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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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的请柬-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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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极洲的气候通常较同纬度的北极区为冷,是世界最冷的地区。而在海边,并不像地势较高的内陆地区那么冷。在国际地球物理年期间(1957…1958年),科学家在海岸地区测得的最冷月的平均温度是-18°,而在南极点同月的平均温度是-62°。1983年7月31日,苏联学者在东方站记录到-89。2°的低温,是世界记录到的最低自然温度。

    南极洲的许多岛上也有其他种类的鸟,包括雪鸟、信天翁、海鸥、贼鸥和燕鸥。南极洲还有一些不会飞的昆虫。在南极点的483公里范围内发现有粉红色的小虫生长。南极海域的特色之一是浮游生物如甲壳动物丰富,其中磷虾的蕴藏量就有10亿吨至50亿吨。一些科学家认为,如果每年捕获l亿吨至1。5亿吨,也不会影响南大洋的生态平衡。

    南极横贯山脉的煤田,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煤田。科学考察资料表明,南极大陆二迭纪煤层广泛分布于东南极洲的冰盖下的许多地方,其蕴藏量约5000亿吨。有朝一日,南极洲沉睡的巨大煤田是有可能被人类开发利用的。

    鲸浑身是宝,具有重要的经济价值。它那巨大的躯体为人们提供了大量的鲸肉、鲸油和其他产品。一头100吨左右的蓝鲸的价值达10万美元。



    美丽的约定



    来南极前,许多朋友表达了他们的担忧。我便把从书上看来的、别处听来的关于南极的事,说得惊险、刺激、浪漫而又安全,令朋友们十分向往。于是朋友们多了一个要求,要我多拍些照片和录像,带回来让大家分享。而我的太太更是千叮万嘱,说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又是让人分外担忧也格外羡慕的南极之行,要像带着另一双眼睛那样,用高科技手段把看到的一切都记下来。但是,她特别强调,太危险的镜头,再精彩也不要。

    来了之后才发现,每个人都带了这样的约定:周教授要为他的宝贝女儿多多地拍关于南极动物的录像,尤其是可爱的企鹅。在企鹅岛上时,他不时地落在队伍的最后,我想就是因为他边拍边在心里与女儿谈论企鹅吧!葛教授每年都要安排全家人一起出外旅行,去年(2000年)6月13日我带着南极行的方案赶赴青岛与他及周教授等会面时,他当即打电话请示太太,他太太的第一个反应是〃当然去〃,然后说〃最好带我一起去〃,是所有学者中最没有障碍的一位。但带夫人来南极显然不是葛教授能安排的,所以他按惯例要为太太和女儿留一份完整的记录,而他素来设备齐全,现代化装备是武装到了牙齿,在这儿大展拳脚,想必回家后能得到家人的一番夸奖,估计他女儿也就不便再说他〃在电视里看上去满脸横肉〃了。何教授在临行前一天还抽时间赶到住校的女儿身边,郑重表示要〃多看、多拍、多写、多想〃,他的确也如其所言,是所有学者中在野外观察体验时间最长的一位。邵滨鸿几年来一直是在镜头前忙碌的,此次却要在镜头后为她的儿子捕捉每一个美丽的奇异的瞬间。作为此次人文学者中惟一的一位母亲,她与孩子还有一个特殊的约定:她要每天写一封信,将她看到的一切都写下来,为她的孩子留一份极为珍贵的、陪伴一生的礼物。这个约定,令同行的几位学者感动良久。〃唐老鸭〃乃是一个〃名记〃,简直就是为新闻而生的,闭着眼睛也能嗅到新闻。南极之行他自然大有施展本领的地方。同样的设备,哪怕是同一台相机,他拍出的东西就是让别人嫉妒不已。他的文字也十分了得,像他的〃老鸭版口述历史〃一样,令人边看边在心里骂:这家伙,真是个天才!

    为置办我此行的装备,太太割舍了她老家牧场的两匹好马,说是要用会老的马换取一份不老的记忆。我每天都背着这几件心爱的〃武器〃,每次使用都要想起她珍爱的马——那也是我最喜爱的,我曾骑着它在草原上与越野车赛过一段路程。那是我这个来自武夷山丛林的大男人三十几年来最有风采的一瞬,已永远定格在我人生的记忆之中。昨天,2001年1月18日,我首次踏上冰盖,在那儿,我独自冒着危险,精心地以业余水平记录着我眼中的胜景。远在山下的邵滨鸿事后说,那时的我看上去就像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罗伯特。金凯同志〃在拍廊桥,可惜待她操起摄像机拉近镜头时,那金凯不见了——最好的往往只是瞬间。

    我不知道我的记录中能有多少美丽的瞬间,但机器记录不了的,都记录在我的脑海里。当如烟的往事一一散去,这份记忆可能还鲜亮如新,闪动着不灭的光芒。



    在神的面前



    智利弗雷总统站的后山顶上,有一座小小的教堂。它是我见过的最小的教堂。据站上的气象官冈萨雷先生介绍,它是圣地亚哥的一位富翁捐建的。在南极,尤其是在越冬期间,考察队员会出现许多心理问题,而这儿当然不太可能有常驻的心理医生。于是教堂就成了队员慰藉心灵的一个好去处,尤其是在智利这样的基督教国家。

    我们每次出行,常常要路过那座教堂。后来我们去参观了一次,发现它虽然很小,但安宁、肃穆的气氛却一点儿不少。当时我就想,可以来这儿坐坐。1月17日,我们到智利体育馆活动。这是一个多月来除劳动体验外的第一次体能活动。返程时,我突然就有了一个冲动,便临时下车,独自悄悄地进入了教堂。在那儿,我静静地坐着,后来情不自禁地跪在了神的面前。我并没有向他诉说什么,我只是放松我的身心,我觉得自己头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时间的流逝。当我抬起头来,准备起身离去时,我发现从右侧的四个小窗户里,透进一片色调极为温暖的橘黄色的光芒。那是我少年时期躺在午后的阳光下不知疲倦地看蜘蛛结网时才偶尔见到的光芒。我突然感动起来,我相信,那样的光芒,决非来自自然。

    第二天,我和周教授、何教授、滨鸿等几位学者一同来到纳尔逊荒岛,那儿有中国考察队用集装箱改造的一大两小三个铁皮屋子,叫做〃中国避难所〃,专供海上遇险的科学家、探险家避难。我们要在这儿体验一番。

    那天中午,一丝风也没有——这在南极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我将睡袋铺在海边的地上,躺下休息。天空碧蓝如洗,天边有几缕淡淡的云在舒缓地飘荡。偶有海鸥掠过,留下一两声更添清静的叫声。我静静地陶醉着,不久便不知不觉地入睡了。二十分钟过后,我猛地醒转过来,一睁眼就吓得赶紧闭上——这是什么地方?这满眼的蓝色从何而来?意识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蓝色。难道这是天国?昨天我与上帝的一次无声的交流,难道这么快就获得了某种恩准?某种启示?我呆坐在海边,久久回不过神来。

    当天晚饭后,我们一行往岛的西北海岸跋涉,西下的太阳,将在那儿结束它一天的使命。当晚霞作为最后一幕留给天空后,它便要歇息了。这一阵子,它每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明天凌晨2时许,它又要以霞光作为序幕开始它一天的工作。就在我们行进的途中,我突然发现,有一条长达五六十米的石墙,极像中国的长城。石墙下方不远处,是一汪澄碧的冰湖。就是这墙挡住下滑的泥石流,保证了湖水冰清玉洁。大家一看,都激动起来。滨鸿和周教授都认定是人力所建,因为墙像是用一块块石头垒起来的,而且垒得那么好,不像是自然的;何教授与我都认为是自然的造化,因为不规则的石头之间严丝合缝,非人力所能达到。我心里说,这其实是神的造化啊!

    七八年前,母亲皈依了她的主,在那儿,她获得了不尽的慰藉。她几十年的辛劳都找到了理由。她几次对我说,她希望带自己的孩子一起进天堂。她最疼爱我,我想,她至少是想让我一起去为上帝效力的。而我始终没有认真听她虔诚的布道,我仍然浑浑噩噩、不知艰险地在这个布满陷阱的世界上游走。母亲始终不肯放弃,她知道我还想有所作为,就找来了一份世界著名科学家、思想家、文学艺术家的名单,名单说明这些不朽伟人的成就,全部来自于上帝的恩赐,因此他们全是上帝的信徒。我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了,因为,我连给这些上帝之子提公文包的资格都不具备啊。

    我仍然要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仍然要为自己的理想打拼,但我已不再浑浑噩噩,我已经知道世事的艰难与人心的险恶,知道邪恶有时候是要占上风的。我知道脚下的这条路仍然不会平坦,但它的目标却已渐渐明晰。当然,我更知道,母亲和她的上帝正保佑着我。

    道路尽头的那一抹光芒,就是神给我的启示。



    不可重复的日子



    纳尔逊岛(NELSON…ISLAND)位于南极乔治王岛的东南面,是一座被冰盖覆盖着的荒岛。与整个南极大陆一样,冰盖的面积占全部面积的95%以上。只有岛的东北角上,才有陆地。如果是晴天,从长城站站区向南面眺望,就可以看到纳尔逊巨大的冰盖一角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对纳尔逊岛我们向往已久,但第一次登上纳尔逊岛,却是我们来南极近一个月后的1月5日。那次我们访问捷克站,滨鸿、何教授和我还在那儿住了一夜,陪同捷克体验者伊凡。温索尔和他的女儿丹尼莎一道拣了一个下午的垃圾,沿着该岛的东海岸和北海岸走了一圈,还初次造访了设在东南海湾考察滩上的中国避难所。

    我要说的是第二次造访纳尔逊岛。这个日子,是2001年1月18日。

    第二次上岛是与几位学者一起专程到避难所体验生活。我们8点30分从长城站出发,30分钟后就到了海湾口。这时海面浮冰很多,怕螺旋桨被打坏,我和另一位队员便用木桨划行。进入海湾后,一块不大的浮冰上,懒洋洋地躺着一只海豹,只是抬头望了望我们,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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