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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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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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陪马金兰到邮局,将她的工资中的4000元寄回她的老家四川苍溪。当业务员将
汇款收据交给马金兰时,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她母亲的病已治愈出院。

    “朱老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回广州后你准备干点什么呢?”我将剩下的150 块钱工资递给她。

    “阿红她男朋友在中山路开了一间鞋店,她让我到那去帮手。”

    马金兰将三张100 元的票子递还给我:“朱老师,k 个月我在广州借了你300 
元呢。”

    “其实真要感谢的是你们,这300 元当我买了件礼物送给你了。”

    “我是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拍摄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不好意思。”

    马金兰低下头,脸微微变红。

    回到招待所,我上她们房间取前晚她们帮洗的衬衣和西装长裤,这也是整个拍
摄期间我和刘荣得到的唯一“好处”。

    “听阿红说你对文超有点意思,是吗?”

    我接过马金兰帮我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打趣地问她。

    “没有的事,只不过多关心了他一点,毕竞他在古北口与我共拍了一次。”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阿兰,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感受好吗?比如说当时你恨
不恨我?当文超抱起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马金兰羞涩地低下头,好半天才哺哺说:“朱老师,当你关上房门的时候,我
的心真的很乱,并且有点害怕,一会儿感觉到心脏跳得很快,而且越来越快,一会
儿又好像慢了下来,又越来越慢。其实不是怕脱衣,也不怕那个湖南辣仔,你在场
谅他也不敢胡来,但心里确实怕,怕什么说不上来。我不懂什么艺术,你说的这种
人体照片我以前的男朋友阿健也在上网电脑中点击过给我看,但你拍的不同,又不
是正面。难就难在和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合拍,说真心话我确实不想拍,虽
然我对他有点好感,拍的时候很木然,身子发抖,心里很难受,想到我病中的妈妈,
恨自己,真的很恨自己……”

    马金兰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认为拍人体难,难在社会的误解,难在人
们的观念,或者难在摄影技术,现在看来这些并不是十分十分的难,真的难是难在
人体模特的心理反应。看到一个内心一万个不愿做人体的模特在自己面前脱光衣服,
故作轻松的摆着各种动作时,摄影师的心会不会滴血?究竟有没有,存不存在那种
把人体模特行业视为一种事业?或者内心中把它视为艺术献身很愉快、很值得,而
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或把它当成一种时尚,一种无奈的选择之女孩?我感到心很虚,
拍人体拍到这个份上也很难回答自己,真要回答的话会让自己如泄了气的皮球。中
国,到底适不适合开展人体摄影?

    要关心和发展中国的人体摄影,重要的是应该有一个适合人体模特生存和发展
的宽松环境,建立规范的行规。

    马金兰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后接着说:“朱老师,你内心会不会
认为我为了钱脱衣服拍照很下贱?”

    马金兰的目光很“锋利”,像两把刀子要插在我的心脏,令我有一瞬间的慌张,
我机械地摇了摇头。记起一次随广州的发烧友到从化拍人体,其中一个发烧友在拍
完后竟悄悄地说:“只要钱到位,谁不会乖乖地脱衣服?她们也真他妈的贱格。”
无可否认,有相当一部分的摄影师跟美院画人体的一部分学生一样,一边画一边骂
娘。霎时,我有一种内疚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本事和能力,这5000多块钱工资就是打半年工也挣不
下来。我很感谢你,让我有这个机会,能筹到钱为我妈妈治病。我同时也很开心,
这半个月的经历很难忘。朱老师,以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尽管说。”

    马金兰坐在床上,头低着,脸色鲜红,咬着自己右手的食指,眼睛半闭。她今
天穿着一套低胸的衣裙,可能喷了些林雨红用的进口香水,身体微微散发出玫瑰花
味的清香。房间很静,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好像很重,一下比一下急促,我的视线
模糊起来,不知怎的突然联想到在广州与她签合同,在招待所验看她的形体时她那
慌张而又可爱的神态,那丰满白皙的躯体裸露在我面前时左遮右挡的羞态,还有在
中卫第一次开镜时大胆配合的举动,一股热血顿时涌上我的脑门,压抑得很久的欲
望突然像要挣脱绳索的野兽。

    “朱老师。”

    马金兰抬起头注视着我,四目相撞的时刻,我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
的感觉立刻像一桶冰水,把熊熊燃起的火苗淋灭了。

    “作为朋友,我忠告你和模特之间不能有任何排闻,不管女模特多么年轻漂亮
性感,不管她对你多么有情有义,你要记住你是摄影师,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恋
人,不能对她动情动欲,这是一条界线。”

    张朋友在广州对我说的一席话在耳边回响。

    忠言逆耳。

    我现在始有这种感觉。

    中午,林雨红和马金兰把各自的行李物品收拾好后放进我们的房间,看到林雨
红那众多的行李我不由地皱起眉头,除了来时的一口大皮箱,一个大旅行袋之外,
她上午买了许多北京特产又装满了一只新的大旅行袋,感觉到她好像是一个去进货
的老板娘。

    “你不是跟男朋友撒谎说在武汉吗?带这么多北京特产回去不是‘穿帮’(遮
掩不住)啦?”

    “没问题,前几天我跟他说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到北京玩,顺便买两床北京的手
工绣花被单回去,朱老师你要不要看看?一红一绿,红男绿女,图案绣得可精细了。”

    林雨红说着又眨眨眼睛:“朱老师,我们的机票是下午5 点多的,你让小刘送
送我们好吗?到机场后我把这些箱子袋子全托运回去。”

    “行。

    刘荣在总台将林雨红她们的房间退掉后,我们四人来到招待所外的一家餐厅,
这是她们在北京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我们之间友好合作的告别餐,应该吃好一点。

    “还是北京风味吧。”林雨红依依不舍地说。

    “宫爆鸡丁、烤鸭、醋溜白菜、香椿肉馅饺子。”我对服务员一口气地报上菜
名,还要了一斤餐厅自酿的葡萄酒,我以前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村庄里看到过村民们
自酿葡萄酒。他们把新鲜的葡萄洗干净晾干水,一颗颗挤破放进一个大玻璃瓶里,
再加上适当的白糖,密封后约半个月便成了美味可口的葡萄酒,然后用小胶管来回
倒几次滤清,装进一只只很大的香摈酒空瓶子里备饮。这餐厅里的自酿葡萄酒也是
这样炮制的,味儿很纯厚、很甜。

    “来,再次感谢你们两位的支持,干杯!”

    我端起酒杯很客气地站起来对林雨红和马金兰说。

    “朱老师,用不着这么正儿八经的。这一趟我还跟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和阿兰
说好了,这一餐是我们两人请你们,你可别争着买单付账哟。”

    “买单是小意思,以后再请你拍时你把工资条件降低一些就是对我的最好感谢。”
我开玩笑地对她说。

    “不,朱老师,我可能没有机会当你的模特了,回广州后男朋友肯定会把我盯
得很死,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做过人体模特。他很小心眼,如果知道自己的未婚妻
脱了衣服给别的男人拍照还不把我休了。朱老师,男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怪毛病,自
己巴不得有二奶、三奶,却容不得自己的老婆在别人眼里曝光。”

    “也许是吧。”

    “其实朱老师你也不应该光盯着我不放,你拍人体不能只拍一两个人,应该多
选择一些形体不同的、更好的拍。我在广州不是拉了住我楼下的两个女孩给你介绍
当模特吗?其实陪侍女子也有一些优点,她们敢做这行首先得有一点身体本钱,二
来她们要价不高,思想也开放,做动作很配合,比你请那三个西部女子强多了。搞
摄影的谁不想出好的照片,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拿她们来练兵最好
不过,我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时那个摄影师对我说,广州就有不少拍人体的都是请陪
侍女做模特,你的思想也太僵了点。”

    林雨红的话令我若有所思。

    “其实朱老师你还有一点不知道,你在拍摄我时我也在观察你,特别是在中卫
你第一次给我们拍摄时。我想,如果你的目光色迷迷的话,我第一天就会走人。我
觉得拍人体的摄影师应该不同于拍其他内容的摄影师,至少应是一个很沉稳、有主
见的人。”

    装酒的小壶很快“见底”了,刘荣干脆让服务员再倒满一壶,这含酒精很微的
美酒让我们每人都满脸通红。四个人像兄弟姐妹一般推心置腹,无话不谈。“这次
拍的照片我下个月到广州后拿给你们过过目,如果认为儿童不宜的我可以将底片给
你们自己处理。”我试探地征求她们的意见。

    “不必了。”林雨红摆摆手,“朱老师,包括上次在嘉峪关长城第一墩上帮我
拍的照片在内,你自己看着办,我要来干嘛?摆在新房里让人欣赏吗?我认识一些
很时尚的女孩子,她们在广州一些有名的影楼都拍过人体,照片确实美,但她们能
保存多久?珍藏到什么时候?以后成立了一个家庭,说不准这些相片还是破坏婚姻
生活的‘凶手’。你们男人,唉,我见多了。”

    “不过我得说明,我的正面照片你可不能拿去发表或办影展什么的,否则,我
们没完。”林雨红又和我碰碰杯,一仰头灌了下去。

    “能到大西北走一趟,也许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朱老师跟你说实话,
我并不是完全冲着钱跟你跑这一趟的,在广州,随便做点啥生意不赚钱?当张先生
跟我说起你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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