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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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情窦初开-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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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子取笑般地问道。
                 真知子回过头来望着我们,我不禁怔住了。
                 真知子的身材缺乏女性美。她瘦瘦的并不丰满,倒是像个男人。她有点宽肩膀,不像日本女性常见的那种“美人肩”。
                 正因为这样,她反前显得妖饶。
                 我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就和真知子向学。到了现在,她的身高还是基本一样,但是她的模样却已经像个大人了,甚至有点令人神魂颠倒。
                

 她的相貌说不上是美人,但却富有女人的风韵。她那搔首弄姿的刹那间,还有轻轻地膘你一眼的神情……这些都不是有意识的动作,而是天生的自然而然的表情,却更加具有魅力,使得我对她羡慕不已。因为人们对我的赞美只不过是“可爱的孩子”而已!
                 但是今天她显示出的却是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女性美。这个感觉像一识尖刀一样突然扎进我的心间,使我一下子怔住了。
                 她的眼神带有完全成熟了的女性的风韵……
                 “不用我去接……”真知子答道,“他会来接我的。”
                 真知子走出浴室后,我和邦子不觉面面相觑。
                 “她说的是‘他’呀!”
                 “大出意料!”
                 我记不清当时我俩谁说什么了,但震惊可真不小!
                 “不过,这可是玩命呢!”
                 邦子说道。这时我们已经悠闲地漫步在通向火车站的大街上了。
                 “唔,什么?”
                 “我是说真知子呢。她已经以横谷太太自居了。”
                 “是啊……”
                 “不过,我想校得老师并没有下定决心,哪怕被解雇也要娶真知子。”
                 “是吗?”
                 “所以,到那时候,恐怕真知子就要胆战心惊啦。”
                 “如果她真的陷得那么深,那就……”
                 “总之。这事不会那么轻易了结的。”
                 “如果出了什么事,那真叫人讨厌呢。”我说道,“去找点什么吃好吗?”
                 “到二楼去吃煎薄饼吧。”
                 “OK(好的)!”
                 我们向车站前的超级市场大楼走去。
                 二楼有一家美味的煎薄饼店。它没有餐桌,只在长长的柜台前面摆上好几张长凳。这就够了,这才别有风味哩。
                 “你不想参加田径队了吗?”
                 我咬一口热气腾腾的煎饼,望着邦子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
                 邦子答道,一面把正要滑落的书包抓住放在膝盖上。
                 “为什么?”
                 “要准备明年的大学入学考试啊。阿瞳你有工作门路,我可没有这样的希望。”
                 “嗯。不过我在这方面也是靠不住的啊。我爸爸出差到札幌,一去不归。”
                 “那么你也真的要考大学吗?”
                 “这个……我还没有好好想过呢。”
                 “你不会想进体育系吧?要不,现在就该考虑了。根据我妈妈的调查,再不动手就晚啦。”
                 “有这么严重吗?”
                 “如果你要参加入学考试的话。你姐姐念的是大专吧?”
                 “嗯。今年春天毕业,现在刚刚进公司当女办事员。”
                 “已经工作了吗?是啊。年纪大了。”
                 邦子说着,扑哧一声笑了,我也不禁笑了。
                 “你考大学吗?”
                 我喃喃自语。煎饼已经吃完,我把包纸捏成一团,又说道:“不过,我不能退出田径队啊。”
                 “你阿瞳可不行。你是代表选手呢。”
                 “反正老师也不会替我去考试的。”
                 “学校真是无情无义啊。我已经看透了,只有靠自己。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不干了。“
                 “这么说,我只好一个人干下去咯。”
                 “人嘛,总是孤独的。”
                 邦子含糊地说道。她又说:“阿瞳你也和我一样,考上了大学再搞田径吧。”
                 “唔……”
                 “反正我们对老师们这些老前辈已经尽了情义。上大学可是自己的大事呢。”
                 “想不到邦子你真醒悟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这么回事。看见哥哥的样子我就心寒。”
                 “你哥哥还在待业吗?”
                 “他毕业三年还没有考上大学呢,我可不愿意像他那样!”
                 不过邦子的哥哥待业三年,还是值得同情的。总之,每年到了将要考试的关键时刻,他的母亲就一定会病倒的。这是神经有问题,好像是神经衰弱。
                 邦子家每年到了春天就闹得神经特别紧张。看来她的妈妈好像有外遇。
                 邦子之所以使人感到像个大人一样严肃,大概也是因为在这样的家庭里饱尝辛酸吧。
                 那么,我家又怎么样呢?
                 “回家吧。”
                 邦子站起来说道。她又惊讶地问:
                 “阿瞳,你怎么啦?”
                 “你给我看着书包!”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向公共电话亭飞跑而去。
                 我急急忙忙往家里打电话。
                 “这里是冲野家。”
                 “妈妈!”
                 “阿瞳吗?你怎么啦?”
                 “没有什么呀!”
                 “没有什么吗?没事干吗打电话回家呢?”
                 “妈妈手指的刀伤怎样了?”
                 “什么?……啊,是的,还有一点疼,不过死不了的。”
                 “这就放心啦!”
                 “真是个怪孩子!”妈妈笑了,“你给我在火车站前面那家酒铺买点烧菜用的甜酒回来好吗?”
                 “是甜酒吧?”
                 “烧菜用的,买一瓶小的就行了。”
                 “知道啦。就这样……”
                 我真像一个傻瓜。
                 不过,刚才我是忽然担心起来的。想到邦子的家庭不和,我的脑海里也出现了妈妈割脉自杀倒地的情景,而且是千真万确的形象……于是我终于跑向公共电话亭……
                 “你怎么啦?”
                 身后响起了邦子的声音。我回头望去,邦子正拿着我的书包站在后面。
                 “真的有那回事吗?”
                 邦子问道。
                 嗯。
                 我们又回到煎薄饼店的长凳去。为了刚才打电话的事,我心里怪别扭的,于是每人又再买一份煎薄饼来吃。因为我和邦子都是同样性格懦弱的人。
                 “我倒不在乎妈妈打算过放荡的生活。”
                 我兴趣索然地说,因为自己刚才的胡猜乱想打了个不该打的电话而感到难为情。
                 “没有这样的事!”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父母养大的呀。如果父母一方出了故障,我们当然都会受影响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故障吗?唔,这个词用得很巧妙。”
                 “你爸爸当然不知道的咯?”
                 邦子问道。
                 “可能吧。”
                 “多么可怜啊。自己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排命干,妻子却在家里放荡。”
                 “告诉爸爸好吗?”
                 “那怎么行!他们两人闹起来,结果对你还不是一样坏吗?”
                 “那我就不吭气了,是吗?”
                 “你必须对你爸爸严守秘密——如果在他没有发现之前,你妈妈的放荡行为就停止了,这就最好不过了。”
                 “我可没有向妈妈提过意见。”
                 “但你总得想办法制止她啊。你们家可要垮的呀。你不愿意父母离婚吧?”
                 “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不是吗!”
                 “不过……妈妈也挺可怜的。我一想到她背着别人偷偷地哭就……这是我的过错,因为我没有吭声啊。但是我又只能这样做。”
                 “是呀。如果你妈妈和那个人拉倒就好了。”
                 “可不是那么简单吧。哪能因为一次不到约会的地方便拉倒的呢?”
                 “对方是怎么样的男人呢?”
                 “他叫棧ㄕ嬷危氖乃辏琄商事公司的常务董事。”
                 “你调查过了吗?真够厉害的。”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我又去了那家XX旅店。刚好柜台上那个女职员又在那里,我便向她说;我想向昨天那位先生道谢,不知道他是谁。请告诉我一下。”
                 “你怎么连他的年纪也打听到啦?”
                 “可以从《绅士录》里找到的哟。那里面记载了各人的母校、家人的姓名以至个人的嗜好等,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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