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女谍 [西班牙] 斯特拉·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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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女谍 [西班牙] 斯特拉·索尔-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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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知道来者不善,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上校呢? ”
  “我们应该采取对策。”我坚持着说。
  “只有一个对策,就是纸条上写的,闭紧你的嘴。”
  “你病的时候,我代替你送递东西有什么错误吗? ”
  “有些事你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不就明白了吗? ”
  “克莉丝! 我们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 ”
  这时,电话“丁零”响了起来,爱德华去接电话。他接过电话后,精神更加紧张。
  “谁来的电话? ”
  “一个朋友,我得走了。”
  “我不挽留你。只想让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希望我死,你就告诉别人。”他脱口而出。“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不久你自己就会弄清楚了,如果走露了风声,他们会砸烂我的脑袋。”
  “你怎么啦? 你疯了吗? ‘’我大声嚷道。他的话使我胆战心惊。
  “我如果疯了就好了。我不能告诉你别的事。”他迷惘地摸了摸额头,然后绝望地喊道:“为什么我要于这种事? 为什么? ”
  “我发觉你陷入了严重的困境,”我说,“一定有办法走出困境。”
  “你以为你没陷入困境吗? ”
  我呆呆地看着他,问道:“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
  “纸条上的字说明你已经牵连在内,沾染上污秽。”
  “爱德华! 你没有生病吧? 你神经有点不大正常。”
  “没有。”他回答时看了下手表,忙说:“我该走了,我们以后再谈。”
  “好! 我们是得谈谈,因为你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他没有言语。我们离开卧室,来到了停车场。互相告别时,哥哥眼睛里饱含着的悔恨和忧虑使我感到震颤。我们各人走向自己的汽车,我打开车门钻进车厢时,又在方向盘上发现了另一张折叠着的纸条,我打开读道:“你不能这样做。”
  我跳下车来,想让哥哥看看纸条,但他的车已经驶去。
  “爱德华! ”我大声高喊。
  他没有停车,马达的轰响干扰了他的听觉,抑或是他根本不想去听……这是我最为惊慌失措的一天。

  十九
  好几天我都没能和哥哥说上话。我知道他在伦敦,是故意想躲开我。约翰也是想躲开我。我觉得他们的举止行为不正当,但是又无可奈何。
  每当我出去时,都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仿佛每个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神经紧张,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你有什么心事吗? ”我的丈夫问我。
  “我是不是在床上的动静太大了? ”
  “你经常是……”
  “不,不总是这样,”我为自己辩护。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
  “我害怕战争和战争带来的后果,我心神不定,忧虑不安。”
  “你不要胡思乱想,要设法控制住自己,”他规劝我。
  “我控制不住,仿佛觉得灾难即将来临似的,我不能确定是什么灾难,只能是凭直觉。”
  “这是你神经太紧张的缘故,记得吗? 我们住在维亚雷焦的时候,我不是对什么事都害怕吗? ”
  “是的,但那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你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可是现在我却不同,我身体健壮,精力充沛。”
  我丈夫不赞同地摇着头,说道:“你说你很好,可是你被战争所困扰,整日里胡思乱想。”
  这时候,我想把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全讲出来,可是我想起了那张纸条上所说的话,想起了哥哥所说的话,没有敢张口。
  “你该去看医生,”我丈夫坚持着。
  “今天晚上先吃点安眠药,观察一下再说。”
  这天晚上我们没有做爱,我吃了安眠药睡得挺好。
  钱德尔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三天了,我还没去看望。今天,我带上小孩衣服和一些钱准备去他家。他们住在伦敦北部工人区域,我的女佣玛丽说她每月都从自己的薪水里拿出钱帮助他们,但他们仍然过得很穷。
  昨天一直下着雨,今天却放晴了。我准备吃过午饭去他家。
  在饭桌上我对丈夫说:“今天我想去看看钱德尔的小孩儿。”
  “好! ”我丈夫说。
  “这个孩子是谁? ”公公问。
  “我女佣玛丽的新降生的侄子,”我解释着。
  不久,他们都去了国防部。我到楼上换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坐公共汽车到伦敦北部很方便,下了车就是钱德尔家。但是我害怕有人跟踪,所以还是自己开车前去。
  薄暮时分,我向钱德尔太太告别离开她家。街上空无一人,因为天气凉爽,人们都待在家里。我帮了别人的忙心里十分高兴。
  我来的时候将车子停在了桥边,从钱德尔家到桥边有一段路面没有铺好,到处散布着碎石子儿很硌脚,心想:“我不应该穿高跟鞋。”
  我慢慢地走着,寻找着好走的路面,好容易走到了桥头,轻松地嘘了口气。这时,我突然发现有一辆不认识的小汽车停在我的车旁,那辆车是黑色的比我的大,我不知道该向前走还是该向后退,顿觉六神无主。
  我听到身后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便本能地脱下鞋子往前跑,这里离住房很远,所以我不敢呼喊,但用尽全身力气也似乎跑不快。我心里怦怦直跳,跑得两腿发酸,袜子也脱落了,如果摔倒了就更糟糕。
  我焦急和恐惧,再加上跑步,不觉汗水湿透了衣服。本来走在石子路上就够艰难的了,何况赤着脚跑路。我顾不得脚掌疼痛,拼命地向前猛跑,后面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仿佛他们随时都能将我抓住。
  终于,我无法再跑了,大衣扣子开了,鞋子和手提包丢了,袜子也褪了下来,我喊着,叫着,觉得好像掉进水里即将淹死,忽然,一只手,接着又是另一只手,紧紧地将我抓住。
  “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 ”我大声吼叫。
  他们迅速用又凉又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我的嘴里。我无法喊出声来,不知道头部受到猛击还是怎么啦,两只耳朵呼隆隆地炸响,然后就失去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头顶上晃动着的一个灯泡,灯泡由一根电线吊在天花板上,电线的颜色看不大清楚,灯泡的亮光十分耀眼。这时,我身上虽然疼痛,但两只脚反而没有感觉。我扭转了一下面颊,看到了一个廉价、肮脏、破烂的帷幕,帷幕上的印花儿缝隙间露出一双眼睛,瞳孔黑而发亮像个甲虫。
  我嗅到了烈性酒和黑色烟草的混合气味,这种气味浓郁,长时间地充斥着我的鼻孔。我用手摸了摸身子下面的草垫,又见到近处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房门被帷幕遮挡着……我渐渐明白自己现在是待在一个不通风的小卧室里。
  忽然,我好像听到了收音机的声音,留神仔细一听,又觉像是有人在谈话,可能是两个人,这种粗野刺耳的声音预示着大难即将来临。我的心脏收缩着,浑身打着哆嗦。
  “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心里问着自己,觉得活着不如死了好。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我,吓得我上牙磕打着下牙,就在这时候,帷幕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总共是五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围拢桌子坐着,一眼也不看我,好像我不存在似的。他们讲着带有口音的英语。
  我打断他们的话,问道:“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
  顿时鸦雀无声。
  “听不见我说话吗? ”我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
  没有人回答。
  “你们需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们会后悔的。”
  他们根本不予理睬,我继续唱独角戏:“你们想要钱吗? ”
  无人吱声。
  “你们显然不认识我。”
  仍然无人答话。如果他们不是互相说话,我真的会以为他们是哑巴。我只能安静地等待。他们中间有两个年轻人,三个大约五十多岁。他们穿戴很普通,有一个人牙咬着上唇蔑视地看着我,他那色迷迷的样子使我觉得恶心。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他们不是平常人,可能是奉命来审问我的。那么,究竟是谁下达的命令呢? 我轻轻移动了下脚,看到脚上还穿着袜子,袜子磨出了窟窿,染有斑斑的血迹。我从那张还称得上是床的铺上坐起来,试图将两只脚放在地板上,但是那难忍的疼痛使我禁不住尖叫了一声。
  几分钟过后,是那么漫长的几分钟,我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和说话声,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我向着帷幕望去,帷幕敞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高个子,肌肉发达,看着比较英俊,像是一个重要人物。陪同他的是那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脸上有疤的男人。
  因为椅子不够,那个带伤疤的男人就坐在床沿上,两只眼睛盯着我说:“我喜欢见到你,莫里斯太太! ”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谁不知道莫里斯上尉的妻子,莫里斯上校的儿媳? ”
  “你们究竟是想干什么? ”
  “不要紧张,这无补于事,何况我不是跟你谈话的那个人。”
  别人都恭维地向那个英俊的人打着招呼,可是他却表现得漫不经心。
  “这人是谁? 我需要耐心! ”我叮嘱着自己。“现在我要的就是耐心! ”
  几乎每个人都抽烟,小屋里弥漫着烟雾。我感到窒息,感到头晕。猛然间,他们都站了起来,准备要走。我害怕地问:“你们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
  “我留下来,我和你谈话,”那个英俊的男人说。
  我怀疑地看着他,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也站起来走了,当他走近帷幕时回过头来嘲弄地向我说:“如果有事你叫我,我就守候在房门旁边。”
  “出去吧! ”他的伙伴敦促地说。
  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那个英俊的男人看了我几眼,然后,搬了把椅子靠近床边坐了下来。
  “我期待着你能向我解释清楚。”我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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