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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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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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有“好戏”看了。

    回到家,妻坐在沙发上不吭不声,到厨房一看,锅凉的,碗空的。

    “你还用吃饭,拍时装秀不已经拍饱了吗?”

    话中有话,细心一看,妻的眼角还带着明显的泪痕,声音也变得有点陌生,茶
几上放着一叠照片,那不就是我拍的“时装秀”吗?

    好一场狂风暴雨。

    待她情绪稳定后,我赶紧跟她解释,什么人体美呵,人体艺术呵,还扯上了法
国雕塑家罗丹的《思想者》、《青铜时代》等,试图从古到今,由中至外地说明艺
术家和人体模特及人体作品的关系。

    “别提什么罗丹了,你真要像他一样搞什么人体艺术的话,先跟我离了婚再说!”

    刚平静下来的妻一听我讲到罗丹,顿时又“火山爆发”了。

    我一愣神,猛地想起以前曾给妻看过一本揭罗丹短的书—一《认识罗丹》。

    那本书除了介绍罗丹的生平外,更多的是以女性的角度去抨击罗丹,揭发他那
只“老不正经”的手,那充满情感和欲望的手,在许多模特精美绝伦的肉身上触摸
不停,并心安理得地调情,对女性的心灵造成巨大的伤害。大师还是玩弄女性的高
手,与一名叫卡米尔的著名女雕塑家缠绵徘恻长达15年,这期间,卡米尔充当罗丹
的助手、模特、情人,整天在大师的画室里光着身子工作,让大师随时在她身上取
得创作激情和灵感,大师不给她婚姻的保证,反而在自己处于名利巅峰,被更多女
模特簇拥的情况下将她一腿踢开,卡米尔靠土豆和白汤维持生活,后来在“疯人院”
孤愤而亡,死后无一亲人,只有一张破铁床和一把破尿壶。

    “搞人体艺术的人都是风流鬼,整天看那一丝不挂的女人,还能够守住自己的
老婆、自己的家?”

    妻的话真可谓一针见血。

    我认为她说到这会把照片像天女散花似的洒一屋子,然后在相片上面狠狠地踏
上一只脚,再跟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娘家小住,让我明白是她重要还是拍那些不穿
衣服的模特重要。

    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一场风暴来得快去得快,她那次没“发作”。我找个适当的机会将自己的长城
人体摄影计划和盘端出,于一两件大事、写一两本好书、填一两首好歌词,这就是
我一辈子要做的事。婚前谈恋爱时我就向她袒露过这种愿望,她以为我当时是为了
博取好感顺口说的“豪言壮语”,没想到我真的会去实践。在下决心拍长城人体照
片以前,大约是1995年,我曾悄悄计划了一个西藏两年行的活动,计划在那片雪域
高原上生活、考察拍摄两个春秋,出一本影集和一本书,那一年里我几乎有空就看
西藏地图,收集了许多西藏的风俗民情资料,成了“西藏专家”,害得她提心吊胆,
不断地威胁我要去就离了婚去。

    重家、重情,也许真是中国女子的美德,妻不例外。

    只不过是我以后拍人体时不敢在她面前喧哗,默默地拍,她也从不主动去问我
拿照片看,有些东西二人心照不宣,而且拍的时候常常手机铃响,她没说一句话,
只是在我的手机上显示家里的电话号码,意思是告诉我别忘了她,别忘了家和孩子。

    这一招真绝。

    整个上午手机一直都响个不停,先是刘荣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已收拾好东西准备
出发,下午准时到韶关。紧跟着韶关摄影家协会主席黄日友也打来电话,预祝我这
次拍摄活动圆满成功,他的电话很长,就一些摄影的技术问题不断叮嘱我。本来这
次活动他也去的,但一个出国到东南业的机会也在这个月底,他只好舍去这个项目
了。另外一些朋友和摄影爱好者也都关切地打来电话,并告诉我如果家有什么急事
要帮忙的话,让我老婆给他们打电话,我当时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感受,如果这次活
动取消或半途而废,我在朋友面前那真是无地自容了。

    中午,广州的林雨红用她的手机拨通我的电话,告诉我她已和马金兰联系上并
会合了,现正在一间川味小饭馆吃午饭,火车票已买好,座位是第7 节车厢83、84
号,到韶关后她们不下车,直接到我早已买好的卧铺位置13号4 厢。

    “朱老师,我吃过你们韶关的特产‘鸡屎果’呐,你买点上火车吧。”

    最后,林雨红用撒娇的声音提出她的要求。

    十个女孩九个“馋猫”,我只有赶快去买的份儿,那鸡屎果在水果摊找不到,
非要到农贸市场去买。

    我跟刘荣和三个男模特早已约好,下午4 点在我以前工地的办公室集中,当我
带着行李赶到办公室时他们亦刚好到达,三个男模特都理了一头短发,穿上新买的
衬衣和裤子,皮带和鞋子也是新的,这一换装人顿时显得精神抖擞,特别是文超还
显得挺“酷”呢,他哥文军也打趣说:“我当新郎官的那会儿也没有这么威过。”
我拿出三个新旅行袋和一个药品袋,药品袋里有感冒药、肠胃药、跌打药酒、绷带、
止血贴,还有十多小瓶蛇药及消毒的碘酒,可以说这次行动在很多方面特别是细节
上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刘荣说:“要是带上帐篷和睡袋就可以露营了。”

    这时,张永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我拉出办公室,看看四周没人才神神秘秘对
我说:“朱老师,你带了那个没有?”

    “什么那个?”我不解地问。

    “那个,就是那个套子呀?”

    “套子?”

    “哎,就是那个安全套。”

    “你要那于嘛?”我瞪大眼睛看他。

    “别误会,朱老师你不是说要男女合拍吗?到时候大家都光着身子,你说我们
男的会像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吗?戴那东西能降低兴奋呢。”

    张永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你美着呐,到时我自有安排,你们做你们的动作看不到她们,如果你真要用
的话自己去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很快,我的好心情被马金兰用林雨红手机打来的电话打乱了。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5 点钟,我叫了两辆的士把我们一行五人送到火车站国泰
大酒店餐厅,当我们点好菜正要吃饭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我一看是林雨红的手
机号码,心想她一定是追问我是否买到她的“心爱”,谁知却是马金兰十分急促的
声音,而且那声音还带点哭腔。

    “朱老师,阿红得了急病。”

    “病了,中午跟我打电话还好好的呀?”

    我感到十分地意外,广东人出门讲“意头”,我们还没上火车就出了“彩”,
真倒霉。

    “什么病?”

    我紧接着问。

    “我们还没上火车她就说肚子有点难受,上了火车后不久就往厕所跑,现在说
肚子很痛,脸都青青的。”

    我想起中午林雨红跟我打电话时说她俩正在一个川味小饭馆吃饭,会不会是因
为吃了污染食物或变质的菜引起急性肠胃炎?我前些年带队去旅游时就发生过这样
的事。为此还打乱了我们那次的行程计划。

    我立即追问马金兰中午吃了什么菜,有没炒熟,干不干净。

    “叫不上名宇,反正有热的、凉的、还有辣的。”

    “你们带了药没有?氟派酸、腹可安、保济丸、喇叭九?”

    我像医生似地报上一串药品名字,这些都是治肠胃病的,我每次外出都带上其
中两至三种,但现在她们在火车上,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问了阿红,她说没有,药不是你说负责带的吗?”

    “这样吧阿兰,你找列车员或列车长,请她在车厢里广播一下,看看车上有没
有医生,医生诊断出是什么病需什么药时又再广播一次,我估计可能是急性肠胃炎,
火车上应该有不少旅客备有肠胃药……”

    我还想讲什么,但手机的信号断了。

    我头脑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阿红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半躺在座位上,阿兰
手忙脚乱地找列车员,列车员又带她去找列车长,一会车厢里的广播会出现这样的
声音:各位旅客你们好,现在广播找医生,一位旅客生了急病,腹部疼,拉肚子,
哪位旅客是医生的请到车厢广播室来,我们感谢您了。“

    在多次闯南走北的旅途中,我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林雨红你可要挺住,马金兰这回难为你了,我暗暗地为她们祝愿。

    “朱老师,是不是她们有人病了?”刘荣关切地问。

    “林雨红可能得了急性肠胃炎。”

    “要是火车真的没有医生怎么办?朱老师我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药?”

    我摇摇头,心里一阵沉重。

    这餐饭我们吃得很没有味,而且大家知道这个情况后都很担心,我每隔十分钟
就拨打一次林雨红的手机,但列车行驶在群山之中,信号极不稳定。

    一个小时后,手机铃骤然响起,屏幕中显示的号码是林雨红的手机。

    “喂,怎么样了!”

    通话键还没完全按下去我就大声地问。

    “朱老师,我按你讲的去办了,来了三个医生,其中一个是老外呢,他还带着
翻译,拿了几颗绿色的什么药给阿红吃,现在情况好点了,她说没这么痛了,脸色
也没那么青了。

    “火车现在到哪?”

    “马坝,很快就到你们韶关了。”

    我松了口气,将这消息告诉刘荣,结完账马上叫三个男模特带上行李人车站候
车室。

    当我们在火车硬座上见面时,林雨红半躺在座位上,一副病央央的模样,两只
眼睛无精打采地望着我。

    “朱老师,我给你添麻烦了。”

    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先涌了出来。

    张永成跟着我一齐来的,我让他帮着拿行李,将两女模特转移到卧铺车厢里去。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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