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道命- 第605部分

第九百九十六章　盘古的选择

真龙岭，浮灵山，周成识海。

看着眼前陈磐，周成久久无语，若非听见这个大哥亲口说出，很难相信他居然会选择去找一个那样的人作为未来的帮手。

“你将自己未来能否复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曾与你生死相向的敌人身上，不觉得太冒险了吗？若他从中作梗，或者不守信用，那怎么办？你岂不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对那个曾经要灭世的恐怖人物实在没有好感，毕竟自己就是死在他手中，可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磐摇头：“不要这么看他，看轻对手就是看轻自己，一味的将对手看成仇人，只会让人陷入偏执的情绪中，对事情的处理就会有很大的不妥。”

“而且既然是处在敌对立场，就不能奢求对手会遵守所谓的道德底线。毕竟这些所谓的道德底线也都只是人自己定的，在愚昧蛮荒时代，可没有人会要求谁如何。”

“天宇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所谓的纯粹坏人，只是我们处于敌对而已。说句玩笑话，他当年给过我机会，只要我能说服他，他就愿意停下一切，可惜我不能。”

周成摇了摇头：“他这是无理的要求，很明显是个不讲理的人。”

周成呵呵一笑：“他的确是不讲理的人，我们也不能奢求每个人都讲理，但他却是愿意听道理的人。他有强者的尊严，输给我一次后，已经无法再与我在同一层次上较量。以他的性格。不会再想着要对我如何，至少在他做出更大的突破之前不可能了。”

“他既然答应了这个赌约。自然就会遵守。你也无需去关心这些，只要赢了罗睺。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周成无言，好一会才悻悻的说道：“既然你已经赢过他了，为什么还要将他复活，还与他立下这个赌约？”

陈磐脸上有些怅然，仿佛反问一般的问道：“你觉得那一战是我赢了吗？”

周成一愣：“难道不是吗？若是你输了，就不会是你来复活他了。”

陈磐摇头：“我赢了天宇，却输了整个世界。那场战斗，我和天宇都是输家，就好像盆子中的两只蟋蟀一般。打的你死我活，哪怕最后貌似分出了胜负，实际上却都只是盘子外面那个人的玩物而已。”

“我们都输了，赢得是天地大道。无极、三尺剑、纪雪芙、极道阴阳二气、混沌青莲，天宇，还有我，全都身陨，他一劳永逸，将对他有威胁的存在全部解决。成了最后的赢家。”

周成双目圆睁，整个人愣住。他从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他一直以为盘古，也就是自己的大哥是最后的赢家。到了此刻方才发现并非如此。

所有有潜力对天地大道造成威胁的存在全都被解决了，唯有如今自己大哥开辟的这个世界而已。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个纪元似乎并非所谓新的开始。只是一种苟延残喘罢了。

“那你现在想要干什么？”周成问道，这个问题似乎是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

陈磐微微一笑：“做一件古往今来很多人都想做的事情：战天。”

“战天！”周成愕然。虽然时常听到一些自认不得了的人张口闭口我命由我不由天，可真正说到能战天。或者想过如何去战天的人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除了眼前的大哥。

陈磐点头：“不错，战天！打败了他，我们才会拥有属于我们的真正自由。”

“他还要做什么吗？”周成又问。

陈磐摇头：“我不知道，也不确定，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主宰在一个人手中，这绝非好事。他心情好时，我们也许可以得到所谓的福泽，当他心情不好时，则是以万物为刍狗的时候了。”

“也许他现在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甚至因为以为解决了我们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做什么，但我们不能将自己的命运奢望的寄托在他人的喜怒无常之上。”

“就好似三尺剑一般，他虽然常叫嚣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可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忤逆天道的事情。真要说来，就是性子有些傲娇罢了。可天地大道却是不断的设计他，直到让他彻底的消失。”

“上一个是三尺剑，下一个也许就是我，或者我们关心的亲人，爱人。”

停了一下，又看着周成问道：“如果有人将他所喜欢的命运强加给你，你会喜欢吗？”

周成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

就好像如今一般，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大哥安排的，很多事情也许会得到太多人的羡慕，可自己并不喜欢，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此刻变成这种状态了。

此刻他似乎明白大哥说的意思了，心中略一思索，再开口问道：“这样……会不会要死很多人？”

陈磐点头：“不错，会死很多很多人，我知道你想问我这样做对不对。”

摇了摇头，很遗憾的说道：“很抱歉，我无法回答。就好像你有十个孩子一般，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让十个孩子活在他人的控制下，虽然生活无忧，但生死完全由他人控制。”

“另一个则是牺牲九个，让剩下的一个得到绝对的自由。”

“没有人规定哪一个答案就一个是对的，而我，不过选择了后者而已。”

说完这，轻声吟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是你写的吗？”周成问道。

陈磐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笑笑：“我哪会写诗，虽然写过半首，但只能贻笑大方而已。”

再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的说道：“不周山山顶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你是时候从这里走出去了。”

“会不会已经晚了？”周成皱着眉头问道。

纵然他愿意去八重天一战，可从洪荒大陆赶到不周山山顶需要不少的时间。

陈磐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别忘了我是盘古，可以为你开一条特别通道的！不过这通道不会持续多久。”

说着便打了个响指，霎时间，整个洪荒大陆风逐云卷，天音浩荡。

不周山一阵轰鸣，玄光冲天，但见天界震动，波谲云诡。

等到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不周山周围的天界屏障尽数消失，一条从洪荒大陆直通不周山山顶的大道出现在这世界之中心。

ps：以下恶搞。。。

周成：大哥，既然一切都是你来决定，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惨？

陈磐：磐石说了，他要找不到老婆，就让我一辈子都是处男。

周成：那关我什么事！

陈磐：我整不了他，只能整你了。我一天不脱处，你就一天别想有好日子过！

周成：……

第九百九十七章　约定

那一个响指之后，不仅仅是洪荒天界大变，便是周成识海也是如此。

天空的熔岩尽数消失，流星雨化成了春雨，冰天雪地也变得生机盎然。

“做人不要太悲观了，做仙也是！当事情发生后，悲观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还会让事情变得更难解决！而且遇到事情，要么就解决，要么就放弃，像这样如鸵鸟一般躲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陈磐看着周成轻声笑道。

周成耸了耸肩：“我又不是盘古，别指望我能有你一样的大智慧。”

陈磐哈哈一笑：“可你也做过很多人都做过的事情，你保护过盘古，让他不被人欺负，不是吗？”

周成低了低头：“那个时候的事情，哪能拿出来炫耀。”

陈磐摇头：“保护是一种态度，与实力无关。很多事情不经意间就能决定很多，如果没有当年的你，未必会有后来的我。能答应大哥，帮我保护这个我留下来的世界吗？”

周成抬头，怅然片刻，开口问道：“大哥，你还会回来的吧！”

“当然！”陈磐点头看向天空：“不只是我，还有我们，所有人都会回来的。我们会拿起手中的武器，继续未完的战斗。”

“当放下武器的时候，要么是彻底的死亡，要么是真正的自由。”

再转过身来，伸出一个拳头对着周成，面带微笑：“帮大哥保护这个世界好吗？就像当年保护我一样。”

周成鼻子一酸，伸出一个拳头印了上去。

好的。大哥，我会保护这个世界。就像当年我保护你，后来你保护我一样。竭尽全力，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两个拳头慢慢的靠在了一起，在一个契合的点停下。尽管一个是心神一个是记忆，根本没有所谓的实体，此刻却仿若金石相印一般，那么的真切。

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两兄弟在这一刻达成了一个跨越两个纪元的约定。

保护这个世界，保护大哥留下来的一切。

陈磐含笑，身体慢慢的淡去。慢慢的消失。

周成闭上了眼睛，心潮无法平息，泪水滑落，他甚至不敢亲眼看着大哥这般离去。可这是在他的识海，不管如何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当陈磐的身影彻底从识海中消失后，周成睁开了眼睛，放声大喊：“哥！”

霎时间眼前景象大变，他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心神回归。仙王气息瞬间释放，九章伏藏释放的流星雨若风暴一般四散吹去，席卷八荒，恐怖无比。

剑武尊和磐神天宫宫主立刻各展神通。剑气与阵法一起催动，勉强将杀向自己的可怕流星风暴挡了下来。

太史阁阁主将孙九阳一拖，急速后退。邋遢老头则是把衣袖一拂。将苏家两姐妹和顾兮玦卷入其中，迅速避开。

“混蛋小子。想杀师傅了不成！”邋遢老头摇头骂道，再拍出一掌。流光四射，充斥天地之间，将狂乱能量风暴尽数驱散。

金色长剑从悬崖上抽出，周成腾空而起，飞出了那片深渊。落在地上，睁开眼睛，大口喘息，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冲出，顺着脸颊流下。

死了，自己大哥是真正的死了，尽管他说了还会回来，尽管大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周成却是知道，那不过是不想让自己难过而已。

逆转生死之事，岂是嘴巴说说这么简单。

“周成！”苏月馨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周成恍若梦醒，愣神之间，苏月馨已经冲到了他怀中。

感觉到大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