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by: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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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by:春暖花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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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爹爹来的时候太少了,大哥的娘知道了会发脾气,全家都不得安宁。 

  爹爹让我叫他的正妻做“大娘”,可娘不肯。她说,我只为秋水,才进的慕容府,别人休想让我的孩子低一低头。我这才知道爹爹叫做慕容秋水。 

  闲着娘就教我读书认字,我的启蒙先生就是我娘。她在小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却生了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她的小字叫做叮咛。 

  我九岁的时候,娘去世了。一直咳一直咳,咳出血来,大夫诊了说伤了肺脉,心力交瘁。爹爹把娘葬在城外平湖寺,大娘不肯让她进祖坟。 

  还记得娘最后清醒时,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爹爹,做好她应该做的事。说着说着,一口血溅在我手上,我跪在床头答应娘,我会陪着爹爹,善待自己,就像娘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一样。 

  娘走后,爹爹的精神一下子不济起来,没多久就卧床不起了。他的榻边下午没人,我常偷偷去陪他。他象以前一样摸我的头发,问起娘的点点滴滴,问起我可曾学起慕容家的精妙武功。我摇摇头,娘说我做个平常的孩子就好,此生不要舞刀弄枪,但愿妻贤子孝,福寿安康。爹怅怅地:“咛儿还是怪我的。”从此不提武功二字。 

  我按着娘的心愿,代她守在爹爹身旁。下午爹爹午睡时,我就翻看他满屋子的书。爹爹笑称自己取错了名字:“你大哥爱好武学悟性甚高,应该铁衣金戈驰骋沙场;你喜文墨,像你娘般聪慧过人,才好白马玉堂功在庙堂。”原来他希望两个儿子文武有道,艺卖王家。精神好的时候就给我讲讲书中的道理:“要比爹爹强。” 

  四年后,爹爹病逝,慕容家再也没有我留恋的地方。辞别大哥,带着简单的行李,我离开了生活了十三年的慕容家。 

  “后来呢?”燕云像个好奇的小孩,追问。 

  “后来,我记着爹爹给我取名”铁衣”,就想去塞上看看战火连绵的北疆风光。没曾想刚出了金陵府就被偷了钱包,只好东游西荡,给人做短工,两年后才到了塞北。那里长年跟匈奴发生战争,到处都有流离失所的人,我在一个偏远点的小村子里住下来,在私塾里教蒙童识字。那个村子民风淳朴,还有逃难的外族人,和我隔壁院子里就有一家胡人,给你唱过的歌就是跟他们学的。” 

  “胡人?胡人女子貌美豪爽,可巧这家也有一位跟你年纪相若的吧?”燕云哼哼着,语带不忿。 

  亏他在这些事上如此敏感。“你怎么知道?” 

  “哼,还有谁会教你唱歌。”燕云酸意大盛,“你喜欢她?” 

  我想起曼娅婉转的歌喉,还有在我回家时给我留的菜:“我家今天杀了鸡”。情窦初开的少年如何不去想她,曼娅冲我一笑,我的心跳都快了些。 

  燕云狠狠地压到我身上:“提到她你还笑……不许想她!”湿润的唇送了过来,占领我的口舌,双手已迫不及待的探入衣襟,寻找我敏感的胸前。情欲随着燕云的气势,刹那间燃了起来,已经对他的吻熟悉了些,我试着回吻过去,却引起一轮更猛烈的冲击,自己的欲望也马上汹涌起来。 

  燕云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收回正缠绵的唇舌,只在脸上发上一下一下的啄着,手也缩了回来,掩上我的衣襟:“是我不好,昨晚才做过,今天不该引你的。”说着从我身上撤了下去,重又躺回我身边。 

  失望都该写在我的脸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燕云的一根手指也能轻易的唤起我的情欲,初尝情味,我愈来愈贪婪的渴求燕云的身体,渴求通过他的索取宣泄自己的欲望。我甚至感觉我的要求比燕云还强烈,因为一旦开始就完全无法结束,颤抖着,喘息着,抱住他光滑的背脊,触摸每寸肌肤,渴望和他唇齿相接亲密无间。甚至有一次,燕云的勃起碰到我的后穴,我竟觉得羞耻的同时有邀请他的想法。事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当时燕云要那样占有我,恐怕我也答应了。 

  这变化让我迷惘,让我害怕,怕自己变得不辩是非正误,仰燕云的鼻息生存。 

  平息了会儿,燕云又靠了过来,一边捏着我的脸颊,一边呢喃:“不许想她,不许喜欢她。就不许。” 

  “都十五年前的事了,你不提我也忘了。” 

  “为什么你没娶她?是因为胡汉不通婚么?” 

  “兵荒马乱的,也不大讲究这些。村长的大儿和她两情相悦,请了三媒六聘,吹吹打打地抬进门了。”那时曼娅成亲,我郁郁不欢,一段单相思无疾而终。 

  “唔,胡女果然不识货,若她摸一摸你这一身细皮嫩肉,恐怕再也不肯嫁人了。”燕云又摸起我的腰来。要命的,一下灭火一下点火,我迟早要疯掉。 

  “你就一直住在那个村子里?” 

  我点点头,“连年征战百姓都过得很苦,但邻里之间守望相助,一家娶亲全村人都带着薄仪喝喜酒,白天下地干活,小孩子就放在我那里,没有钱交学费,就轮着给我送粮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比起偷了我钱包的繁华江南亲切多了,就住了下去。” 

  “那这个……”燕云顺着腰摸到了大腿上。 

  “匈奴的一支游骑兵发现了这个村子,就屠村了。”他们在村子里烧杀抢掠,收获颇丰,得意洋洋的笑声传出去很远。“我腿被打断,却侥幸保住性命。几日后一个路过的人救了我,辗转十数日才到达安全的地方,没有医生和对症的药,就成了现在的模样。”能留条命就不错了,真是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 

  “然后就回了慕容家?” 

  “都养活不了自己,还不找个衣食无忧的地方呆着么。”大哥看我时隔十六年重又回来也没说什么,只安排我住回小院,倒是仆从的脸色看了不少。慕容养他们吃喝用度,当然要代主人给我点好看,但姓慕容的都好涵养,从不短了中秋的月饼元宵的糖,我也不计较团圆的节日不请我,对我来说,守着爹爹和娘了此残生,也算是正果了。 

  “你也真够倒霉,自从兵马大元帅傅远算起,三代名将镇守边关,连连大捷,匈奴人屠村灭门的事情比十几二十年少多了,怎么就给你遇上了呢。” 

  “……可能是我流年犯太岁。”遇见你才撞邪呢。 

  “该日我们去烧高香,保佑你来年福星高照。” 

  “恩。”我想起娘的愿望,愿我儿妻贤子孝,福寿安康。 

  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9。 

  转眼冬天就到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长生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风霜,也带来了一个消息:长扬会的两位帮主要结为儿女亲家,佳期拟定十二月初八,请燕总舵主为二小主婚。燕云大乐:“我老早就觉得叶小青对孙帮主殷勤有加,还以为他仰慕老孙的大开碑手,想拜入山门做弟子,没想到是对人家的千金打主意。如此美人绝技兼得,小叶真好福气。”又问我:“和我一起去吧,带你到君山玩。” 

  君山,在汉水那边吧。“太远了,天气也冷,我不去了。就在这儿等你好了。” 

  “也好,”燕云也不勉强我,“我给你带一坛陈年的女儿红来。除夕的时候暖暖的喝上一杯,配上胭脂鹅脯……” 

  “不要想了,我今年没做风鹅。”偎翠没好气的打断燕云的臆想。 

  燕云很快就动身了,千里迢迢,不要误了人家的吉时。偎翠和孙小姐私交甚好,一同前往观礼,长生本要同去,可染了风寒,燕云让他在家养病。倚红留在山庄跟我和长生作伴。 

  床榻一下子宽了许多,连每天醒来早晨的空气也少了温度,想来是两个人的热量远高于一个人时。临行前那一晚,正缠绵着,燕云咬着我的脖子跟我说:“不许说在这儿等我。要说在家里等我回来。”于是,连心情,也空了起来,很大的一块。 

  饭桌上只有我和长生两人,于是我邀倚红同坐,不及姐姐的灵牙利齿,倚红推脱不过,只好坐了下首。时间一长,也有说有笑,小小餐桌暖意融融。 

  长生的病好了很多,但精神还是不振,整日怏怏的,常常呆在房里不出来,一日三餐倒从不缺席。我和倚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偶尔回头,长生便低下注视的目光。 

  他有心事。也许只是好奇吧。 

  昨夜一场大雪今晨才渐渐停住,我推开窗来,屋外已是白皑皑的一片,空气也清冽起来,教人神清气爽。正贪看着,倚红推门进来:“先生好早。昨晚的雪特别大,又没有一丝风,可要到园子里看看?”手里拿着一只铜暖炉。 

  大喜。连声称赞:“正想出去看雪景呢,你就来了。谢谢你想得周到。”倚红抿着嘴笑,把暖炉递给我,推我出门。 

  果然没有风。屋顶上的雪有几寸厚,园中小径雪没脚踝,连池塘边细细的柳枝都积了雪,整个燕子山庄银装素裹,仿佛水乡的少女披上厚厚的貂裘,愈发温婉。我想起塞上的漫天大雪,往往伴着北风呼啸,几天都不停歇,好不容易停了,常常打不开门。 

  “为什么?”倚红惊讶,眼睛也圆了些。 

  “因为大雪封了半个门,家里的男人们就从窗子爬出去,把门口的雪扫掉,才把门打开。”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她一脸期待,忽又想起什么来:“先生你也爬过窗吧?” 

  呃,“是啊,不过我扫到一半,村里的半大男孩子就都跑来了,大家一齐动手,扫完了热得头顶上冒热气。” 

  “哇,像好多个水壶。” 

  我想起孩子们红扑扑的脸,大呼小叫连带整个院子都打扫了,脱了帽子,又呼啸而去,果然像一只只冒着热气的开水壶。 

  “先生真是好人,小孩子都喜欢你。” 

  “哪里,教他们读书时可被欺负惨了,常常给他们东问西问,只说故事忘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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