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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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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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官到了后,士兵们很快就在牢房前携冲锋枪列队。哨声响了。士兵们把他们的枪插进了牢房门上的方形窗口里开了枪。我们唱起了《国际歌》。有的喊起了口号咒骂蒋介石。开枪持续了约20分钟,直到歌声和喊叫声渐息时才停住。这时又响起了哨声。士兵们绕到后面,穿过后窗又扫射了几分种。指挥官喊了停火。特务们进入牢房,对着囚犯的脑袋开枪。我在一个角落里,冲锋枪的子弹只伤了我的一条腿。对我脑袋开的枪没有击中,我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们以为我们都死了,但30多个人还活着。我们穿过牢房的门,冲到了院子里。约19个人在那儿被枪杀了,但我们14个人从墙洞里逃了出来。    
    尽管到了那时中美合作所在形式上已不复存在,它的罪迹却被共产党关于歌乐山的最后大屠杀的故事永久化了。1949年11月27日,人民解放军到达的前夕,中美合作所训练和武装起来的警察们枪杀了两个监狱的囚犯,然后把他们的尸体与合作所的文件一起焚毁。就像上海报纸在朝鲜战争期间的反美高潮中说的:“法西斯秘密特务组织的总部中美合作所,由美国海军梅乐斯和中国的‘希姆莱’戴笠联合领导,以美国发明的酷刑和屠杀而闻名。”    
    中美合作所的训练项目也为后来中央情报局(CIA)资助下的类似秘密特务活动开了先例。毕竟,CIA的运作方式是在全世界训练秘密警察,尤其是60年代在拉丁美洲。至少有些在巴拿马运河区由“国际发展署”和“美洲学校”主办的公安训练项目发出的回声,与战时美国在华的中美合作所“稻田海军”的经历产生着共鸣。


第二十二章 间谍中美合作所的业绩

    太平洋战争一结束,梅乐斯和中美合作所的一些最积极的美国军人便大肆宣扬该组织在中国战区的成功。日本投降一个月后,梯尔门·德定(Tillman Durdin)在《纽约时报》上高度赞扬这些壮举:    
    美国人教会了中国人游击战的新技术并给他们新式武器……中国部队原来的使命是保护美国人及其气象站和情报无线电台,后来它发展成为庞大的游击队组织。在美国教官和顾问的帮助下,他们在长江流域和中国的东南地区广泛活动,袭击小股日军,破坏日本人的通讯系统,炸毁敌人在沿海和内河的船只并收集情报……中美合作所的中美人员在日本部队周围不断地活动,他们对日本人在华的每一个行动的监视,全面到了惊人的程度。沿海监视台对敌人船只动向的报告,为美国潜水艇击沉数十艘日本轮船提供了依据,并在一些最重要的海战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沿海监视台的确非常有效,帮助美国潜水艇击沉数十艘日本轮船上所做的贡献当之无愧。中美合作所的特工还向第14飞行队提供了情报,协助他们轰炸日军的军需品供应站、船只、卡车、火车和部队,并从空中投放水雷,迫使日本船只进入易受美国海军攻击的水域。中美合作所的气象报告对美国海军在太平洋的战役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它使58特遣队能在日本本土上发起第一次全面进攻。    
    但是,中美合作所作为游击队训练机构和情报机构的效力,仍值得怀疑。在其的敬慕者眼中,中美合作所的成就是毫无疑问的:    
    日本人的食品运输遭到如此频繁的袭击,以至于许多日军部队中发生严重的供应短缺。在全国的许多地区,日本人完全被围困在他们的部队驻地,而不敢冒险进入乡村。从1944年6月到1945年7月,中美合作所的部队击毙日军23000人,击伤9000人,俘虏约300人,捣毁了209座桥梁、84辆机车、141艘船只和97个军械库和仓库。    
    梅乐斯本人经常提到中美合作所一些英勇行为的例子:在海丰港准备向长崎运送大米的日本轮船上埋炸药的中国年轻特务,第一训练班1943年9月在江苏的大胆作为,包括刺杀伪省长和导致日本人损失九架飞机的上海袭击战等,绰号“人猿泰山”的约翰·麦特米勒(John Mattimiller)少尉对厦门码头的潜水袭击炸毁了一艘日本货船,等等。还有,戴笠本人被视为在华美国军人的主要保护人,他通过其无处不在的秘密特工和勇猛善战的游击战士们,确保了美国人在那里的生存。


第二十二章 间谍军统的现实状况

    其实,很少有美国人参加中美合作所的游击战,因为军统官员曾警告他们说,在中国沦陷区他们会像大块头那样矗出来引人注意。结果,中美合作所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外勤单位,而必须依赖军统的行动队。对这些基层地方部队的指挥,按理应由美中联合组成的中美合作所内部的“军事作战组”负责,由军统正规特务全面控制。    
    这个组所拟定的一切作战计划,均须先与军统商妥后才能发出去。尽管如此,各地武装特务头子还是不大接受,仍按他们自己的一套直接向军统请示。但为了要得到美帝的武器弹药与美式装备,则又不得不将每次对日作战的伤亡、战绩向中美所汇报请求补充。这些数字大多是经过一再夸大甚至捏造出来的东西,往往与他们报给军统的有出入。而美方却非常重视这些统计数字,并经常对这些单位进行武器弹药的补充,他们根据这些虚报的“成绩”便可向美国政府去要东西。    
    至于简单的收集情报(说到底这应当是中美合作所在中国最主要的使命),官方的记录比这还差劲。梅乐斯开始对海军情报局从军统那里收集来的情报质量非常失望,这也许是他不愿与军事情报局史迪威将军和陈纳德(Chennault)将军的部下分享这份情报的原因之一。不过,在他对戴笠作了口头和书面的抱怨之后,军统便利用它与沦陷区“汉奸”的关系在上海、南京和华东其他地区来安排特别行动单位,使中美合作所特工能够在这些地方设置无线电发射台,用他们自己对日军活动的报告来补充军统的通讯系统。到了1944年,中美合作所的情报官员倍增到40名,于是戴笠觉得有必要指定军统的一名站长王一心来总管联合情报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后来的说法是,中美合作所曾经出过优质的情报,尤其是在关于苏联和中共的活动方面。但在战争刚结束时,共产党文人们贬低了戴笠在这方面的成就,并把梅乐斯形容成“饭桶海军”的一个昏庸的首领,说他误把日本在河南北面的一号战役看做是又一个“抢劫行动”或是新兵军队的一次“演习战”。    
    戴笠本人曾对中美合作所的贡献予以高度评价,这部分是因为他对梅乐斯在提供卡宾枪、手枪和冲锋枪的同时所提供的间谍器材非常欣赏。美国战略情报局的天才发明家斯坦利·洛威尔(Stanley Lovell)记得,戴笠和梅乐斯要他制造一种毒药,让中国妓女对日军高级将领使用。后来,他和战略情报局的细菌专家制作了一种跟普通大头别针差不多大小的胶囊丸,里面装了肉毒菌素,可以打开在饮料或食物里放毒。这些毒丸由海军军医塞西尔·考金斯(Cecil Coggins)带回重庆,供应给“戴笠领导下的中国谋杀和破坏学校”。梅乐斯还提供了其他伪装的武器,如与做薄饼用的面粉相似的炸药、伪装成照相机的枪等等,他提供的礼品中还包括他个人赠送给中美合作所中方人员的手表、衣服、巧克力和香烟等。    
    戴笠还对中美合作所强化军统的通讯系统能力感到高兴。梅乐斯到达中国时,戴笠对电器设备的着迷达到了新的高潮。这个中国秘密特务的头子在重庆十里路以外的一个由稻田环绕的荒废的农舍里建立了一个绝密实验室。实验室的整个部门全都涉及密写:用果汁在一小卷胶片上书写,一旦洗印出来便是正常的照片。还有一些装置完全是为了把普通的商业电台的接收机转变成发射机而设计的:藏在自来水笔里的电报员的发报键,设计成上海产雨伞的天线,等等。实验室还为军统的外勤特务复制了微型的美乐时牌(Minox)照相机,并把纵火物伪装成肥皂和药品等。梅乐斯的人员提供了更强大的无线电发射机和最新的电台侦收技术。他们到达歌乐山不久,便立刻架起了一台战地手提收发机,这台收发机需要稳定的120伏电源,电源来自一个发电机或采用重庆发电厂声名狼藉的不稳定供电。1943年5月以后,无线电侦收工作直接由美国海军陆战队中校候克姆(B。T。Holb)领导,他教授中美合作所的技术员们如何使用无线电方向测向器来侦查汉奸的电台,汉奸们用这些电台向日本人汇报陈纳德飞机从昆明起飞后的飞行目标。    
    蒋介石的军事总部也设立了测向器,以查找敌人的发射电台。这些测向器由魏大铭的上海训练组“三机无线电学校”毕业生操作。当然,正如我们看到的,戴笠已经有了一批优秀的通讯人员,而且军统破译人员对日本空袭重庆发出的警报几乎无一例外地准确可靠。英国人对中国国民党的早期警报系统十分佩服,以至于他们想征得蒋介石的允许,建立一支由英国和中国秘密特务联合参与的特别情报机构。其结果便是“中英特种技术合作所”的成立,这个机构由周伟龙领导。


第二十二章 间谍信号情报

    但是,在中—缅—印战区的英国其他情报单位,特别是在墨尔本的军事情报主任,不愿意同戴笠分享信号情报,怕这些情报落到敌人手里。年6月11日,军事情报主任向英国驻重庆武官麦肯(Machin)表示了自己的怀疑。接着,在7月1日,战争部向墨尔本发报说:“我们充分意识到把情报交给中国人很不安全。印度、麦肯和我们都明白,给中国人的任何东西都会以某种方式最终到达日本人那里……麦肯收到情报后,既不重复,也不自动把它交给中国人。我们给他的都是绝密的情报,这些情报我们希望中国人在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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