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密码 作者:丹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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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 作者:丹布朗-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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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菲还是将信将疑,“祖父让我到这里来发现这些文字,他一定不仅仅想告诉我这些。”
    
    兰登明白她的意思,她认为这又是一个密码。兰登无法立即判断出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什么意义,他的注意力还在那清晰明了的字面意义上。
    
    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他想,的确是很黑暗。
    
    不可否认,现代的基督教为当今麻烦重重的世界做了许多有益的事,但它却有一段充满欺骗和暴力的历史。他们对异教和女性崇拜宗教组织的残忍圣战延续了三个世纪,采用的手段既鼓动人心,同时又是耸人听闻的。
    
    由天主教裁判所发行的《巫婆之锤》无疑堪称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出版物。它向人们灌输“自由思考的女人们给世界带来威胁”的思想,并教导神职人员如何去识别、折磨并消灭她们。教会所指认的“女巫”包括所有的女学者、女神职人员、吉普赛女人、女巫师、自然爱好者、草本采集者以及任何“涉嫌与自然世界协调一致的女性”。助产士们也被杀害,因为她们用医学知识来缓解分娩的疼痛被视为异教徒的做法———教会声称,生育的痛苦是上帝为夏娃偷食禁果而给予她的正当惩罚,这样生育和原罪的思想就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在追捕女巫的三百年中,被教会绑在柱子上烧死的女性多达五百万。
    
    女性曾被认为对文明开化作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发挥了与男性同等的作用,但世界各地的神庙却将她们抹去了。犹太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中都没有女性神职人员。就连每年产生春季生殖力的神圣婚礼——巴比伦生殖神塔模斯教派的宗教礼仪,即男女通过肉体上的结合实现心灵的融合——也被视为是羞耻之举。
    
    “罗伯特!”索菲的低语将兰登从沉思中唤醒。“有人来了!”
    
    兰登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在向这里逼近。
    
    “到这儿来!”索菲熄灭了紫外线灯,消失在兰登的视线中。
    
    好几秒钟,兰登两眼一片漆黑。“站住!”那个人站在门口叫道。卢浮宫的保卫人员举枪进入国家展厅,用枪口直指兰登的胸口。
    
    兰登本能地将双手高举过头。
    
    圣叙尔皮斯教堂中,塞拉斯从圣坛上取下烛台,走回方尖碑前。烛台架正好可以用来敲碎地砖。塞拉斯瞅了瞅那块下面有空洞的大理石地砖,意识到要想敲碎它而不发出声音是不可能的。
    
    当他脱下披风时,羊毛纤维刺痛了他背部的新伤口。
    
    此时,塞拉斯赤裸着身体,只系着一根腰带。他将披风包在铁棒头上,然后瞄准那块地砖的中心,将铁棒砸了下去。一声闷响。地砖并没有破。他又砸了一下。这次的闷响伴随着石块开裂的声音。当他砸到第三下时,地砖终于碎了,碎石片纷纷落入下面的空洞中。
    
    一个隔层!塞拉斯迅速地拨开残留在洞口的碎石,向空洞里张望。他跪在那里,热血沸腾,将赤裸的白手臂伸进了洞里。
    
    起先,他什么也没有摸到。隔层是空的,只有光溜溜的石头。他又向深处摸去,在玫瑰线的下方,他摸到了些什么!一块厚厚的石板。他抓住石板边缘,轻轻地把石板抬了出来。他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发现,只见这是一块边缘粗糙、刻着文字的石板。
    
    塞拉斯定睛看那文字,颇感惊奇。他本以为这上面会刻着一幅地图,或一系列复杂的指令或是一串密码,但实际上石板上所刻的文字再简单不过了:Job38:11
    
    《圣经》中的一节?《约伯记》第三十八章,十一节。
    
    他低头看着闪光的玫瑰线,忍不住笑了起来。圣坛上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本巨大的皮革封面的《圣经》。
    
    在一片死寂中,桑德琳嬷嬷离开了唱诗班站台,快速返回她的房间。她趴在地上,从木板床下摸出一个信封,拆开了封口。那个信封是她三年前就藏到那里的。
    
    打开信封后,她发现了四个巴黎市内的电话号码。
    
    她用颤抖的手开始拨打电话。
    
    楼下,塞拉斯将石板放到圣坛上,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圣经》。当他翻阅书页时,那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渗出汗来。他从“旧约”部分翻出了《约伯记》,又找到了第三十八章。他一边用手指顺行向下指,一边猜想着他将会看到的文字。
    
    找到了第十一节,可那里面只有七个词。他不解地重读了一遍,感到大事不妙。这一节中只写着:你将到此,但切莫前行。(HITHERTOSHALTTHOUE,BUTNOFURTHER。)
    
    保安人员克劳德·格鲁阿尔站在《蒙娜丽莎》前,看着这个被制服的俘虏无比愤怒。
    
    格鲁阿尔拔出腰间的对讲机,大声请求派人支援。但对讲机中只有嘈杂的静电干扰声。这间展厅中附加的安全装置总是对保安人员的通讯产生干扰。我必须到门口去。格鲁阿尔一边用枪指着兰登,一边向门口退去。刚退出几步,他察觉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
    
    在展厅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幻影。“什么人?”格鲁阿尔大喝道,又极度紧张起来。
    
    “PTS。”那个女人镇静地回答,晃动着紫光灯,扫视着地面。
    
    科技警察(PoliceTechniqueetScientifique)。格鲁阿尔冒出了冷汗。
    
    “你叫什么名字?”直觉告诉格鲁阿尔,此事蹊跷。“快说!”
    
    “我叫索菲·奈芙。”那人用法语平静地回答。索菲·奈芙?这不是索尼埃孙女的名字吗?就算她是索菲·奈芙,也不能信任她,因为格鲁阿尔已经听说索尼埃和孙女的关系决裂了。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女人大声说道,“罗伯特不是凶手。请相信我。”
    
    克劳德·格鲁阿尔可没打算把她的话当真。我需要支援!他又听了听对讲机,里面还是静电干扰声。他离出口还足有二十码,他仍用枪指着趴在地上的兰登,向后退去。
    
    索菲站在展厅的那头,额角直冒冷汗。她特意用紫外线灯扫视达·芬奇的另一幅作品。她扫视了画前的地板,画周围的墙壁以及油画本身,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正在审视的这幅油画有五英尺高,上面画的是坐在那里抱着婴儿耶稣的圣母玛丽娅、施洗者约翰和站在峭壁上的乌列天使。
    
    索菲听见格鲁阿尔又在通过对讲机请求支援了。
    
    快点想!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蒙娜丽莎》防护玻璃上的潦草字迹: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眼前的这幅画前却没有可供写信息的防护玻璃,而索菲知道祖父绝不会直接在画上写字而损坏艺术品的。她愣了一下。至少不会在正面。
    
    可能在画后面吗?
    
    很快,索菲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油画背后一片空白。
    
    等一等。索菲突然看见在靠近油画底部的木框上,有一个金属物发出耀眼的光。那个东西很小,嵌在木框与画布的空隙中,还拖着一条闪光的金链。
    
    索菲极为震惊,那正是挂在那把金钥匙上的链子。钥匙柄呈十字形,上面还刻着法国百合的图案和首字母缩写P。S。,这是索菲九岁以后第一次重见它。那一刻,索菲仿佛听见祖父的鬼魂在她耳边低语:有一天,我会将它给你。索菲的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祖父死了,还不忘履行他的诺言。她听见祖父在说,它是用来开一个盒子的,在那盒子里藏着我的许多秘密。
    
    索菲这才明白过来,今晚的那些文字游戏都是为这把钥匙而设的。祖父被害时,还带着那把钥匙。他不想让钥匙落入警方手中,所以将它藏到了这里,并精心设计了“寻宝”的密码,以确保索菲——也只有索菲——可以发现它。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喊道。
    
    索菲从油画背后拿起钥匙,将它连同紫外线灯一起放入口袋的深处。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再次大喊道。只有静电的干扰声。
    
    他无法与别人取得联系,索菲可以肯定。格鲁阿尔快步走出了展厅大门,这时索菲意识到她应该立即采取行动。
    
    再走几米,格鲁阿尔暗暗告诫自己,要把枪端稳。
    
    “别动!否则,我就毁了它!”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展厅中回响。
    
    格鲁阿尔循声望去,停住了脚步。“我的上帝呀,不!”
    
    透过那雾蒙蒙的红色灯光,他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将大幅油画从吊绳上取下,支在她面前。那五英尺高的画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起先,格鲁阿尔感到惊异——为什么吊绳上的电线没有接通警报呢?接着,他想起来今晚艺术展厅的警报系统还没有重新启动过。她在干什么!
    
    格鲁阿尔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画布中间开始鼓了起来,那勾勒圣母玛丽娅、婴儿耶稣和施洗者约翰的细致线条开始扭曲了。
    
    “不!”格鲁阿尔看着达·芬奇的无价画作被这样折腾,惊恐地叫道。他可不能对着达·芬奇的作品打一枪!
    
    “把你的枪和对讲机都放下,”索菲用法语平静地说道,“否则我将用膝盖顶破这幅画。”
    
    格鲁阿尔不知所措。“求你……不要。那是《岩间圣母》!”他把枪和对讲机扔在了地上,把手举过头顶。
    
    “谢谢,”索菲说道,“现在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几分钟后,当兰登和索菲逃到紧急楼梯通道里时,兰登的心还在狂跳。
    
    桑德琳嬷嬷拨通了前三个号码,得到的结果却非常可怕———三个联系人都死了。现在,她又拨通了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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