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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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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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何?故才交了这桩遭瘟的事业与师父哩!偏是师父这般心怀忠义,揽下这桩事业。一时弄将不过,低了名头不说,白白丢了性命!若以徒弟之见;但看那里有本事不济的小妖小魔,我等嚷上门去。一来积了功果,二来也好打发,却不是个两全其美之事么?”

佛儿听说默不作声!三郎道:“不消说了!你真个怕时,好是你我交契未深。便早早的散了去,似你这般不济事的脓包,我也是教你不来,就此散了,我返图个耳根清净!”张魁道:“师父果然爽快!我便有些言语不是之处,就拿出哄人的话来!真个我去了时,只恐师父心中挂念哩?”三郎哈哈笑道:“似你这般朽木之辈,我何消挂记?”

张魁却又笑道:“师父,朽木也好,雕木也罢!你也休赶,我也不去。师父这散伙话语且也收着。我还随了师父去,逢妖捉妖,遇魔荡魔!就是西方佛爷爷做了妖精,我还替师父去捉。再无怨言!”三郎道:“既是这等,我何必赶你?日后此长他人之志,灭自己威风浑话再莫说起,堂堂七尺男儿,羞也不羞?”张魁忙笑道:“我记下了,还是师父大人大量,不与我一般见识,我知错了。”

三个离了太湖回客店而来。早有深情接住问道:“三郎今日巡湖,得知果然是何妖孽泛滥太湖?”三郎道:“今日巡湖,遇见太湖龙君前来报信息,道出妖魔底细,原是一赤眉大王趁太湖洪水由钱塘江口入侵太湖,占据龙君水府。专吃太湖百姓,牛羊牲畜,无恶不作,十分暴横!”深情听说心中惊慌;说道:“既然妖魔凶狠,这个功果我们不做也罢!三界佛道颇多,道术高深者不在少数。我们不去,自有人来收拾。三郎何必以身犯险,枉送性命?”

佛儿见说;忙道:“情姑姑快些住口,适才师兄也是说出这般话来,讨了师父一顿好骂,要逐出师门。如今姑姑又扯出旧话,恼了师父,又不好骂你!直弄得颜面尴尬,反为不美了!”深情听说,不敢再说,三郎也不答话,自去休息。渐渐天色暗将下来,四个各自吃了晚饭,回房休息,只有佛儿倚着窗户看那苏州夜景。但见:

六街笙箫景,三市夜摇红。重重铺锦绣,迭迭投玲珑。

千门出壁月,万户涌香风。江南真名胜,人人歌太平。

佛儿正贪看时;只见门外师兄把手乱招!看看三郎正在熟睡。轻轻走出门来,低声问道:“师兄甚事鬼鬼祟祟?”张魁道:“师弟,今日难得机会,莫惊了师父,且和你耍子去来。”佛儿听说,巴不得一声,轻轻走进来,取下仙剑,张魁挎了腰刀。两个径离客栈,就去街上看夜景,看够多时,张魁道:“师弟,师兄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佛儿道:“你我师兄弟一场,有甚说不得的话语,你但有话时,就说了吧!”

张魁道:“你我从师未久,当知师父是个仁义之辈,又有一身本事,但管天下不平事业,降妖除魔!向日洛阳伏魔,你我亲眼见得妖魔;千般凶相,万种恶煞,着实令人胆寒!如今太湖妖魔比之洛阳三十六怪犹胜百倍。我等本事低微,明日太湖荡魔,须不是个刀口舔血之事?果然我师徒弄将不过,葬身太湖,谁来为之感叹?若赖师父本事平安扫荡,离得太湖;日后伏魔路广,各色妖魔应有尽有;我等性命又有谁来为之保障?

若存得时;‘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若存不得时;枉死他乡,连个收尸的也没有,却不可怜?愚兄之意;趁今你我从师未久,交涉不深,就此散了,日后天长地久却不快活?似这些妖魔鬼怪不惹也罢,图个自在哩!师弟之意若何?”佛儿道:“师兄之意眼下危难之际,你我弃师而去?”张魁道:“说的正是!师父本事高强,少我两个不少,多我两个返到碍手碍脚,多分牵挂哩!不如就此散了,各奔前程。”

佛儿道:“既然如此,日间师父赶你倒顺了你的志气,如何又赖着不走么?这时候却来唆使我,误人子弟!”张魁道:“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世人都知师父单收你我两个门徒,若偏走了我;交世人传说;当说我没有志气,反不如你十岁孩童。教我七尺男儿怎禁得这般耻笑?要便一起走,世人当说师父苛严,徒弟不堪苦楚,弃师而去。也存得几分体面哩!”

佛儿道:“师兄,佛儿也有些话语,不知当将不当讲?”张魁道:“便说了!”佛儿道:“佛儿自幼是个孤儿,蒙慧南长老收养,不致幼死化生。只是佛儿自幼贫苦,无钱供读,时常去那夫子学堂,趴窗学习。又去那市井深处听人说书。颇知道些‘孔孟之道’,‘程朱之理’。我知道三国有个‘关公’,隋唐有个‘秦叔宝’,南宋有个‘岳王爷’。他们持的是一个忠,讲的是一个义,光明磊落四字当之无愧!你我虽是平民布衣,自不堪比关公,岳飞。

但是忠义之道却是一理,本无上下之分。你我既生就男儿丈夫,凡事须当从一而终,矢志不渝!若连尊师之道也不去畅晓,如何去从忠义二字?实愧丈夫之身也!莫说师父是个仁义之辈名满四海。即便恶如商纣,奸似秦桧,你我也当愚忠愚义,从一而终不弃师恩。我等如今从师荡魔,即便有朝一日身丧魔窟;虽不比泰山之重,亦不是鸿毛之轻!死得其所。师兄背师弃义,半途而废之话再莫说起,不当人子哩!”

张魁听说,心中惭愧,道:“枉我张魁七尺男儿,返不如师弟十岁孩童,常怀忠义之心!着实惭愧。师弟语出惊人,方才师兄散伙之话也莫记在心上,更莫师父跟前说起,只当做个笑话罢!”佛儿笑道:“师兄不说散伙之话了么?”张魁道:“不说了!不说了!走,请你吃酒去。”扯着佛儿就去酒家。张魁海量,吃了许多酒,两个说说笑笑,吃的那酒保也不来添了!

两个这才跌跌撞撞走将出门。只听见城头二更鼓响,已经二更天气!四处街巷,静悄悄的,更无行人。只因太湖妖魔为祸,故苏州府都是夜不出门,早早闭户!又值二更,越发没得行人。佛儿埋怨张魁道:“师兄只顾吃酒,更不知这般早晚了?若回去时,定讨师父骂了!”张魁吃得大醉,只是口里胡言乱语,那里知佛儿在说些什么?一时把持不住,扑的一跤,就那马路中央倒下,呼呼睡了。佛儿年幼,又是张魁长大,莫想动他半分。忽就那街心刮来一阵阴风,果然阴森!怎见得?

正是:

风来吹陋巷,阴云透玉宫。喜则催花柳,怒则折木松。

春能解冰冻,秋近谢梧桐。睢河惊汉主,赤壁吓曹公。

风过处,只听见几声尖叫传入耳来!把个沉睡张魁都唤醒了,惊道:“什么惊叫?有鬼,有鬼!”佛儿是个人小胆大,说道:“师兄莫怕,我们瞧去来,看看是个什么鬼?”张魁爬将起来应声同佛儿去了。两个直穿过那十字街心,但觉冷风嗖嗖,叫人胆寒!又走过一条陋巷,直通一破落大院,声声尖叫从此传将入来。两个攀着墙角去那院子瞧时;两个唬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院子当中,直挺挺的吊着一具死尸,下面立着一个怪物果然生的凶恶!但见他:

瘟煞狰狞面,眼乖掣电流。獠牙排锯齿,须发撒银钩。

十指舒利爪,撑柱两腿粗。不披甲胄身雄壮,声叫平原惊马牛。

生来猛烈欺太岁,邪形莫测大魔头。

只见那怪物伸出利爪,‘卡咋’一声将那尸体剖开,去那胸腔子里血淋淋掏出心肺,吃下肚去。张魁见了,心下大骇!吃的酒,全唬做一身冷汗。说道:“佛儿在此守候,待我出恭去来!”佛儿一把扯住道:“师兄这时候出甚的恭,要去时,先捉了这妖再去!”张魁急道:“我吃多了酒,憋将不住了,快莫扯我,待我出了恭再来捉!”佛儿道:“你我从师荡魔,如今见妖魔行凶,如何去得?羞也不羞。”

张魁道:“这怪物看了都怕,怎么捉得他?饶了他罢!”佛儿道:“师父在洛阳连灭三十六路妖怪,何等威风?眼下就一个妖怪你就怕了!师父告的本事正好不曾使用,今日好来试试手段,怎么饶他?”张魁道:“师父告的手段一时着忙,不记得了,佛儿记得,还是你去捉!师兄在此把风”佛儿道:“我不去,还是师兄去,日后请你吃酒!”

张魁道:“师弟真个洒脱,平日不见你请我吃酒,遇了这要命的事业,便说请我吃酒,我若去了时,定遭毒手!只恐你日后没请处,要去奠酒哩!我也不去。”佛儿道:“你大我小,终不然叫我这做小的去,师兄羞不羞?还是师兄去。”张魁道:“这要命的事业还管什么大小?若都不想去,咱便回吧,也莫薅恼他了。”扯着佛儿就走。佛儿道:“走便走了,回见了师父,师兄那散伙的话儿我可记得,只怕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张魁恨道:“你这佛儿,好便不学,这等要挟恐吓的勾当你便学来,我还去了,我若弄将不过时,你也莫袖手旁观,念些师兄弟情分也来帮一帮我!”佛儿道:“我晓得!你快去,莫教他走脱了!”张魁掣出刀,冒着一头冷汗,战索索的走至那怪背后,举刀就欲劈来。不期那怪吼一声,转过头来,张魁吓得魂也散了,一时着慌‘乒乒乒’觑着魔头尽力砍上三刀,就似斫铁一般,手也震麻了!

张魁惊道:“好!好个硬头!”急欲退身。恼了那怪,伸开利爪来捉张魁。张魁:“呀!”的一声,举着刀就跑。怪物随后赶来,一个跑,一个追,就围着院子来转。正是那:

生死攸关一命悬,跑跑锵锵恶魔癫。高成低就存亡计,张魁奔似风车旋。

前头跑,后头追。围着院子转圈圈。一反二复无胜败,三环四向在此间。

佛儿见师兄被怪物追得:“啊!呀!”的乱叫。笑道:“这师兄,师父告的手段这一时着忙,就都忘了?”好佛儿!轻身一纵,跳上那院子墙头,拔出剑,呵一口气,喝声:“变!”化做一枝弓箭。拽满弓,‘嗖’的一剑射正那怪屁股。那怪尖叫一声,捂住屁股乱跳!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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