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皇帝生活记录 by世界黑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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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皇帝生活记录 by世界黑线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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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中堂一张老脸唰地冻成青紫色,那一道道皱纹似乎都僵在了脸上,原本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口气重又被吊起来。 

  “……不不不,不是这意思,只是让你抽空探望太后,聊表敬意罢了。” 

  “秦广一介武将,没事跑去太后的殿里晃悠,岂不是招人话柄?宫里人多眼杂,打个喷嚏也能闹得人尽皆知。即便我和太后清清白白,可若是走了样地传到皇上耳朵里,大家都好过不了!”秦广将个中利害道了一遍,“太后对秦广的恩德,秦广当然记得。秦广自以为若要报恩,除了为皇上打好江山之外,别无他法。” 

  “你倒是考虑得周详,只苦了她……”许中堂收住话,“你今天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她,也好让她安下心。” 

  “那就麻烦中堂大人了。”秦广也不阻拦,顺着许中堂的话道。 

  知道秦广心意已定,许中堂自知理亏,也不便多说什么。老人家颤颤地抓起斗蓬穿好,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哀叹了一句:“秦广啊秦广,你这血怕不是冷的吧!” 

  秦广却抽起嘴角,拱着手道:“秦广当年血气方刚,少不更事,如今看得多了,也就平和了。血是不冷,只是少了当年的匹夫之勇,没过去那么热血沸腾罢了。” 

  许中堂闻言,只是默默摇头。将不请自来的中堂大人送出大门,秦广没精打采地晃到院子里,呆呆地望着那一轮圆月出神。独自站了一阵,肩上突然增了重量。秦广回过头,见燕宁怯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又怕又忧。戚戚月光下,那满是忧虑的面容格外动人。微蹙的眉心,颤抖的唇,单薄的身子小小的,纤弱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痛。 

  燕宁见秦广盯着自己看,更是羞涩,试着要抽回之前费了许久工夫才鼓起勇气伸出的手,却被秦广一把握住。燕宁愣愣地看向过去从不正眼看她的男人,想要问些什么,却被他紧紧搂进了怀里。 

   

  14 

  隐隐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音调细细软软,搀了蜜似的温甜。龙延洛努力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感觉有东西一阵阵地晃过,像飘忽不定的鬼影。使劲揉了揉眼睛,视线总算清晰起来。有个人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什么,像是在确认似的问: 

  “皇上,你醒了?” 

  醒?我睡着了? 

  龙延洛昏昏沉沉地想,张嘴要说话,嘴里却干得发不出音来,正苦恼着,有个凉凉的东西靠上了唇,温热的水一小股一小股地滑进嘴里,甘甜的味道将先前口中的干涩感一扫而空。 

  “皇上?” 

  那人又轻轻唤道。 

  这人是谁?龙延洛有些奇怪。秦广吗?不会的,秦广才不会这么温柔地伺候自己,更不会老实地称自己为“皇上”。 

  “我……”龙延洛重重地喘着气,鼻子里喷出的气息热热的,烧得自己更加难受。 

  “皇上?” 

  皇上……?对,朕是君王,是天子…… 

  意识逐渐清晰,朦胧的倦意也随之消失。龙延洛摇晃着要坐起来,双手却软得使不上力,不知谁的手立刻扶住他的腰背,帮了他一把。好不容易坐端正的龙延洛又喘了口气,这才想起看看旁边的人究竟是谁,却见到了一张自己最不愿看到的脸。 

  婉儿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方巾,也不管龙延洛愿不愿意,兀自专著地替龙延洛抹去额头的细汗。龙延洛挥手要赶他,却被他躲开了。 

  “皇上刚醒来,怎么不安安分分地休息会儿?好好地闹什么脾气?” 

  婉儿柔柔地骂,口气里没有半分奴才该有的顺从。 

  龙延洛有些气急,但此时也实在斗不过他,只得不甘愿地作罢。 

  “福隆呢?” 

  “正忙着应付那堆想见皇上的人。”婉儿将汗湿的方巾粗粗冲洗过一遍,继续笨手笨脚地给龙延洛擦汗。 

  龙延洛不想看见婉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干脆闭上眼求个清静,却又想起什么,吐着粗气问:“朕睡了多久?” 

  “不长,也就三四天吧。” 

  三四天还不长?龙延洛在心里暗骂。 

  “太医说皇上受了风寒,幸而不严重,调养几日就好。”婉儿大大咧咧地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龙延洛想拦他,又懒得和他废话,便由着他去。婉儿倒是毫不在意,端了碗莲子汤来,倒还记得轻轻吹了一吹,才将勺子凑到龙延洛嘴边。 

  “朕没胃口。”龙延洛叹了声,转开头拒绝。 

  婉儿却急起来,冲冲地吼:“这怎么成?睡了几天,不吃东西哪里来的精神?” 

  龙延洛被这一声吼震了回去,刚一张嘴,一大勺莲子便紧接着被塞进了嘴里。龙延洛想骂又骂不了,只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你这是要咽死朕吗?”龙延洛骂道,却牵连起一阵头痛,嘴里依旧涩涩的,尝不出莲子的香甜,倒是涌起一股子药味,“好苦……” 

  “苦?送来的太监说是加了糖的,怎么会苦?”婉儿看了看皱起眉喊苦的龙延洛,毫不犹豫地勺了一口莲子汤塞进嘴里,看得龙延洛当下傻了眼。 

  “你……?!” 

  “不苦啊。”婉儿似乎根本没察觉龙延洛铁青的脸色,“皇上你有病在身,嘴巴尝不出滋味,所以吃什么都苦。” 

  “婉儿……” 

  “怎么,皇上?” 

  “等朕病好了,朕迟早要找人废了你。” 

  “皇上这是要阉了婉儿?也好,婉儿从此可以专心做个女人了。” 

  你有来言他有去语。这婉儿胆大得莽撞,似乎生来就是要和龙延洛做对的。龙延洛斗不过他,想要办了他,又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不过话说回来,比起先前那冷冰冰的态度,婉儿看人的眼神和说话做事都柔和了许多,难道是因为上次吓昏了龙延洛而心存愧疚?或是知道自己今天这病有一半是起因于他?……怎样都成,总比对着个不说话的娃娃自言自语要好。只是龙延洛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以为婉儿是个无情无欲的冰人,谁知混熟之后竟热情得比真正的女人还让人头痛。 

  “皇上,你笑了?” 

  婉儿放了碗转身回来,突然道。 

  龙延洛愣了下,迟疑地收起笑容。 

  “怎么?皇上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婉儿见了,回到床边坐下,“之前皇上你虽然也笑过,但都笑得跟条吐信的蛇似的,看了就不舒服。还是刚才那样好,暖暖的。” 

  笑得像蛇?婉儿这话说的龙延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说到蛇,龙延洛倒是记起儿时被蛇咬过的事。详细的事情都记不分明了,惟有醒来后恍惚间看到的父皇那张担忧的面容记忆犹新。细细回忆起来,儿时自己小毛小病不少,每一次父皇都彻夜不眠地陪着自己。每每在睡梦中惊醒,身边总有父皇的身影。 

  那一次也不例外…… 

  15岁那年那个恐怖的夜晚之后,龙延洛总是恶梦不断,父皇每晚都陪伴在侧,轻轻地唤着“洛儿不怕”,一边忙不迭地为他拭汗。这习惯一直持续到父皇病重,再也无法亲自照顾龙延洛为止。 

  后来父皇永远地走了,这恶梦却没有结束。 

  “婉儿,朕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话?”婉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皇上话可多了。先是父皇父皇地叫了好一阵,又嚷了会儿不要不要、好黑好怕,再后来又开始叫秦广。” 

  婉儿的话让龙延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前面那些话倒还出现的有些道理,可后来自己好端端地怎么叫起“秦广”来了?龙延洛隐隐约约地想起自己昏过去前的事,秦广抱着自己轻声说“在我怀里的人是龙延洛,不是当今皇上”,脸上开始发烫。 

  “说到秦广,就是秦将军吧?早上福隆来过,说秦将军已经回宫里的将军府了——独自回来的,没带什么多余的人——随时等皇上召见他。”婉儿不紧不慢地道。 

  “回来?”龙延洛睡了几天,脑子还糊涂着,一时转不过来。 

  “好像是之前出过宫回家省亲了吧?”婉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回答。 

  龙延洛靠在床上,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真的像个女人似的被秦广抱在怀里?一这么想,龙延洛便觉得额头上的热度又高了几分。 

  “皇上你要是累了,就再睡会儿。天大的事,等病好了再办也不迟。”婉儿说着将龙延洛滑下的被子拉起来替他严严实实盖上。被这么一说,眼皮真的有些发沉。龙延洛在床上躺好,恍惚地看着婉儿拉上床头的帘子出去,一股倦意袭来。 

  自己这次是真的累了…… 

  那一夜的梦,没有了森冷的林子,凄厉的风声,恐怖的鬼影。龙延洛只看见年轻时的父皇,紧紧将小小的自己拢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洛儿不怕”。颊边似乎粘到了泪,沿着脸颊凉凉地一路滑下。龙延洛抬头,抱着自己的人已成了秦广,一脸的悲戚。 

  洛…… 

  龙延洛微睁开眼,自己依旧躺在床上,四周是已经看到厌烦的摆设。天还黑着,窗外隐隐可见洁白的月牙,如一怀暖玉,映得整个房间亮晃晃的。 

   

  14 

  秦广在院里坐着,久久地望着那一道如钩的新月,不曾发过一语。院里静悄悄的,守夜的太监都被秦广打发了,整个将军府几乎见不到人,只有秦广形单影只地杵在院里,间或喝口酒。酒本是佳酿,喝在嘴里却有些苦涩,那涩涩的苦味在舌尖来回荡漾,驱之不散,叫人快活不起来。 

  这是回宫的第一天,原本实在喜欢不来的狭小月夜此时却漾起股怀念的味道。当年在广阔天空下举杯畅饮的洒脱已成了往事,一同喝酒的兄弟也大多化为一黄土,随风而去。秦广愣愣地看着,想着,许久,自嘲地笑起来。 

  许许的风吹过,透着凉意和不知从何而来的缕缕香气。秦广将视线移向门外,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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