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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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 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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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高达十万丈的巍峨巨山,即便在山崇岭峻的第八高等位面,也霸尽一方之色。

雾气蔼蔼的山峦之巅,隐隐可以看到成片宫銮绵延。

这座凡人止步的大山,竟然有宗门隐于其上。

狂风吹过,清气拂开了锁天的薄暮。山体中央,一块平直的断崖绝壁,自上往下,书着工工整整六个金灿大字——天下第二、阳炎!

天下的二!不是天下第一!那姿态,却看着比天下第一还要嚣张!

天下第一的光芒,无可掩盖,较之太阳更加夺目!天下第二,却从来不似外人想象中的,永远活在第一的阴影下。实际上,第二第一,只要冠上天下之名,对于常人,一样是扬名立万,霸绝一方!

第二,意味着随时可能超过第一。第二,意味着同样强大、旗鼓相当。第二,还意味着他并非和第一一般、高不可攀!

状元、榜眼、探花,于荣耀,当是状元最盛,但那更是风尖浪口。仕途一道,却未必就是状元走的最远,或者说,往往不是。

天下第二宗,阳炎宗。若论人气,比之天下第一的浩天宗,不知强出多少。

第一太冷,太孤单。巅峰的道路,让人望而却步。甚至只能远远观望,或嫉妒、或羡慕、或惆怅,但终归不愿意接触。

第一太傲,不得不傲。倘若不傲,就会被人小觑,群狼觊觎。

当阳炎宗公然收买人心、摩拳擦掌的时候,浩天宗只能以正道领袖的姿态,独自站在对抗魔道的前沿。

以势压人?倚强凌弱?远交近攻?把小宗派当炮灰?

太可笑了,修真不是打仗,莫非别人都是傻子。左右逢源,永远轮不到第一。修道人的眼睛,比愚夫,更加雪亮。

阳炎宗,作为势力最大,人脉最广的宗派,除却顶级高手数量,始终比不过浩天宗外。综合实力,潜力,并不比后者差上多少,甚至在伯仲之间。但历任阳炎宗宗主,却甘居第二之名。

阳炎宗不是没有和浩天宗一争锋芒的心思,然在底蕴累积足够,拥有绝对必胜的把握前,无人敢直接挑衅浩天宗的威严,

两强相争,渔翁得利。修真不是练武,名头够响、吸引弟子够多,打架一拥而上,就能长盛不衰。修真要讲资质、讲机缘、甚至是飘渺的因果。第一,本身就是一团最大的因果!

历来,最杰出之辈总是会拜入浩天宗门下,这不奇怪,人家是第一。

但是,真正次级高手数量增长的速度,却反是阳炎宗较快。天下第一的因果太重,太乱,也不知多少门人天才,因为那纷乱的因果、半途夭折。相反,天下第二就好上很多,树下乘凉。

修真不是温室栽花,然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无敌的门徒,又有几个?

社稷权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第一的宝座,也一样。你坐我坐大家坐,这才是正理。盛极而衰,余者代之。没有人会怀疑,也许一万年、两万年之后,阳炎宗山门绝壁上,那金光闪闪的二字,就会被去掉一横。就连浩天宗都不曾置疑,大势如此。

只是谁又能料到,一个人,一次无意的举动。会让阳炎宗上下翘首企盼的那个时刻,无限期延长!

几万年的太平,早已经让阳炎宗护山大阵,变成了护山幻阵。从来都是自己打上别人山头,除魔卫道。堂堂天下第二,何曾想过会让外道攻入自家山门呢?

除非浩天宗抽风,举派来袭。真到那时,背弃正道的浩天宗,也只会被群起围攻,烟消云散。所以这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当万丈雷龙破空而来,当阳炎宗宗主君莫笑志得意满的站在山门绝壁之上,眺望着浩天宗的方向,那一声龙吟,震得所有人,手足无措!

“昂!!!”

怒龙吟,电光闪。连金仙都避之不及的天劫,以凡界修士难以想象的速度,直接撞上了阳炎宗的山门…

嬴莫顺着那名白衣剑客的视线,朝着并列一旁的船坊望去。

心中微微有些不喜,嬴莫虽然由于不能练气,绝了皇途,但终归是秦帝嫡子,母族势力权倾一州。

即便由于一些事情和母亲闹翻,母族看重其王子的身份、价值,反倒越过其母,时常给予他各种各样的助力。旁的不说,单其名下各种产业、朝臣私党、铁卫军队,就是诸王子前茅。否则,他都落到了这种地步,也不会每日还有御史吃饱了撑,不停的寻衅弹劾。

以武立国是一回事,明白他不可能继承皇位是一回事,当众挑衅、羞辱他是一回事,私下重视他却又是另一回事儿。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他的那些兄弟,着实把这两句话发挥到了极点。

嬴莫不是未曾试过曲线救国,最终却只能徒增失望。一切的势力、产业,甚至党同伐异之权谋,在绝对力量面前,都是笑话。

简而言之,相对于普通皇族,嬴莫依旧有着绝对尊崇的地位,这是权。但在皇储热门竞选者之列,本该一锤定音的他,反倒不知被排挤到了何处。

嬴莫不喜,因为那艘与之平齐的船坊上,站在甲板上的并不是什么可以藐视他的人,而是一些贱民。

一些自以为高贵的,武道宗派之民。

几名男女,又是憎恶、又是畏惧的看着远处被围困的剑洗心。其中一名男子,忽然指了指嬴莫所在楼船,不知和身边同伴说了句什么。其中二女立刻掩嘴轻笑起来,而另外两男,则是鄙夷的斜睨。

五人并没有发现,那栋楼船上,某扇打开的窗户后面,正站在被他们讽刺的人。不过即便看到了,以秦人的彪悍,也丝毫不会掩饰。

一个整天只知道流连烟花之地、吃喝玩乐,美其名曰花船藏娇的货色,怎么可能受到别人尊敬?

至少对于能够修炼的人而言,那尊崇的身份,早就被他们刻意忽略。

嬴莫冷着面孔,看着剑洗心的方向,忽然低声自语起来。

“福伯,那名剑客,不论惹了多大的祸,我保下他。”

轻轻的声音,似是怕惊醒沉睡的人儿。

嬴莫身后,空气里好似出现了淡淡的波动。下一刻,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痕迹都消散掉。

这时,就在这位废柴王子,心中默默算计着,要怎样让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生不如死的时候。

那名被他看重的剑客,展现出了,令所有人惊艳的一幕!

何时,月的脉络,降临了地面?

缓缓的走过,仿佛带着浓郁的月色,剑依旧在鞘中,那四名差人,却又为何倒下…

一道白衣,一柄不曾出鞘的剑,仿佛猝然成了世界的焦点。

远处,肉眼可见,几十道黑影如鹰扑去,目标正是那名不可一世的白衣剑客。然那矫健的身影,为何偏偏却让人联想到,一个并不贴切的词眼——扑火飞蛾。

第十三章 嬴磐

人,是气质卓越的良人。 剑,是寒光四射的好剑。月,是弯如刀锋的冷月。夜,是凄凉如水的深夜。

许多说书人,都喜欢这样去形容人物、背景,来为一场战斗烘托。然而,倘若他们亲眼见到血肉齐飞的惨烈,也许心悸颤栗的同时,又会生出别样的念头!

人,很帅气,一袭白衣如雪,却是一个杀人的人。杀人的人,再帅,也只能称作凶手、屠夫,而非良人。

剑,很明亮,锋刃流波似水,却是一把染血的剑。染血的剑,再亮,也只能称作凶器。但和人不同,它依旧是一把好剑!

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

当月的银辉又一次洒下,普照着大地。那种蒙蒙的清冷,是月神的怜悯、慈悲。

究竟是月色太美,还是人性凶残。

出鞘的长剑,倒映着柔美的月华,却鉴证了最凄美的一幕!

剑啸风中,气刃九步。当剑洗心一跃而起,如同闲庭舞剑的公孙,绽出一朵银辉的白莲。那些意图亵渎出泥青莲的雄鹰,果真如同扑火飞蛾般脆弱!

一十八剑半,三十二颗人头。

没有浪费哪怕半点内力,原本剑洗心此刻也存不下多少余力。

一式九剑,已是凡间剑师的巅峰绝艺,他却只出了半式。就像名家的泼墨,挥洒尚未尽兴,白纸已经到了尽头…

锵!

长剑出鞘的声音这才传开,他复又将波形利剑插回了剑鞘。

侧目,冷冷斜睨着一侧楼船。只是一眼,剑洗心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那甲板上翘首以望的两女三男,却彻底慌乱了起来!

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若非这京畿带给剑洗心的无形压力实在太大,若非他本身重伤近废。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可以让那几人生不如死。即便是现在,他若愿意,随时可以血洗整条长街!

片片碎裂的骨骼不停磨合,至今未愈。剑洗心淡然走进了一座临近的青楼,也不在乎空气里浓郁的腥气。

那些老鸨小姐、甚至皮条客基友,看向他的目光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这位兄弟,当真是我辈楷模。若不介意,今日兄弟的花销,就算在本人头上。”

秦人好武,更重勇士。击杀官差,不论在哪个世俗王朝,都是大罪。但偏偏,剑洗心刚一入店,立马就有一名昂藏大汉,抛出了友谊的榄枝。

甚至,其余几位坐在大厅、左拥右抱的公子哥、游侠儿。看向那名大汉的目光,并非什么嘲讽、鄙夷、甚或者愕然,而是赤裸裸的惋惜、懊恼、和妒忌。

看得出,倘若不是被此人抢了先,已经打上重犯烙印的剑洗心,简直就是这些人眼中的香饽饽,要争相延请。

淮河长街,无法无天,一至于斯!

雷龙咆哮,君莫滞笑。

天劫的先兆,犹可预期。于狂暴来前,总要酝酿。哪怕是六九天劫、九九天劫,让人绝望,总还会留下足够反应绝望的时间。这未尝,不是上天的另一番仁慈,一线天道生机。

只当天劫落下,那种迅猛的姿态,却根本为了毁灭,如何管你可曾准备妥当。

闪电有多快?普通低等位面自然之雷光,已经足矣媲美高阶修真者全力遁行的速度,千万里瞬息。高等位面的天罚之雷,比前者更甚,已经达到了连楚翔都要靠着遁破虚空、才能堪堪略快一线的程度。

闪电不是光,而是一种类电磁脉冲,但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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