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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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 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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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番再一交手,又与先时不作一样,张入云知对方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力真气,一经接手,便不退反进,拼着挨了云飞一些拳脚,也与其缠斗在了一处,以藉由双方拳掌交接引逗,更加清晰明了的知道云飞子的劲力走向,拳势动态。

云飞浪人只待张入云一挨近身体,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待对方与自己拳掌相接,便是取掌将张入云拳脚勾住,或拉或踢,竟将他当做沙袋一般的击打,张入云为其牵引之下步法全乱,竟尽由其摆布。而云飞子此时近身拉拢缠斗的技法,竟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潇洒自如,手掌、脚尖、膝肘,无一处不可在张入云身上做支撑借力纵行踢蹋。就是山中白猿也没有他这般灵活,而其中潇洒漂亮的翻云覆雨一般连环相击,更是灵猿无论如何也不足俱备的。

正在他将张入云如沙包一般揍了个尽兴时,忽觉右足尖一紧,竟为张入云勾手将自己踝骨扣住,就见对方周身俱是汗水,只恶狠狠的与自己怒视道:“也该小弟还一拳了!”云飞子闻言一声轻笑,左足一个反撩已是倒劈砸下,直击张入云脖项要害。

张入云见状,手腕一抖,便将其向左侧飞车也似的转了起来,借此消解其来势,又可制肘其行动。不料云飞子早有所算,双手撑地已是就势拧动了起来,左足画了一个大圈子照旧打向张入云头脸,且他足下力道惊人,少年竟不能加以抵挡。正在危急之际,但见张入云依势还是封挡,可并不招架,而是反其道为其加力,当下云飞子竟被他加力扯带的转动的更是迅捷,几过了人体虽能承受的极限,如此极度危险的举动,高手过招不容的有失,浪人到底双掌一松,倒翻了出去。

可待他刚一立起身子,张入云已是呼啸而到,云飞子见他手辣,只骂了一声:“臭小子!”旋也举拳封挡,不料少年此刻的拳法虽疾,但只一接触,但觉对方掌心竟如棉花一般软柔,通无一些借力,或是劲道的踪迹。云飞子当下一惊,忙翻手将其手腕甩脱,果然张入云不依不饶,依旧伸拳探索,一时之下二人施动一样的功夫,竟是粘在一处,两人双拳好似变做了四尾灵蛇,聚在一处,只相互纠缠,但统无一些力道,可一但发力却又得是雷霆万钧。至此后张入云虽制不得云飞子,但云飞子也借不得一些张入云的力道反制其人。约摸斗了一炷香的功夫,云飞子已是笑着跳出圈子,大声乐道:“不怪当日无色说过,如我这样的本领,若两人相斗最没意思,好似懒蛇缠树一般,看着就叫人累死了!”

而张入云至此时才得空闲坐倒在地,他为方才一番拳脚已是被揍的鼻青脸肿,一待住手,身上便如抽了筋一般的瘫倒。但仍是不曾松懈道:“那当日无色兄长是怎么与杨大哥相斗的呢!”

杨云飞笑道:“他啊!他比你还要直头直恼,只拼着挨我拳脚,一味与我斗狠强攻,我这般斯文人,潇洒举止,怎能和那颠僧一般见识,他即强攻,我也只得稍稍让了他那么一点点,最后只好斗了个不胜不败,两人累瘫了才作罢!”

杨云飞说的虽轻松,但张入云却是清楚的厉害,以无色那般强横的拳劲,只一出手便容不得人不做抵挡,即是自己一味进攻,当然不用招架云飞子这般毒蛇般难缠的招式,而其人又能在无色那般的拳脚下招架至二人身疲力竭,一身短打本事当真是不可思议的高强。

※※※

张入云在一旁作想,不由一阵心驰神往,口中钦佩道:“不知小弟何时才能追至两位兄长这般的本领!”

云飞子在一旁笑着鼓励他道:“你也别灰心!虽说我刚才是让了你那么一丁点儿,但真要论击一流,你与我二也就在伯仲之间,我与无色到底是多年的生死熬炼出来的,就算不比你多些经验,也比你多点心火。你拳脚悟性都不错,虽说资质比我差的远,但怎样也比无色那傻和尚强。需知自身本领还是要靠炼出来的,绝不似一般所谓武林高手那样用嘴吹出来的!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材不奇材的说法,但如你这般能将身体锻炼至这等境界的,哪怕就是根骨不堪,那也是我平生仅见的奇材,至于无色那小和尚吃的苦比你还多,更是比你还厉害些!”

一时上说的云飞子意气贲发,一个拧身而起,便又招呼张入云近前道:“再来!”又见张入云脸上犹豫,便再开口道:“看你那傻样!别再琢磨了,我今番再传你几句诀窍,省的你再战前胡思乱想,我这一门功夫,最重要并不是快狠准,而是沉稳精炼,动一步而定全身,其后数十番变化都要思考到,但最重样的都不是这些,你想了这半日,此刻该有所得,且说来听听看!”

张入云皱着眉头,咬牙做想了半日,方从齿间挤出四个字。

“行云流水!”

“错!是‘潇洒’!”

“……!哦!”

自这一日起,沙洲水塘面日日可见二人在一起打斗呼喝,经常比试到一半,便闻其中一人骂道:“别再想了!都跟你说了你和无色的脑子一样笨,一口吃不了一个馒头,这后余数十种变化是你想不过来的,一点一点慢慢炼吧!”

“!……哦!”

“还再想?我问你,我这拳路最计较的是个什么?”

“……,沉稳!精炼!……?,……?,漂亮!”

“笨!是‘潇洒’!都跟你说了你脑子顾不过来,还在乱想!”

恍惚间便见一人反足撩起,旋风一般的似疾云掠过,另一人便已扑通一声被其踹入池塘里。

直到两个月后,张入云方才少挨拳脚,渐渐可与云飞浪人比斗在了一处,云飞子比武向不以功力见长,是以两人只以拳脚计,倒是可比斗的一两日,待筋皮尽时方回到酒肆中大灌美酒,大醉一场。张入云因不似云飞浪人可避谷,偶尔肚皮打熬不住,还寻潜地径,捕的一些无鳞的鲜鱼来打牙祭,云飞子虽可不用烟火,但却也不忌晕腥,照样大吃大嚼,不在话下。

如此又过的半月功夫,浪人却忽然将张入云叫至身前,镇重与其道:“上一回,你曾说想学我一桩本事,如此我一点末技也为你晓习了个差不多,但只一路内劲与众不同,可调合阴阳二气。无色要你来我这,恐也是为的这个,可是他只知我当年大事,不知我还有一桩隐痛,这门本领其实传你不得,但你即想学,我便传你二分,倒不是藏私,只为这门本事本就是非人道的技艺。你若习会了,只让你负一件憾事而已。呵呵,再说也不可能再有机会为你学全。不过,入云你日后还要行走天下,能学得两分保命倒也甚为相宜,今我即相授一些,看你自己能学得多少吧!”

张入云见云飞子说的这一番话时,两眼均显哀色,知有大苦处,欲待推辞不学,但自己与其人相处数月,深知其习性,防自己为其看不起,便垂手在一旁安心听其叙述经诀,直待夕阳西下,云飞浪人方住了口。

一时只待张入云将经文记住,云飞子便已将自己行礼扔给自己道:“上路吧!多留在此地,日受我这无赖汉淘渍,你也快成小无赖了!”

张入云惊声道:“这!这怎成!少说也得再过几天,况且行前小弟还想再讨一杯酒喝呢!”

云飞浪人摇首道:“不用了!你我即为兄弟也不做这些俗套,你尚年轻,又得轻松无负累,能早一日乘风飞翔,便改早一日去。不似我和无色这样无懒,只挣着在这世上多一口气而已!还是快上路吧!”说话间,本是日日专横的高傲汉子,此刻竟低了头,身形仿佛苍老了许多。

张入云知其不愿,而自己也是同样不想见到云飞子这般颓唐的行止,当下思绪万千,但终一狠心,咬牙抱拳循礼道:“即如此,入云便与兄长拜辞了。待日后入云回来,定为兄长带一车美酒,尽情享受!”

云飞子闻言笑了笑,随又将手臂抬起摆了摆手,意似为其送行。张入云见状再一顿首,一个转身,便往西方行去!

不料再得他才出四五步深远,便闻身后有男子道:“阿……,阿云!”

“嗯?”张入云疑惑道,他与云飞子相处数月,却从不曾听见他这样亲切的称呼。

“什么事!杨大哥!”

“……,没什么!只是从前也有人这么叫过我,所以想叫来一声试试!”

“……,哪!小弟告辞了!”

正在张入云又欲提步之际,却听得云飞浪人又开口道:“入云老弟!别只为损了童阳一事时时烦心!其实你很幸运,并没有犯过伤害别人伤害自己,而永不能恕罪的错误!此时能得轻身上路,正是为人所羡慕的!望你时时能以此作想宽慰自己才是!”

张入云难得见浪人语重心长,但其中道理,却让他想来眼中竟有些酸楚。当下也不做言,只一抱拳一揖到底!

再当其立起身时,又闻浪人道:“以我武艺与人角斗,不但要赢,更重要却是什么!”

张入云闻声笑答道:“一定要赢的潇洒!”

浪人也随之一笑,“不错!上路吧!”

张入云抱拳道:“保重!”

浪人只将手掌摇了一摇。

只见残阳如血,却将万里黄沙浇打的好似黄金一般灿烂,其中一旅人只在沙间起伏,一步一步向前迈进。而近处沙洲中却有一醉汉低首垂泪,喉头只发出如伤重将死一般的兽嚎。

张入云一行千里只两三日功夫便西出荒海,他前一番曾得罪昆仑一派,行动时自是多有隐蔽,以防招惹麻烦。不想昆仑绵延万里,那坐望峰又在昆仑极西之颠,张入云一连又行半个月,虽多番问询,但也少有人知道坐望峰的去向,何况当地语言多有不通,人迹又罕见,张入云越发似个没头苍蝇一般,好在来时他自己也多方打听,到底知道行的大概方向,依然自顾自的往前奔行,只是到底有些盲人摸象,心里没个底气。

如此又过了三四日,忽然林间山水变化,气象不同,渐渐地大地灵气也得聚集,张入云虽不知自己到底行的对不对,但也自知自己已近在灵山脚下。他这十多日来都是风餐露宿。云飞浪人临行前赠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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