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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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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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和地下社会的网络上。显然是戴笠在9月底使这个受侮辱的帮会头子和他的青帮随从们回到军委会的正轨上来,并在10月初说服蒋介石为了将帮会分子转为半军事组织的骨干而成立了一个“军事委员会苏浙行动委员会”。    
    苏浙行动委员会由蒋介石亲自主持,其成员包括杜月笙、黄金荣、王晓籁、张啸林、杨虎、梅光培、向松坡和陆京士。戴笠是书记长,他在法租界的善钟路上设立了办公室。委员会分成参谋处、政训处、情报处、训练处和总务处。各处处长均由特务处的人承担,如陈旭东、汪祖华、谢力公和余乐醒。    
    当务之急是培养干部和征募民兵。于是在松江和青浦办起了培训支队队长的特训班。10月初,戴笠利用委员会的权力为别动军总支队部组织了一个总司令部。这个后来以“淞沪别动总队”著称的司令部设在市南枫林桥附近的沈家宅1号。虽然在名义上这个组织由杜月笙领导,但戴笠是它的真正头子,英租界的警察把他认做“蓝衣社领导”。杜月笙的“外交”助理、山东来的青帮老军阀刘治陆,是别动总队的名义副司令。但各部门的关键职位全由戴笠的人担任:陈旭东当参谋长,方超任参谋处处长,周伟龙负责政训,周家礼是经理处处长(后由谭良甫任),周济文为总务处长,余乐醒管技术室。余还和谢力公一起负责松江和青浦的训练点。


第十七章 战争与别动队别动队

    淞沪别动总队由5个支队组成,每个支队有500到3000人,总共有8000名民兵。每个支队又相应分成3个队,每个队又再分成中队、小队和股。股及其以上的队长们都是戴笠特务处的特务或者衡社的骨干。    
    别动总队的普通成员来自社会各界:上海商店的店员、帮会的地痞流氓、国民党溃兵、上海沦陷后倒闭工厂的失业工人和工会成员等。此外,除了吸收新成员,别动队还兼并了前保安队的单位,如重组南市纵队。9月初,领导别动队第五支队的陶一珊,被南京任命为上海市所有训练中心的头目,其办公处设在淞沪警备司令部内。    
    陶一珊上校的工商界人士组是穿黄卡叽制服、配毛瑟枪和手枪的支队之一。二支队驻扎在南市鲁班路东亚体育学校,奉命帮助警察维持法律和秩序。但据恽惠芳(他因为在1932年的恐怖活动而在英租界的警察中闻名)的证词,他的别动队支队的目的,是“仅仅捉捕汉奸”,据说这些汉奸被移送到了附近的中国警察局。    
    三支队分配给上海总工会主席朱学范(他的任命曾经被军委会否决过),以保持对劳工的控制。其他劳动阶层的组织有陆京士领导的邮政和海员支队,还有一个码头工支队。    
    喜欢指责的人后来把别动队形容成一群“乌合之众”,无能力抵抗日本人的正规军。不过,杜月笙的干将们,如陆京士和水祥云,还是暂时放弃了他们“阴暗角落里的耗子”般的秘密角色,各个衣冠楚楚,俨然一副时势英雄的模样。但他们的光荣并不长久。别动队本来应当卫护苏州河南面梵王渡、曹家渡直到日晖港一带,但日本人一向苏州河南岸发动进攻,他们便溃退了。    
    戴笠在中国城区沦陷之前逃到了法租界海格路的办公处。但他力图效仿成为爱国典范的团指挥谢晋元在1932年捍卫四行仓库的壮举,希望重整旗鼓,奋勇保卫南市。可是他在上海的特务们有许多都放弃了他们的指挥岗位而躲到外国租界去了。上海站站长周伟龙向戴笠保证,他会在法租界里建立一支潜伏区的敌后队伍,来骚扰敌人。戴笠还命令他的同乡姜绍谟组织地下间谍单位,在日本人占领上海后收集和传递情报。    
    为安全起见,这些间谍组织得完全与别动队分开,它们只通过龚仙舫向戴笠直接汇报。龚曾是特务站上海站的人事负责人,现在被任命为特务处与上海之间的主要联络人。但下面会讲到,这些秘密地下支部要么被日本反间谍机构破坏和粉碎,要么成了为傀儡政府工作的汉奸秘密特工机构。而且,戴笠为了资助这些地下行动,在围绕毒品走私的地下中日关系的错综复杂的网络里越陷越深。    
    随着日本军队渐渐进入上海市中国区域,抵抗运动的主要领袖纷纷离沪。1937年11月,市长俞鸿钧、宋子文、钱新之和王晓籁都偷偷去了香港。杜月笙在那里与他们会合,并很快为蒋介石组织起地下情报行动,其经费部分来自他和戴笠建立的名叫“港记公司”的麻醉毒品工业。与此同时,日本人一占领上海的中国管辖区,他们的特务机关(tokumu kikan)就开始以这个被分割的城市为据点,在“国统区”和沦陷区之间迅速扩张他们自己的毒品走私。    
    上海别动队在日本军队面前溃不成军。大多数武装单位逃往苏皖边界,尤其是屯溪和歙县等地,投奔了前湖南土匪陈士虎这类的军阀,或者当了“游而不击”的游击队员;要不就是被戴笠组织起来加入了最终由美国人武装的“忠义救国军”。别动队最后一支分队于1938年2月1日从上海撤出时向上海报界发了一封告别信,说他们离开租界是“为了外国租界居民的安全”。那时戴笠已经逃离上海,经香港到了长沙,“苏浙行动委员会”彻底垮了。上海的战争成了一场地下行动,而接下来的34个月,直到日本偷袭珍珠港,恐怖活动在租界里秘密展开。戴笠又一次大有所得。


第十八章 训练营战地情报

    上海市政府于1937年11月倒台后,戴笠被召到南京。当然,他知道首都不久将陷落于来自东南部的日军。于是他立刻开始准备城市的地下工作。想到战事爆发后在上海设立军事情报网所遇到的种种艰难,戴笠把南京指定为特区,由他最信任的一个部下钱新民任区长。他告诉蒋介石,钱担任这个关键职务完全可靠。他还设立了两个秘密电台,由女报务员主持,准备在南京被敌军占领以后潜伏下来。    
    南京沦陷以后,作为二局头子的戴笠在全国军事情报收集方面变得日益重要。在那以前,戴笠办公室的使命是所谓的“军事静态调查”。在实际工作中,它被分为两部分活动:由一组外勤特工进行“搜集”活动;而由二局的另一组人员对前者的情报进行“查证”。    
    搜集情报通常是由有军职的特工们负责。他们的责任有两重性:实地搜集关于共产党的情报,并汇报他们自己所属的军事单位的情况。关于共产党的报告被送到戴笠的办公处(先在武汉,后移至重庆),然后经分类后再发送到复兴社地方网络或其他军事机构中的特工去证实,以便采取行动。关于各个军事力量的报告包括了当地的“保安团”、该军事实体的战斗力(马匹数量、武器量、人员的体质状况)、士兵的政治背景和道德品质(是否吃喝嫖赌等),以及官员们的“思想状况”。这些报告送到内勤人员那里,他们有规律地跟踪观察这些具体单位在战时与和平时期的能力。尽管前一种报告被认为比后一种报告更紧急,但二者被指定用同等速度发送。因此,戴笠的特工系统在通讯的清晰有效方面保持了应得的声誉。二局的官员们夸耀说,在外勤特工与戴笠的总部间接收和转发信息的速度上,没有任何一个军事单位能够与他们相比。    
    战争爆发后,戴笠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个重点:向蒋介石提供军事动向及国民党将军们的活动。为此,他建立了一些“战地调查组”,将它们派到江湾、罗店、浏河、杨行等地。每组至少有一个以大队部政治官员作掩护的头目、一个配有小型无线电收发报机的报务员、一个密码员、一个内务人员,他们都是来自特务处总部的正规特工。若有需要,也会通过“毕业生调查处”从受过中央军事学校训练的无业军官中增派人员。只要有需要调查和汇报的战役,他们便奉命前往。由于这些人的军事背景,他们能够有效地与前线的军事人员联络。战地调查组还负责对军人的监视任务。    
    蒋介石把戴笠的日常战地报告视为他所得到的关于前线最可靠的情报。但他对戴笠也许信错了。虽然戴笠每晚都派信使坐火车去南京送报告,供蒋介石每早审阅,但情报本身并不见得来自第一手观察。战地调查组的人员,甚至组长们,只是在“营部”层次上受欢迎,但不允许到前线连排的阵地中去。担任罗店和浏河战地调查组头目的沈醉,好几次要去前线观察,都被一位旅长阻挡,因为那旅长要向南京隐瞒无法收复被日军攻陷的一块阵地的实情。    
    只是在整个战线崩溃后,沈醉从对其他官员的采访报告中,才逐一将失败的原因比较准确地勾画出来。    
    随着敌人渐渐逼近南京,戴笠迁到了汉口。他的情报机关设在前日本租界南小路的一个小学校里。他会偶然去湖南、贵州或重庆,但总是尽快回来审阅特工们送来的报告,并尽力确保他对战时不断发展的间谍网的控制。就是在汉口法租界的住宅里,他获悉了南京大屠杀的详情。他还得知了南京特区区长钱新民投靠日本人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时,戴笠又震惊又恼怒。    
    早在日本人包围南京以前,钱新民便把特区总部迁到了河对岸的浏河。南京一陷落,钱新民便携带“首都”特区秘密特工的名单投奔了日本秘密特务机关(tokumu kikan),并帮助日本人到处逮捕军统特工。只几天工夫,戴笠在沦陷城市内开展地下情报活动的成果便被破坏殆尽。南京的网络被钱新民彻底暴露了,因此戴笠责备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这个人的真相”。这位秘密特务头子再一次为使总司令失望而感到万分沮丧,他对最早向他报告钱新民投敌的沈醉说,他因为担保了一个“完全没有良心的人”而在蒋介石面前丢尽了面子。    
    南京沦陷后,在国民党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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