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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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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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体的着色很让我看不懂,我的美术知识有限不敢妄加评论,但一个感觉是好像
模特都很高挑,臀部很丰满。

    快12点,黄主任终于领着三位让我望眼欲穿的模特出现在办公室门边。

    尽管黄主任在昨晚对我这样表示:“小朱啊,你对我们学校的模特千万不要期
望太高,他们都是农村的,长相平常,文化水平不高,你不要问得太深,怕他们回
答不了你D 内。”

    “难道真的没一个城里人?报纸上说还有大学生做模特的呢!”我当时这样问。

    黄主任听到我的问话顿时笑了,笑声很爽朗,我立刻明白自己那句问话太幼稚
了。黄主任笑完后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学校招聘使用模特的春天是80年代中期,
用不着贴广告发通知,消息一传出去报名的人很踊跃,文化程度都是高中居多,中
专、大专的也有,那时社会的艺术氛围很浓,美术学习班、音乐班、诗社如雨后春
笋,不看什么,连报纸杂志上的征婚启事也十有八九标明自己是文学美术爱好者,
那时学院对模特把关很严,面试都是由校领导和教授亲自出马,招进来的模特素质
非常好,容貌和形体也出众,学校还有教育部门拨给的转户口、转正式工的指标,
使他们非常安心,有的人还边做模特边学绘画。到了90年代就慢慢变了,社会上开
始出现城市小姐选美,形象大赛。时兴当服装模特、影视艺员,大家都开始向钱看,
时尚今天花明天的钱,人体模特原有的转户口转正等优惠政策也取消了,工资又低,
谁愿干这个,不是我在扬家丑,现在全国美院的人体模特百分之九十都是农村的,
我们学校更是百分之百,模特的形体和素质跟80年代的没法比,把关也不严,只要
他或她愿意,基本上都行,一些教授和讲师都有意见,但意见归意见,还得将就着
画,美院不能没有模特呀。”

    在我的想像中,即使是农村招来的人体模特,在美院这座艺术的殿堂熏陶下,
多少应该会有点气质,特别是穿着打扮上,不说时尚也应是干净整洁,可黄主任带
进来的三个模特却都一副遗遏模样。你看那男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那衬衣肯定
最少几天没洗换,到处都是发黄发黑的印子,袖口领口黑糊糊的,传来一阵强烈的
馊味,而且胡子拉碴,头发又长又乱,比街上乞讨的好不了很多。那两个女的稍稍
好点,瘦高个穿一件很多皱折的样式有点像睡装的圆领暗红色的旧连衣裙,也许刚
才上课把头发弄乱了,正用一个很大的、好像用来夹杂志挂墙上的大夹子把头发夹
起来,另一个中等身材的姑娘,穿一件白中带圆点的,也是非常旧的连衣裙,和瘦
高个一样用大夹子夹着头发,她们的脸色都是黄中带黑,明显的营养不良,脚上都
穿一双很高跟的大凉鞋,三个人看上去显得精神不振,病央央的模样。

    “这是广东来的自由撰稿人,叫朱贤龙,他想请你们吃饭,有点事跟你们谈一
谈。”

    黄主任把我介绍给三个模特,又—一指点着他们告诉我:“她叫陈家梅,在学
校于了两年。这个叫左贵花,这个学期刚来。男的姓陈什么名我忘了,叫小陈吧。”

    我伸出手去想和他们握手。

    小陈咧嘴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不习惯这个,两个女模特陈家梅和左贵花则装
做没看见我伸过去的手,把头扭到一边。

    我自讨个没趣。

    “黄主任,俺们不去。”瘦高个的叫陈家梅的女模特对黄主任说。

    “小朱是我的朋友,他没别的意思,只跟你们聊天说话,还会付工资你们。”
黄主任对她的拒绝有点意外和不高兴。

    “去吧,他就在学校门口对面的饭店请你们,不会有啥子事的。”一位在黄主
任办公室办公的女职员也帮我说话。

    三个人终于点点头。

    饭店正厅的面积很大,摆了几十张大圆桌,靠墙边的圆桌还用屏风隔开,现在
虽是用餐时间,但偌大一个正厅却没有一个食客,十几个服务员正围在柜台旁聊天,
见我们步人,她们当中的两个立刻热情地把我们领到右边的一个用屏风隔开的单间,
又是倒水冲茶又是端小食,还在桌上的一个小花瓶中插上几枝盛开的鲜花。但我很
快就发现这两个服务员的眼神不太对劲,老是瞅着我们四人像看稀罕似的,而在柜
台旁的其他服务员也有几个人走到能看见我们的地方,看着我们嘀嘀咕咕地不知说
些什么,我马上明白过来,一个衣冠楚楚的外地口音青年带着三个如此“土老帽”
的本地口音男女到饭店吃饭,居然对他们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这里面是不是有
什么事?

    一个女服务员拿来菜单让我点菜。

    “你们是客人,你们来吧。”我把菜单推到他们面前。

    “你点吧,朱老师。”

    这是陈家梅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比刚见面时客气了许多。

    我发现很多菜名都带一个辣字,便又征求他们的意见。

    “没关系,点啥都行。”

    那个叫左贵花的女子也很柔声地对我说。

    点好菜后,我叫服务员拿来杏奶饮料,还有三瓶“黄河”啤酒。并趁着没上菜,
再一次打量起她们两位来。陈家梅约有一米六八,个子很高,尖尖的脸,面上有些
雀斑,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对了,上午在毕业生画展中看到的那幅《站立的
裸体》应该是以她为模特创作的,作品中的模特也是尖尖的脸,长长的腰。左贵花
约二十四五岁,身高在一米六二左右,也是瘦瘦的,她穿的衣裙很宽大,看不出她
的身体是否丰满,但脸上胳膊上的肤色却是黄中略黑,唯一让人看得顺眼的是她有
一双大大的眼睛,眉毛也很粗长。

    由于很少顾客吃饭,菜很快上齐,可两个服务员上齐案后却没有离开,而是紧
紧地挨在我们背后站着,比中央领导的保卫还贴身。

    “你们当‘电灯泡’啊?”

    我脱口而出。

    两人明白是什么回事,脸倏地红了起来,赶紧走到屏风外面。

    “来,为我们的认识干杯!”

    尽管是啤酒,但杯子一端,“乒乒乓乓”地碰过几回后,话匣子终于打开了。

    “听黄主任说,学校里的模特基本都是你们村的,你们村可是大名鼎鼎的‘模
特村’哟。”

    我半开玩笑地开始了“采访”。

    “好多年前吧,俺村有个大爷跟学校的什么人是亲戚,有一个夏天到学校里串
门,被一个老师看见,说大爷你五十多了身子骨还这么硬实,到我们学校里做模特
吧,还有工资发呐,大爷一家子生活正困难着呐,冲着钱就答应了。他开始也不知
模特是于啥子的,老师说就是脱了衣服站在课室让人画画,但你老这般岁数了可以
穿个裤权,大爷想想,只要不脱光就行,做了一阵子后习惯了也就全脱了。学校模
特不够了,他就试着跟俺们村上的人说,做模特能赚钱,悄悄地领了几个去。这样
也是一个拉一个的,俺就是让陈姐拉来的。”

    左贵花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鲜红,话不知不觉地多了。

    “这么说你们村的人都还挺开放的,把当模特作为致富道路对吗?”

    我的“采访”感觉非常好。

    “这事也是偷偷地干。”陈家梅瞪了左贵花一眼,左手肘子轻轻地撞了一下她,
这一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致啥子富呀,俺们女的反正在村里也没事闲着,学校里钱不多呐,但总比没
有好。”

    “陈姐家可苦了,公公和婆婆都有病躺在炕上,一个女娃才五岁,男人田不种,
家务不干,还整天整夜地打麻将,输了钱就拿娃儿出气,一家子的生活都靠陈姐了。”

    “那你们找什么借口进城到学校里工作呢?”

    “俺们都说进城打工,反正村子里进城打工的人多的是,谁也懒得去理谁,俺
和小左在城里租房子合住。”

    “你们偷偷做模特的人中,有没有被村里的人知道的?”

    “有。”陈家梅脱口而出。

    “去年夏天有个媳妇在美院才做了几天就被她男人知晓了,好一顿打呀,还赶
她出门,在俺租的房里呆了一个多星期。”

    “你们在学校除上课时间外,有没有老师私下请你们到他们的画室去做模特,
或者是学生在课余时间请你们去画?”

    我试探地提出这个问题,为以后有机会请她们做自己的摄影人体模特投石问路。

    两人一阵沉默。

    男模特小陈出声了,“有的,但钱不是按上课的价,如果男学生请女模特的话
不能单独请,要有女学生在场。学校里有规定,学生不能私下请俺们,他们都是背
着学校偷偷地请。有时假期里一些老师在社会上办学习班,也请俺们当模特。”

    正当我的问话要直奔主题的时候,黄主任办公室的那位女职员走过来了,她看
了我一眼,拉着陈家梅的手到门外不知说啥。我心里暗叫“糟糕”,她一定是在叮
嘱小陈要对我有所防备。果然,陈家梅回来后在左贵花的耳朵旁说了些什么,两人
都不吭声了。

    气氛顿时沉闷起来,虽然酒还在喝,但越喝我越觉得喉咙里堵得慌,头也有点
晕乎乎的。

    “朱老师,你还有啥子事么?”

    陈家梅用纸巾擦着嘴问我,显然她已心生“退”意。

    “你们在美院当模特不外乎就是挣钱养家对吗?”

    我觉得应该还自己‘庐山真面目“了。

    “嗯。”

    三人齐点头。

    “我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愿意吗?”

    “啥子机会!”

    三人齐齐发问。

    我告诉他们,在广东很多专门照相的摄影师时兴拍人体照片,做摄影师的人体
模特儿比在美院做模特挣的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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