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之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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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匣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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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请问、请问要去哪?”
“名字我哪记得啊。反正是要去一间叫什么宫前还是团合坂(注)的奇怪建筑去就对了。总之,木场很危险,妳深爱的那个男人的性命已经有如风中烛火,继续拖拖拉拉就会……”
注:美马坂念作“Mimasaka”,宫前念作“miyamae”,团合坂念作“Dangouzaka”,后两者与美马坂发音略微接近。
会死喔——夏木津说。
深爱木场的——女人?
因为要让这女人上车,所以京极堂才不搭的吧。
“木场先生、木场先生怎么了!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会去,我会去的,所以请您别——。”
“详情等妳上车就会有猴子跟小鸟帮妳解说。反正妳不化妆也跟化过妆一样漂亮,用不着不好意思!”
夏木津用力地拉扯女人的手腕。
一个分外皙白的女性被拉了出来,出现在门口。
“啊啊,我懂了,我懂了嘛,请您别再拉了——”
美波绢子!
“懂了就赶紧上车吧!”
美波绢子对木场——?
“啊,这位是小关,然后那位是阿鸟。”
夏木津在介绍自己之前,先急忙为美波绢子介绍我们。
“这位则是事件的核心人物——”
“我是柚、柚木……阳子……”
阳子——没错,不是绢子。绢子是……
绢子?这么说来,京极堂在那时……
——寄件人的名字写的是,美马坂绢子。
记忆混在一起了。
等等,我听到的是,没错,夏木津好象说过……
——母亲也叫做绢子。
母亲。是阳子的母亲。原来如此,那么——
我像是被用塞的一般挤进车里,阳子则被硬拉进前座
她的外表看起来就像个易碎品。
只是,虽然内心十分动摇、十分不安,却没有表现在外表上。
车子再度极为粗暴地急速发动,我们又再次出发。
这次总算——真的是朝美马坂近代医学研究所前进了。
但是——木场——

木场——
木场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陷入得做出这种行为的境地——当眼前又再次见到那座巨大箱子时,木场思考了一下。
因为迷恋上阳子?或许是如此吧。
因为木场的天性?或许也没错。但最重要的理由是,
——因为自己是警察吧。
要是木场不是警察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警察是唯一能合法地揭发他人秘密并予以纠举的特权阶级。
当然,这只限于对方的行为可能触犯法律的情形——
但这个法律也是人订立的,没有绝对。证据就是,所谓正确的事情天天都在变化。在每次的变化中,对于社会或组织而言的妨碍者就会成为法律抵制的对象——也就是犯罪者。说法律的守护者听起来是很好听,但说穿了不过只是替社会打头阵的提灯仆役罢了。
提灯笼的仆役能拿的不只灯笼,还有手枪。
允许配戴手枪的人,在日本国中只有警员而已。
现在木场的胸口藏着这种恐怖的杀人工具,不会受罚。因为这是经过正当的书面申请下获得批准的。不论动机是什么,至少目前的行为并没有违背法律。只要继续收好不使用就没有问题。
但要是木场不是警察的话,不管他是惩奸扬善的正义之士也好,为理想燃烧生命的理想家也罢——仅是持有枪械就是有罪。不管他是用在什么地方,或者根本不用也一样,持有枪械就是非法行为。
因为木场是警察,所以才能携带。
但是,就算木场能携带枪械,那也不代表他就能任意拿来杀伤他人。
表面上枪械对警员而言是护身用的,即便是警员,任意开枪也是有罪。
但在立场上具有杀伤他人的可能性这个事实仍旧不变。毕竟——手枪本来就是为了杀伤他人的工具。
木场恰巧是拥有这种可能性的特权阶级。
要是木场从事其它职业的话,就算以同样方式牵涉于事件之中,也难以相信他会采取相同的行动;同时,就算想这么做也办不到。
明明不管从事任何职业,木场这个人的性质都不会有多大差别。
很多情况下,决定事情的并不是内容,而是外侧。
箱子的存在价值在于箱子本身。
所以木场今天带着手枪来了。
他并非存着要杀害他人的危险想法。而是,手枪乃是木场这个箱子做为箱子的最具震撼力的证明。
战车装甲般的大门。
有如碉堡般可笑的建筑物。
要战胜这个对手,需要有对等的装备。
木场潜入箱子之中。

“潜入?木场先生——为什么?”
“那个没大脑的笨蛋大概是搞错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京极太拐弯抹角了,没跟那个笨蛋说清楚。那家伙只是个单细胞,早早说清事实早早让他绝望还比较好!反正本来就跟分尸事件没有关系,让木场受伤又没差。”
“木场先生——会受伤?”
“这不都是妳的错。妳早点告诉他妳的心情不就好了。妳也还没犯太多罪吧?”
“罪——?不,我——”
“木场是个不把话说清楚就绝对不懂的家伙。因为他是笨蛋。妳看是要扮好人还是扮坏人都行,总之把妳的立场表明清楚吧!”
我完全听不懂夏木津与阳子在说什么。
但是至少知道了木场带着手枪潜入美马坂研究所这件事。
到底为了什么——那间研究所里面究竟有什么?甚至不惜全副武装——
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话要问美马坂,让开。”
甲田站在螺旋阶梯前面,脸上表情僵硬。这个在事件当中完全没现身于表面舞台的技术人员目前正挺身阻挡于木场面前。
“你从何时开始就在这里了?”
“啥?我——在战前就为他工作,早就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你应该知道美马坂在做啥研究吧。”
“我只是个做机器的技工,没兴趣管别人要拿去用在哪。”
“是吗,既然不知道就让开。”
木场用力撞了甲田一下,老人撞上墙壁倒下。
“呜,干什么!”
没办法像电影那样很漂亮地让人昏倒,但撞得太大力又会害他受伤。木场摆脱甲田的纠缠螺旋而上。
只不过撞那一下似乎还是发挥了效力,甲田追到楼梯的第二段就放弃了。越过接待室的门,朝美马坂房间的大门走去。之前一次也没进入这个房间。木场粗鲁地打开了圣域之门。
——粗鲁一点比较好。
美马坂不在。房间里与楼上相同,只是摆着许多箱子般的计量器。
但是与楼上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计量器排得极为整齐。除了塞满了书籍的书架以外,就只有摆在角落床与桌子,一点生活味也没有。
——那家伙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好几年吗!
换做是木场恐怕连五分钟也撑不下去。这时才发现,那些由缝隙吹入的令人痛恨的冷风原来是必需品。
木场门也不关地朝更上一层前进。
加菜子消失的场所。整整一个月没来过这里。
那不是奇迹,而是魔术。
那么——
能设置魔术机关的人只有美马坂。
——为啥没人怀疑过?
因为没有动机?那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还是受到某处而来的压力?就算有也跟木场无关。
那家伙——是地狱来的魔术师。
“美马坂!”
美马坂幸四郎独自一人坐在四周散乱的箱子堆中。
他看到木场也不讶异。
美马坂静静地阖上台子上的箱盖,看了木场。
“你叫木场是吧?有什么事吗?”
“你不先责问我擅闯房间的事吗?”
“又何妨,就算你来了也对事情没有影响。”
美马坂十分冷静。
地鸣低沉地响着。木场直到此时才总算注意到这股自始便一直听见的声音。
美马坂站起来,面对木场的方向。
他就像是理性的化身,眼神有如爬虫类一般冰冷。
这是木场最不会对付的人种,而且他的等级还远超过了增冈。
“你对柚木加菜子做了什么?”
“治疗。”
“怎么治疗的?”
“要对你说明恐怕得花上一段时间。你似乎连一点医学知识也没有。”
“你把她藏到哪里了?不,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因为你们警察没用,她才会遭人绑架,我才想问你们她到哪了。”
“才不是被绑架,是消失了吧?”
“是吗?可是在物理上如此不合常理的事并不可能发生。”
“就是不可能发生所以才来问你。你——其实不知道我跟楠本赖子以及福本巡警三个要来面会吧?批准面会是柚木阳子的自作主张,我没猜错吧?”
“你说对了,我不记得我曾批准面会。”
“果然没错,所以才会发生这种在物理上不可能发生的状况。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
“很难理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美马坂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仅有嘴唇微微挪动。
“我跟你不同,头脑不好,没办法看穿你让加菜子消失的魔术是怎么变的。可是美马坂,我好歹知道你一定有犯下过失。”
木场关上门,箱子盖起来了。
“那时……”
木场回想着记忆。
在记忆发生的地点,回想着那反复过无数次的记忆。
“——啥也没发生的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星期,加上警察们打一开始就不相信会有人来绑架,所以那时在守备工作上明显地很松懈,连外行人都一目了然。”
“这我一看就知道。如果只是呆呆站着,看门狗还比较有用。真浪费人民的血汗钱。”
“但那就是你的可乘之机吧?”
就算知道没效,木场还是对他恐吓。
“木头人不管有几具结果都一样,没用的人来再多也还是没用。人数一点也不重要。事件发生后才连忙回想便知道,完全没人看守的空白时间实在太多了。那些家伙太多可乘之机了。”
“你对我夸耀自己所属组织的无能又是想干什么?”
“哼。”
木场坐在其中一个比较低矮的箱子上。
“我记得你向警官们展示加菜子的存在是在——消失的三天前。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听说加菜子动过大型手术。那之后就一直谢绝面会,没人能见到她。你其实是——为防万一才禁止别人面会的吧?算了,反正就算不禁止,大概也没人想进去里面。”
“看不出来你说话居然这么拐弯抹角,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如何?”
“我是在说,你应该——里面动了什么怕被人看到的手脚吧。”
“为什么?”
“只要禁止进入房间,警员们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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