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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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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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上下,尽然被重新修缮,显得古朴大气,山峦上冰雪皑皑,衬托下更有几分仙风道韵,也无怪王少云称赞。

经过的一个香客听了,不由一皱眉,出言提醒着:“这位少爷,大衍观原本没有这样,只是前些时,观主道业大成,重新修缮此观,才有了这规模。”

王少云听了,不由一怔,片刻哈哈大笑:“多谢提醒。”

这路人见了,也不在意,拱了拱手道别而去。

这人走后,王少云停下笑声,眼神幽暗,幽光闪动,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来着。

不一会两人就进了大衍观,不远处的正殿中,神像下香客肃静不言,只是纳头便拜,上香后再叩拜,静静离去,而中间一个女神像在帘子后威严空灵,仿佛隐隐能够听见虚空祷唱,让人看去就不自觉生出此地庄严非常不可轻亵的感觉。

王少云静静看了看,心中暗暗惊讶,他见识不少,知道这种情况非常难得,这是金敕正神才有的异景。

而眼前这个小神,有着这情况,这说明她潜力巨大,甚至摸到一些道意。

正寻思着,不远处有一个道童,钱敏见了走过去,问着:“王道长在否,有族内堂亲前来相见,还请通知一下。”

道童听是观主族内堂亲,细细打量,见王少云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说着:“请这位公子稍等片刻。”

连忙小跑到正堂,走到王存业面前,理了理衣服,郑而重之的说着:“观主,前面有两人,说是你族内堂亲,特来相见。”

说完这句,道童垂手立着,静静等着王存业吩咐发话。

王存业这时正在阅读着道经,虽都熟悉了,但每背诵一遍,都感觉有一丝丝进益,这就是积累的根基了,听了这话,眼睛一眯,语气却是淡然:“哦?我的族内堂亲,可是一青年和一个中年?”

“是的,观主。”道童应着。

王存业凝着笑容,微一点头说:“我知道了!”

思量着片刻,还是长身而起,批上一件大氅走了出去。

钱敏本在外面等候,此时抬头,只见正堂中,一个少年走出,青玉道冠,身披大氅,面如皎月,眼神中闪烁着某种淡然冰冷的气息,的确隐隐有一股超脱气度,心中不由一惊。

上次忙碌,还没有注意,现在定神看去,自己公子已是翩翩公子,眼前这人却也不逊色。

王存业见是钱敏,还是认识,上前说着:“哦?原来是你?可是我堂兄来了?”

钱敏将头低下,应着:“是的,公子在大殿等你。”

“哦?我们去。”知王少云在大殿等他,就起了步,进了大殿中,就见一青年来回渡步,手中拿着一盏茶杯,轻轻饮着,显是道童伺候着。

正是自己的堂兄王少云,王存业见了,眸子一缩,片刻平静,他不肯失礼,上前去深深一揖:“堂哥前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番,却是让我失了礼数。”

王少云见了,连忙回礼:“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呢?”

王存业看着,这堂兄面容方正英毅,英气逼人,只是最近几天少了些打理一样,带了点疲倦,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却隐隐有着精光慑人心目。

王存业笑着:“堂兄请坐,这几日还忙碌着,殿里茶水不周全,还请海涵。”

“你这是隐隐有再兴之意!”王少云莞尔一笑:“这里先前我也来过,现在气相大是不同了。”

说着,又亲热说着:“我和你是亲切堂兄弟,多年不见,却是想念你的紧,这次年节,和我一起回老家过年如何?”

这话说的语气真诚,脸上似喜似悲,让人不由感动着。

王存业心中一动,可想起龟壳景象,却是心中一寒,当下叹息一声,带着毋庸置疑的无可奈何,说:“堂兄有召,本是愿往,可是最近却脱不了身。”

当下就把白素素的事细细说了:“白素素的镇河庙犯了水伯忌讳,又初登神位,根基不稳,我就要在观里坐镇,以度过这道难关,唉……等这事周济了,必登门向兄长谢罪……”

这样的理由很是重大,王少云忙说着:“登神的事,我也听说过些,不过只要把住理由,谅这水伯也难以随意打杀,不致出大乱子。”

“你说的是,不过总要尽一些人事才可……”说着,王存业叹了口气。

王少云听了,知道这人拒意已绝,按捺住心中失望,眯着眼不语,许久,叹息一声:“你说的是,这样吧,以后有时间就来!”

又说了些闲话,过了片刻,起身拱手:“为兄就告辞了!”

说着大袖一挥,带着钱敏,就此下山去了。

这个关节终是过去了,王存业心中一定,就觉得全身一松,此刻才明白,原来这人对自己的压力这样大。

王存业处事决断,但并非一昧蛮干,这事上就不敢触得一分,只是久在冥土,养成的深沉心性,不体现在外面罢了。

王存业默默呆了片刻,到了里间,关上了门,只是手一翻,黑光一闪,一个龟壳就出现在手中。

将龟壳放到了桌上,“哧”一声划破自己的手臂,顿时血涌了出来。

沾染大片鲜血,均匀涂抹在黑色龟甲上,盯着龟甲,默念要算之事。

龟甲沾染着鲜血,发出“嗡嗡”之声,将鲜血都吸了进去,片刻后一副景色浮现出来,王存业盯了上去,却猛的一惊。

只见这次显示的情况又是不同,只见代表着王少云的明红点,不仅仅是感觉到一种难以描述的黑气,而是真实的有着巨大的黑气迅速弥漫,黑中带着血腥,缠绕不休,积累出的劫云简直是弥漫着龟壳,当下就心生冷汗。

并且这显示异象的时间非常短暂,转眼就消去,龟壳就落入身内。

王存业心中疑惑震惊,到底是何种事情,居有如此异象,血腥之光滔滔不绝,染红大地,灾祸漂浮天空,这要何等祸患!

这时主仆两人下了台阶,雪点又开始点点落下,虽瞑暗天空下,但道观还是显的很有气派,而台阶上,扫得一片雪,一点干草都没有,显得开阔干净。

钱敏有些愤愤不平:“这人怎么这样,这样诚心邀请都再三推辞。”

王少云喟然一叹,说:“刚才我也有点恼意,但是现在一想,却越来越瞧不透他了,此子要不就是精于测算,要不就是天运在身,能趋吉化凶。”

“算了,我寻此子的确是心怀异志,一旦被牵连就仙业无望,更是受到天谴,也难怪他这样。”

说着,就自嘲一笑,“他真真有意思!也许前途不可限量,可惜我是见不着他的成就了。”

还要往下说,台阶已经到底了,就住了口,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第五十六章 不信这命

魏侯府

雪哗哗的而下,亲兵在巡戈,步履很沉重,长筒靴子踩在雪上吱吱作响,暗色的天空,使整个府显得有点阴沉压抑。

几个亲兵在前引路,又有着二个持着灯笼,在走廊中行走着,远处一片,就算是在白昼,由于乌云,还是上着灯光,有着一层淡淡的微霭。

魏侯没说话,到了一处屋子,也不通知就踏了进去,只见里面几个书吏忙碌着,一个中年人正在伏案疾书。

这时,书吏看见了魏侯,连忙“啪”一声跪下来,而这时中年人见得是魏侯,很是吃惊,连忙掷下笔起身行礼:“侯爷怎么来了,正想着这份单子总结完,就要来拜见主上呢!”

魏侯微微一笑,目光盯了下眼前这人,这人长得普通,带着点斯文,脸色白净,就是钟贺云,当年和纪子英是同代人,只是纪子英外形翩翩公子性情端正刚强,而这人容貌普通性情阴暗,却又精于才略,一明一暗,可称双杰,自己却选择了这人。

想着,脸上毫无表情,淡淡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是!”钟贺云略一躬身,挥了挥手,左右书吏退了出去,将大门紧闭,钟贺云取出一个画卷,铺下一幅地图。

魏侯上前细细查看,见是全府地图,上面还有圈圈点点。

魏侯先是赞了一声:“钟先生,整个府城都被你走遍,这几年辛苦了。”

钟贺云垂手说着:“不敢当,这是臣份内的事,主上请上,这是全府风水图,总计有三十六处气|穴,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只不过深山内部,妖魔丛生,就难以到达和查看了……”

说到这里,略一沉吟,顿了一顿说着:“本府龙脉来自于沂水,气|穴多沿着水路而凝聚,主上祖墓就在主干上,并没有动摇,但要破别的气|穴,也许反而会影响主干……”说到这里,钟贺云停了下来不说,房内顿时静了下来,雪下的声音隐隐传来,反而更增静谧。

“钟先生,你说的有理,你有什么建议呢?”魏侯目光扫过图纸,范家也在这条分支上,淡淡的问着。

“主上,只要主干不变,就可独享主运,这翻不了天,但气运不仅仅是地脉,还在于别的,就看主上怎么样处理了,依臣看,还是这句话——治乱世,用重典,为了大局不杀不行。”说着,钟贺云脸上肌肉抽搐一下,透了一口气:“哪怕是牵动一些政局,有些波折,也不是不可承担,主上,只要情况在控制中,哪怕恶化了也不要紧,相反,情况不在控制中,就算太平也无济于事。”

魏侯听了先是悚然动容,又蹙眉沉吟,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慢慢踱着步。

钟贺云目不转睛看着魏侯,他跟了主上二十多年了,多次见过这情况,遇到大事都是这样踱步徘徊想着事情。

但都不会很长时间,就会有着决断。

果钟贺云正思量着,魏侯已站定,闪过一丝冷笑:“看来还是孤德浅才薄,不能镇压局面啊!”

说罢,又抽出一张条称,上面写的正是范府派人隐隐关照王存业家人的事,冷冰冰说:“你说的没有错,现在这时,局面还在我手中,宁可打烂了重建,也不可顾忌太平而放权,这点一点不能含糊。”

“既有人在这时还想着大逆,孤亦不能拘于常法!别以为太平之世,没有证据不能动手,孤这就痛痛快快的给他们上把刀!”说着,魏侯格格一笑,拍了拍这个条称:“还有这个姓王的贼子,以为靠上了范家就可无忧,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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