自己喝还不够呢!”

张入云奇道:“那主人家为什么要开这座酒店?”

“那是我挂了骗人用的!专骗你这帮傻蛋!你若口渴,那边水潭里有的是水,管够!”

张入云笑道:“即有美酒,我何必和那马争水喝!”

那醉汉闻言这才有些触动,一时张了张醉眼,将张入云略作打量,便重又眯了眼睛道:“你这话说的倒也有些意思,可是还不配喝我的酒!”又指着一旁停靠的马车道:“我跟你指条明路,你向那马车主人讨些酒喝,人家见你这身不入流的本事,倒好舍些酒于你!”

张入云笑道:“这可办不到,我先前才和这家人打了一架,虽然口渴,但我自有钱,为什么要向人讨酒喝!”

醉汉闻的这话,倒有些惊讶,又问道:“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张入云答道:“本来是要赢了,不过又被高手救下了。之后又被其中一女子邀斗,我实在打不过她,又不想和女人动手,所以一拳被她打落我两颗门牙才算完事!”

醉汉闻声摇首鄙夷道:“真丢人!不过输给女子倒比输给男子有体面,我见你这人说话挺有趣,便开张一回,一百两金子一口,你买不买!”

张入云笑道:“就这么说!”便举掌将坛口封泥拍碎,当下又见那醉汉欲开口,却已从革囊内抓出一把蒜条金足有四十多条,一时放在一旁倒扣的酒坛上,只道:“先给下个订钱,余下的等我喝完这一口再给!”至此那醉汉才没再言语。

※※※

张入云这一口酒喝的好长,他内功精湛,只一坛十余斤的酒水一气喝完自是不在话下,那醉汉好似也知他有这般能耐,倒没为张入云这一口酒喝的太长而怎么生气。虽也那一坛好酒被张入云这般不懂品酒的人物囫囵吞下而的有些可惜,但眼神中更多的却是一丝嘲弄。

果然张入云酒是喝下了,但瞬时间便是天旋地传,脑里似灌了铅一般,险些栽倒在地。他知自己不胜酒力,但也未想到这酒的劲力竟这般大法子,忙一个收气凝神将腹中喝下的酒水裹住再不敢往肠胃中溶解,同一时分,又是将真气在四肢百骸内行走了两遍。顷刻之间周身上下连发了两次汗水,人才得清醒些,身体也陡然直立了起来。

那醉汉见眼前少年内功外劲俱得精纯,只脸色变幻两次,便又恢复平常举止,不由便是呵呵笑出声来。但口底仍是说道:“这坛百日醉被你这般不懂品酒的人喝了,真个是王八吃大麦一般的糟践。”说完将手一伸又道:“一口酒一百金!把剩余的钱拿来!”

张入云此时脑子里虽仍旧意识不得清醒,但通身出了两次汗却是自入沙漠以来的无有的舒坦,方才一番运力之下,浑身气劲也有所收敛不住,只一丝丝的欲透体而出,神不守舍之下闻得醉汉之般言语,便也笑道:“方才说好了是一口,这一坛酒我虽喝完了,却还不到我半口,我正喝的不尽兴,你反还来和我罗嗦?”

醉汉早就料到张入云会有这般言语也不与他计较,只是换了口风道:“我看你此时一身上下行囊空空,绝再没有银两,只此一般骗我就该相罚。”

张入云笑道:“只兴你挂了酒幌在沙漠中骗来往的客人,就不许我也骗你一会?何况我这口酒实未喝完,又没有穿帮,就算是骗你又待怎地!”

醉汉闻言大笑,竟得久久不止,张入云感他意气,又是一身燥热,随也同样放声大笑。

正在二人纵声作笑时分,却见远处沙洲之上,忽然行来一位身形单薄的小丫环,一时上走近二人身前,与两人周周正正行了一礼,又与那醉汉递过一封青简,便福身说道:“婢子小青奉家主人从事前来与前辈投贴,家主人想与前辈一叙,已略备下酒宴,还请前辈移驾赏光!”转又与张入云恭身道:“家主人也请张公子一同前往,万望不要推辞!”

张入云闻言略觉那丫环虽是行止循礼,但言语却又有些不够谦和,正在奇怪,却听醉汉已将青简弹指抛于那青衣丫环道:“什么前辈后辈!你这般说话只能是坠了你家主人的身份了,我这里有的是酒,不劳尊驾相邀,还有相告你家主人家一声,就说好绿洲水池,平日里是我酒后方便的地方,腥臊无比,虽是令主人家好心备下千金美酒,但我也实在难挡那煞风景的地方。还是只得与你家主人告罪,就道是我不识抬举了!”

那丫环闻到醉汉说自己一众人取水的地方竟是醉汉平日方便的茅房,虽是久经主人调教,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再见醉汉这小酒肆内酒坛堆积如山,倒真有些不事在绿洲中饮水的模样,想起来不由一阵恶心,但到底也是自幼知书识礼,仍不免又问询了张入云一声。

张入云正在为那醉汉一番话作笑,见那小婢子倒有耐性,反不忍说些令她难堪的话,但酒后性发,仍是口不择言指摘其主人道:“方才的话,姑娘也是听见了,我虽口渴了一日,但到底还没到能在茅厕旁与尊主人饮酒的地步,何况我先时被你家女主人打得牙根松了好几颗,她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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