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空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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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空港杀人案-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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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时的战场上,两人确实相互帮助过。可关键时刻分秒必争!尤其在生死边缘,人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死亡。

  为谷,如同当年的那个战友,也正在拼命拽自己的脚……

  杉原触景生情,往事历历在目。

  纵然没有飞机和潜水艇的攻击,可一旦思路迟钝、战术笨拙,便会失去宝贵的生命。

  当前,自己身处巨大的企业,一旦失去的,不仅仅自己在公司内部以及在社会上的地位,而且还有……

  “混蛋,蠢蛋!”

  杉原不由得拉大嗓门,一阵狂叫。司机以为上司在训斥自己,赶紧转过脸去。

  “没你的事,没你的事!”

  正当他向司机摇摆手的时候,轿车已经停靠在千代田通商公司的大本营……千代田大厦门前。

  3

  空港8·11专案组的侦破工作,暂时搁浅。羁押在检察院里的为谷,依然坚持只杀了乌托尼依的口供。

  在检察院里凶杀案的羁押时间,几乎都可延长。检察官们充分使用法律赋予的时间,收集认定为谷有罪的材料,以保证公诉的准确性。

  由于为谷执意否定,检察官们开始从根本上怀疑为谷直接杀害大竹和唆使坠毁全日航飞机的可能性。尤其大竹被害的当时,为谷既没有在作案现场的可能,也没有作案时间。加之双重密室之谜,至今尚未解开。

  负责侦破大竹被杀和解开双重密室之谜的空港8·11专案组内部,也有这种说法。

  “也许除杀害乌托尼依以外,其他与为谷无关?”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观点变成专案组的主导意见。为确保破案工作顺利进行,那须警长决定召开专案组全体警官会议,展开讨论。

  首先是杀害大竹的作案时间。可为谷当时在纽约,且已经得到证实。唯一的可能性,或者是同谋,或者是唆使杀手。但从迄今为止的调查情况表明,为谷周围尚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所谓唆使杀手,是指使那些不能承担法律责任的人代替自己犯罪。

  “假设为谷是同谋或者唆使别人犯罪,杀手又是怎么出入双重密室的呢?现在,从犯罪嫌疑人嘴里打开缺口的尝试已经失败。我认为,有必要重新侦查现场。”

  为诱导大家畅所欲言,那须警长的开场白很有启发性。

  渡边警官早就等不及了,急忙站起来发言。

  “我经过认真思索,为谷没有杀害大竹的动机。”

  霎时,大家的视线集中到渡边警官的脸上。

  “我们一直简单认为,库鲁萨派为了有利于自己而除掉斯普鲁多派的核心人物大竹专务。可杀了大竹一人,并不能左右全日航机型选择委员的动向。比起大竹专务,吉村的主张对库鲁派来说最具威胁。按理说,库鲁萨派首先除掉的应该是吉村健太郎。

  吉村君被人从站台上推到电车轨道的位置,却在电车停车区域的稍前方,很显然,罪犯并没有杀意。也就是说,罪犯从一开始起就无意杀害吉村君。我认为,这是库鲁萨派的一种警告。大竹专务,是一个颇具身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杀他才能灭口。吉村君,是航空部的一般公务员,警告一下也就足够了。——吉村是专业人员,大竹专务是从基层上去的高层干部。大竹专务接触吉村君,是因为吉村君精通飞机结构以及有关技术。再说,吉村君又是飞机事故原因调查组的成员。尽管他在调查组里孤军无援,可比起实干家大竹专务,对库鲁萨派最具威胁。要杀,应该先杀吉村。或者说,杀大竹专务和杀吉村君,至少应该同步进行。对于凶手来说,杀了大竹专务以后,吉村君应该是存在的最大危险。可吉村君,却什么危险也没有。可见,凶手与全日航飞机坠毁事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如果凶手没有参与坠毁全日航飞机的犯罪,无论吉村君如何坚持自己的主张,凶手理应不会有任何反应。

  正如为谷说的那样,在量刑方面,杀一个和杀两个都是一样。如果他是杀害大竹专务的凶手,肯定会招供,只承认杀害乌托尼依,不承认杀害大竹专务,也不可能减轻罪行。并且,我们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实杀害大竹专务的凶手与全日航飞机事故有直接关系。我认为,杀害大竹专务和杀害乌托尼依的凶手,相互间没有必然联系。也就是说,为谷的供词是真实的。”

  当渡边警官终于停止他“长篇报告”的时候,不知是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表明渡边的分析,倒出了他早就在心里萌发的疑问。

  “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大竹专务?”

  野村市松和小室由纪子,既不在作案现场也没有作案时间。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坠毁的全日航飞机。”

  那须警长和山路警官相继发言。撇开为谷不谈,也就无法列出其他犯罪嫌疑人。可大竹专务的尸体解剖表明,确实是他杀。而全日航4301客机的坠毁,确实存在人为的破坏痕迹。

  “有关为谷的供词,我稍稍整理了一下。”

  一直在桌上频频书写的河西警官,站起身发言。他走到黑板前,绘制了一个刚才在笔记本上画的表格。尔后,面对大家,像老师上课那样向大家解释。

  “为谷现在供认不讳的,只是杀害乌托尼依的罪行。其他三项犯罪,他一概否认。就这三项犯罪,我来比较一下对于为谷有利和不利。经过比较,是五比二。有关全日航飞机坠毁事故栏里的‘一’,对为谷是不利的。如果为谷杀害乌托尼依是事实,对于为谷来说,可能包含着百分之五十的有利因素。大竹专务栏里的‘一’、‘二’,与吉村君栏里的‘一’,对于为谷来说,非常有利。也就是说,可以从根本上否定为谷的犯罪事实。按照这张表格分析,正如渡边警官说的那样,我也认为为谷只杀了乌托尼依一人。”

  表格化的解释,易懂,富有说服力。

  如果这三起案件相互之间没有内在联系,究竟谁是凶手?由于一开始就把目光集中在企业阴谋上,致使侦查工作走了一段很长的弯路。

  河西警官也仅仅是通过图表化解释,强调三起案件是独立犯罪。而究竟哪些人是凶手,似乎也不清楚。

  当会议室成员陷入一片沉思的时候,十君警官抬起脸望着大家,好像在说我有办法了。

  那须警官眼尖,已经注意到十君警官准备发言的神情,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发言。侦破会议,是一种集思广益、发挥集体智慧的会议。在大家踊跃发言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新的思路、新的启迪和新的发现,以防止在现实侦查过程中,出现推理小说里像名侦探那样的独断专行。

  会议如果陷入沉默的僵局,就有可能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大家踊跃发言,不断亮出自己观点,才能高潮迭起,达到会议所要求的效果。

  4

  “刚才,我突发奇想。”

  十君警官迅速叙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为谷自己供认杀害乌托尼依的时候,说他既不知道乌托尼依的儿子被小室安彦的汽车撞死,也不知道小室安彦乘坐的是4301飞机。”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全体警官的目光不约而同射向十君警官。

  “如果这一情况属实,无论为谷采用什么办法唆使,无论乌托尼依怎么‘闹钱荒’,我想他们没有必要去坠毁飞机。”

  “可事实上已经坠毁,并且乌托尼依以此为由威胁为谷,结果被为谷杀害。”

  那须警长插话。这不是反对,而是解释。

  “是这样的,可成为威胁的唆使内容,眼下还无法断定。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唆使乌托尼依的是为谷以外的一个人,大家觉得可能吗?”

  “你,你说什么?”

  好几个警官异口同声,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于这样推理。

  “也就是说,向乌托尼依告发小室安彦乘坐在4301飞机上的,不是为谷,而是另外一个人。”

  听到这里,没有一个人再表示疑义。刚才,由于突然出现的新思路,使大家无法立即接受。

  “根据这种新的思路,推理是可行的,也是合乎逻辑的。我也模仿河西警官绘制了一张表格,向大家作一下说明。”

  十君警官站到黑板前面。

  “假设为谷以外的那个人物是‘X’。设‘X’将小室乘坐4301飞机的消息暗示给乌托依尼为‘A’。再设为谷的暗示为‘B’。正如为谷供述的那样,‘B’的目的不是使4301飞机致命,而乌托尼依也表示同意。正当乌托尼依准备实施‘B’的目的之际,出现了‘A’的暗示,从而燃起了他的复仇烈火,变成‘复仇狂’的乌托尼依,以此为转折,将‘B’转换成‘A’。就这样,全日航的4301飞机队毁了。

  可乌托尼依威胁为谷,始终把飞机坠毁的结果说成是‘B’的目的,不断威胁为谷。也就是说,只有‘X’,才是知道小室乘坐4301飞机回国的那个神秘人物。

  为谷与小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为谷知道小室乘坐那班飞机的可能性也极小。”

  十君警官说完,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的发言,为警官们破案带来了崭新的思路。

  可“X”又是谁呢?大家面面相觑,不得而知。有关全日航飞机坠毁的推理说明,虽令大家比较满意。然大竹专务被杀,始终云雾一般。

  “众所周知,小室安彦唯独这次出差,投入三千万日元的巨额旅行保险。我总觉得他与这起飞机失事有关,很有可能他没有搭乘这班飞机。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在国际航班的场合,旅客登记簿上一览表和实际旅客人数即便有一两个出入,飞机照样起飞。空港地面和上空等候的飞机,都在按顺序排队进入跑道,或者起飞或者着陆。试想一架飞机的每班航运价值高达数十亿日元,如果任凭在地面上等候,一分钟就将损失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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