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家族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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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家族全传-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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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孔祥熙来到南京。宋蔼龄是极不愿意让财政部大权落人张群之手的。她觉得那对宋家是个威胁,这点她和陈氏兄弟一样。她立即给孔祥熙打电话,让孔从上海赶的南京,向蒋介石表白自己对到财政部工作的要求。那年孔祥熙已52岁,如再不拼搏一下,恐怕将永远躺在实业部长的位子上直到退休。 
  孔祥熙成功了。他的谦逊、他的中庸、他的忠顺和他对财政部工作的设想,都使蒋介石觉得把财权交给他比交给张群要合适得多。于是,孔祥熙在仕途的道路上完成了一次最重要的飞跃,而帮他完成这次飞跃的关键人物是宋蔼龄和陈氏兄弟。 
  孔祥熙当了财政部长后不久,又担任了行政院副院长,以后便官运亨通。特别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汪精卫投降日寇做了汉奸,蒋介石在政治上最主要的对手自我爆炸,国民党就形成了以蒋介石为首的包括孔祥熙、宋子文、陈氏兄弟等几大势力集团。其中又以孔家最为得宠,因此势力也最大。此后和宋子文、陈氏兄弟的矛盾也日渐显露,日渐激化。 
  孔祥熙与陈氏兄弟的矛盾与宋子文不同,与宋子文是表面上都相互尊重,骨子里相互提防,谁也不想得罪谁,谁也不想撕破脸。对陈氏兄弟就不同了,孔祥熙。宋蔼龄压根就没把他们和自己放在同一个档次上,因此无论在表面上还是骨子里,他们都流露出对陈氏兄弟的瞧不起。 
  就说孔令俊的婚事。孔祥熙宋蔼龄有意让其嫁给胡宗南,是想在军界找一个靠山,找一门亲戚,好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影响。但他们和胡宗南不熟,是陈立夫帮着李的线。后来好事未成,他们也不和陈立夫打个招呼。陈立夫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孔令俊去西安的结果,心里好大的不满。他心想别人是真心帮忙,成与不成都要有个回话,这是人之常情,好像我也是孔门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名一文的走狗似的。 
  对孔家假公济私。贪污受贿、巧取豪夺和中饱私囊的劣迹,陈果夫通过自己的耳目也早有所闻。抗战以来,陈氏兄弟对孔祥熙的本来面目有了越来越清楚的认识。而其中最关键的一件事,就是高秉坊贪污一案。 
  高秉坊何许人也?怎会成为孔陈两大势力结怨的扣子,这说来话长。高秉坊是山东博山县人,金陵大学农学院毕业后,被分到了南京政府做职员。因为他业务熟练,为人精明,八面玲珑又能吃苦,所以从一个普通职员很快晋升。孔祥熙做实业部长时,高已升为实业部的总务司司长。 
  总务司长本来就管机关的事,可高秉坊会做人,不仅管机关的事还把孔家的事也“管”了起来。孔家的吃喝拉撒睡都成了实业部的公事,连孔家几个孩子的上学放学也都是实业部派车接送。这样的司长当然深得主子的欢心,当时孔祥熙常对高秉坊说:“好好干,将来我不会亏待你。” 
  高秉坊和孔祥熙混熟了,和孔家的其他人也很熟,因此说话办事就随便了许多。特别是对孔令侃和孔令俊,这二位公子小姐脾气极大,不但不听话,还常常对高秉坊表示出极大的不敬。有一次当着孔祥熙的面,孔令侃叫高秉坊小老头。当即孔祥熙对高说,你是长辈,他要对你不敬,你可以教训他。 
  话虽这么说,可高秉坊并没有忘记主仆尊卑,只是有时和孔令侃、孔令俊开玩笑,以长辈的身份在他们的头上拍两下。哪知孔令侃、孔令俊生下来就像王子公主一样从来没有人拍他们的脑袋,于是就哭着到宋蔼龄那里告状,说高秉坊欺负他们。宋蔼龄因此怀恨在心。她根本看不起高秉坊,不过是一个管家,敢在孔家和我们平起平坐。连我宋蔼龄都舍不得动孩子一指头,你高秉坊凭什么来管教。一次孔令侃淘气,接他上学的汽车在门口等着,他却非要吃奶油冰淇淋,不吃就不上学。孔令侃最近常常迟到,学校反映到孔祥熙。孔祥熙对高秉坊交待,对孔令侃要严加管教,一定不能迟到。高秉坊见孔令侃又耍赖,怕挨孔祥熙的批评,也不管孔令侃高兴不高兴,抱起他就往汽车里送。孔令侃在高秉坊身上又打又踢,还高声叫喊,惊动了孔府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孔令侃见周围来了许多人,更加上脸,哭着喊着说高秉坊欺负他。最后高把他放在地上,他就躺在地上打滚耍赖,说什么也不起来。众人无奈,只好打电话叫来了宋蔼龄。 
  宋蔼龄一来,孔令侃在地上折腾便更加厉害。宋蔼龄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对高秉坊训斥到:“叫你管孩子,就把孩子管到了地上,又不把他抱起来,弄得这么多人围观,这是在出谁的洋相?” 
  高秉坊连忙对宋蔼龄赔出笑脸道歉,当天晚上,又带着一份厚礼来了孔府赂罪。宋蔼龄表面上原谅了他,但心里对他却怨恨得要命。不久孔祥熙正式接替宋子文当上了财政部长,并立即着手在财政部组阁,高秉坊被内定为总务司长。不料这份内定的司局长名单落在了宋蔼龄手里。当年孔家的事情就是这么怪,孔祥熙在前台表演,宋蔼龄在幕后听政。像财政部的班子的组成这样的大事,不经过宋蔼龄过目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孔祥熙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蔼龄看了名单后对孔祥熙说,“别的人我不管,就是高秉坊不能当总务司长。”孔祥熙问为什么?宋蔼龄说“什么也不为,我不喜欢,不愿看见他成天在咱们家转来转去,像个特务。” 
  孔祥熙拿夫人有时没办法,她不跟你讲理,而是跟你要小性子,大丈夫再有雄才大略也无奈,更何况是宋蔼龄。孔祥熙只好再想办法。高秉坊跟随孔祥熙多年,可以说忠心耿耿,在实业部当总务司长,除了和宋蔼龄有点过不去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弄得不错。这次纵然不能提升,也决无降职之理。可为了一个高秉坊和宋蔼龄闹僵了也不值,想来想去,孔祥熙大笔一挥,让高秉坊当上了财政部赋税司司长。 
  再说高秉坊,原以为总务司长的位置稳稳的,谁也夺不走的。没想到在临宣布任命前一天,突然又变成了赋税司司长,当时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赋税业务从来也没做过,赋税司长从何谈起?但高秉坊在官场混迹多年,深知官场内幕。这官员任免升迁是最关键的一个坎,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人人在这种时刻都拼命找门子、通关节,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舍得送,因此原内定好了的东西经常变化也不以为怪。好在还让自己当了赋税司长,这说明孔祥熙还没忘了他。 
  高秉坊到赋税司后还挺卖劲,不久就熟悉了里面的业务。抗战爆发后,为了向主子孔祥熙效忠,落实孔祥熙的改革方针,培植亲信以控制财政部所属的税务机构,高秉坊决定在重庆开办一个“财政部税务人员培训班”。此举得孔祥熙的赞赏,但却引起了陈氏兄弟的不满。于是,孔陈两家围绕高秉坊和“财政部税务人员训练班”展开了第一次正面交锋。 
  抗战爆发后,陈氏兄弟的势力急剧膨胀,并把持和控制了国民党中高级干部的晋升大权。当时在军界,黄埔系已占绝对统治地位,各集团军、方面军的位置已被占满。但在政界,由于权力角逐此起彼伏,一直没有形成一个强有力的中心。汪精卫出走后,以陈氏兄弟为首的CC派逐渐成了国民党党政干部的。黄”埔军校”。当时陈果夫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并把持着国民党中央的“中央政治学校”的领导权。中央政治学校又办了“中央训练团党政班”,负责培训国民党高层干部,其他干部的培训一律由中央政治学校负责。没有经过这些学校培训的干部要想正常升迁是极为困难的。当年有人形容,陈氏兄弟把持“中央训练团党政班”,就像基督教加入基督教的洗礼仪式一样,没有经过洗礼的教徒不算正式的教徒。而不经过CC派的训练,不能算是真正进入国民党上流的圈子。因此陈氏兄弟垄断着这些培训,不允许任何人插足干部培训。任何不是CC派所建立、设立的干部培训都被认为是非法的,是离经叛道,是对陈氏权威的挑战。由此可以看出虽然高秉坊只办了一小小的税务人员训练班,为何引起陈氏兄弟的极大不满。 
  高秉坊知道自己如果办培训班,必然引起陈氏兄弟的不满。为了使培训班能长久办下去,并更好地与陈氏兄弟抗衡,最好能把军界拉进来。高秉坊和当时担任全国学生军训的教导总队队长桂永清是朋友,而桂永清是黄埔系的骨干、陆军中将,当下正受蒋介石宠爱,对CC系也不买帐。高秉坊就向孔祥熙建议,能否让桂永清兼任税务训练班训育主任。 
  孔祥熙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就写了个报告给蒋介石,蒋介石马上就批了。于是孔祥熙命财政部正式下文,聘任桂永清为税务班训育主任,这样就封住了陈果夫的口。报告是蒋介石批准的,陈氏兄弟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气在肚里了。 
  当时孔祥熙也知道这样做会冒一些风险,但他实在看不惯陈氏兄弟的霸道作风,把中央组织部弄成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连他这个行政院想办一个小小的培训班都要瞻前顾后。他就是要做出样子给陈氏兄弟看看,我孔祥熙是何许人也。 
  再说桂永清,接到财政部的任命后也高兴得忘乎所以。本来,他一个陆军中将当这么个训育主任实在是大材小用,但他却心甘情愿。一是可以和孔祥熙接上关系,官场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二是向陈氏兄弟示威,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为天下就姓陈呐!一个堂堂的陆军中将办个什么班,还要看你们的脸色?! 
  1942年,各省市所办的营业税奉命合并,改为统收直接税,由财政部赋税司统一接管,实际上就是由高秉坊统一接管。这一下陈氏兄弟坐不住了,因为全国的税务局长中,有不少是CC派的人。仅四川省各地的营业税分局中,就有6个是陈果夫的死党。现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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