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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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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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原吓了一跳,脸色大变:“怎么征这么重的税?”按照这个标准商队的船舶便要交上千两的银两,委实太重了。

毛主事眉毛往上一挑:“这话你可以直接去问本县太爷,要不要本老爷给你带路?”语气十分不友善。

管原见惯了世面,仍旧满脸堆笑:“毛大人,鄙商行有官府签发的通关文牒,应该能有所减免吧。”

“不行,本县太爷只令我照章征税,却没令我给任何人减免。”

“鄙商行的通关文牒乃……”

毛主事打断管原的话,语气生硬地说道:“管你哪个衙门签发的,本县太爷有令,哪怕本府太尊的船打这儿经过也得照章纳税,一文也不能少。”

管原走南闯北同官府小吏打交道不在少数,很少碰见这般横的官差,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试图继续说理,忽觉得肩头按下一只手,回头看清来人忙恭敬地施了一礼:“孙管家,我……”

“让我来。”孙思正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越众走上前。

毛主事眼角瞄他一眼,鼻中轻蔑地一哼,继续两眼望天。

孙思正到近前冲毛主事笑道:“呵呵,常言道他乡遇故知乃人生四大幸事之一,昌富兄可还记得我孙某人否?”

昌富二字正是这个毛主事以前用过的别号之一,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出来不由得吃惊,忙将望着老天的眼睛放下来带着疑惑看过去。

恰好孙思正站得笔直,笑呵呵地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登时一股子叫人好不心折的仙风道骨风范洒然而出。

毛昌富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啊,您是法元道长,您还俗啦?怎么到这里来啦?”

孙思正朝四下看了看:“呵呵,说来话长,此处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由我做东请诸位弟兄到镇上最好的酒馆吃些酒菜如何?”

毛昌富眼睛看向景祥商行的船队显得颇是为难。

孙思正道:“我家主人是这支船队的雇主,有我在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哪里,哪里,有法元道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学生职责在身,也不好因私误了公事。”毛昌富转身叮嘱同来的另一位文吏和差役:“张兄,你带着弟兄们留下,我去去就来,盯紧一些,先点点数,仔细别出纰漏。”

孙思正笑了笑,走上前拉住毛昌富的手欲往镇上,后面忽船头钻出一人来高声道:“孙管家,有酒有菜怎么能忘了我呢。”这个人身材偏瘦,五官清秀,可惜长了一双三白眼,让人瞧着不太舒服。

毛昌富疑惑地望向孙思正:“这位是?”

“钟右倓先生,鄙主人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孙思正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

三人来到古镇上最好看的酝香楼叫了个雅间,孙思正请毛昌富点了几道酒菜,那钟右倓又添上四道,大碗小碟摆了一桌。

三杯酒下肚,三人的话多起来。

“原来道长俗家姓孙,想当年您的符水灵验无比,我寻思着您应当是得道的高人哪,却怎地落回到这红尘俗世里来了?”

“昌富兄过奖,那时节卖卖符水多是骗人的勾当,贻笑大方。后来有幸遇见高人,才悟得当日出家未必不在红尘,今时还俗何曾弗居世外,大道居其实不居其华,人生处其厚不处其薄。”

“呵呵,孙道长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果然还如当年一般高深莫测呀。”毛昌富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便问道:“方才听先生提到贵上,不知却是何人?”

“池屏州同知陶勋大人。”

“谁?”毛昌富十分吃惊,杯中酒水不觉洒了出来,道:“可是数月前方始署理池屏军政事务,后率五万官军、民兵大破白莲教五十万乱匪,擒斩匪首余显儒,一举平定西部教匪乱源的陶勋同知大人?”

孙思正尚未说话,钟右倓先腾地站起来惊叫:“昌富兄,你是说池屏州的匪乱真的被平定了?”

“不错,月初捷报才从本县境内传递过,余贼的首级也随报传往京城,我还有幸看到函首的木匣。”毛昌富很认真地回答,然后问:“咦,听你这话好象也早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捷报传递过本县境内也才几天呀。”

钟右倓半是解释半是谄媚地道:“孙大管家一直说我家陶大人一定能取胜,家里许多人都不相信,我一直认为我家亭渊大人的文治武功哪一样不惊才绝艳,平定池屏教匪作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毛昌富没有理会钟右倓,问孙思正道:“您如何做了陶大人家的大管家?”

孙思正答道:“惭愧,惭愧,我当年靠些小术四处骗人钱财,终于惹恼真正的世外高人,危急时刻差点丢掉性命,后来承蒙主人路过仗义执言替我说情,我便自愿做了家奴。”

毛昌富叹道:“先生真是好福气哪,听说贵上辅助瑞王千岁运筹帷幄之中,平定池屏教匪之乱之际更得天庭下凡的天师、神将相助,陶大人与天师、神将俱是平辈论交,众人都说陶大人也是半个星宿下凡。”

孙思正连连摆手:“昌富兄休得如此说,犯忌,犯忌。”

“咳,弟与孙兄不算外人嘛。”毛昌富摇头摆脑地说:“以陶大人的身份,说起来您虽只是他家的家奴,可这身份却未必辱没了您,此番际遇也是不凡。”

钟右倓十分感兴趣地播话问道:“天师、神将?毛大人可能说上一说?”

毛昌富兴趣颇高,随口说了几桩听说的天师、神将显圣的事迹,钟右倓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叫声好出来。

孙思正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待毛昌富说完后便道:“这是乡民愚昧,总喜欢夸大其词,常常一件平凡的小事被传来传去就变了味,我已经跟随老爷多年,他的本事如何我自是清楚不过,哪有传言中那样厉害,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读书人罢了,除了满腹经纶之外未必有其他与众不同之处。”

钟右倓半是责备的语气道:“大管家您这是什么话嘛,别的不说,光是在天师、神将面前能够做到不卑不亢,这份气度就不是凡人能有的。”

“老爷常教导我‘子不语怪力乱神’,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将这句圣人言常放在心里便真有天师、神将在面前又怎会失态?”

“嗯,陶大人果真胸襟气势不凡呐。”

“说到这里我却记起我家老爷的一件趣事。当年老爷在秋垣县为令,有个人来告状,讼的是邻家院里闹鬼,那鬼常常越过院闹腾打坏了他家不少东西,故而问邻家索要赔偿。老爷在那状纸上批下判词道‘既是鬼闹事,便不关人事,更没老爷事,不准’。”

毛昌富眼睛一亮,道:“妙啊,我那妹夫遇到了类似的案子,正头痛着,这下可有法子对付了。”

“令妹夫是?”

“嘿嘿,忝为本县正堂。”毛昌富不知怎的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舍妹是他的如夫人。”

孙思正故意大有深意地拈须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毛昌富受不得人嘲笑,连忙解释道:“我妹妹是在他为官之前就嫁给他的,说起我那妹夫本只是个不得意的监生,全靠将自己妹妹嫁作本省布政使大人为第七房小妾才补了这个县令之职。”

钟右倓道:“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别人不论,毛大人为官是凭真本事的。”

孙思正亦道:“钟老爷的话确是至理。昌富兄,我也不瞒你,这只船队的货是鄙上令我采办的,尽是农具、种子、布帛、药材、蚕桑、煤炭之类,眼下已经开春了,池屏战后重建正需要这些东西救急,去得晚了须荒废一年光景,便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呐。”

毛昌富眼球子转动,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你也知道这样的货物利润本就不高,一路上过关过卡缴费缴税的费用已经超过了原价,贵县这样征税下来每船货物的价只怕又得添上几成。”

“孙道长可能不知道,贵上在战事紧急的时候从华天师的聚宝盆里面拿了五十万两银子出来,比较起来这点点税银只算毛毛雨。”

“五十万两银子!”钟右倓在一旁轻呼起来,心里将算盘飞快地打起来。

“况且我这是按照盖了布政司衙门大印的公文征税,没有多收你半文,反正不用你自己出银子,反正有神仙赐下的银子垫着,你池屏州衙何必小家子气嘛。”

“昌富兄不能这样说呀,一来神仙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二来若是这批货物在衙门报销的时候价格太高了未免惹人闲话,以我家主人的清廉计只会按它们的时价报销,多出来的银子必是我家主人自己掏。”

毛昌富很吃惊:“自己掏银子?”

“鄙主人为官清廉自守不贪一毫一厘,每有府库亏空时总自掏腰包垫付。”

“陶大人一定很有钱。”

孙思正脸色变得很难看,半晌叹息道:“唉,此话休提。昌富兄,看在你我旧日情谊的份上,减些税费吧。”

毛昌富想了想,道:“陶大人的官声学生是早有耳闻,对他的为官和为人亦是极为佩服的,池屏新遭大难,于情于理本县都不该对这批货征重税。但若是学生就这么私自作主的话也难以在上头面前过关。”

“以昌富兄大才一定有办法的。”

“我是有一个办法,只不知道孙道长以前的本事还在不在?”

“你指的画符打醮?呵呵,这些年却未曾全数荒废。”

“那就好了。”毛昌富眼睛一亮,凑到孙思正耳边轻声道:“常听我妹夫说,本省布政使大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房事常常不举,甚是着恼,暗地里使了许多人求医问药都未能如愿,我知道你的药和符有时也十分灵验,况且还听说陶大人与下凡的神仙华天师熟络,若是能……”

孙思正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哈哈哈,可凑巧了,我正好知道一个方子,再配上我画的符,烧化了和水冲服立有奇效,总之此事包在我身上。”

“那太好了,我作主,你这些货的税银全数免了。”毛昌富十分高兴,他知道布政使大人暗中许过愿,若能重振雄风便给有功者加官晋爵,自己妹夫的升官晋爵便着落在此事上。

双方谈妥之后尽兴喝酒吃菜。

酒酣之间,孙思正问道:“刚才听毛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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