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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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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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才踏出两步,日前那凶狠的警告闪过脑际,踌躇几分,忽闻有脚步声临近,便急急调转方向,走回自己的床榻。

帐外的脚步声很快越了过去,隐约传来的人声,应是巡守营地的禁卫军。

子霏拾起树枝,丢进取暖的铁筒子里,火焰一下窜起,在雪白的帐壁上伸展出如魔的爪焰,妖娆地跳动,空气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在铁筒子旁边的小几上,小香炉里的助眠香点了足有三支,点点红星,在氤氲的气流中浮动着,越来越大,占满瞳孔。她记得,寻常只点一支得便可睡到天亮……

啪啦一下,帐外传来叩门声。

心,被狠狠一撞。

神思一下被撞回脑子,听是送热水的小兵,便唤了进来。

“公主,让您久等了。你先烫着,我还备了一壶水,您要不要喝点儿暖暖胃?”

“好,谢谢你。”

她笑着接过暖杯,腼腆的小兵一脸骚红,似乎手脚都不知放哪里。

暖流下肚,隐隐的头痛才缓了去,呼吸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是彭将军安排在这里的吗?”为免他尴尬,她闲问道。

小兵紧张地又一躬身,应道,“小的是彭将军调来,专门负责公主和狄王子帐处安全。公主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小的一定悉心办好。”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刘三宝。”火光下的脸更红,不敢抬头看子霏。

子霏因笑问,“三宝?那你家可有一宝,二宝了?”

刘三宝眼飞掠过子霏一眼,垂头回道,“公主慧智。小的在家确实排名第三。只不过,大哥叫大宝,二哥叫小宝。”

顿时,子霏寒意俱失,咯咯笑了起来。

“呵呵,那你们家不就是吉祥三宝了?”

“公……公主,您说笑了,我们贫农家哪当得起吉祥二字?倒是公主才真是天人吉相,美若春……花……”

古人的脑袋可真经典啊,这一家囊括了名牌化妆品、史上狗屎运最好的假太监,兼一首流行大江南北的名歌。

刘三宝傻傻地看着那玉般的人儿,露出比春花还美的笑容,也禁不住心底窜升的喜悦,咧嘴傻傻地笑了。

“爸爸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拉!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它回家啦!

太阳星星月亮就是吉祥的一家!”

情不自禁,她哼唱出《吉祥三宝》,柔美的小脸上,满是娇憨笑容。

甜稚的声音,在深深的夜里,显得格外醒耳,令行至帐门外的人顿下脚步,静静聆听,不忍掀帘,就怕打破了这静谧的夜色中,突然出现的精灵之音。

彭奇之看着主子止住了脚步,有些诧异,想上前询问,却被梓祯举手打住了。

隐约中,他听到帐中似乎传来歌声。

这深更半夜地,那小丫头不睡觉,居然有闲功夫唱歌。

再看看帐门外,守夜的小兵刘三宝居然不在,当下握紧了手中长剑。

突然,帐中传来一声低喝。

“深更半夜不睡觉,你鬼叫什么?”是狄天尧的声音。

子霏猛地一抬头,对面的隔帘被猛地掀开,一座如山般的黯影断压而来,那双如兽如魔的瞳仁,冷却着金红的怒火,仿佛稍动一下,瞳仁的主人就会扑杀过来,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出口的歌曲嘎然而止。

“王……王子息怒,是小的错。小的声音太大,吵着王子。小的这就出去。”

刘三宝忙收拾了木盆提壶,急匆匆离开了。

他一出帐,就瞧见四殿下梓祯,刚要唤出口,便被窜上来的彭奇之捂了嘴,被狠瞪一眼。

刹时,刚才吓出的一身冷汗,倏地凝在了背上,夜风过膛,冻得他一下没了主神儿。

彭奇之松开手,以眼神示意他自办自事。

梓祯睇了帐子一眼,转身离开。

彭奇之皱皱眉头,心中一叹,追了上去。

☆、信诺2

信诺2

阳春三月,桃红柳绿。

越往南行,气候愈发地温暖,所过之处满眼滟涟芳菲,常引得随行女眷们兴奋歌语,少不了吟诗附词,故做庸雅一番。

也因此,预定的行程被延停了两三天,才到达换行的江陵郡渡口。

江陵郡是湘江上重要的港口之一,凡南方贡品都需经此处的官港,才能送至宫中。每年春时,宫中负责采购的采买司都会至此参加每年一次的绮罗节——江陵郡由官府授权举办的丝绸交易会,届时来自各地的丝绸作坊,包括周边方国的名缎宝丝,都将在交易会上一展**。

正好,銮驾到达江陵郡时,亦是交易会进行的第二天。

想当然尔,皇帝也是拗不过爱美的妃嫔们,下令停留三天,购置水上用品。

天知道,皇帝南巡的备置在出宫前两个月,就已经俱细靡遗地添置完备。而定下行程时,官港早备好超级豪华的龙船,水上用品自然也需了二月时间备完。

据子霏目测,那载了五层楼的大船,不比现代的舰母逊色。尤其是那雕工漆艺,简直是艺术品中的精品。而内部布置,还没机会上去瞧,到时候自然有她施展画功的机会了。

由于这已不是皇帝第一次南巡,故在江陵郡早筑了一座行宫——飞鹭宫,起地约十米高,有临渊飞天之势。站在宫中露台上,可将江陵郡全景尽揽眼中。

子霏的三天临时居处,一面窗向江陵城,一面向那烟波浩渺的湘江。

江陵城舍,已有些江南城域的特色,小桥流水,青砖黛瓦,翎尖屋脊。

春风一度,翠落重城内,屏开万户前。

清晨,便听得江岸边的渔舟小船上,着红袄翠衫的鱼女们,哼着小曲,摇着小舟进城。

婉约素脆的小调,就如那夭濯清涟的湘江青波,潺潺绵绵地绕人心霏。

水天一色的江面上,飞掠过一只只白鹭,娥娜翩翩,停驻在对岸一片烟笼似的青灰色荻草间,婉颈啖水,如在水伊人。淡淡的江蔼在晨曦中,渐渐染成了澄金色,风神的手儿瞬间撕开那蒙蒙的水烟纱,一声长啼,悠悠荡进了高阁长殿。

子霏凭槛远眺,久久舍不得回眼。

多日来,秉持着低调行事的标准,她乖乖待屋里整理这一路上捕捉到的风景画。

每一幅,都留好白,等着梓炀为她填词。

欲敲房门的手,突然停住,因为早来急风掀开了门房一角,一道明晰的光,带着淡淡的炫色,投入他眼底,月眸清绽,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窗前的小人儿,仍着他离宫时送的那套素色衣裤,只是一头本应藏在帽中的云缎青丝,现在自由随性地披垂在肩背,徐徐的风儿,缭起缕缕,染黛了她柔弱的背影,没有任何发饰,纯净得令人心颤,不禁想感觉那丝滑的绢绸在指间穿棱的感觉。

她正全神贯注地描绘着画架上的画儿,那目光缠绕处,是一片荻花熏染的金色江岸。

此刻,那双乌晶般的大眼中,必是无比璨烂的流光吧!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任思绪也缠绵在那如云的丝缎中,久久地,失了神。

直至小婢送来茶点,才惊动了室内的人。

“啊,四殿下……”

子霏一惊,转头即对上那双专注的月眸,心儿一顿,手上的画笔落了地。

梓祯上前拾起画笔,放进她手中,揽袍坐在窗旁,“不碍事,你且将这画绘完再说。”

遂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小婢急忙告退。

画笔搁在手上,瞪着画儿,心都被搅乱了,哪还能静得下描画。

子霏暗叹一声,收拾起画具。

“怎么不绘了?”

“其实,我已经绘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月眸半敛着一波微光,如湘江初曦时的淡淡岚蔼,瞧不清颜色,又忍不住给迷炫了心神。

她不敢再看他的眸,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数花朵。

“明日就要离开江陵。这两日我也未得闲带你出去,今晚酉时城中有戏灯会,你也去选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罢。”

“戏灯会?”一听能出去,她的口气也扬高了。

他懒懒地勾起唇角,笑道,“江陵的灯会与皇都略有不同,值得一看。”

刚刚还紧绷绷的小脸,一下绽笑如花,“好啊好啊,我要去。那到时候,我在屋里等你?”

他却突然起向,向她靠来,她一时兴奋没做反应,便被他拉进了怀里。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在她要叫嚷前,他又松开了她,只是将她拉进了身,坐回原位。

曾经一怀可尽的小娃娃,已经长及他胸口,如今方坐下时,也可与他平视了。

“梓……祯,你……”

他抿着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拉拉扯扯的,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晚,我对你说的,你可相信?”

疑惑的小脸顿时凝住,连日来沉闷在心的烦乱又给挑起。

梓炀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他不能给你的,我亦能。你可相信?

可是,你给的,我从头到尾都不想要啊!

即使是那些小礼物,每每收下,都忐忑不安,强迫中奖的感觉,谁会喜欢?

但这方却不容她再逃避,他伸手捻过她下巴,直视惶乱的大眼,“三天时间,你还没想好?”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她能直接说嘛?

“想……想好什么?”

月眸一沉,“梓炀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他不能……”

“梓祯,”她打断他,想挣开他,却无效,“我……我不懂……”

他手上一重,目光更沉,“不准在我面前装傻。聪明如子霏你,怎会不懂?”

下巴疼得她皱起眉头,“我相信。可是,那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月眸中的光彩太蛰人,已完全不同以往的强势命令,那浅浅流潺的波光中,隐隐逸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

“我不知道。”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强求。

只是用双眸紧紧地锁着她,慵逸舒博的俊容缓缓溢出一抹疏淡的笑,笑若荻花染江岸,悠渺得仿佛风儿一吹,就要散去,撒满一江春水。

“我要你记住今天的话。”

呃?是哪一句?

他终于起身要离开,她双肩一垮,心乱如麻,之前的游兴顿扫无踪。

“酉时我会来接你。记得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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