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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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芳-出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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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杰想,可我们毕竟在一起呆了三年多,怎么说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说,得先把人弄出来,再说都是朋友,也不能看着他在里面受罪。 

  林子杰给小冬的三叔打了个电话,他想既然小冬说找他三叔,就让他三叔先去办,办不了我再想办法,打定了主意,林子杰深出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想上床躺会儿,猛地发现王岚正坐在床上看着他,林子杰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她在那听了多久。 

  “出什么事儿了?”王岚问。 

  “没事儿。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连个动静也没有,吓我一跳。” 

  “这么大个男人,怕什么?难道我还能杀了你不成!” 

  “你杀了我倒好了。”林子杰躺倒在床上,“呆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明天我有事儿。”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王岚说着,向林子杰倚了过来,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子杰躺在那儿,王岚伏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肩膀和前胸轻轻地咬着、舔着,林子杰闭上了眼睛。王岚的手向他的身体下面伸了过去。“别闹,我累了。”他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推向了一边,“让我歇会儿。” 

  王岚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林子杰,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谢谢。”林子杰依旧闭着眼睛说。 

三、梦魇

四 

  安伟在回上海的前一天,给陈心茗打了一个电话,约她一起吃饭,陈心茗在电话里很痛快地答应了。 

  那天,陈心茗特意打扮了一下,以至于安伟差点儿没认出来。她大大方方地在安伟对  
面坐了下来,姿势优雅地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你是为瀚尘的事回来的吧。” 

  “你都知道了?” 

  “是。” 

  长时间的沉默,安伟想换个别的什么话题,又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 

  “你见到他老婆了吗?她怎么样?”陈心茗看着手中的烟蒂说。 

  “嗯……见了一次,我看她还行,可他们说哭得挺厉害,都晕过去了。那女人——也够可怜的。” 

  “是呀,真可怜。”陈心茗摁灭了烟头,“咱们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那天晚上陈心茗说完了那句咱们还是说点儿别的吧以后,就没怎么再说话。吃完饭后,她也没让安伟送她,自己走了。安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里竟隐隐地有些失望。 

     五 

  陈心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蓉蓉还没有走,她这几天是特意过来陪她的,陈心茗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小产了。让蓉蓉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陈心茗一口咬定这个孩子是李瀚尘的,她那坚定的语气和一本正经的态度让蓉蓉感到害怕,她不停地说陈心茗的脑子出了问题,因为李瀚尘死了已经快一年了。 

  “蓉蓉,你回去吧,我没事儿,真的。”陈心茗换了身衣服,有点儿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不,我不回去。”蓉蓉抽着烟看电视。 

  “嘁,你怕我想不开?你觉得我这种人会想不开吗!” 

  “我觉得你会。” 

  “真他妈的!你怎么这么了解我。”陈心茗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不了解你,你千万别这么说。” 

  陈心茗没说话,她面色苍白地仰在床上,小腹一阵阵抽搐地疼着。她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心茗真的哭不出来。刚听说李瀚尘死了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感觉。她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一切都不真实。 

  这个男人,他就这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就像他当初的出现一样,叫人促不及防。陈心茗不止一次地想到死,但每当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出现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别的理由以更加有力的面孔随之出现,这是一些不死的理由。陈心茗知道,她死不了,虽然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死了好几回,可在现实中,她还活着,而且活得不疼不痒,没咸没淡的。李瀚尘曾经让她的生活有了些改变,可现在,一切都恢复了老样子。 

  那会儿陈心茗就想,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实在死不了,就算了。就这样,她决定不死了。 

  死是不死了,可陈心茗却添了一个毛病,那就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没完没了地做梦,每个梦都是以李瀚尘开始,以李瀚尘结束,中间还有一其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梦里,他们演绎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也体验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些故事和情绪都是破碎而零乱的,但每一个都很清晰,这使得陈心茗每次醒来都很疲惫。有时候,她从梦中惊醒,会伸手抓起枕边的电话,一遍遍地拨打李瀚尘的手机,在一阵阵的忙音中哀哀欲绝,然后又昏昏睡去。她还会因为李瀚尘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体贴的话语而幸福的微笑,也会为他的无情和冷漠而伤心哭泣,当然这都是在梦里,在醒了以后,她就一遍一遍地回想这些梦,痴痴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再次睡去。 

  梦和醒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模糊了。 

  不知不觉地,陈心茗有点儿爱上了这种半梦半醒的生活。 

  每次醒来之后,她都迫不急待地想再次睡去。虽然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能够如愿以偿,人的意念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在睡不着的时候,她会抽支烟或者吃点儿东西,兴致好的时候还会拿支笔把她的梦记录下来。她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东西打扰她,偶尔电话铃会响一响,但她不去接,它也就不响了。 

  这种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用想的生活,着实使陈心茗“幸福”了一阵子,可谁都知道,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那天,陈心茗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醒来,头痛欲裂,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没有喝酒,好像也没有做梦,可那感觉似乎是一夜未眠,脑袋里空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她费力地坐起身来,点了一根烟,这才发现电脑的屏幕在阳光的照射下衰弱无力地亮着,上面是她刚写了不久的一个中篇小说《出卖》。她觉得很奇怪,自从李瀚尘死了以后,她就没有碰过这台电脑,难道昨晚我又开始写了吗? 

  她看了一眼那上面最后一行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为了感情出卖肉体和为了金钱出卖肉体,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她不记得这是自己写的,她对这句话一点儿印像都没有。 

  陈心茗在心里哼了一声,似乎对这句话不太满意。她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就下了床,为自己煮了一碗牛奶燕麦粥,喝完后,又躺在床上,很快她就又睡着了…… 

  那是一个傍晚,和瀚尘在车里,马路上堵得很厉害,他在开车,而我把身子吊在他的胳膊上,我看着他,有点儿懒洋洋地说:“有个男人真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心里很踏实,我可能有点儿爱上你了。” 

  “你别这么说。”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嘴角仰制不住地微笑着:“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坐直了身体,“我要你负责任了吗?!” 

  “你没有,可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得对你负责任。” 

  “你负得起吗?” 

  “负不起,我有老婆,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跟她结婚的机会是百分之零……” 

  百分之零,百分之零……陈心茗在梦里哭了起来。 

  可当时我没有哭,我记得我当时斜眼儿看着他说:“你是不是知道你越这么说我就越爱你。”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噢,不对,是第三天。 

  第二天是这样的,我刚睡醒就接到他的电话,他说陈小姐你有没有没时间我想请你吃饭。我答应了,因为我很寂寞,因为我不讨厌吃饭,而且他还有一辆很漂亮的奔驰车。还有一个细节我记得,就是我从BP机上一看到他的号码我就笑了,我很高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毛病一直持续到后来,只要他一给我打电话,我就会笑,就会高兴,因为我觉得很——怎么说呢——幸福!对,就是这种感觉。 

  “来吧,小蜘蛛。”他在我耳边说完这句话就强行吻了我。那天我戴了一副银制的蜘蛛耳环。那是第二天,他把我送到楼下,说:“我想吻你一下。”我说:“不行。”他又说:“来吧,小蜘蛛。”我又说:“不。”心里却动了一下,想,真够浪漫的。然后我转过身来拿我放在后座上的游泳衣,这样我的脸就对着他的脸,他搂住了我。 

  陈心茗在梦里笑了起来。 

  那天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一点儿都不像个情场老手。他很用力,牙齿硌得我嘴唇生疼,也不像个情场老手。吻了很长时间,但吻得很不像样,只记得他很用力,只记得我的嘴唇很疼,还有后来我们都很不好意思。 

  千万不要醒过来,陈心茗想。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第二天我觉得你人不错;第三天我就爱上你了。可从那以后我好像就没怎么见过你。” 

  “胡他妈说,哪天我不给你打电话。”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爱上我了?” 

  “是。” 

  “真的!” 

  “真的,当时我觉得你特爽,我从没见像过你这么爽的女孩子,现在的女人都是捏着半拉装紧。” 

  “真糙。” 

  “我当时就想,和你一辈子做最好的朋友,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和你上床。” 

  “别装丫挺的,我拿枪指着你来着。” 

  “没有,我也有意志不坚定的时候。” 

   我们俩人都笑了。 

  “瀚尘,瀚尘。”我大声叫着,他忽然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着他。 

  我在各种各样的街道和建筑物里穿行,身边都是一些陌生人。 

  天突然黑了下来,四周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一动也不敢动,旁边都是无底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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