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死亡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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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死亡谷的女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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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阿惠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发烧了。

“我考虑,会不会有人让别人顶替自己的名字登机呢?你不是只看到他混在登机的旅客中不见人影后就离开了吗?”

“是的。”

“他完全可以在卫生厅中不登机,而是让别人去,把他替换下来。”

“那相庭先生到底和土井先生的事件有没有关系呢?”

阿惠听到这儿,心里又一下子凉了下来。

“——就和我刚才说的那样,因为我昨天星期日刚刚从四国回来,在东京还没有进行彻底调查。不过,这件事也太巧了。我的小姨子正好在溜池的一家电子计算机公司工作……”“你的小姨子……”“对,就是我离了婚的前妻的妹妹。虽然离了婚,可我毕竟还是当过她的姐夫,我们之间还有来往。”

酒匀依旧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

“我问了问她,认识不认识日本地质咨询公司里的人。我去高知之前就给她打过了电话。”

“是要了解阿俵……?”

“当然了。而且最好是直接认识他的人。还好,因为她常去公司附近的一家乔麦快餐馆吃饭,认识了一位和她年龄差不多的职员,此人说自己和那儿一位50多岁的老职员很好,便找了个借口,向他打听了一下关于阿俵的事情。——你不会介意吧?”

说到这儿,酒匀试探着看了看阿惠的表情。

“对阿俵有什么评论?”

“就像是受人之托,打听他的有关婚姻之事的样子,而实际上是别的目的。”

“把他的经历等弄清楚了?”

阿惠有些不安地反问了一句,但酒匀像没有听到似地接着说下去。

“我这个小姨子还挺有意思的,以为我真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因此像是给自已的朋友介绍一样,问了许多。”

“……”

“目前她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对阿俵来说还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他老家在三重县,干养殖珍珠这一行。他是长子,毕业于名古屋大学的资源工程系。毕业至今,他一直在这家公司,一直从事具体的技术工作,好像是在营业部吧,但人们认为他是个纯粹的技术人员。”

“对,他也这么说的。”

“基本上的反映是这个人不爱多说话,办事认真,工作比较踏实……”听到这儿,阿惠放下了心,而且心中不觉涌出一股自豪的感觉来。

“公司的工作,和你知道的一样,是接受官方对口机构和私人企业的委托,进行地质调查和矿产探测等。他的工作对象就是各种矿产资源,例如金、银、铜、铅、亚铅、铀等。

但人们说他尤其对铀矿更感兴趣。早在昭和三十年代,国内对采掘铀矿就举国上下热闹过一番。阿俵进入公司后,与当时这家公司的在铀矿研究上功绩不凡的一位骨干部长关系十分密切。后来那个部长退休了,但他一直与阿俵有联系,似乎阿俵要在找到铀矿上干出一番事业。反正人们对他的评价就是十分热心他的事业。“

“果然这样。”

原本对相庭和阿俵有某种不安的阿惠,这才感到自已的担心是多余的,实际上要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她不觉对酒匀的这种调查生起气来。

“还有他和女人的关系哪!”

酒匀又说下去。

“……”

“到目前为止,公司里的人还不曾听说他在女色方面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好像也没有听说他有特定的女朋友。”

原来他的私生活也这么“干干净净”,阿惠不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这只是一般的表面化评论。更深的评价也不掌握。”

酒匀冷淡地说道。

“这个证据就是,你和他已经定了婚的事情居然公司里也没有人知道。”

“可这也许是他不愿向人们夸耀吧?尤其是我目前还不能马上入籍,并且我也不想搞什么大的仪式、结婚披露宴什么的。”

“好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关于相庭先生、阿俵先生的令人不安的材料。这一点,确实值得我为你高兴。——不过呢,阿惠……”说到这儿,酒匀紧紧地盯着阿惠。

阿惠觉得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十分复杂、迷雾一样的神色。

“人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变化的。这是我多年来的经验、因此,我想你也应当认真地瞪大眼睛,牢牢地抓住属于你的真正的幸福。”

5

这天晚上,是阿惠请酒匀吃的饭。

对于没有查到相庭和阿俵任何不好的材料这件事,阿惠心中十分喜悦。她觉得能认识这么一位能干的律师也是自已的幸运,尤其是后来听说他是高松人,不免又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他们去了阿惠回家时要路过的芝公园附近的一家饭店的地下中华餐厅。吃过饭后,酒匀用车把阿惠送回三田公寓。在吃饭时,由于要开车,因此酒匀一点儿白酒都没有喝,但却劝阿惠喝了不少。他只是喝了一些姜汁啤酒。

在吃饭中,他一点也没有谈及关于这次调查的事情和那两个案子,只是聊家乡的事情。

阿惠也去过几次高松,因此说起来也是感慨万千。酒匀讲,自己靠在船舶公司工作的父亲的关系,在高松上到高校毕业,大学毕业后到了东京。

言谈中,阿惠觉得酒匀这个人很健谈,性格也很开朗,于是就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也会离婚,但她一直不好意思问。

10点多回到公寓的阿惠,感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充实的幸福感。

阿俵预计今天或明天就要回来了,也许刚才自已不在时他打过了电话。不过他说这次出差的目的地不定,也许没有打来电话呢。

反正自己知道了他是个工作认真的好职员,这就足以了。

关于相庭,自己也得到过关于他的一份详细报告,那是一家十分有名的公司的调查报告,酒匀这样说的。兴信所的评价当然比律师的调查更详细了。

阿惠躺进浴盆里泡上身子后,忽然想起来还有别的关于相庭社会地位的证据。

去年8月中旬,阿惠第一次去“好时代”元麻布时,出现过一位来客,是一位在银座开俱乐部的叫“玛丽”的女人。她一口一个“爸爸”地叫着相庭。

“我刚才在101室前见到了您的一个邻居。是一洋产业公司的经理,刚好他的家里有客人。……那位经理要我代他问爸爸好,他说他的公司常常得到您的关照。”

玛丽进来后是这样说的。

阿惠自从11月进入到相庭的家里后。偶尔在大厅的姓名牌上看到过101室主人的姓名叫“有马”。

12月之后,由于公寓里过于安静,阿惠实在闲得无聊,便在走廊上随便走了走,而且还随便问了一下管理人员。

“啊,您知道一位一洋产业公司的经理先生住在几号吗?常常有人问错了门。”

“噢,您问的是有马先生呀!他住101室,我指给您。”

这位从来不苟言笑的管理人员,大概是知道了阿惠成了这儿的主人之一了吧,这时也十分热情起来。

一洋产业,连阿惠这样的人都知道。如果连这样的大商社都得到了相庭的关照,那相庭岂不……“别担心了,什么事儿也没有。”

阿惠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边从浴盆里出来。

土井和盐尻的事情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最好也别知道,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生活吧。

阿惠又想起了离别时酒匀的忠告。

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洗过后更显得滋润光泽。她要洗去“黄金广潮的桑拿浴室给她带来的生活”污垢“。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但她突然又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意识。

“人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变化的”——酒匀的话又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办事认真,工作比较踏实”的阿俵,会被突然降临到头上的一大笔巨额财产冲昏了头脑……?

“真的吗?!”

阿惠情不自禁地说出声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把这话说给阿俵听,他不笑得背过气才怪呢!

于是,这些事情就大抵这样“解决”了。

明天晚上或后天晚上,他肯定会回来的吧。也许还会给自已带回什么当地的土特产品呢——由于酒精的作用,这一夜她睡得十分深沉。

但是——第二天早上,她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吹得烟消云散。

9点钟她正吃早饭时,门铃响了。

是阿俵,因为他离开了一个星期,肯定是上班前特意路过来看自己的。

这么早来的人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来——了!”

阿惠欢快地答应着,连问都不问门外是谁就打开了门锁。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儿,可阿俵从不吸烟。

门口站着两个人,30左右岁、体格十分健壮的男人,而且两个人几乎都穿了一样的桃红色的大衣——“这会儿来打搅十分失礼。我们是池袋署的。”

阿惠不由得连退了两步。完全合着她的退步,这两名刑警顺势“闯”了进来。

“去高知出差的刑警回来了。”

一名刑警说道,另一名也补充了一句:“说好了那边有了线索我们还会来的。”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对不起了。”

这两个人一边脱鞋一边问:“您正在吃饭?”

“碍…”

“如果您不介意,希望您过一会儿和我们到署里去一趟。”

“不,不!”

阿惠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警察把自已“带走”!

“事情很急,所有权属于您的南国市钓谷矿山旧址,不是去年9月发生了一起死亡事故吗?”

一名年龄稍大一些的刑警坐在桌子旁说道。

“土井元次,51岁,住东京都台东区的矿山工程师,从采掘形成的悬崖上坠崖身亡。

正好和您回老家的时候对上了。而且您不是也去了现场吗?“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为什么上次不说”的不满神色。

“我们在南国署进行了了解,这名叫土井的男人在8月份曾到过一次钓谷旧址,好像要调查什么。因为当时他在旧址对面的石灰矿山问过旧址的情况,似乎他对您的矿山很感兴趣。”

这时阿惠马上回忆起当时看到的在旧址上有不少被挖掘的洞穴痕迹,于是心中惊恐起来。

“关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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