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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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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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希望值不高,这样的形体将就着拍完全没问题。女模特是主角,她们的形体
对照片的美感起着关键的作用,虽然说可以扬长避短,但长处不多你怎么扬?五个
人中陈家梅的身材最高,但她的短处也很明显,由于生育过,乳房比较下坠;左贵
花身材适中,背后和侧面拍比较满意,但正面看上去比例又好像不太协调,因为她
上身短、下身长。邓小珍个子最矮,胸部也最平,要命的是她身上长了很多小痘痘,
拍单人照效果肯定不佳,这三个西部模特还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皮肤比较黑,
美院怎么会看上她们?我心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仅仅是满足教学,让学生有人体
可画了事,还是绘画本身对模特的要求不严,他们可以“后期制作”把作业本上的
模特改肥点或瘦点,修正她们的乳房大小,臀部之丰满曲线之弯曲,而且可以用色
彩的厚重来改变皮肤的光亮,让画面重新出现一个自己理想的模特?摄影则完全不
同,它是真实的还原,人体照片不外是三个条件出作品:一是特定的光影效果;二
是模特的形体美,气质佳,动作独特;三是特定的拍摄场景。看样子我只能在第一、
第三个可能中努力了,心中也有点后悔,要是在签合同前坚持看看对方的体形,验
验货就好了,林雨红是五个模特中形体最好的,有一定的身高、皮肤细腻白皙,有
一定的气质,难怪广州的张强见到她也“眼睛一亮”,约她从长城回到广州后上镜
试试。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可能半途而废地换人,也不可能换得到人,只有多发掘
他们的长处,降低自己的要求和期望值,拍好每一个动作这条路可走了。

    摄影器材的使用也是一个问题,出发前我从一位影友那儿借了一台120 相机,
可在给男模特们拍第一张片子时就觉得很不顺手,机子是俄罗斯的基辅,十分的笨
重,举着它手不到一会儿就累了,它使用的是定焦镜头,我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为
了选角度一会儿蹲一会儿弯腰,男模特中的张永成还嘲笑我的动作笨得像狗熊。用
120 相机费时太多,模特是按时计酬的,脱了衣服就开始算,真正的一寸光阴一寸
金,拍第二组照片时我就不用了,这样全自动的尼康就成了“主力”,一台拍专业
负片,一台拍反转片。三脚架也挺累人,沙漠里不好支,就算选好角度支好了时间
也过了许多,西部的日照时间长,阳光强烈,测光表上的速度都在七百分之一秒以
上,不会存在曝光不足影响画片影响清晰度的问题,除非在一早一晚和光线很暗的
古堡内拍照。

    将近3 点,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好一会觉得怎地好像不摇晃了,听一听
没见车轮响动的声音,敢情这车停了,可想想不对劲,中途停车不可能停这么长时
间呀。

    没见到乘务员在车厢上走动,看看车窗的玻璃是一片水花,外面一片漆黑。这
是什么地方,列车为什么停车?

    我再也睡不着,摇摇睡中铺的刘荣,他睡眼惺忪地应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怎么这么好睡?

    天蒙蒙亮,一个挂着列车长字样臂章的乘务员路过车厢,我赶紧向她打听。

    “没啥,昨晚的大雨冲垮了前面一段铁路的路基,现在正抢修着呐。”列车长
轻描淡写的回答。

    “什么时候才能修好通车?”

    “暂时还不清楚,得等前方车站通知。”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过了干塘不远。”

    我赶紧从行李架上拿下我的旅行袋,在里面找出文件夹,拿出地图册仔细查找
我们的方位,糟了,我们距武威还有一半的路程呐,冲垮的路基不知何时能修好,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到处都是一片荒漠,真困在这的话喝水都会成问题。

    车窗外小雨,还刮着大风,见不到人家见不到树林,只有一丛丛的骆驼草在风
中摇,右车窗外的贺兰山脉还是光秃秃的,连荒草也不多长,裸露的大石冷漠地与
大风对峙。

    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武威发往嘉峪关的那趟列车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

    上午9 点30分,前方传来佳音,沉寂了几个小时的列车一声长鸣继续西行,在
下午一点钟到达终点站武威。

    我和刘荣商量了一下,决定包租一辆中巴车赶往嘉峪关市,嘉峪关市离武威约
460 公里,按每小时车速50公里计算,晚上*点左右应该赶到嘉峪关市,然后人住
我俩上回住过的雄关宾馆。

    “朱老师,你讲价心太软,还是我去叫车吧。”

    刘荣自告奋勇。

    “行,记住我们就在前面这间‘黄记’小饭馆里吃面条。”

    “朱老师,我跟小刘一块去。”

    林雨红把旅行袋往马金兰脚边一放,不待我答应便几步走到刘荣身边。

    我们的牛肉面刚刚吃完,刘荣和林雨红就完成了任务,他们身后跟着三台中巴
车,林雨红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朱老师,我和小刘刚到前面不远的停车场,跟一
个司机说了几句就围上一堆人,个个都争着让我们租他的车,我说谁便宜坐谁的车,
他们都争着去,你来定吧,他们连车都开了过来。”

    三辆车刚停稳,三名司机和他们的售票员跳下车就朝我们吃面的饭馆走来,相
互之间还喋喋不休地大声争吵。

    “我的车排头位,怎么说这生意也归我。”大个子司机的样子很凶。

    “明明是我和那女的先谈,这生意怎么会归你?还讲不讲道理?”一个小个子
售票员的声音也格外的大。

    “是那小伙子先找我的,不信你们问问他,搅了我这趟车跟你们没完。”另一
位穿西装短裤的司机抡起了拳头。

    立刻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小个子售票员要拉林雨红的手讨个说法,吓得林雨红
花容失色躲在马金兰的背后,刘荣与那个西装短裤的也争吵了起来,大个子司机打
量了我一会后立刻走到我面前,又是递烟又是扮笑脸,说他的车是新车,价格优惠,
服务包满意。

    记得有一年我在四川一个著名的风景区旅游,需要租马进入原始森林,一群马
夫争先恐后把马牵到我们面前,为争租吵了起来,后来发展成大打出手,幸好风景
区的保安及时赶到才把事情平息下去,出于人道主义我还给了50元的“医药费”他
们呐,眼下这几个司乘人员越吵越凶,发展下去肯定也会“不该出手却出手”。

    “各位司机朋友别争了。”

    我跳上饭馆门中的一张木凳上对他们大喊一声,接着说:“对不起,因为有三
位小姐晕车,我们改变了主意,准备搭过路列车到嘉峪关,搭不上的话多呆一天再
走,车我们不租了,每辆车给你们20元,权当请各位司机朋友喝口水抽根烟交个朋
友。”

    这群司机大佬们颇感意外,他们看看我,又相互之间瞧了瞧,好像突然明白了
什么似的,对我们和平友好的建议不再吭声,拿到钱后纷纷把车开走,只有那个小
个子嚷了一句:“广东人太小气了,多给一点不行吗?”

    “广东人的钱怎么啦,凭什么往你口袋里塞?”

    林雨红小声地回应了一句。

    很快,我以600 元的价格包租了另一辆中巴车,那是小饭馆的老板介绍的,司
机是他的亲戚,40来岁,话不多,看上去很老实,饭馆老板见我们之间“成交”,
心里一高兴给我们的11碗牛肉面打了七折。

    中巴车停在小饭馆对面的一间小商店门口,我们把所有的行李集中到车厢的最
后两排座位上,这时,张永成过来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我想起出发时在工地办公
室那一幕,不禁地问他:“你又有啥新名堂?”

    张永成摇摇头,低下头小声地说:“朱老师,我的袋子给人偷走了。”

    “什么?你的袋子给人偷了,什么时候?”

    我吃惊地追问他。

    “刚才围观的人很多,我看小刘在和司机争吵时就过去劝开他们,袋子放在小
饭桌边,刚好有几个袋子都放在那,文军和文超都坐在袋子的旁边,可能是在他们
俩上厕所,我去劝小刘的那会工夫被人偷走的。”

    张永成把头低得更下了,显得十分难过。

    “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的一套衣服,一块黑布,手电筒,应急灯,一个道具铜锤,还有……”

    我的心“格登”猛跳一下:“还有什么?”

    “还有你说收起来不用的那部大相机。”

    “基辅60。 ”

    我大声地喊。天呐,那台相机并不贵,也就是1000多元,但两个“蔡司”镜头
每个都2000多元呀。

    “朱老师,这都怪我,本来想替你省点钱,没想到事与愿违。”林雨红听说后
哭丧着脸,十分后悔地对我说。

    人不走运时,喝口凉开水都塞牙。

    东出武威,公路笔直平坦,两旁都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杨树、柳树,这些杨柳
树跟中卫沙漠里的树木不一样,全都生长得高高大大,柳树的枝条特别多,叶子特
别密,像一把巨大的绿伞耸立在公路边,杨树特别的高。如一把把翡翠玉石做的剑,
剑尖直指苍天。这儿算是江南了,有的小河涌里还长着茂密的芦苇,许多鸟儿在芦
苇丛中飞翔嬉戏,小面积的林场、果园一个接一个,上午我们的眼睛看厌了戈壁滩
上的冷黄,眼前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浓绿让我们的心舒适无比,我也把被偷相机的不
快暂时忘却,目光贪婪地“掠取”那一片片翠绿。

    土夯的长城像一条土色的黄龙,一会儿在车的右边拧首,一会儿在左边现身,
它一直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千年历史的巨龙呵,你知道我们的心属于你
吗?你知道我在你的身边注视着你,抚摸着你,让你的旧姿焕发新彩,让你的沧桑、
你的风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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