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说,有什么道理我买的葡萄买的饼非要给你们吃?那是我自个出的钱哩,
哪像你们,买点药买条手中都叫朱老师出钱,自己的钱看成铜锣那么大,羞不羞呐?”

    林雨红双手叉腰继续骂:“你老胡算个什么男人?上下车不帮着朱老师他们拿
东西,在中卫你拿一箱矿泉水还生气摔在地上,吃饭却第一个上桌,啤酒一杯杯地
灌,连自己的模特也不放心,每天还悄悄问阿兰她们每天拍了几个小时,像个男人
吗?”

    林雨红说话像打机关枪一样,令对方一下哑口无言。

    见我和刘荣来到,双方都默不出声了。

    我批评了林雨红一阵,然后是和稀泥,说我们的任务已完成了一半,大家出来
都是一个目的,应当形同兄弟姐妹相互关心、帮助,一些小事不要太计较太认真。

    “朱先生,我姓胡的也不是好惹的,到了兰州这边我怕谁?我随时罢拍,你们
还给我当心点。”

    经纪人老胡突站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上火车时,刘荣悄悄对我说:“朱老师,我的右眼跳得厉害,预感今天要发生
什么事。”

    “没这么玄乎吧?”

    “朱老师,我觉得老胡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是无事找事惹我们,对我们的威胁
太大了,我们得防防他。”

    张永成也这么对我说。

    我心里很难过。要想办成一件有意义的事太难了,自己中了哪门子邪,拍什么
不好非选这个难上加难的人体摄影,把这次行动的钱拿去买套房子,装修好了住得
舒舒服服不更自在?现在可好,钱出了却骑虎难下,力出了却不讨好,唉,早知如
此何必当初呢。我产生了一丝悔意,这丝悔意从经纪人老胡出现后就一直缠着我,
每当出现困难和艰苦时就自然而然地跑出来于扰我。人已经出来了,责任已经扛在
身上,难道真像我前面提到的“重庆青年徒步乌江”一样半途而废?

    退还是进?我真是有点拿不准主意。

    我拉开车窗前垂着的墨绿色窗帘,一座座光秃秃的小山岗从眼前渐渐后移。烈
日下,稀稀拉拉为数不多的绿树耷拉着枝叶垂头丧气,村庄的炊烟也一副有气无力
的样子被风吹得左右飘摇,只有偶尔出现在视线中的黄河,其河水无论河道是宽是
窄,都卷着浪花,拍着岸石一如既往地向前奔腾,它们不知疲倦不言后悔,天生就
是向前冲锋,哪怕是被岸石桥墩撞得粉身碎骨,也要留下精神留下斗志。

    黄河,我下一个目标要拍摄你,摄下你的从容,摄下你的不懈。

    下午3 点,列车大约到达天水地区时,刘荣的预感终于被证实。

    自韶关出发以来,我们从来没有在餐车上吃过饭。因餐车上的饭菜实在太贵了,
可以说是暴利,每一小盘菜都在20元左右,贵的要三四十元,我算过,如果我们11
个人在餐车吃一顿饭的话,最少也得花个300 多元钱,那钱花得冤枉,因此我们都
像其他旅客一样以方便面充饥,但今天中午林雨红却提出请我到餐车吃饭,我谢绝
了,她便和刘荣、马金兰一起去。

    待他们吃完饭回来后,我叫文超打开上车前在兰州车站前面商业街买的一箱
“来一桶”方便面,除林雨红、刘荣他们外每人发了一碗;;经纪人老胡的脸色又
黑起来了,他自个儿掏钱在流动小货车买了两瓶啤酒,闷闷不乐地喝着。他与表妹
陈家梅同坐一张铺座,对面是左贵花还有另一个不相识的青年妇女。我和三个男模
特坐在他们侧面,邓小珍独自一个人坐在他们前面,一路上,邓小珍极少与陈家梅。
左贵花说话,跟我们更不用说,她喜欢一个人沉默无语,拍照也是如此。

    当经纪人老胡的啤酒喝完一瓶,他把瓶子往脚下一放,瓶子滚到了左贵花脚上,
她刚刚把一碗面用开水泡上,还没来得及吃呢,一抬脚又把瓶子踢到老胡的脚上。
老胡愣了一下,眼一瞪,随手击出一拳打在毫无准备的左贵花腮上。

    “哎,操你祖宗的。”

    左贵花顺手拿起那碗刚冲了开水的方便面,劈头盖脸地朝老胡砸去。

    “啊!”

    在一片惊叫声中,那碗面一部分淋在老胡的脸上,一部分洒在两张铺座上,一
部分飞到了其他旅客的身上,连林雨红、马金兰的头发上都飞溅到不少,一个年青
女子更是随即跳起来一边抹脸一边大喊大叫。

    老胡显然也没料到左贵花会来这么一手,缓过神后站起来一抹脸上的面条,挥
拳又朝左贵花脸上击去。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挥手格开了那一拳。

    左贵花扑上去,伸手就扯老胡的头发,她像一头发怒正在扬蹶子的母骡马似的。

    刘荣上来,把老胡往过道上一甩,使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马上又扑了上来,
刘荣这回不客气了,没等他补近又是一脚把他蹬得一屁股坐在走道上。

    老胡脸发青,他用什么方言破口大骂,跳起来要与刘荣对打,我推开小刘跃上
去抱住了他。那边,陈家梅劝住了也要往上冲的左贵花。

    车厢内顿时大乱起来,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我们。有的人去找乘务
员,有的人去找乘警,有一张铺位被淋湿的旅客骂骂咧咧地过来与我们评理。连林
雨红、马金兰都情绪激动地指责左贵花。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叫文军、文超两兄弟把老胡往车厢的另一端拉去,然后不断地向周边的旅客
赔礼道歉,叫张永成把弄脏别人铺坐上的座套拆去换上我们座位上干净的座套,又
叫刘荣去洗手间旁的盥洗室里拿拖把把地下的面条等拖擦干净,好不容易才让车厢
内的旅客平静下来。

    陈家梅在向左贵花赔礼并使劲地骂她的表哥,林雨红和马金兰去列车洗手间换
衣服抹头发,只有邓小珍一个人坐在另一排,对这一切不闻不问不动,好像她是局
外人一样。

    唉,难以理解的西部女模特。

    这时,男乘务员和列车长、两个乘警到了我们身边。

    “怎么回事?”

    列车长大声地问我们。

    “对不起,我们的人因为一点小纠纷打了起来,现在已经解决好,没事了。”
我上前向他解释,并把前因后果扼要地说了一下。

    “他说的是这样吗?”

    一个瘦高的乘警问左贵花,左贵花的脸有点肿,陈家梅正把我给的万花油往她
脸上抹,使她的左脸一部分油光发亮的。

    “嗯。”

    左贵花连连点头。

    另一个乘警很仔细地观察我们几个,他看看张永成、陈家梅和我又看看我们放
在行李架上的行李,我们每人头上戴的红帽子好像又使他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过来一下。”他向我招招手。

    照例是询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到北京后干什么?你们好像不是一个地方的
人,并突然问我:“你带的是什么照相机,能不能给我见识见识,我也玩过摄影。”

    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到我的专业摄影袋里放着两台相机和几个镜头,他竟拿起一台相机弄了一下,
额头上紧拧的眉头舒展了。

    我的摄影袋夹层里有几张去年国庆节拍的北京焰火,原准备在完成拍摄任务后
送给林雨红的,于是我拿出一张送给他。

    “听你的口音是北京人,送一张你们北京的焰火照片给你。”

    “棒,真的太棒了,咱北京的焰火全国最棒。”

    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照片,走的时候嘱咐我不要再打架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可以找他们。“OK!”冲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

    “朱老师,你过去那边对俺表哥说,如果他去北京俺们就不去!俺们去他就不
要去。”

    我有点吃惊,问左贵花:“你也是这个主意。”

    两人都坚决地点点头。

    “朱老师,我和阿兰刚才也商量过,也是这个意思,他太不像话了,他跟着我
们让我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刚从洗盥间里出来的林雨红接着陈家梅的话对我说。

    “对,朱老师,我们赶他走!”

    顿时群情激昂。

    “好吧,我过去把你们的要求跟他说说。”我也觉得确实是到了赶他走的时候,
如果他再这样一路闹下去的话非出更大的事不可。

    我忽然感到头很重,而且本木的,有一股压力好像要从外头挤进来,把头脑中
的其他东西逼出去,使它变得空洞,变得不知所以,这种感觉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我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用手使劲地按按大脑两侧的太阳穴,想用那种压痛感
去改变这种状况。

    在两车厢的连接处,文氏兄弟不知用什么法子使经纪老胡没有了那种激动好战
的情绪,他谈笑风生地与文军文超聊天,好像忘记了刚打人和被打之事。

    我打断他们的话,把陈家梅和林雨红等女模特的要求告诉他,请他在列车要停
的下一个站下车。

    “朱先生,我又不影响你们拍摄,到北京最多你于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自
己找个地方住,等拍完了带她们回去还不成?”

    他向我求情。

    “不行!”

    “那我们不拍了,全部在咸阳下车。”

    “随便,但这是你单方面毁约,她们另一半工资我一分钱也不付。不让你去是
陈家梅和左贵花坚决要求的,你也想一想,你这一路上的表现怎么样,都干了些什
么?”

    老胡没吭声,过了一会他缓了一下语气对我说:“你让我表妹过来。”

    文氏兄弟过去把陈家梅叫过来了,表哥表妹像吵架似的用他们的方言大声说什
么,我发现陈家梅的态度很硬,也很激动,好像有一肚气全要发泄在她表哥的身上。

    我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