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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终于看到了质子弹，它向下方的城市飞速冲去，急速的前进使周围的空气炽热燃烧，还有转动时划出的一道道残影。
把力量都集中起来，全部运行到了手里，楚南迎着质子弹飞了过去。一千米，五百米……就在楚南靠近质子弹的时候，他眼前蓦然一亮，这种亮仿佛是在黑暗中呆了千万年后乍见阳光，以他现在的目力都只觉眼睛一阵疼痛，不由自主闭上，两道殷红的血液同时从眼中流了出来。此时质子弹散发出一股强大得无法形容的能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远方，向一切扩展开去。
质子弹终于开始裂开了。
一股强大的阻力将楚南向后推去，这一刻，他脑中最强烈的念头就是逃走。
拥有称得上是无双力量的楚南在质子弹的能量面前，犹如个普通人被独自放逐于浩瀚无边的宇宙之中，他的一切力量都微不足道，面对天地，他只有敬畏，无法抗拒。
楚南开始感觉到强烈的窒息，他明白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对抗质子弹，再在此地的话只有彻底毁灭一途，趁着质子弹还没完全爆开，以他的强悍体质和能力，动念间便能飞百里之外，这时逃离还有一线生机。“还是走吧，也许未必会有我想像的那么坏，只要马上去控制了其余国家的质子弹，核战一样能消弭于无形。”楚南终于决定放弃。
就在他想要远离时，脑中却又不可阻挡的想起变成了活尸的父母和相邻，那时自己伤心欲绝，人同此心，这些人的亲友又怎么能接受亲人的离去。繁华的X市拥有数百万人口，在质子弹下将会很快成为人间炼狱，不仅肉体，就连灵魂都会彻底消失。楚南的身体又停顿了下来。
救？还是不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楚南似乎毫没犹豫过，双翼一展，蓦然出现在已快全都裂开的质子弹面前，伸手便紧紧抱着了它，身上红光闪动，红色光罩一闪间已经将质子弹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里面。
。。。。。。
史天德，白起，还有战天三人在楚南走后，也跟着飞了起来，他们飞升到了天空中能见到质子弹的最高处。远远的注视着楚南迎上质子弹，并舍身将质子弹牢牢抱住。
“他的力量没有提升！”白起喃喃道：“完了，前面的心血全成了泡影。”说完他眼露凶光，盯着极力主张此事的史天德。
史天德一张胖脸上全是汗水，嘴唇哆嗦，昔日的胸有成竹早已不见踪影。他看了看就要动手的白起，一声叹息，不但不提升自己的力量，反而将力量全都收敛，等着白起的雷霆一击。上千年的等待就为了眼前的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楚南是个极坚强的人，再加上前面不少次的经验，越危险的时候楚南越能激发出身体里面的潜能，这次理应不会例外，他却没有想到质子弹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已经超越了楚南能承受的极限，当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对抗的余地时，人类选择的往往是放弃。楚南虽然行动上还在抗争着，内心深处却是心若死灰了。
楚南的毁灭就在眼前，失去了这最后一根稻草后，自己再有不死的生命也没有了意义，既然这样，不如也选择死亡吧。史天德脸露苦笑，闭上了眼睛。
只有战天一脸漠然，对一切似乎都没放在心上，没得到白起和史天德的指示，就算天崩地裂，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
白起一声大吼，手臂上绽放出一团强烈的紫色光芒，挥拳就向史天德的胖脸打去。拳未至，紫光已先一步接近了史天德。但当紫色光芒正要碰触到他时却蓦然停顿了下来，既不散开也不前进，就如实体一样凝固在空中。
为什么会这样？白起对这从未出现过的一幕莫名其妙，随即他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再动，不管怎样用劲都无法收回自己的拳头，始终保持着那种挥拳的姿势。接着他又发现周围不再有风声，此时一切都似乎被凝固了，不但史天德，就连力量超越了楚南的战天也露出了迷惘不解的神色。
这一刻，时间像是被一股莫名而又强大的力量所控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无声无息。世界上的所有人和东西都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停止在了前一个时刻，如种种泥偶木像，不能动弹，就连质子弹也维持在那个才完全裂开，却还未释放出所有能量的状态。
。。。。。。
第二卷 乱世
第十一章 悟道（3）
唯有一个声音例外。
这声音不苍老不年轻，似乎带着淡淡的疲惫，像从九天之上徐徐飘落，又像是从楚南的心之最深处缓缓泛起。
“什么是道？”这声音在楚南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楚南无法再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唯有用心不答反问。
“告诉我，什么是道？”这声音不疾不徐，不温不火，如没有感觉到楚南的疑惑，仍然坚持问道。
“道无名无形，不虚不实，不善不恶，存在世间万物之中。花开花谢是道！潮来潮往是道！日升日落是道！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道，都有它的道。”楚南自从让神妖两族互习对方法术，发现都能大进之后对道已经有了很深的领悟，远远胜过了神妖两族中的任何一人。
“不错，道本无善恶，亦在这世上每一事物之中。”这声音对楚南的理解却没有一点赞赏的意思：“现代科学中进展神速，已知道所有东西都由微观粒子组成，分子，原子，质子，夸克，不过。。。。。。还实在太浅薄，夸克下面仍有更细微的组成。。。。。。”
楚南不明白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但毫无疑问是一个他甚至不能想像的绝世强者，不管是自己还是战天都难忘其项背。只是不明白在这关键时刻他为何不施以援手，就凭他能让一切静止的本领，要消除质子弹只是反掌之间的事，却为什么来无聊的侃侃而谈，居然还扯到了现代科学上。
“夸克之后还能再分十万次，你知道最后一阶是什么吗？”
“是什么？”楚南不由问道。
“就是道！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全是由道生成！”
楚南除了讶异微观粒子居然还能再分十万阶外，对最后全归于道这个答案早想到过，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战天也就是达到了这个境界，窥破了所有事物由不同种道的组成，方能随心所欲的融入其中，于是道：“道本就是控制世界一切的基础，也是控制所有东西的规则！譬如水向低流，日出东方，都是由道所控制。”
“哦？”这声音淡淡说道：“那么我先让你窥探你所说的道之真相吧。”
楚南一听，心中控制不住地剧烈狂跳，窥破道的真相一直是他极想了解的心愿，只要明白了道对这个世界的组成规则，他等于和战天一样有了随时能融入的本领。而且战天使用得并不是很娴熟，想必并没能完全理解，只要他能做到，要击败战天便有了希望，那么救出叶苓和薛冰也就不再遥远。
正在兴奋间，楚南的脑中猛地闪动起亿万个形状各异的各色符号，在他脑中不断分离组合，变化出各种世界上不同的事物。且这些符号仍在越来越多，渐渐的挤满了他的脑子。楚南感觉头痛欲裂，仿佛就要爆开一样，他想要双手捧头，偏偏手却无法动弹，只能任凭这从没承受过的痛楚将他折腾得双眼外凸，痛苦不堪。
这段时间仿佛百年那么漫长，幸好在楚南再也无法承受，几乎以为就要被痛楚撕裂的时候，符号渐渐消退，到最后完全恢复正常时他已经几乎虚脱，但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现在道的真相已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了，假如能够行动，就算质子弹完全爆开也奈何不了他分毫，他只要融入质子弹的能量当中就能毫发无损。
那声音的主人仿佛窥破了楚南的喜悦，却道：“你已经理解了所谓的道之真相，现在能化解这个城市的浩劫了么？”
楚南一愣，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他的欢喜全都冲走。他现在虽然能自保，却依然没有能力制服这已经炸开的质子弹，如果这声音的主人不出手，几百万人还是一样面临着毁灭的命运。
道已经是所有的东西的基础和规则，再没有什么能高于道了，除非他有超越质子弹的力量，否则对质子弹的强大能量还是无计可施。但力量要提升到能控制质子弹的能量非得有千万年的苦修不可，又怎能朝夕之间达到这种已不是神魔所能掌握的力量。
“你说。。。。。。道之规则即是水向低流，日出东方。你可知道，在离地球一亿光年的一个地方偏偏是水向高流，日出西方，人以脑袋走路，用脚进食。”这声音再度响起。
“这怎么可能？”楚南几乎不能想像用脑袋怎么走路，脚又怎能用来进食。
“怎么不可能？”
楚南再次愣住，无法反驳，同时心中隐约感觉有一点灵光闪烁，只是还抓不住这点灵光想向他揭示什么。
“地球之道是如此，别的地方就非得如此？”
楚南越来越迷惘：“那道的规则究竟是什么？”他在心中大声喊叫：“什么是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道？”
“道本无常态，一千个世界便有一千种道，无数个世界则有无数的道。”
“那我们再苦修勤练也无法了解真正的道了？”
“你得到过一本道之奇书，里面就是真正的道。”
“可每个人在里面看到的修炼之术都不相同，哪种才是真正的道？”
这声音缓缓回答：“都不是，又都是。。。。。。我只能说到这了，剩下的需你自悟，一切将会很快恢复正常，留给你的时间不是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声音到后来已经越来越低，终于寂然无声。
随着这声音的消失，天地间一切蓦然恢复了正常，时间开始重新流动。白起拳头上的紫光“啪”地一声击中了史天德的胸膛，将他打得七窍流血，翻滚着飞出了几百米。白起再次举起了拳头，就在他要一挥而出的时候，天和地之间蓦然响起了一阵语声，正是楚南的声音。
“我明白了，这就是道！这才是真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