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第奇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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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第奇匕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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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iniro ilmio valor 。ma sono stanco

    另一页上写着她的翻译,她大声读道:“我为皇宫贵族和所有渴望得到我生命
之血的人废寝忘食地工作着。他们所渴望的,并非在我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而是我
大脑里所蕴藏的所有智慧。

    可以预见,终有一天,富庶的地球将会不可避免地终结于枯竭和贫瘠,而人类
恣意放纵地践踏上帝所赐予的每一个恩惠,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已经亲眼
目睹了阳光的明媚,薄暮的昏沉,平民的善良以及权贵的恣睢。

    我独自一人在工作间里寻找着生命的奥秘,不遗余力地克服了重重障碍,终于
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圈又一圈。我在感慨于自己聪慧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倦意。”

    城里汽车的喧嚣和厕所马桶的抽水声,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列奥纳多心中涌动的激情,早已冲破了锈迹斑斑的时间牢笼,毫无保留地释
放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身上,他们紧紧挨着彼此,目光专注。

    “一圈又一圈,”我说,“看,他是不是在说一圈又一圈? 那指的应该就是笔
记上的两组圆圈,不是吗? ”

    “是的。你的直觉是……”

    “‘真理之圈’一和‘真理之圈’二,可以通过某种方式结合在一起。克莱尔
和泰奇现在还一无所知呢。”我拿起笔记,细细地研究起了两个分别由十个圆圈组
成的同心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

    说到“玄机”,我的脑袋里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一时间在我的智
力范围内,我又无法明言那究竟是什么。

    “列奥纳多一直都津津乐道于自己的天赋,”安东尼娅分析道,“仔细想一想。”

    “他对匕首只字未提。”

    她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的眼睛需要休息一下。”

    “我们能不能再多聊一小会儿? ”

    “嘿。”她立刻回答道,“用粉饼盒的镜子看倒写的小字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
力。我已经一整天没舒坦过了。如果你执意要我这么做的话,我就只好熬夜了。”
她佯装去取粉饼盒,转过身来扯了扯嘴角给我一个敷衍的笑容,然后跌落在椅子上。

    “列奥纳多的话听上去有些沮丧。”我继续道。

    “的确是这样。‘独自一人’和‘生命的奥秘’感觉是在说他的解剖研究。”

    “这有什么特殊含意吗? ”

    “就文字本身而言.意义不大。”安东尼娅仔细端详着笔记,指着她那页面背
后的两个图案问道,“你觉得它们代表着什么? ”

    “呃,”我分析道,“这像是一个安全背带装置,就是那种登山运动员或婴儿
用的。但另一个看起来则像是升降滑轮之类的东西,很复杂。我敢肯定在列奥纳多
的时代还没有这种东西存在。不可能有。”

    “的确让人有点难以置信,”她附和道,“你有没有看过《大西洋古抄本》里
那幅自行车的草图? ”

    “就是彭佩欧·莱奥尼(意大利文艺复兴晚期雕刻家,在十六世纪后期收集整
理的一件珍品.里面有一千二百多页关于达·芬奇的科学资料。)粘在背面的那幅
吗? ”

    “看来你爸爸教你的东两挺多啊。”

    “其实,我有美术史的学位。”

    “啊? ”她很吃惊。

    我回以沉默。

    “一个有美术史学位的特技演员? ”她重重地倒在床上。

    “一辆自行车,”我强调道,“莱奥尼一定在哪儿见过,但他却不能确定是什
么东西。而且在人们发现那幅画前没有任何其他人见过。

    如果《大西洋古抄本》还有空白页的话,我们的滑轮图应该可以贴在上面。你
觉得这个装置和匕首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

    “我想起来了,列奥纳多喜欢在同一页纸上画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且相互之间
没有任何联系。”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笔记,“‘皇宫贵族’指的就是洛伦佐·美第奇。美第奇和
‘真理之圈’在同一页上出现,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匕首没有直接的关系? ”

    安东尼娅把头蒙在枕头里,嘟哝道:“明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面跑一
圈,然后再回来翻译。”

    “先跑一圈? ”

    “是啊,可以帮助我思考问题。”
第八章

    我收好了列奥纳多的笔记,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大部分的钱和多余的弹药,
下楼到了大堂。我在宾馆的地下室租了一个保险柜来存放这些东西。我手里紧紧握
着保险柜的钥匙回到了房间,列奥纳多的话在我脑子里回旋:“所有的障碍都将屈
服于坚持不懈。”

    我将脱下的衣服随地一扔,把枪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就上床了。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逛街的时候忘了买新蜡烛了。看来今晚没有跳动的影子了,
只剩冰冷的心中所留下的轮廓般的记忆。

    我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数到四,然后吐出来,再数到八。如此往复,
不一会儿我的眼皮就耷拉了下来。我的心开始变得软了,滑人漫漫长夜。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算盘,又好像是斯诺克的积分牌。一群面目隐匿的十五
世纪的士兵们,身着齐膝的锁子甲,正用肮脏不堪的指甲不停地拨弄着我身上的雪
花石珠子。每一次拨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我动弹不得,无法躲避,只能默默
忍受着他们生了蛆的手套和沾满了油腻的指甲。我知道自己从此将变得污浊不堪。

    一大早我就醒了过来,把脸深埋在枕头里,脸颊和嘴唇都硌上了亚麻布的纹路。
灰暗的晨暮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刚才的梦魇还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我翻了个身,
抓耳挠腮,试图解释这个诡异的梦。

    不知道弗洛伊德会怎么看,我的前女友艾米丽又会怎么说? 我被牵扯进了一笔
肮脏的交易? 或者是大家都想得到我所拥有的东西,而这给我个人带来了莫大的痛
苦? 和安东尼娅一样,我也想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但在此之前,我得首先向前走。
也许匕首正在不远的前方。太多人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有安东尼娅·“吉内”
·吉纳利、我的父亲和母亲,或者至少是我那挥舞着正义拳头的父亲,也许还有伟
大的亨利·吉尔正透过时间的沟壑注视着我。最后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列奥纳多。
我敢肯定大师本人也一定将他的希望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我又怎么可以对列奥纳
多·达·芬奇说“我没空”呢? 那诺洛·泰奇呢? 啊,是的,泰奇,我们将会一起
跳舞。

    六点三十分刚过,电话铃响了。“吉内? ”

    “你昨天不是说今早会打电话来叫醒我吗? ”

    “呃……是啊。”我支吾道,“吉内。”

    “我以后可不可以换个人来叫啊? ”

    “应该不行吧。”

    “好啦,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跑步? ”

    “当然,当然,”我一把掀开了被子,“只要几分钟就好,我会去你那儿找你。”
我挂了电话,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刷掉了一嘴的臭气后照了照镜子。哇,我头发
乱得好像“托尼·罗玛”的蒜蓉面包。我把水泼到头发上,不停地用手梳理,直到
头发理顺为止,然后用毛巾擦了擦。

    我穿上了昨天的T 恤和新买的跑步鞋,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接着将四张五十万
里拉的票子塞进袜子里,然后又把袜口往里翻折了一下。最后套上了装着西格的迈
阿密经典枪套,带上迷你手枪。装备好这些价值约为两千美金的现金以及小型武器
后,我觉得万事俱备,只欠出发了。

    临走前,我打开玻璃窗,把保险柜的钥匙放在外侧的大理石窗台上,然后锁紧
了窗户。由于钥匙是全铜打造的,露台的表面又是非常粗糙的石头,所以除非刮台
风或者是飓风,否则钥匙绝对不会掉。我套上新买的运动衫,出门了。

    一个门房手里拿着一个喷雾器和一块毛巾在走廊里徘徊,他长着略红的鹰钩鼻,
还有约翰·特拉沃尔塔(著名美国好菜坞男演员。)式的下巴。我朝他打了一个招
呼,“早上好。”就在一连串天衣无缝的动作之间,他两步蹿到我的面前,一手用
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拿着喷雾器对准我的脸喷了两下。顿时,眼前一片蒙蒙
的水雾,那气体的味道有点甜甜的。

    我只眨了下眼睛,晃了晃脑袋,接着就掉入了柔软的黑洞里。恍惚中听到一个
声音在回答,“早上好。”

    我的视线…_一片模糊,脑子里也混沌不清。我清晰地听到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
是硬币? 一个声音紧随而来,“我想巴奈特先生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世界。”很明
显,说话的这个英国人受过良好的教育。

    我用鼻孔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呛人的老辣刮胡水味扑鼻而来,吸入的空气让
我的胸腔好似装上了弹簧绞链般的膨胀。英国腔又开口道:“哦,巴——奈——特
先生,我们等你——很——久了。”语调如旋律般抑扬顿挫。

    鼻子很痒,我伸手挠了挠,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戴了棒球手套一样。

    “好了,”老辣喝道,“睁开眼睛,桃乐西(童话故事《爱丽斯梦游仙境》中
的主人公。)。你现在在堪萨斯州。”

    有人摇着我的肩,听口音也是一个英国人,更年轻些,但略带地方口音,“我
们想和你聊聊你的红宝石鞋(《爱丽斯梦游仙境》中的物品.)。”利物浦人? 布
莱克浦人? 反正是个什么浦的人。他想和我谈宝石鞋? 许久,我才慢慢缓过神来。

    “那个门房,”我喃喃道,一下子被自己昏迷后醒来的沙哑声音吓了一跳。我
睁开眼睛,一开始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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