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眼神中不乏欣赏，笑吟吟道：“你会下棋吗？”
“是围棋吗？”
老道闻言不再说什么，挥手弹出一个灵诀，一声细碎的小霹雳响起，青烟滚动之际，一张白色棋盘就出现在两人身边，各自身前还有一碗棋子。老道似乎也不讲什么规矩，拿起棋子就开始下。
“我不会下！”姜君集傻了眼，听说过去围棋，却没亲眼见过。
老道哈哈笑道：“那没什么，随便下，下不好就乱下。”他显得很随意，可能是道法修炼到极高水平了吧，他对什么都显得随和从容，即便和一个凡人也能下一棋，由此看来老道的道心修为了得。
超级高手根本不会搭理姜君集的，这个星球上的很多大法力高手根本不过来，就是因为姜君集境界太低，一个凡人，他们是不屑于过来和他聊聊家常里短的。
姜君集真不会下，听说过而已，这次无奈，只能乱下了，他看老道怎么走，他就怎么走，老道把棋子放哪里，他就放另外一个星位上。
俩人都不是此道高手，其中还有个一窍不通的，不过也能对付下下了，毕竟他是学着人家胡乱下棋的。
老道笑道：“修道就像下棋，由浅入深，从不会到会，由不懂到逐渐懂一点，就这样，这就是修道的宏观过程。”
姜君集福至心灵的道：“上人是说修道是循序渐进的，可以想的远，但不能好高骛远。”
“可以啊，我以为得给你解释一下呢，呵呵，小家伙不错吗。”
能被夸奖一声，姜君集有些得意，活十几年还从来没人夸奖过他呢。他活的很凄惨，都是在压力状态下艰难生存过来的，和那种正常养育的人不大一样。
老道笑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只要能回答的，我尽量告诉你。”言下之意是说不能回答的，一句都不说。
姜君集听明白了，不过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毕竟老道不总回来，见他一次也是很难得的，想了想，道：“为什么修道根基如此重要？”
“不是修道根基重要，而是修行的人都很看中根基。”老道顿了一下，又道：“这就好象你去相亲，对方得首先看你一眼，如果你的相貌不符合对方的择偶标准，她不理你了，没有后续发展，那还怎么可能说什么情投意合呢？所谓的道基是道门的说法，具体怎么看道基，凡人是不知道的，我们有我们的标准。”
“这和英俊有什么关系吗？”
老道哑然失笑，笑斥道：“那是荒唐，我们没收你进门，和相貌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为什么，我始终想不明白。”姜君集有些鼓嘴，这也是他无法想通的。
老道微笑着，随手落下一枚棋子，连续吃了二十几个姜君集的子，随后笑道：“你知道修道为什么吗？”
姜君集有些心疼，一下子就被吃掉这么多，他叫道：“我要知道就不问了，就是不知道吗。”
“对，我们渡化的人也不知道。”
老道不理会姜君集心疼的棋子，继续道：“我们传法渡人讲究的是缘分，道基当然重要，我们最终目的是让弟子修炼得道，如果我们找一个人无法修成正果，达不到高境界，你说我们有什么毛病不成，有好人不找，难道还要找一般的吗？”
姜君集一呆，道：“这就是原因？”
“也不尽然。”木尘子似乎陷入了某种意境，叹息道：“修炼容易得道难，修炼到高境界更难，你现在远远体悟不到啊。”
姜君集苦笑道：“你们不搭理我，怎么知道我不能修炼得道呢？”
“三千年前种花是因缘，八千年后得果看的是造化，你的机遇也许一般，谁又知道八千亿年以后是什么样子呢？有人说凡事天注定，我说事在人为！”老道的目光深邃悠远，仿佛一眼看透未来，他从容恬静，不带一丝烟火气。
姜君集不理解，他苦恼的是不能学习腾云驾雾等长生不死的奇术，热烈盼望的是星海飞腾，无极神宇任意逍遥的伟大能力，不是什么八千亿年后的造化，谁知道以后什么样子，也许魂飞魄散，也许万劫不复，也许形神俱灭，他没有看未来的能力，现在，他只关心眼前。
老道微笑，举手落子，整盘棋他显得神气八百，虽然姜君集完全不懂围棋，但他赢得兴致昂然。
姜君集苦笑道：“上人，您说道基好的人一定都能得道吗？”
“未必，根基大和小差距虽然很大，向高境界突破，道基好仅仅是一个比较主要的方面而已。”
姜君集闻言一振，连忙道：“这是为什么？”
老道笑道：“所谓修炼是修在先，炼在后，搞清楚分别再下定论，既然是修在先，那么所谓的修就是修心，炼功反到在其次，太乙道门是古老法门，怎么修炼神通都有必然逻辑，所以修是主、炼是辅，主次关系大概就是这样。道基好的人只是容易进入修炼的状态而已，当然了，如果道基一般，修不上去的，这在历史上，曾经得到过无数次血淋淋的检验，没什么好质疑的。”
想了想，姜君集皱眉道：“如果把得道比喻成一套剑法，道基好的人是一块生铁，可以很容易的炼成宝剑，随着修为的提高剑法修成指日可待。我就是一堆锯末子，如果一定要打造一把宝剑去完成剑法的话，距离生铁的距离就有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再打造成宝剑了，我即便变成了宝剑，可能不能修成剑法，还是另外一回事，对吗？”
木尘子哈哈大笑，这个比喻生动的很，他没想到姜君集竟然有如此口才，看来以前还有些小瞧他了。
老道连连点头，笑道：“说的非常好，就这么回事，这就是差距啊。”
第二十一章 论道（下）
姜君集脸色灰败，叹气道：“看来你们对我失望，还不如说对我的道基失望了，原来我以为你们嫌我容貌丑陋，现在看来是我的根基丑陋啊。”他有些难过，道基不好，根本进不了门，这等于和修道无缘。
木尘子正色道：“说的对，也不对，我们并不是凡人，不会用凡人的观念衡量一切，我们有我们的标准。”
姜君集奇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老道点头道：“你知道极佳的道基是哪里来的吗，你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吗？”
“不知道。”姜君集看的典籍里面没有这些。
老道叹道：“以姜子恒的道基看，他至少有几万年行善积德的结果，罪孽却是做坏事得到的，他不但道基好，领悟性也非常高，你知道吗，这两年的时间他修到什么地步，分神啊！我行年三千多，他是我唯一见到过的一个，二年修炼进入分神境界，那是玩笑吗？如果不是道基高悟性超群，怎么可能有如此成就，别说你，这成就放眼轮回道也举世无双啊！”
姜君集一哆嗦，老道的话把他也吓坏了，来这两年他已经大概把境界划分搞清楚了，太乙道门的境界划分的更加严格，两年修进分神境界，这份悟性实在冠古绝今。
老道沉默不说话，姜君集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便人家没用境界压他。俩人仿佛各有心思，围棋落子的声音偶尔传来，俩人的话却陡然间少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
姜君集感觉不妙，不是别的，听说姜子恒的恐怖成就后，他极度的心神不宁，似乎坐立不安，一会又心惊肉跳的。
这感觉很奇怪，他无法形容，也无法具体说出原因来，总之他感觉到一股不能用语言形容的震撼，在激烈震荡着他的心神。
“你怎么了？”老道发现姜君集的不妥，忍不住问了出来。
姜君集勉强收摄心神，咧嘴道：“震撼啊，两年分神，太恐怖了。”
“你也知道两年进入分神很恐怖吗？”
姜君集苦笑道：“我也许不清楚那是什么境界，可有些典籍记载说，分神境界已经近乎天人了，而他只修炼两年，太乙道法实在神奇啊。”
老道笑了笑没说什么，太乙道法实在神奇，这是不假，他亲身修炼的就是太乙道法，其中的神妙非外人能体会的，可要说两年进入分神，他也不大相信，可不信也没用，中央派系不可能无的放失，这事肯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姜子恒的道基和悟性之高，恐怕和祖师都有的一比，他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姜君集却越发焦虑起来，他苦着脸，叫道：“上人，为什么不能把我收归门下呢，有句话说天道酬勤，如果让我拜师，我会加倍努力的。”
“我可没权利收徒弟，整个太乙道门在轮回道的所有人中，只有五个人能收徒弟，其他人是不可以的。”
的确，如果啥人都找一帮徒弟，那还是修道吗？仅仅是他们这一代人，就有三千万平辈的同门，每人都收徒弟，那还不乱套啊，这是不可能的，在正经八百的古老法门里，能收徒弟的人，基本上只有一个人，道法讲究归真，找两个徒弟，其中的一个会获得绝对真传，三千万弟子，具体几个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传授，还真难说。
将来回到太乙道天以后，轮回道的辈分都要打乱的，在修炼运行过程中，这辈分无所谓，修炼得道以后，还不一样的，那时，他们的师傅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太乙帝君。
在天上的时候，他们这些古修士还会获得另外修炼层面的传授，在这一界，兰虚就快接近顶峰了。
除非古修士处于整体得道飞升前的状态，不然，兰虚境界的修士一般都会开始累积来世的境界修为，不会再耽搁时间了。
“为什么！？”对这个说法姜君集倍感新鲜。
木尘子笑道：“太乙道法不是我创造的，我没有权利传给别人，我没有世界给你住留，将来你修炼得道去哪里呢？还有很多事都不是我能解决的，呵呵，所以，我们上师都没有那个能力收徒弟。”
姜君集气馁道：“怎么传个徒弟还这么大的规矩啊？”
老道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太乙道门是什么地方，在这一门修炼出无数亿个功力极高的大法力之人，要是人人都收徒弟，那还不乱套了吗？再说道法不是我的，我凭什么拿门派的道法随便教给别人呢，那是不可以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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