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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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战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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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编辑部的同事都免不了要谈谈假期的轶闻趣事、处理处理稿件,比平时在办公室呆的时间长一些。花儿急着说她这些天在外边的见闻,只嫌别人碍事,给我使着眼色说出去走走。我是副刊部的主任,第一天上班怕领导有什么吩咐,便说:“三个好姊妹都出去旅游了,上午把工作处理好,中午我给你们接风。”

  她说:“已经有人安排接风了,你要安排咱姊妹在一块儿聚聚,我就把别的安排推辞了。”

  说着就顺手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对着电话嘟囔着暧昧了一阵子才说:“我们领导听说我五一节出去了,中午要给我接风,领导的安排我不好拒绝,只好向你道歉了。”

  听到她这话,我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这人真是会弄玄虚,明明是我们几个好朋友过了节要在一起聚聚,她却向人家说是领导为她接风。

  秀芳和雪儿接到电话也是说已经有朋友安排接风,都说好姊妹比谁都重要,不能重色轻友。花儿和雪儿的朋友多,又都好张扬,出去之前还没有决定哪天走就张扬得几乎全市人民都知道了,在外边人没到家就急着让朋友们安排接风,这也很正常。可秀芳平时除了工作的交往,在外边的私人交往并不多,不知道这一次怎么反常了,也说有人要为她接风,人人都在变,都在不断进步。靓丽而又多情的女人有人爱、有人捧,自然是走到哪里就排场到哪里、张扬到哪里,不会寂寞、没有空虚。她们远道归来当然不缺少接风洗尘的人。今天为了姊妹之间的情谊推掉了别人的美意,明天她们还会为一个答应过的男人推掉另一个男人的美意。接风的热闹一定会持续几天的。

  白云酒店是河湾区的接待酒店,我让润楠在白云酒店安排了包间。这个酒店是他们区的接待处,与市里高档酒店比起来说不上豪华,但装修还算可以。餐厅的包间都是以世界名人的名字命名的。中午正好润楠在白云酒店有应酬,他的应酬在巴尔扎克厅,我们在紧靠着巴尔扎克厅的毕加索厅。一进门,雪儿就喊叫:“姐夫请我们吃饭还不亲自作陪,劳驾毕加索老先生陪我们。”

  花儿用复杂的眼光看看她说:“与毕先生共进午餐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润楠安排我们自己随便点菜,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们快结束时他才过来照顾了一下。我感觉过意不去,当着她们的面埋怨他:“你不亲自陪我们,找这么大年纪的毕先生陪几个美女,你好狠心啊。”

  润楠还不算太傻,我这样说,便知道自己有所照顾不周了,歉意地说:“今天确实有特殊情况,巩书记来了,党政班子的领导都在,我是伺候人的,不方便出来,对姊妹们照顾不周,改天我再专门补过。”

  开始他只说那边有应酬,都不知道他在应酬什么样的人,他说是巩书记来了,大家在心理上都产生了别样的感觉,互相看了看,都说理解理解,便不再说什么。

  其实这顿饭没有男人在场,我们说起话来更随意、更无所顾忌。她们说起五一旅游都眉飞色舞兴奋不已。花儿说邀请张国宝一起去旅游的生意伙伴叫郑飞,他带的女友在天津工作。这几天都是几个人一起吃、一起玩。她这样说,我和雪儿开涮秀芳,说人家都是成双成对,她一个人急不急。秀芳忙说:“急是急,但学到很多精细。”

  大家正在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取乐,花儿一脸深沉地问我们:“你们知道人家大城市都开放到啥程度了?”

  花儿见大家都凝神听她说,便急迫地说:“郑飞的女朋友在保险公司工作,她问我一个月能挣多少工资,我不好意思说千把来块,说一千多点。她说她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工资,连零花都不够。我说可能大城市消费高,问她不够花咋办?她说男朋友给,聪明的女人都不会自己奔命的。现在流行一个法定的,两个固定的,三到五个不定的,无数个一次性的。不到外边看看,我觉得咱也活得差不多了,跟人家比比,才知道真是小巫见大巫。”

  雪儿说她在上海停了一天就和李滔一起飞往西藏了,李滔对她特别细心,雪儿拿出她和李滔在上海、西藏的照片让我们看。她掏出照片时,花儿也掏出她和秀芳在云南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无论是在高原边陲,还是在现代的大都市都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和风采,其形其态无论是秀美含蓄还是热烈奔放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和满足。

  看着她们的照片,我不由得为自己这个五一节哀叹。七八天的时间,几乎没有出门,平平淡淡毫无意思。这几天实实在在地守着丈夫和孩子,他们是我的亲人,不能离开他们,天天守在一起的生活又显平淡和琐碎。如果全部的生活都变成了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人便磨得猥琐,没有情致没有激情。月亮升起的时候,我让丈夫、孩子陪我去看月亮,可是丈夫要打麻将,孩子要看电视。我只得做饭洗衣干家务,偶尔也去打打麻将,闲下来的时间大多是看书,被别人的故事感动时,心中那一缕最温柔的情丝便为自己感时伤怀,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没人疼没人爱的多余人。

  5月 8日

  下午刚到办公室就接到葛忠良的电话,我说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想起我了?他说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你,我有点空就想和你约会。我问你现在有时间和我约会了?他说要从工作出发我今天下午应该有许多事要做,但是,从我的愿望出发我得约会。他说了这话,自己先笑了,他好像还没有掌握讨好女人的幽默。我笑着说这么说今天下午是从你的愿望出发了?他说你出来吧,我去接你,你走出大门我就到了。

  我飞快地下楼,飞快地走出大门,果然一辆警车已经停在大门外。我自己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平时我都是在前边与他并排而坐,他可能对我坐后排不习惯,扭头看了我一下,什么也没说。我说你也不先打电话问问我有时间没有,就只管来接。他笑笑说我知道你有时间。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时间?他说我知道。这话说得很自以为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我就非要问他怎么会肯定我有时间。他最终还是架不住我的纠缠,说我知道你即使没时间,请假也会出来的,说着,瞟了我一眼,眼里闪着一种小诡计得逞的光芒。

  他开着车在环城路上转了一圈,拐进了泉城县城的一个胡同里。这个胡同与传统的胡同比起来要宽一些,里边都是一些两层三层的独院住宅,相当于城市的别墅区,住的都是县里各部门的头头和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他把车一直开到最里边的一排停下。我想这可能是他的家,忍不住地问,你这是把我押到哪里了?他看也没看我说让你到我家里看看。这是一个整齐幽静的院子,院子的一边是白色的廊架,架上摆满了绿色植物,另一边的空间能放下一辆车。我走进了这个曾经对我有爱而又不敢言的同学家里。他的妻子,我大学时的好友出差了。

  这是一幢三层的楼房,一楼餐厅客厅相连,深灰色的大理石地面,简洁的装修风格,虽然有两组宽大的真皮沙发摆放其间,但还是给人一种空旷之感。他没有让我在一楼停留,拥着我直接上了二楼,二楼的客厅和卧室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踏上去有点虚飘飘的。我没等他说话就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他端了一杯水坐在我身边。不大一会儿,他就不安分了,一只胳膊揽住我的肩膀,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衣服,他游动的手很温暖,我被他的喘息淹没。他急不可耐地抱我走进卧室,疯狂地放浪形骸,我尽情地让身体燃烧。在他控制着缓冲情欲的瞬间,我问他,如果当年我们恋爱结婚,现在你正做爱的人一定不是我。他狡黠地笑笑,急促地说,你正做爱的人也一定不是我。

  环境造就人也改变人,葛忠良已经成了与他现在地位相适应的那种人,他的衣食住行都与他现在的身份匹配,连说话也找不到一点农家子弟的淳朴了。或许现在他还爱我,但这爱在我们的关系中所占的成分已经很少,甚至与其说他爱我,倒还不如说是为了满足他的占有欲,这和他对官欲、物欲的追求没有多少区别。







五十七




  5月 8日

  昨天李滔把我送上飞机,老史从机场接我回来。走出机场刚刚打开手机,李滔就打电话问我怎么回去,要我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琐碎地交代了许多。

  与李滔的几天相处,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对我的容忍程度是许多男人不能做到的,他善良、豁达,有责任感,当然更不缺钱。如果他真的离婚,也许是我走进婚姻的不错人选。

  中午老史要请我吃饭,说要为我接风。

  我不能拒绝他,人家接我回来,我有啥事只要说一声,他从来没有说过“不行”的,我怎么能拒绝他的好意。桃儿打电话说莫润楠为我们接风,就有了拒绝他的理由。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如果是因为爱我,他从来无所表示,如果不爱我,这样对我又让人无法理解。

  下午副台长叫我到他办公室,说我的栏目在五一期间播放后评价较高,有相当的社会反响。他说相当反响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想多问。我自信有能力办好这个栏目。

  5月 10日

  上午八点多,大概有八点一刻吧,我终于按捺不住拨通了后边是“5188”的手机号码,它的主人就是这个城市拥有第三把交椅的巩副书记。我说巩书记,您好,我是报社的花儿。噢,你好。他的声音里含着几分矜持甚至还有几分胆怯。我说巩书记,您最近忙吧,我想去看您,不知道您有空没有?他那边迟疑地答非所问地哼哼两声,才找到了对付我的话,最近没见你采访了。我开了个不失大雅的玩笑说,我经常出去采访,每次采访都希望碰到您,您给我们的总编打个招呼,让我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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