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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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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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好。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并没有像我计划的那样把事情解决好。”
  他又压低了声音。“你见了老爸?”
  “是啊,我见了他。他只是祝我好运,叫我在监狱里也给他写写信。我们还去看了红袜队的比赛,是份额外的礼物。听着,我考虑了一些问题。我考虑了你所说的。我得跟你谈谈,戴夫。”
  “我也需要跟你谈谈,奈德。”他听上去有点激动,“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是关于这个加歇的……不过,奈德,警察来找过我了。
  他们已经到处在找这个家伙。我还跟其他一些人说了……所有人都相信你没在那边杀害米奇和其他人,只是产生了某种过激行为。简单说来,就是当你反抗追捕时,你实际上并没有处于理智的状态。“
  “这就是为我做的辩护?我所做的是疯子行为?”
  “不是疯子行为,奈德。就是你因为压力过大而做了你在头脑清醒的时候不会做的事情。如果这能让你免于受罚,为什么不这么说呢?不过你可千万别再越陷越深了。你需要找个律师。”
  “我的法律顾问,你开始树招牌了?”
  “你这个傻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你性命。”
  我闭上眼睛。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我该做出正确的举动。
  “我们哪儿见,弟弟?我不能冒险开车过去。”
  戴夫想了片刻。“你还记得x 小子吗?”
  菲利。莫里桑尼。我们过去经常到他家的地下室里看电视,他家在山腰,跟我们成长的地方同属一个区域。那里就好像是我们的秘密俱乐部。他是那么喜欢看电视剧《x 档案》,以至于我们都叫他x 小子。我听说他现在在美国最大的威瑞森电信工作。“当然,我记得。”
  “他老是很忙,我就替他看看屋子。地下室的钥匙放在老地方。
  我现在在学校。我得办几件事情。六点钟怎么样?如果我先到的话,我会开着门等你。”
  “等你的时候,我会练习如何把手放在身后。为铐手铐做好准备。”
  “我们会帮你脱身的,奈德。我还没告诉你吧,伙计,我的公文写作和法律条令课得了优秀。”
  “啊,一切都不错嘛!更切实际点的,你的诉讼课学得怎么样?”
  “诉讼?”戴夫叹口气说,“没,没过。”
  我们开始大笑起来。听到我自己的笑声,同时感到有人站在我这边,这多少给了我支持的力量和温暖。
  “我们会一起想办法帮你脱身的,”戴夫又一次说,“别让人看见。六点见。”
  我还有几个小时可以打发,于是我绕着肯穆尔广场转了转。我在一间空空荡荡的爱尔兰酒吧喝了杯啤酒,顺便在电视里把刚才的比赛看完。红袜队最后在第九局踢掉了李维拉,连扳三分赢得胜利。
  或许我该相信奇迹总会发生。
  我喝光最后一口啤酒——我想这可能会是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的一杯啤酒了。我所知道的自己的人生就要走到终点。我肯定要去蹲监狱了。我给酒保甩了张十块钱。过激行为……棒极了,奈德,你的生命就取决于让人们认为你当时这么做完全是失去了理智。
  现在是五点过一点儿,我叫了辆出租车,花四十块钱让司机把我送到布洛克顿。我在艾德森下了车,从小学后门穿小路来到山腰,就是我要和戴夫见面的地方。
  那所房子是沿街往下数的第三幢,看上去饱经风雨侵蚀的开普式灰色小屋门前有一条短而陡的车道。我感到一丝轻松。弟弟那辆黑色的富士翼豹已经停在街上了。
  我在路灯柱旁等了几分钟,看着街道。没警察。没人跟踪。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我慢跑到房子的一侧。正如戴夫说的,通往地下室的防风外门打开着。就跟小时候一样。我们经常在那儿一块儿玩,一起看球赛,有时候也抽抽烟。
  我在玻璃窗上敲了敲。“戴夫!”
  没有人应答。
  我推开门,一股子发霉的樟脑球味道扑鼻而来,也带来了童年美好的回忆。自从我离开,菲利一直也没好好重新装修过。还是那张格子花呢方平织纹面料的长沙发和那把破烂不堪的躺椅,一张台球桌上方挂着几个用米勒淡啤的酒瓶做的灯,还有一张便宜的实木吧台。
  “嗨,戴夫!”我大声叫道。
  我发现沙发上有本书摊开着。是一本艺术图书。我把书翻过来,书名是:凡。高画作。除非是菲利在我离开这几年里提高了阅读品位,我猜想是戴夫拿来的。在书的封套内页,盖着波士顿学院图书馆的印章。他跟我说他要给我看看有关加歇的东西。
  “戴夫,你到底在哪儿,伙计?”
  我扑通坐到沙发上,把书翻到用易事贴做了标记的那一页。
  那页上是一幅肖像,画中是一个老人,头斜倚在一个拳头上,戴着白帽,神情忧郁,一双蓝眼睛具有非凡的穿透力。那些具有鲜明凡。高特征的旋涡纹出现在背景中。
  我的目光落在了文字上。
  加歇医生像。
  我仔细盯了盯,眼睛被这行小字所吸引。加歇医生像。1890年。
  我顿感兴奋。这幅画作于一百多年前。每个人都可能用这名字。
  不过猛然间我有了希望。加歇是真的!可能艾莉。舍特莱夫知道。
  “戴夫!”我更大声地呼唤他的名字。我朝上看看通往主楼层的楼梯。
  这时我发现浴室的灯亮着,门微开着。
  “上帝啊,戴夫,你在里面吗?”我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门。我敲门的力气把门推开了。
  我后来所记得的接下去的大概一分钟时间里,我就是呆立在那里,仿佛我被大锤猛地抨击了上腹。
  哦,戴夫……哦,戴夫。
  穿着连帽的大学运动衫的弟弟被人支起坐在马桶上,他的头微微斜向一边。到处都是血,从他的腹部流了出来,流到他牛仔裤上,地板上。他没动。戴夫用他平静的眼神盯着我,好像在说,你究竟在哪里,奈德?
  “哦我的上帝啊,戴夫,不!”
  我向他冲了过去,想摸摸他的脉搏,尽管我知道他已经没气了,还是使劲摇着他想要把他摇醒。在他的左肋处有一道长长的刺穿衣服和身体的伤口。我把运动衫拉了起来,好像戴夫腹部的左侧整个都掉到我手里一样。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两腿发软。我不断拍打着浴室的墙壁,然后无助地拖着双腿走到铺着油毡的地板上。
  突然,我又开始浑身冒汗。我不能再坐在那儿,不能再看着戴夫。我得离开。我蹒跚着脚步走出了浴室。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就在那时,我突然感到我的脖子被人用胳膊勒紧,勒得非常非常紧。我耳边轻轻响起一个声音,“有些属于我们的东西在你手上,凯利先生。”
  我无法呼吸。我的脖子和脑袋被一个无比强壮的男人往后拉紧。
  一把尖刀的末端顶着我的胸腔。
  “画,凯利先生,”那个声音又说,“除非在五秒钟内我开始听到有关画的下落,否则你在这世上的时间就剩这点了。”
  为了表明他的态度,这家伙又拿刀刃在我身上顶了一下。
  “最后的机会,凯利先生。看到那边你的弟弟了吗?很抱歉搞成一团糟,不过他对你要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能让你这么容易就逃脱了。”他把我的头又往后拽了拽,把刀尖顶在我的下巴上,“没人敢耍我的老板。”
  “我没有什么画!你认为我在撒谎——现在?”
  他用有锯齿的刀边刮擦着我的脖子。“你以为我是弱智吗,凯利先生?我们有些东西在你的手里。价值六千万美元。我希望现在就能从你嘴里听到油画的下落。现在。”
  要我告诉他什么呢?我能告诉他什么呢?对于失窃的油画,我一无所知。
  “加歇!”我大声嚷道,扭着头,“画在加歇那里。你们去找加歇!”
  “对不起,凯利先生,我恐怕我不知道什么加歇。我给你五秒钟,现在还有一秒。”他勒得更紧了,“见你弟弟去吧,你这个笨蛋……”
  “不!”
  我高声叫喊,想着刀会立即刺进我的喉咙,接着我会被拎到半空,双腿离地。或许他还在给我最后说话的机会。我知道无论我告诉他什么,我都不会活着离开。
  我使出浑身力气用手肘向那家伙的胸腔撞去,听到了沉重的呼气声。他松了手,我的脚着了地,他的另一只胳膊垂了下来。我迅速向前弯腰,把他从身后举了起来。他乱舞着刀,我感到他在我手臂上乱抽。我用尽力气把他往墙上甩去。
  一下子,那家伙已经躺在地上了。
  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浓密的黑发,穿着一件尼龙外套,结实得像砖砌的,是个健美者。我当然没有办法制伏他。他手里还有刀,倒在地上的他迅速蹲了起来。我还有一秒钟时间可以逃命。
  我伸手取可以拿到的任何东西当做武器。靠墙处有一支铝合金的棒球棒。我使出浑身力气挥了出去。这该死的球棒把台球桌上方的啤酒瓶击得粉碎。
  玻璃碎片四射,那家伙后退了一步。他朝我笑笑。
  “我没有画!”我大叫。
  “对不起,凯利先生。”他又开始摇摇手里的刀,“我可他妈的不管。”
  他朝我走过来,刀刮到了我的前臂。或许是因为我看到被砍,我胳膊上的伤口格外疼痛。“这只是个开头。”他笑着说。
  我朝他的胳膊挥舞着球棒并击中了他。他呼呼喘着粗气,刀咔嗒从手中落到了地上。
  他猛地朝我扑过来。我被撞到墙上,满眼金星。我试图用球棒避开他,可是他靠得太近了,也太强壮了。
  他开始把球棒压到我胸口,并逐渐加大力气压迫我的肋骨和肺部。他像滚擀面杖一样慢慢把球棒往上移动,一直推到我气管的位置。
  我开始急促地喘气。我是说我尽管也很强壮,可是没法移开他。
  我透不过气来了。
  我感到我脸上的血管正在膨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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