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 作者:大仲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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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 作者:大仲马-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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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您已经——”

  诺瓦蒂埃不等他讲完就说:“是的。”

  “要她能经受住这种毒药吗?”

  “是的。”

  “而您的方法是让她逐渐适应——”

  “是的,是的,是的。”诺瓦蒂埃说,很高兴对方能懂得他的意思。

  “的确,您听我讲过:我给您的药里含有木鳖精的吧?”

  “是的。”

  “她逐渐适应了那种毒药,您希望她可以产生抵抗同类毒药的能力?”

  诺瓦蒂埃接着露出惊喜的神情。

  “您成功了!”阿夫里尼喊道。“没有那些预防措施,瓦朗蒂娜在我赶来以前早就死掉了。那毒药如果份量非常重,但她只是昏厥过去而已。这一次,看来瓦朗蒂娜是不会死的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充满了老人的眼睛。他带着一种无限感激的神情抬头望天。这个时候,维尔福回来了。“喏,医生,”他说,“您派我去买的东西买回来了。”

  “这是当着您的面配制的吗?”

  “是的。”检察官回答。

  “它一直没有离开过您的手吗?”

  “没有。”

  阿夫里尼接过药瓶,把几滴药水滴在他的手掌心里,尝了一下。“嗯,”他说,“我们到瓦朗蒂娜那儿去吧,我要去吩咐每一个人该干的事情,而您,维尔福先生,您亲自监督他们不要违背我的命令。”

  当阿夫里尼在维尔福的陪伴下回到瓦朗蒂娜的房间里去的时候,一位神情严肃、语气平和而果断的意大利神父租下了维尔福先生隔壁的那座房子。谁都不知道房子里的三个房客会在两小时内搬走;不过这一阵有人传说,那座房子的根基不稳固,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但是,这种随时倒塌的危险却并没有阻止那位新房客在当天五点钟左右带着他最简单的家具搬进来。那位新房客签了一张三年、六年或九年的租约,并按照房子主人的规矩,预付了六个月房租。这位新房客,我们已经说过,是一个意大利神父,自称为琪亚柯摩·布沙尼先生。他很快就找来了工匠;当天晚上,街上的行人惊奇地看见木匠和泥水匠在匆匆地修理危房的墙基。

  (第九十四章 完)

  

  









第九十五章 父与女

  我们在前一章 里曾提到腾格拉尔夫人到维尔福夫人那儿正式公布了欧热妮·腾格拉尔和安德烈·卡瓦尔康蒂的婚期。这个公布表示,看上去似乎表明,一切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似乎同意了这件事,但在作这个决定以前,还曾发生过一幕我们的读者不十分清楚的场面。我们要求读者们回到马尔塞夫伯爵自杀的那天早晨,走进腾格拉尔男爵引以自豪的那间华丽的镀金的客厅。在那间客厅里,约莫在早晨十点钟的时候,银行家在那儿踱来踱去;他已踱了大约很长一段时间,脸上露出深思而惶恐不安的神情,注意着每一扇门,倾听着每一个声音。他终于耐不住了,吩咐他的仆人。“依脱尼,”

  他说,“去看看为什么欧热妮小姐要我在客厅里等她而又叫我等这么久。”

  发了一阵脾气以后,男爵心里觉得平静了。腾格拉尔小姐那天早晨曾要求见她的父亲一次,并指定客厅作为会见的地方。这个奇怪的做法并没有使那位银行家感到惊奇,他立刻遵从他女儿的意愿,先到客厅等候。依脱尼不久就回来交差了。“小姐的婢女告诉我,”他说,“小姐快要梳妆完毕了,一会儿就来。”

  腾格拉尔点点头,表示他很满意。对外界和对他的仆人,腾格拉尔象是一位好好先生又象是一位软弱的父亲。这是他在这幕喜剧里所扮演的角色之一;这个角色对他很合适,正如在古代的戏剧中,有些父亲的假面具的精神产生于物质的生产方式,并且依靠着它,与它一道发,右嘴唇是向上翘的,带笑的,而左嘴唇是向下垂的,假装哭泣的。我们得赶快声明一句,在内心,那副笑嘴笑脸常常消失而露出那副死板的面孔来的;所以我们经常见不到那个宽厚大度的人而只见到那残酷的丈夫和专制的父亲。“那傻丫头既然想和我说话,为什么不到我的书房里来呢?而她为什么要和我谈话呢?”

  正当他把这个恼人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转到第二十遍的时候,客厅门开了,欧热妮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贴身的缎子衣服,头发梳得齐齐整整,戴着手套,象是得到意大利歌剧院去看戏的。

  “噢,欧热妮,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为什么不到舒服的书房里去而要到这庄严的客厅里来?”

  “您说得对,阁下,”欧热妮说,并示意请她的父亲坐下来,“因为您提出了两个问题主义论》(1940年)等著作中,科学地分析了中国社会的性质、,这两个问题可以包括在我们下面的全部谈话中去。两个这问题我都要回答,而我却违反常规,先来回答第二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比较简单。阁下,我之所以选择客厅作为我们见面的地点,是为了要避免一位银行家的书房里的那种令人不快乐的印象所产生的影响。那些烫金的账簿,那些象堡垒的大门那样锁得严严的抽屉,那些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成堆的票据,以及那些从英国、荷兰、西班牙、印度、中国和秘鲁寄来的一叠叠的信件,通常会对一个父亲的头脑产生一种奇怪的影响,使他忘记世界上还有比社会地位和他来往银行的建议更应关切和更神圣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庄严的客厅,在这里,在这些华丽的镜框里,您可以看到您、我和我母亲的微笑的画像,以及各种各样的田园风光和牧场景色,我很重视外界影响的力量。或许,尤其是在跟您见面的时候,这也许是一种错误,但如果我没有一点幻想的话,我就不成其为艺术家啦。”

  “好极了,”腾格拉尔回答,他极其冷静地听着这一番长篇大论的演讲,但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他虽然尽心在倾听,但象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只是在从旁人的话里寻找他适合自己的话题。

  “看来,第二点已经向你说明白了,”欧热妮说,她说话时不慌不忙,她的神态和语气里都带着那种男性的自恃。“或许差不多说明白了,因为您看来已满意那一番解释。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谈第一点吧?您问我为什么要求作这次谈话,我可以用一句话来答复您,阁下,——我不愿意跟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子爵结婚。”

  腾格拉尔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猛然受到这么一个打击,他不由得同时把他的手臂和眼睛都抬起来。

  “是的,真的,阁下,”欧热妮依旧很平静地说。“我看出您很惊奇。因为当这件小事在准备的时候,我丝毫没有表示反对,——不错,我老是在等机会反对那些不征求我意见的人和使我讨厌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太倔强专横。但这一次,我的安静和消极并不是因为在等待机会,它出自于另外一个原因,它来源于一种希望,象是一个驯服孝顺的女儿在学习服从。”说到这里,那青年姑娘发紫的嘴唇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怎么样?”腾格拉尔问。

  “嗯,阁下,”欧热妮继续说,“我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了,现在时间已经到了,而我发觉,虽然我作了种种努力,但要我作更进一步的服从是不可能的。”

  “但是,”腾格拉尔说,他的才智太差了,被这种经过了深思熟虑和意志的残忍逻辑吓了,“你这次拒绝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呢,欧热妮,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呀?”

  “原因?”那青年姑娘答道。“嗯!并不是为了这个人比别的人人更丑、更笨或更令人讨厌。不,安德烈·卡瓦尔康蒂先生从外貌上讲,甚至可以算是一个长得不错的人。也不是为了他能感动我的心,——那只是一个女学生的理由,我认为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我实在没有爱过一个人,阁下,您知道的,不是吗?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应该给我的生活加上一个永久的拖累。一位哲学家不是说过‘不要去寻求你不需要的东西’,而另一位哲人不是也说‘以你本身的一切为满足’吗?这两句格言我是从拉丁文和希腊文里学来的。前一句,我相信,是费陀[费陀是公元前五世纪希腊言家。——译注]说的,后一句,是庇阿斯[庇阿斯是公元前六世纪希腊所谓七贤之一。——译注]说的。嗯,我亲爱的爹爹,在生活的舟里——因为生活就意味着一次次希望的沉舟——我把一切无用的拖累都扔到海里,只是如此而已。我靠着自己的意志活下来,自愿完全过独身生活,这样就可以完全保持自由。”

  “不幸的孩子!不幸的孩子!”腾格拉尔嘟囔着说,脸色显得苍白起来,因为他根据长期的经验,他知道他突然地遭到的障碍是这样的结实。

  “不幸!”欧热妮答道,“阁下,您说是不幸吗?决不是的,那种叹息在我看似乎是装出来的。正巧相反,我很幸福。我问您,我现在还缺少什么?人家都说我长得很美,那可以帮助我受到盛情的款待。我喜欢得到欢迎的接待,因为当旁人用笑脸相迎的时候,我周围的人就显得没有那样丑了。我颇有一点智慧,并且还相当敏感,这总可以使我把一般人生活里所能找到的优点全部纳入到我自己的生活里,——象猴子打碎胡桃壳吃其中的肉一样。我很富有,因为您是法国第一流的富翁,我是您的独生女儿。而您不会顽固到象圣·马丁和拉加蒂剧院舞台上的父亲一样,不会因为他们的女儿生不出外孙女儿就剥夺她的继承权。况且,根据继承法,您也不能剥夺我的继承权,至少不能剥夺我的全部继承权,——我之所以要特别提出这一点,因为这也是一种强迫我嫁人的力量。所以,我美丽,又聪明,又有钱,而象喜剧里所说的那样,又有几分天才,——那就是幸福了呀,阁下,您为什么要说我是不幸的呢?”

  腾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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