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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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梦-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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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碰上这么一个这样的“天才推销员”。他也叫Jack,也是一个中国留学生,是个北京人。一天,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我的诊所,和我面谈。他象大多数北京人一样,非常健谈。北京人普通话说的好,打一个照面我自己先就矮了一大截。说老实话,象Jack这么健谈的留学生我还真没见过,所以,一下子就给镇住了。记得Jack当时拍着胸脯对我说,他有办法可以让我的诊所在一个月内营业额翻一番。他的口气如此之大令我很是怀疑。他似乎看出了我对他的怀疑,所以马上表示,假如他没完成任务,一个月后我就可以把他炒鱿鱼。




20在澳洲开三十家中医诊所?(4)



  我雇佣了Jack。我给他定的报酬方式是:底薪加提成。也就是,每周发给他固定的但是为数不多的底薪,然后在月底算帐,比上月超出的部分按比率给他提成。
  两个星期后我就发现他根本不行。但我并没马上炒他鱿鱼。第三个星期,我发现他似乎已经忘了他“翻一番”的承诺。我终于明白,他根本不懂澳洲的市场,进入不了主流社会,只会谈大话。
  一个月后我找他认真谈了一下,他只好自己炒自己鱿鱼了。
  说起来,开中医诊所并非简单,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有一次,一个病人约了6点钟见医生,开车到诊所后,我们的中师立刻为他扎针,一根针刚下去,由于赶得太急,病人当场就昏了过去。好在我们有紧急救护措施,医生立即请来诊所的负责医生,在负责医生的处理下,病人很快苏醒了过来。
  那一段是我最忙的时候,因为我的中医事业发展很快,使得我不得不投入很多精力。另外,我还在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我真的是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我有一位朋友曾经这样问我:David(我的英文名),你一年干了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睡觉啊?
  我说笑了笑,说:怎么能不睡觉?我可能比你睡得还多呢。
  他又问:澳洲人五年都干不成的事,你一年就干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我的回答令他很吃惊:因为我用了中国人古老的《孙子兵法》里面的智慧啊!
  当然,我只是给他开了一个玩笑。我知道为什么会把澳洲人五年才能干成的事一年就干完了,那是因为我把中国人特有的奋斗精神带来了。澳洲人把大把的时间都消耗在泡酒吧或者是在海边晒太阳上去了。可是我没办法和他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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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梦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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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对于大多数中国留学生来说,依然是非常艰难的一年。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事业蒸蒸日上的一年。这一年,我的中医诊所,从一家发展到了三家。


21新移民创办《新移民》杂志(1)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就是1991年了。
  1991年,对于大多数中国留学生来说,依然是非常艰难的一年。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事业蒸蒸日上的一年。这一年,我的中医诊所,从一家发展到了三家。按每个诊所4到6名中医师算,再加上秘书和会计,我的三个诊所一共招聘了20多人。在澳洲,超过20人的私人公司就已经不小了,差不多可以算一个中型企业了。为了扩大影响,我仿照西方连锁店方式进行管理;当然,也给它们起了相同的名字——澳中中医中心。
  此外,我还创办了一家杂志——《新移民》。
  我的第一家诊所那时已经非常有名了。我说过,我的病人多为澳洲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发现,开始有华人关注我的诊所了。请注意我的用词,我说“关注”,我没说“我的诊所的华人病人多了起来”。什么事“关注”呢?就是,有中国人来,但不是来看病的。到诊所不看病干什么?取经。学艺。偷手艺。刺探情报。
  有一段时间,我的诊所差不多成了中国留学生的“俱乐部”。我是说在晚上。因为我还单身,住得又离诊所很近,晚上没什么事了就来诊所看看。晚上的病人比较少,有时就会聊一些当时留学生中比较关心的话题。那时关心什么?居留!我的身份虽然搞定了,可是我的那些朋友们却没有一个搞定的。而且,他们明明知道我走的路成功了,可是没一个敢象我那样试一试“特殊人才”移民的。他们倒也会自我解嘲:“特殊人才”移民名额有限,已经被金凯平占了,没他们的机会了,再去试就是东施效颦了。
  那么,他们在等什么呢?他们在等澳洲政府的“恩赐”。霍克总理曾在一年前与移民部长韩德联合发表声明:1989年6月27日已经在澳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将被允许一特殊类别的临时入境许可在澳洲临居四年。而且还答应:在这四年以内或之后,将不会在违反他们意愿的情况下被要求返回中国,除非他们严重地违反了澳洲的法律……霍克总理对待中国留学生的慈悲曾引起中国留学生的广泛爱戴。
  然而,最近一个时期,反对党领袖候信博士及影子移民部长雷铎则在多种场合下重申反对党的一贯立场:工党政府对待中华入人民共和国公民的特殊政策,损害了澳洲的正常移民程序,也损害了政府在萧条时期减少移民的政策……
  中国留学生开始担心了,工党政府会不会因为反对党的攻击而改变对中国留学生的特殊政策呢?抑或,万一在四年临居结束之前,反对党上台怎么办?
  中国留学生心中再次布满阴霾。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诊所这里就成了一个小小的信息中心,和商讨的场所。
  那时,我的诊所一到晚上就会有很多中国留学生来。有很多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就是朋友介绍朋友,一贯串联一个,越来人越多。
  有时候,我还被他们委派去移民局打探“内部消息”,理由是我英语好,而且在移民局有熟人。我也真的跑去移民局几趟,找Lisa副局长询问。说老实话,我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有实际价值的消息,他们不过是重述霍克总理和韩德部长的声明。可每天来我这的这些朋友们还是不厌其烦地追问我所有的细节。
  后来,就有人建议我,干脆办一本杂志,专门报导移民消息,肯定畅销。
  我还真就动了心。我在上海时就办过报纸,对办报纸和杂志一直有热情,只不过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问题的。我发现有几个我并不认识的中国人每天都来,而且来得很早。早到什么时候呢?早到我的诊所还有病人呢。他们也似乎是很懂规矩的样子,来了就悄悄地坐到接待处的沙发上。
  这样几次之后我就发现问题了,他们不是来讨论居留问题,也不是来帮我出主意办杂志的;而是来“取经”的。我发现他们对我的诊所的一切都感兴趣,甚至接待处怎样接待病人等认真观察。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诊所已经成了也想开这样诊所的中国留学生隔三岔五地来取经学艺的“大寨田”了!
  我没有戳穿他们。我不怕别人学,有些东西是别人学不会的。
  不过后来他们都没有开成中医诊所,也不知是他们没有资金还是没有胆量。
  四月份,我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办一份叫做《新移民》的杂志。
  在澳洲办一份杂志或者报纸是迟早的事,在中国我就领教了拥有一家传媒所能带来的各种好处。不过,我本来没想这么早就办,两家中医诊所足够我忙的了,何况还要读硕士呢。
  事情源于一件意外事件。
  有一天晚上,我们正在诊所探讨居留问题,突然接到Jack的紧急电话,和他同居的那个“六四”后来的广州女孩Amy出事了!那一天是Amy的生日,Jack一高兴,就带Amy去了一家西餐厅“开洋荤”。Amy来澳洲快两年了,还从没去过西餐厅呢。其实Jack也没去过,不过他跟Amy吹牛说去过两次了。




21新移民创办《新移民》杂志(2)



  那是一家法国餐厅,就座落在雅拉河畔。在烛光下,Amy显得特别的漂亮。Jack似乎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任何女人,他被眼前的一切感动了,当着所有就餐的绅士和淑女们,他亲吻了Amy,并答应她,一定要娶她为妻。这是Jack第一次和Amy说这种话,因为他在上海的家中已有妻儿,妻子很不容易,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了,现在已经三岁多了……Jack今天一激动,就说了这句话。这是一个承诺。Amy激动得当即哭了起来。Amy哭了一会儿后,说了一句,她不想破坏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样一来,Jack也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算不算是个幸福的家庭,他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是对不起妻子。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不应该选择苦行僧的生活。他很幸运,因为他有一个Amy。可是,如果他不做这样的承诺,对Amy公平吗?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
  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心里不大痛快又喝了酒的Jack闯了红灯,被一辆卡车从侧面撞上。Jack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可是Amy被卡在车里出不来,Jack眼看着献血一寸一寸地染红了Amy的脸……
  拖车。救护车。消防车。警车。一会儿功夫就来了一堆闪着红红绿绿的灯的车。
  最后,还是动用了电锯,才把早已经昏死过去了的Amy从车的残骸中拖出来。
  当我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只是Amy残破的尸体。
  谁应该为Amy的死负责?当然,Jack喝醉了酒,而且闯了红灯。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因为他的生活中充满了无法解决的难题!如果!如果Jack不来留学,后者是来了又回去了,就没有这样的难题了。问题是,Jack觉得没脸回去,而且澳洲政府也没有赶他回去;但是,澳洲政府又不肯痛痛快快地让他留下来,先是四年临居,四年之后呢?这几乎就是一种没有指望的生活啊!苦闷,孤独,无望,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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