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种人格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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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种人格的恐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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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泡在一起。正太郎的父母气愤极了,就把他禁闭起来。谁知正太郎哄骗矶良放了他,跟那个名叫袖的妓女私奔了。矶良怨恨不已,身染重病。
正太郎和袖,在袖的表哥彦六的帮助下,来到播磨国(现在的兵库县)印南郡,生了孩子,过起小日子来了。可是过了不久,袖突然被妖怪附体,苦不堪言,最终命赴黄泉。
伤心至极的正太郎每天晚上去袖的墓前为她析祷。有一天晚上,正太郎碰上了一个死了丈夫的美人,于是又想放荡了。他来到那个美人的家里,看见屏风的阴影里有一个女人的脸,那女人正是矶良。矶良那凄惨而怨恨的样子,使正太郎昏厥过去。
正太郎醒来以后跟彦六一起去拜见阴阳师。阴阳师告诉他,矶良活着的时候的灵魂杀死了袖,死了以后的灵魂还要杀死他。阴阳师警告他,从今天起,42天不要出家门,房子周围要用免灾符围起来。
从那天开始,矶良的冤魂每天晚上都出现在正太郎家周围,要袭击正太郎。但由于有免灾符,矶良进不来,于是就在外边发出恐怖的叫声,一直到天亮。正太郎吓得直打哆嗦。
终于到了第42天的晚上,矶良的冤魂总算消失了。黎明的光芒照进了正太郎的家,他安心之余,轻率地开门往外一看,本来应该大亮了的天空一片黑暗。
一声绝望的叫喊惊动了彦六,他从外边跑进来,只见血流满地,几撮头发散乱在血迹中,正太郎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起来了。听过好多遍了,每听一遍都感到毛骨惊然。”由香里说完,想起了千寻说过的话。千寻说她上小学时读了这个故事以后,就再也不敢看这本书了。千寻既然觉得矶良那么可怕,为什么矶良还会作为一个人格在她的内心产生呢?
“如果矶良不是恶魔型人格的话,还有一个可能性,从心理学上来讲,矶良是嫉妒心的代替物。”
“嫉妒?”由香里认为,即使矶良是一个可怕的冤魂,也是放荡男人的牺牲品。说矶良是嫉妒,合适吗?
浩子解释道:“在《吉备津的锅》开头,作者上田秋成说了一段话,主要意思是,没有什么比女人的嫉妒更可怕的东西了。‘其危害之大,可以毁家,可以亡国,为天下耻笑。’打个比方说,嫉妒正如莎士比亚的《奥赛罗》里出现的绿眼睛怪物。”
矶良是从千寻的嫉妒心产生的人格?这个解释由香里也不能接受。
浩子又说:“我们看了关于《雨月物语》这本书的解说就会明白,矶良这个名字,好像有特别的含意。在《八蟠愚童训》、《本朝神社》、《广益俗说辩》里边出现的海士的安昙族的祖神,就叫矶良,是一个长得极丑的人。而且,在后来的上方文化圈里,矶良也是相貌丑陋的代名词。因此,在《吉备津的锅》里,矶良被正太郎抛弃的原因没有明说,有一种解释就是因为她貌丑。”
但是,由香里认为,无论谁见了千寻都会认为她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在千寻的心里,几乎没有容纳矶良的余地。
浩子的结论是,“不管‘矶良’是什么,在千寻的人格统合过程中,肯定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格。这一点是没有疑义的。”


多重人格走向统合

第五章多重人格走向统合

一直进展顺利的心理治疗,碰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由香里开始跟千寻接触的第二周的星期五,3月3号。早上就开始阴天,地震灾区上空的云层越来越厚。
山香里刚走出外科病房的电梯,就看见好几个患者站在千寻的病室门口看热闹。病室里好像有人在争吵。由香里心里立刻变得乱糟糟的,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大夫也是臭大粪!我是她的家长,我有权利让她出院!”一个浓重的关西口音的男人正在发火。
“可是,怎么也得经过检查证明没问题了才能出院啊。大夫说了,她的脑电图还很乱。不管怎么说,请您等到大夫检查完了以后。”由香里走进病室的时候,一个老护士止在一边平息那个男人的怒气一边耐心地解释。
“检查?检查个狗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诡计呀!没用的检查做了一遍又一遍,药堆得山似的!你们是越赚越想赚哪……千寻,收拾收拾,回家!”
发火的是一个小个子男人,身高不到一米六,单薄瘦弱。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没打领带。皮鞋更是可怜,没有一点儿光泽,鞋底跟鞋帮都快分家了。
再看看他的长相。大概是因为从事一种经常外出的工作吧,脸晒得黑黑的。头发稀疏,满脸皱纹,像一只猴子。深深的眼窝里,嵌着一双警惕性十足的小眼睛。
由香里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仔细一想,是在千寻的记忆的影象里。尽管在影象里变形变得很厉害,由香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面无表情的千寻看见由香里进来,眼睛重新放出光华,那是求救的目光。由香里明白她的意思,使劲儿点了点头。
由香里上前一步,“请问,您是千寻的家长吗?”
那男人用可怕的目光看了由香里一眼,被由香里的美貌惊呆了,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我是千寻的家长,您是?”
“我叫贺茂由香里,志愿者支援队的。我们的工作是慰问在地震中受伤住院的人们。”
“是吗?辛苦辛苦!我们家也在地震中受灾了。真的,以后怎么生活,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啊,对不起,忘了做自我介绍了。”那男人像给什么东西估价似地盯着由香里,态度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他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名片上写着:日本林戈尔总公司神户分公司 森谷龙郎
“我们公司经营英语会话教材,贺茂小姐,您是大学生吗?”
“不是,我……”
“是吗?看上去还很年轻嘛。志愿者里大学生挺多的,您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认识认识?”
“好的。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想让千寻出院吗?”
森谷龙郎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是啊,怎么了?你跟我们家千寻是什么关系?”
“到这个医院来看望伤员的时候认识的,现在经常来跟她聊天儿。”
“聊天儿?”
“我是一个对人进行心理安慰的志愿者。”
“心理安慰?你就是那个玩心理学的女人请来的呀!”
由香里吃了一惊,但表面上仍然很平静,“玩心理学的女人?您指的是谁?”
“那个厚脸皮,多嘴多舌的女人,自称什么心理学家,把别人家的女儿当实验材料。”
难道浩子是把千寻当作实验材料吗?由香里怒上心头,但没有反驳。从龙郎内心发出的声音,乱箭般射了过来。
“那个丑女人!侏儒!丑八怪!自以为了不起!整个一个窝囊废!还说是什么学术上的要求!我看她也就是个商业学校毕业生,瞧她那个臭德性!在我面前脱光了我都不看她一眼!”
不对……他指的不是浩子。在同性眼里浩子都是很漂亮的,对于眼前这个卑琐的男人来说不可能没有吸引力。不管怎么说,这个小个子男人没有任何理由把身高一米六七的浩子称为侏儒。
那个丑女人的身影曾经在由香里的心理映象里出现过瞬间,但至今还没有真正见过面。
“啊,想起来了!”龙郎说,“高野……高野弥生!你就是从高野弥生那儿来的吗?”
高野弥生?由香里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她对龙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我是在千寻学校的心理咨询医生野村老师的指一导下,对千寻进行心理辅导的……”
龙郎表情严厉地打断了由香里的话,“心理辅导?为什么?千寻需要那玩意儿吗?”
“您听我解释……”
“学校的老师们就是爱多管闲事!这不,又来了一个!嗨!你们这些人,经过谁的允许了,就随随便便地到这儿来捣乱?啊?你说!”龙郎气势汹汹地逼过来,由香里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我们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使千寻的心理创伤……”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心理创伤是什么?难道说我欺负千寻来着?”
龙郎过于激烈的反应,使由香里感到吃惊。龙郎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表示他没有欺负过千寻。
但是,再次观看龙郎记忆时,由香里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许多疑问随之冰释。浩子说过,千寻的家里肯定有问题
千寻的心理测试的某些文字在由香里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家里人总是从背后盯着我。
从背后盯着千寻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跟千寻有血缘关系,但他盯着千寻时的目光完全不是叔叔看侄女的目光。
我做不到的事,是像同班同学那样天真烂漫。
于是,千寻再也不是孩子,再也做不到天真烂漫。
使我不安的时候,是楼道里响起脚步声的时候。
由香里想起了“悠子”记忆的最后一部分。楼道里有脚步声,千寻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了。脚步声在千寻的门外停下来,千寻房间的门被猛地拉开了……
“悠子”下面的回忆跟龙郎的回忆重叠起来。
龙郎狠命拉开了千寻房间的推拉门,木头与木头之间猛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千寻扭过头去看着叔叔,就像一只被猛兽追逐的小动物,千寻的眼睛里充满了恐俱。嗜虐成性的龙郎反而被那双恐惧的眼睛煽动起来了。
龙郎在今天的工作中碰上了腻歪事儿,大白天地扔掉工作,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酒,喝得醉醺醺的。借着酒劲儿,龙郎跨出了可耻的一步……
“嗨!千寻!磨蹭什么?快点儿换衣服,跟我走!”
由香里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龙郎正强拉着千寻往外走,护士也没有心思阻拦了。
“等等!”由香里拉住了龙郎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龙郎瞪着由香里喊道。
由香里也下意识的等着龙郎。你这个畜生!抑制不住的强烈愤怒从由香里心底涌上来。
龙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他突然抓住由香里的手腕,狠命地拧到她的背后。
好痛啊!骨折般剧烈的疼痛,使由香里尖叫起来。
“快放手!”千寻抱住龙郎,“我跟你回家……”
龙郎的执拗劲儿上来了,说什么也不放一手。
“我回家!我跟你回家还不行吗……”
龙郎总算放开了由香里。由香里痛得蹲在了地仁,手腕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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