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奴(十二生系列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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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奴(十二生系列之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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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马鬃沿着光滑的脖子滑下,在夏玉言的脖子处搔着,他痒得吃吃笑起,拓跋虎魂在旁边看着片刻,忽然开口问。“想不想骑马?” 

                    低沉沙哑的嗓音令夏玉言回过神来,抬头。用警戒的眼神看向拓跋虎魂。 
                    “想不想骑马?”拓跋虎魂耐心地将话重复一遍,神色是一片平淡,夏玉言见他不似另有居心,戒备随之松懈,迟疑片刻后,轻轻地摇摇头。 

                    “不必。”瘸子骑马?未免可笑! 
                    垂眸看向自己的双腿,夏玉言眼神黯然,拓跋虎魂看见他的眼神,挑起眉头,弯身,不发一言地用单手将夏玉言从轮椅上抱起。 
                    “你做什么!”夏玉言自然吃惊,厉声质问,拓跋虎魂没有回答,右手揽着他的腰,同时左手在马背上一按,已利落地翻身上马。 
                    双足同时一蹬,马儿仰天长嘶,如一支箭地飞掠而去。 
                    风在耳边呼呼掠过,刮得脸颊生痛,柔软的头发随风飞扬,高木绿丛在眼中成为一条又一条的横线,首次骑马的夏玉言又惊又喜,双手不自觉地将拓跋虎魂抓紧了,眼眸半敛,享受马背奔腾带来的刺激。 

                    一番奔驰,已至山脚,拓跋虎魂渐渐收紧缰绳,着马儿收步缓行,地上是金黄落花,小鸟在枝头啾啾跳跃,桂香云外飘送,令人心旷神怡。 

                    醉心美景之中,放目游看,心境随之宁静。不安、警戒、厌恶,都被暂时抛诸脑后。 
                    侧坐马背,背软软地靠着拓跋虎魂的右臂,夏玉言脸上的神色尽入拓跋虎魂眼中,见其神色欣然柔软,拓跋虎魂的唇角不由得噙起一抹笑意。 

                    “到溪边坐一会,好吗?” 
                    顺着他的指头看去,是一条蜿蜒小溪,流水淙淙,景致极美,夏玉言其实也想在溪边小坐,但看一看身后的拓跋虎魂,便不由得迟疑起来。 

                    拓跋虎魂知道他的迟疑,当先下马,接着,伸手环着夏玉言的腰,将他抱下。 
                    “不要!放开我!”夏玉言大吓一跳,用手槌打拓跋虎魂的胸口,拓跋虎魂毫不在意,霸道地将他抱得更紧,一直走到溪边的大石旁,才把他放下来。 

                    “你看!这里风景多美!”拓跋虎魂在溪边光滑的大石坐下,扬手随意指点。 
                    坐在他身旁的夏玉言赌气地将头别过一旁,不去看他,拓跋虎魂拍一拍他的肩膀,笑说。“别小气!你是读书人,应该胸襟广阔,有容人之量。” 

                    厚脸皮!夏玉言翻一翻白眼,在心中暗骂。 
                    不经意之间,眼波流转,但见溪水清冽,在日光照耀下足可见底,几片飘萍逐水而流,意境悠远。夏玉言心中一动,怨愤不由熄灭,灵思宁静,神色渐渐柔和,静看溪水湍流不息,专心得连拓跋虎魂悄悄地伸出左手,拥着他的肩头,他也没有察觉。 

                    悠然静心,时光渐逝,竟不觉日之将落,直到夕阳斜照,夏玉言总算稍稍回过神来,偏头一看,恰恰与拓跋虎魂的眼神在半空碰上。 
                    非是熠熠凶悍,而是柔和深邃,那橙黄的余晖照在头脸,为他锐利的五官添上温柔,被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夏玉言的心突然怦怦、怦怦地剧跳起来。 

                    白皙的脸颊突然浮起两朵红云,拓跋虎魂看得一清二楚,在心中暗暗自满,举起右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 
                    “你脸红了,在想什么?该不是现在才发现我很英俊吧?” 
                    “没有……”夏玉一言矢口否认,眸子闪烁回避之际,不经意地看见拓跋虎魂的右手手心。 
                    一道丑陋有若蜈蚣的伤痕从虎口划过,直至尾指下方作结。看着上面扭曲的缝线,夏玉言的心难受地紧紧收缩。 
                    “那天……为什么要救我?”仁慈心软似乎是夏玉言的天性,这时候,他就只想到拓跋虎魂对他的恩,没有记着拓跋虎魂对他的坏。 
                    拓跋虎魂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要关心我?” 
                    夏玉言顿时哑然。因为感激他在自己自尽时徒手将刀抓住?因为他最近对自己很好?还是因为他刚才放过牛大叔和小牛? 
                    抬头,看着拓跋虎魂,夏玉言想:或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恨过拓跋虎魂。 
                    他从来不是记恨的人,昨天与人争执,气得脸红耳赤,今天早上起床,可能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反而觉得昨天表现得太过冲动,而感到不安。 

                    夏玉言也知道这种个性很容易受人欺侮,无奈天性如此,难以矫饰,只得轻轻叹一口气。“生而为人,自然应该关爱他人,而且,若非救我,你的手不会受伤,我关心你,是理所当然。” 

                    他的声音温柔如玉,拓跋虎魂静静倾听,同时垂下眼角,看着夏玉言脸上无奈而柔和的神色,心中无法抑制地升起喜欢之情。 
                    夏玉言既非他向来爱好的丰满艳丽的女子,也非俊俏得令人一见倾心,但是,却能带给他一分奇妙的感触。 
                    温柔,仁慈,善良……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他,内心深处所渴求的。 
                    拓跋虎魂的心剧烈跳动着。他要!他想要得到夏玉言!带着他,将他永远留在身边! 
                    得到夏玉言的心更加坚决,脸上却不露分毫,朝夏玉言勾起一抹笑容,说。“你的心肠倒好!” 
                    夏玉言的脸颊微微泛红,凤眼轻扬,与其相看。夕照柔和,气氛平和宁静,在这样的气氛驱使下,夏玉言心中堆积着的无数问题,似乎都可以在此时尽数提出。 

                    “你……到底是什么人?” 
                    “‘虎人’。相传自天地初开之时,虎神与一位人类少女相恋,为了避开世人的眼光,他们定居遥远的东北地带,他们的后代就是‘虎人’,介乎人虎之间,可以变身为虎,化身为人。” 

                    拓跋虎魂的嗓音悠悠,道出自身来历根源,夏玉言听着,隐隐约约记起小时候读过的《搜异志》中,好像有此记载,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夏玉言再次提问,心中好奇,既居于东北,拓跋虎魂为何会来到这里? 
                    “因为……”拓跋虎魂难得迟疑,半晌后,才答。“因为东北难以务农,而且虎人族的女子容易夭折,所以每年秋天,我都会带着族人,到不同的村庄,县城,抢掠物资和女人。” 

                    他向来凶悍勇武,可笑这时竟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边说,边小心打量夏玉言的神色。料想不到的是,夏玉言听到他的话,竟只是点点头“唔……”了一声。 

                    “不感惊讶?”拓跋虎魂大是诧异,从来没想到夏玉言的接受能力竟是如此之高。 
                    夏玉言摇摇头,没有说话,心想:你们是以何为生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举止行为溢于言表,哪里骗得了人?沉思片刻,夏玉言咬一咬唇,提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什么时后离开?” 

                    “等我的二弟到来,我们就会离开。” 
                    听到拓跋虎魂的回答,夏玉言登时松一口气,拓跋虎魂看得清楚明白,冷哼一声,倏忽翻身,将夏玉言压在身下,说出但书。“不过,我不打算留下你。” 

                    “……是……什么意思?”被他压得只能紧贴大石躺着,夏玉言脸色微白。不打算留下……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见他害怕了,拓跋虎魂刻意用一种更加阴森冰冷的语气说。“虎人族中有一个习俗,知道我们秘密的人,只有两种处置方法。一是杀死,二是带走,你希望我选哪一种?” 

                    他这样说,是存心吓唬夏玉言,谁知夏玉言虽然脸色都白得像纸,连指尖也在抖着,却忽然用力攥一攥拳头,说。“我不走。” 
                    只是一句话,已用尽他全身力气,说完后,浑身发软,冷汗沿着脖子滑下背脊。 
                    拓跋虎魂勃然盛怒,却在看见夏玉言抖颤凡^间#的眼睫时,冷静下来。浓密如扇的睫毛在刷白的脸上落下抖动的阴影,冷汗亦已湿透额角,明明怕得厉害,却还要逞强充好汉。拓跋虎魂仔细看着,心中不无佩服。 

                    举起右手,中指指尖抵着夏玉言洁白的喉结,拓跋虎魂用冷冷的语气说。“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只要我想,用一根指头就可以弄死你!” 

                    夏玉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扬起眼帘,迎着他的眼,咬牙切齿的说。“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哈!还懂得骂人呢!”拓跋虎魂冷笑一声,只见稍稍用力往夏玉言的喉头压下去。 
                    身躯战栗着,喉头一点传来火辣辣的痛,以为要被刺穿时,拓跋虎魂的手忽然从他颈边错开。 
                    手伸到石缝与泥土之间,采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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