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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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凤钗-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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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毅似早在意料,望着百里相逝去处微笑不语,一双风目中却闪漾着一丝宽心、喜悦异采……

片刻之后方缓缓转过身形,向着阿旺藏塔法王拱手说道:“南宫毂所争只为名位,本欲一正一副双辅法王,共图大事,未料南宫毅这位数十年老友性情如今变得这般刚烈,老友既去,南宫教负疚含愧,至为不安,何颜再留?拟就此请辞……”

阿旺藏塔法王虽不谙武技,但也知深浅,适才七阵比试,旷绝神功,有目共睹,自觉高出他密宗绝学多多,所有布达拉宫顶尖高手相形黯然难望项背,心目中早将这两个魔头视若神仙,敬如天人,依为最稳固的靠山。百里相含恨而去,那是来不及下座挽留,只有忍痛,已失北斗,他如何再肯失去这位泰山?

故而不等南宫毅说完,便连忙下座坚挽,急形于色,诚恳之情溢于言表,紧握南宫毅一双修长大掌,道:“南宫大侠,请听本座一言,比试既属公平,南宫大侠何咎之有?

两位本是本座之管采萧曹,今本座已折一股,奇痛未消,南宫大侠何忍于痛上加痛,再萌去意?百里大侠既去,国师之位已悬,本座愿拜南宫大侠为相,请鼎力相助,俾成大业,更请从此勿再言去。”

说着,强拉南宫毅至国师正位,双手将他按下,然后肃然躬身。

法王神职,身份尊贵,礼虽仅止于此,但已经是天大重礼。

南宫较连忙起避,正色说道:“法王岂非要折煞老朽?武林中人最重承诺,感法王错爱,老朽只有从命,由今日起,法王大业一日不成,老朽便一日不萌去意。”

这个靠山算是牢了。

阿旺藏塔法王面上难掩心中欣喜之情,立命殿中大喇嘛重新拜见大国师。

拜见完毕,阿旺藏塔法王挥手命一众大喇嘛退出正殿,仅留身后八大护法、十二近侍,要和这位国师做一席密谈。

国师要运筹帏幄,歼敌于掌握之中,是以,所谈难免对敌布阵之策,行军用兵之道。

阿旺藏塔法王胸罗渊博,似乎是有意要考考这位国师。

哪知不试还好,…试之下,这位武林大魔头竟然天文地理、诸子百家、三教九流,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使得自许胸罗万有的阿旺藏塔法王瞪目张口,惊诧欲绝,佩服得无以复加;举止言谈,越发地必恭必敬,简直就觉得这位大魔头是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百年难遇的奇才。

其实,这位大魔头本来就是奇才。

密谈稍歇,阿旺藏塔法王提出南宫毅早先所言中原武林与满朝兵马骤集峨嵋,不日来攻事,请教却敌之策。

南宫毅似胸有成竹,智珠在握,脑中早有却敌之策,闻言目注法王,捋须笑道:“法王,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老朽对彼已略知大概,对己却一窍莫名。敢问法王,布达拉宫有多少位密宗一流高手?”

阿旺藏塔法王绝口不提几个月前在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玉箫神剑之下,所蒙受的重大损失,那损失虽不足以影响全局,但不可否认地削弱了布达拉一部份雄厚实力,略一沉吟,叹道:“南宫大侠若只问一流高手,布达拉宫中不下数百。”

南宫毅微笑说道:“请法王给老朽一精确数字。”

阿旺藏塔法王道:“两百有余。”

虽不算太精确,也凑和了。

南宫毅点头又问:“布达拉宫共有多少位习武喇嘛?”

阿旺藏塔法王道:“习武喇嘛勉强可上六百。”

南宫毂再点头,道:“但不知大食人供与布达拉宫多少火器?”

阿旺藏塔法王一惊反问:“这……南宫大侠怎么知道?

……”

南宫毅淡笑接道;“法王贵人多忘,老朽是和西域双残两个后生一路来此,而且是他们请者朽加盟义举。”

阿旺藏塔法王变色说道:“这种机密竟敢轻泄,幸好所遇只是南宫大侠,要是别人那还得了,非予严惩不可。”

他才要挥手传谕,南宫毅已然扬眉笑道:“泄一机密便足覆没全军,按说该重罚,无如法王若是以此责之,老朽将何以自处?于老朽颜面不太好看,再说,他两人在老朽威迫之下,为保全十车火器也是万不得已,可否看老朽薄面,姑饶初犯?”

西域双残如若在场,应该是感激涕零。阿旺藏塔法王神色稍霁,笑道:“有南宫大侠缓颊,本座岂可不从?”

这位大国师还真有面子。

南宫毅力稍谢说道:“法王尚未赐下答复。”

阿旺藏塔法王“哦”地一声,笑道:“本座险些给气忘了,大食人所供火器只有百枝。”

南宫毅眉锋微微一皱,道:“听法王之意,好像还嫌不够。”

阿旺藏塔法王笑道:“火器犀利,血肉之躯绝难抵御,数量越多岂不是越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这句话听得令人直能毛发悚然,不寒而栗。

看来,这位法王是量大而毒甚的君子、丈夫一流,好心肠。

南宫毅神情微震,凝目不语。

阿旺藏塔法王似有所醒悟,连忙笑道:“南宫大侠万勿介意,本座指的只是满清。”

南宫毅身为汉人,这解释听来应该悦耳,孰料他竟这么说:“法王误会了,对敌人慈悲便是对自己残酷,凡阻碍义举者,应一概视为仇敌,即是汉人,杀之何妨?老朽之意只不过觉得百枝之数已足够应用,加上布达拉宫两百一流高手,六百习武喇嘛,老朽只消稍运智谋,准必尽歼来犯顽敌。”

阿旺藏塔法王点头未语,不知是颇感意外,震慑于这位大魔头比他犹狠毒三分的心肠,抑或是由于略同的英雄之见而深表佩雁。

他未说话南宫毅却不闲着,想了一想,又问;“请问法王,布达拉宫现可住有大食人?”

阿旺藏塔法王摇头道:“没有,为避人耳目,他们只有远驻在大漠。”

原来住在大漠。

南宫毅微微颔首,道:“他们倒好,准备坐享其成了。”

阿旺藏塔法王道:“南宫大侠错了,大食人供火器,布达拉宫出人手,这是理所当然。”

南宫较笑了笑道:“话虽这么说,对敌交锋难免没有死伤,人命关天.区区火器能值几何?老朽以为他们占足了便宜。”

阿旺藏塔法王微微一笑,道:“南宫大侠有所不知……现在为时尚早,到时候南宫大侠自然会了解一切。”

他话锋转变得很快,似有难言之隐,也可见他颇为机警谨慎。

南宫毅虽然已是国师,但是这位法王认为还没有到他了解全盘机密的时候。

南宫毅何等老练?察言观色,心头了然,不再追问下去,立刻转移话题道:“作战,先求巩固根本,根本不固,谈不上攻敌,老朽敢问不知法王对布达拉宫有没有做一番周密布置?”

阿旺藏塔法王笑道:“布达拉宫上下从来各有职守,无如那是平时的一般防范,本座认为那不太适合目前情势,似有重新布署的必要。”

南宫毅双眉微轩,道:“难道百里相未……”

阿旺藏塔法王道:“百里大侠刚刚莅临布达拉宫不过是数日工夫,所以尚未加调整,甫宫大侠莫非准备要……”

南宫毅接口笑道:“老朽虽有此心,一时却不敢冒失,还是等法王认为有必要时再说吧!”

乍听起来,他是要候命行事;安际上,他是借题发挥,不啻表示为免动人猜疑,他不敢再那么积极。

阿旺藏塔法王乃一方霸主,何等精明?当然听得出来,他还真不敢惹怒这位大魔头,翻脸动手举世无敌那且不说,恨天翁已去,绝再请不到他,倘若这位天外神魔再一怒拂袖,这等高人再上哪儿去找?布达拉宫实力岂不大打折扣?

万一不幸,他老先生再反过来相助中原武林者或满清朝廷一臂,布达拉宫不更是自招祸患,泥菩萨过江之余,还谈什么举事?

脸上一红,颇为窘迫地赧笑忙道:“南宫大侠万勿误会,想必是本座口齿笨拙,辞未达意,无心得罪之处……”

“岂敢!”南宫毅淡淡笑道:“老朽尚非这般不明事理、不识大体、量小之人,老朽来得突然自知难免惹人猜疑,法王多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阿旺藏塔法王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大窘嗫嚅,笑得好不自然:“南宫大侠怎仍耿耿难释?本座已明心迹,非敢对南宫大侠有所猜疑,实词未达意,出于无心;再说本座既拜南宫大侠为国师,委以重任,也断无不信任之理,南宫大侠若再见 责本座,本座实……”

嗫嚅半晌,竟不知如何接下去才好。

南宫毅似已释然,微微一笑,旋即正色说道:“法王也请勿误会,老朽适才之言也是言之由衷,出自肺腑。说实在,老朽二次出世,只不过是不甘寂寞雌伏,欲将宇内闹个天翻地覆,并非想要帮助什么人。

若不是事逢凑巧布达拉宫与者朽有同一心意,老朽不比百里相,就是请也请不来!老朽今受西域双残之邀,加盟义举,本的是初衷,乃出自诚意;法王既又委以重任,彼此就该推心置腹,互掏肝胆,法王待我以诚,用我以信,老朽不遗余力,竭尽绵薄,如此合作无间,方能有所成,否则何异为书掣肘?

老朽既不能尽展所能,也不敢放手行事,义旗未举,先起内哄,老朽无法想象后果如何……”

阿旺藏塔法王静昕之余,脸色刹那数变,缓缓垂下头去。

好一会儿,才猛然抬头,肃然说道:“南宫大侠所责极是,本座知过了,更多谢当头棒喝,尽退冥顽。愿借南宫大侠一句话,从此推心置腹,互掬肝胆,合作无间,共图大业。”

南宫毅微笑不语,阿旺藏塔法王却突然目注一名近侍,挥手沉喝:“速取本宫形势详图。”

那名近侍应声而去。

南宫毅凤目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异采。

适时,阿旺藏塔法王又道:“本座先命人取来本宫形势详图,请南宫大侠过目,俾便了解全貌,然后再请南宫大侠到处看看,对本宫布署重新做一全盘调度……”

话犹未完,那名近侍已手捧一个方形的檀木盒,疾步入殿,双手呈上法王。

阿旺藏塔法王接过檀木盒,顺手打开盒盖,取出…卷红丝绳捆扎的牦牛皮。

打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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