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并非永远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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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并非永远如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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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被子盖上,躺在了那里。“别吵了,别吵了,烦死了!”
    吴玉不依不饶:“张让,你还别不知足!咱这家要不是我,能有今天吗?谁帮过咱们?还不都是靠自己……”
    张让见张佳睡着了,过去把她的衣服脱了,并将她往里抱了抱。“得,你别没完没了,再把孩子吵醒了!”“听她妈的声音不会醒!”“什么?他妈的!” ……过了二十分钟,吴玉可能是絮叨累了。“不说了!说了也没用。我想起来了,昨天去李老师那里,见他们店里摆了许多新货。明天你去问问,要是王经理他们到的货,咱们也拉点卖……”


第四章黑老大“买”货不买单

    这天早晨,东方刚有些亮光,大地尚未苏醒。勤奋的人们强行终止了一天之中最“眷恋”的那段睡眠,早早地爬出温暖的被窝,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生活。
    一辆“集装箱”卡车开进“高粱地”大市场,它拉了一集装箱蒋泽勇的拖鞋,没去库房,直接停在了一排商店的门前。蒋泽勇的一些货柜销路甚好,根本用不着入库,从“康港”提出后被直接送进“高粱地”。在“集装箱”门前,蒋伟、皮华庭忙碌着。装卸工按雇主的数量要求把货放到“小货车”上,然后让皮华庭清点一遍纸箱的数目。蒋伟用一个本子记录拉货人的名字和运走的箱数,并让买主签上名字,为过后结账用。“小货车”排起队,一辆接一辆。生意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集装箱”到达这里时,离营业时间还有两小时左右,市场里冷清、空荡,商店都关闭着。来这里拉货的人,准是事先得到了通知,要不然谁也不会这么早就来“上班”。如果一切正常,等到其他的中国人来商店开门时,一切早都恢复了“平静”。谁能料想在他们开店之前,“买卖”早就开始了,一个货柜已经变成了“银子”。
    不到半小时,这个 40 英尺集装箱里的货已批出一少半。蒋伟正在那里记账,抬头看见两辆轿车开进大市场,停在了自己身旁。阎理最先下了车,身后又陆续钻出五个人。阎理走到集装箱前,语气强硬地问:“等会,等会!先别发了,这是谁的货呀?”
    现场的中国人对眼前这几位不速之客明显带有几分畏惧,刚才还挺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人们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众人渐渐离去,仅剩下蒋伟、皮华庭两个人。蒋伟对阎理的“大名”略知一二,他走上前,由于紧张,声音略带颤抖:“这是我们的货。”
    阎理用一把“军刀”,拉开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一只拖鞋:“式样不错,我也想进点,多少钱一双呀?”
    皮华庭忙躲到卡车的另一边,用手机打电话。他神色慌张,声音压得很低,讲的是家乡话:“你快来吧,出事了!”……“啊?等你来了再说吧!电话里不好说,别让他们看见了。我挂了,挂了!”
    这边蒋伟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我们的货都有主了!”
    阎理用左脚踢了一下那个纸箱:“你瞧儿,我一要买,你就有主儿了。我又不是不给钱!来和这司机说一下,把剩下的货拉到我的库里去吧!”“别,别,有的都收了钱!”
    阎理又用右脚踹了一下纸箱子:“那还不简单,退了。来,老五、老七先把集装箱的门关上!”
    蒋伟连忙上前阻止。皮华庭也过来了。两人用身体挡着,不让他们关门。阎理眼一瞪,脸色阴森,字是一个一个地吐出来的:“你俩给我闪开!别惹我发火啊!再说一次,我又不是不给钱!”
    蒋伟带有哀求的语调说道:“别这样,我们都是生意人,拉家带口子的不容易……”“谁容易呀?你们靠边,先让他俩把门关上!”
    听阎理说话的口气,好像他是货的主人,蒋、皮二人碍了他的事。蒋伟、皮华庭没有再坚持。老五、老七把“集装箱”的两扇门关上。阎理冲老七做了一个轰苍蝇的手势:“让司机开车吧!”
    老七跳上卡车,进了驾驶室,用罗语说了两个字:“开车!”
    卡车司机是个罗马尼亚人,弄不清这些中国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傻呼呼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见一个中国人上来,气势汹汹地叫自己开车,他机械地启动发动机,服从“命令”。卡车在“吐”了一“口”黑烟、使劲地“咳嗽”了几下之后,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它那长而笨重的“身躯”开始慢慢扭转。阎理一行人都各自上了车,一前一后把大车“夹”在了中间。蒋伟、皮华庭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卡车在阎理轿车的“引导”下开动,刚出市场的大门,被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挡住去路。蒋泽勇从车里下来,车上没有其他人。阎理见到来人也下了车,他当然认识此人,想当年往罗马尼亚“贩人”,所带的第一队“人马”中就有蒋泽勇。两人面对面地走到一起,眼珠子对着眼珠子。蒋泽勇先开了口:“阎老板,真是少见呀!”“是呀,少见!”“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俩进我车里谈谈?”
    阎理没吭声,随蒋泽勇一起上了车。进车后,待两人都坐稳,蒋泽勇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是蒋泽勇,你可能不会忘记我吧?”“听说过。”“你打算怎么办?”“不怎么办,拉走!”“我是这里的生意人,正儿八经地做买卖,不想掺和你们的事!”
    阎理冷冷地蹦出三个字:“领情了!”“你别把我老蒋逼急了,我是有实力与你斗的!”“是吗,你直说吧,什么意思?”“我做我的生意,你办你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箱货就算给你了,我还送得起。这次我先给你一个面子,你也得给我个面子,从今往后一听说是我老蒋的货,你最好别‘动手’!”“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了,咱们就算交了次手、过了一招,这次你让我赢了。插一句,不是一箱货,是半箱。一言为定,今天,约三万美元的货,算是我欠你的‘人情’,往后有什么难事可以找我!很愿意同你这样的痛快人打交道!”阎理说完这话,下了“宝马”,上了自己的车。
    蒋泽勇把车靠在了路边,让卡车通行。待大卡车和阎理的那两辆轿车开走后,他走到蒋伟身边:“先这么着吧,没事了,去准备开店吧!”


第四章“婆婆”的思想比较正统

    王伟达听到铃声,出来开门,见是于一心、李振,就热情地把两人迎进家里。李振见王伟达要泡茶忙摆手:“王经理,我们坐不住。您别忙活了,都不是外人!”
    费武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刚冼完澡,嘴里还不住地自言自语:“很好,今天的热水真是不错!”王伟达忙说:“费总,于一心、李振来了。”“请坐!我穿这身衣服,谈话不礼貌。我去更衣,你俩坐嘛!”说完进了费武自己的房间。
    李振见屋里堆了许多矿泉水和整箱整箱的饮料,迷惑不解:“你们要开冷饮店吗?”“不是呀!咳!罗马尼亚不是挨着乌克兰吗!我们领导怕沾上核污染,不敢喝这里的水了!”“够得上吗?”
    王伟达压低声音:“别看我们头,不一定懂得‘核’字的真正涵义,但一听说有损身体健康,就赶紧‘以预防为主’,在意极了,生怕折寿,活得仔细着呢。”费武穿得整整齐齐,从睡觉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于一心。“怎么样?生意好吗?”
    费武说起话来有一个习惯动作:双臂交插在胸前,左手放在右边的腋下,右手搭在左臂上。他讲起话来长腔拖得邪乎,像是怕讲错话似的,也许是在会上“说话”太多,习惯了。据王伟达讲,十几年前,他每天起码得给下面开一至两个会!虽说大会小会唾沫不少费,可是有用的“成分”不多,正确的废话占了九成。费武曾吹嘘过,在他事业的鼎盛时期,某日一口气给部下开了四个会不说,那天还出席了上级有关部门的三个重要会议,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于一心冲费武笑了一笑:“还行吧!”“上几次见面忘了讲,你俩帮了我们单位很大的忙!我代表公司的领导感谢你们!”“哪里,是王经理帮了我们。”“我发现这里的空气不错嘛。昨天我起了个早,跑了跑步。哎呀,这里的狗多得不得了,我真怕咬着。你们知道打狂犬疫苗的防疫站在哪吗?”
    王伟达想了想:“真不太清楚,还没听说哪个中国人打过呢!”“没事,您别理它们,咬不着您!”李振也解释:“这里的人对狗好着呢,您见的那些都是野狗。有许多好心人天天还喂它们呢,罗马尼亚人对狗比对亲爸还好!真的,您别笑,骂他们是狗,能高兴半宿!”
    费武嫌沙发硌屁股,从旁边的沙发上拿了一个海绵垫儿垫上:“各有所好嘛!我看这里的社会风气还不错,早上生人见了面,主动问好;进电梯相互谦让。咱们国家五、六十年代的社会风气也不错!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钱。那时如果发现谁犯错误啦,就赶紧给他念段主席语录,他的思想马上就能转变过来……”李振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烦:“我不同意您的观点,那叫束缚人们的思想。”
    费武认为此话偏离了方向:“不对。你看那时我领导着一个 1600 人的大灯泡厂,生产出多少,卖多少。我们出的灯泡据说是亚洲最好的,特别是我们生产的那种15瓦白炽灯,产量在当时排名世界第一……”
    李振不以为然:“那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就您厂生产的那种灯泡,也不想想世界上都是哪些国家在用!人家发达国家当时早已把它淘汰出局了,根本就不生产了。现在跟您还不算熟,要不然我真得跟您老好好聊聊!”
    费武慢条斯理:“没关系,没有关系,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言者无罪嘛。你看现在的社会风气,什么都讲钱。我们那会儿,组织给我们什么啦?就那么拼命地干。哪像现在的年轻人,给多少钱干多少活!”“其实这也是一种进步。你们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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