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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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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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应该做的事,但那股激情淹没了启介的道德感和伦理观。他们不只一次的接吻,像发情的狗似地不停做爱,疲累的时候相依睡去。跟诚一在一起就像做梦般快乐,而且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到乡下来玩的表兄弟在三个星期后离去,离去之际,诚一曾经许下“我一定会来接你,到时候恨我一起走吧”的誓言。
  刚开始启介对于誓言毫不存疑。但是,时间一久,现实也渐渐明显起来。寄出却收不到的回信,过了寒假暑假也没有打过来的电话。
  对启介而言,要承认那么让自己着迷的恋情,对表兄弟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的浮光掠影,要花上比相爱时光一倍的时间。然而,启介没有后侮,因为即使回顾自己的人生,也再也找不到那么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五年前父亲去世时,让自己因为帮忙家务而断了升学念头的母亲说“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当时启介所想到的,只有到诚一的身边去。
  不必见到他也没关系,只要跟他住在同一个地方,或许哪天会擦肩而过也不一定。而且,就算见面,启介也无意责备他当时的行为。
  自己些许的希望居然有了意料之外的结果。诚一主动要求他的身体。即使知道他要的只是身体,启介也高兴得不吝付出。然而,诚一就是诚一,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
  所以,他十分珍惜当时所能感受到的喜悦,温柔的手指、热情的拥吻……他狂爱着这些全部属于诚一的感觉。如果说痛苦也是一种快乐的话,或许会让人觉得好笑,但那的确是当时启介的写照。
  不过,有开始就有结束,当自己因为经济上的因素无法在城市住下去的时候,他带着所有跟诚一的“回忆”回到了乡下。说没有不舍是假的,不过启介已能自我调适。
  然而,诚一却追来了,还说因为喜欢想跟自己一起生活。启介虽然高兴,但当时母亲年事已高,自己又有了未婚妻……不,即使如此还是有舍弃一切跟诚一逃走的冲动,只要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可惜启介太了解诚一的性格,不管是价值观或个性上的差异都太大,那种差异虽然充满魅力,却无法长久维持。就算他可以继续爱下去,但他没有自信能永远为诚一所爱。
  跟绘美结婚之后,诚一每年会有一、两次以工作的理由来访。他像完全不记得那爱的告白似地跟自己笑着聊天,然后隔天回去。
  启介不是没有想过他年年来访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工作?还是对自己旧情难忘?他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也不可能去追问。只是那么英俊又有社交手腕的男人,居然到了跟自己一样的三十三岁都还没有结婚。
  采购完回到家的启介发现诚一仍在熟睡。直到启介做好晚饭摆上餐桌之后,他才慢吞吞地起来。
  他们面对面坐着吃饭。如果不开电视的话,有点靠近郊的这一带静得吓人,偶尔还会听到几声虫鸣。诚一边吃饭边不时搔着右腕,搔处慢慢变红后肿了一块起来。
  “这里有蚊子。”
  启介站起来关纱门。
  “好久没被蚊子叮了。”
  诚一玩弄着红色的肿包说。
  “好久没体验过的感觉不错吧?”
  “有什么好不错的?”
  知道诚一没有怒意的启介微笑,诚一也跟着笑了。
  吃过晚饭,把餐具洗干净,泡了两杯饭后咖啡走进主室的启介,发现诚一又像中午一样躺在榻榻米上。他知道诚一是个不会客气的男人,但却不会如此懒散……启介叫了他一声。诚一起身,粗鲁地用手揉搓泛着血丝的眼睛。问他是不是累了,他点点头。
  “升职之后只是增加更多麻烦事而已,真受不了。”
  “你升职啦?好厉害。”
  启介衷心地称赞,诚一却回答得异常冷静。
  “我有年资啊,没什么特别的。”
  他说完后喝了两口咖啡又倒下去。
  “我帮你准备好二楼的房间了,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虽然才晚上八点就睡觉稍嫌早了点,但是诚一同意似地缓缓起身。
  “在东侧的房间,就是你上次住过的那个房间。”
  “我知道。”
  “洗澡时间随你自己调配,我会把毛巾放在更衣室里。”
  随便去了一句“晚安”的男人爬上二楼。等男人离开主室之后只剩下启介一人。
  他无所事事地呆望着窗外,近乎满月的月亮美得感人。就像被月光吸引似地启介穿起木屐走出去。木屐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狭小的庭影浮现在柔和的微光中。
  本来打算在面南的土地盖一座庭园的父亲,每天都愉快地做一点进度,但是在完成之前却病倒了。
  乏人照顾的庭院被杂草埋没,母亲虽然稍加整理却无法像父亲照顾得那般欣欣向荣。到现在则是草木自行生长,成了一处小密林。就像自己的心一样杂乱而烦躁……
  他觉得手腕一阵刺痛,反射性地打了一下。蚊子是打死了,不过被叮的地方还是肿了起来,就跟诚一的一样。他抬起头看着旅馆二楼东侧的房间,灯是暗的,半年没来的表兄弟大概已经睡了吧。
  回到家中的启介洗完澡后也提早就寝。家里有人感觉就是不同,就算不说话也有一种奇妙的安心感。不过即使安心,要入睡仍然无法不靠酒力的启介,把酒和杯子拿进寝室。
  为什么不把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告诉诚一……启介思考着自己说谎的原因。是因为羞耻吗……不是。还是怕万一说出离婚的话,诚一会像以前一样提出在一起的要求?
  启介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再度被邀的自己是否会感到高兴?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高兴。他喜欢诚一,但是这段感情只要活在回忆里就好,不必付诸实现,因此他才会为了牵制而说谎。
  想到这里,启介笑了出来。已经五年了,谁能保证诚一的感情仍然不变?人的心变得比时光流逝还要快啊!启介斥责着自己的自以为是。
  他决定等明天诚一回去之后到职业介绍所走一趟,虽不知能不能找到工作还是得去看一看。要是在这里找不到工作的话,也可以到外地去,他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理由。
  离婚后,他有一次在街上与同学偶遇。听到对方问及妻子好不好,心想就算隐瞒总有一天也会被知道,于是启介就实话实说。朋友刚开始当然会说些安慰的话,但最后还是说出了想法。
  “你又单身了。自由真好。”
  他一定搞错了孤独和自由的定义吧!自由是以自我的意志选择而来的,孤独则不然。他是孤独却非自由。回首来时路还有可归之处的人才有自由可言,一无所有的尽头就只有孤独。
  不知不觉杯子已经空了,启介再度斟满。酒在杯中,佐酒的则是从窗帘透进来的月光。这时枕边的电话突然响了。启介朦胧地凝视着声音的来源,响了五声之后才拿起电话。
  “你睡了吗?”
  是诚一的声音。
  “没有……”
  “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我房间里的电视好象有点怪怪的,你能不能过来看一下?”
  “哦、好。”
  把酒放在一边的启介站起身来走在漆黑的廊上。在这个从小就住惯的地方,居然会走得差点撞到墙壁,启介花了一点时间才发觉自己真是醉了。
  “我进来了。”
  东侧的房间。启介打开门,看到穿着浴衣的诚一盘腿坐在床上。他把抽了一半的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指着旧电视说:
  “电视打不开。”
  启介拿起遥控器,的确怎么按电视都没有动静。他探头往后面的配线看去,果然插头掉了。他伸手到电视背面把插头插上,然后操作遥控器,电视立刻发出喧哗的笑闹声。
  “只是插头掉了而已。”
  启介回头的时候灯也跟着熄掉。还以为是停电的他发现电视仍笑得开心,不过也随即噗地一声回归黑暗。
  他感觉一片炽热贴在自己背上。拥住自己的手臂紧得几乎令胸口发痛而窒息。他试着回头,缠绕过来的力量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想逃又被抓回来……两人展开一场小型的攻防战。等喘息的启介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压倒在棉被上。胸口的狂跳到底是喝醉、争执,或其它原因,他不知道。
  “能不能请你放手?”
  一个灼热的唇落在自己颈上。蠢动的手指解着自己睡衣的钮扣。启介轻颤着身体。
  “不行啊、不行……”
  他的衣服狂乱地被剥除,重叠上来的男人体温热得令他目眩。从窗外射进的月光落下一道青影。在昏暗之中,那双有力的臂膀抓住自己的头贴吻上来。他的行为虽然粗暴,但轻啄般的吻却异常温柔,温柔得让启介心酸。
  他不再抵抗了。那曾经让他爱得发狂的男人。
  即使是现在……也占据着自己心中的某个重要部分。而且,孤独一人实在太寂寞了,他没有足够的坚强可以去抗拒。启介的背脊在男人的爱抚下波动着。在月光朦胧的夜晚,窗伴随着细细的风铃声飘晃着。
  午夜,启介突然被冷醒,赤裸的肩膀整个露了出来。他伸手拉拉卡在身体上变得有点重的被褥,或许是动作吵醒了背后的男人吧,他更用力地拥住了自己。
  温暖的指尖环住他冰冷的肩膀。在男人与自己肩头上的体温同化之时,他缓缓把启介压倒在床垫上,重叠在他的正面,意图性地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在启介感受着舒服的体温而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到男人的低语。
  “为什么要说谎?”
  男人单刀直入地问。
  “你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骗我妻子回娘家?”
  诚一的眼神里明显有着责备,启介心虚地移开视线。他并没有把自己离婚的事告诉亲戚,也就是诚一的母亲啊。他怎么会知道……
  “是我妈从你同学那里听来的,我知道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看你并没有任何联络,还以为是不是我妈搞错了。”
  诚一用力地捏着启介胸前的红点,几乎令他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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