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 [美]羅賓.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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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 [美]羅賓.科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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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沉默。“我认识他。”
  “你捐过钱帮他竞选吗?”
  “多奇怪的问题啊!这是长途电话呀!”
  “有没有吧?”玛丽莎坚持问道。
  “有。”拉尔夫说。“捐过几次。我赞同他在许多医疗问题上的观点。”
  再次答应了晚上去看他,玛丽莎才挂上电话,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她很满意自己能开口问马卡姆这个问题,也更高兴拉尔夫那么直率地承认他捐过钱。
  然而飞机一起飞,不安重回她的心头。那个在脑海深处尚未定型的推断是那么可怕,她真不敢让它正式出生。
  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怀疑,会不会她的家被人闯入,小狗被杀害也不是像她先前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一种偶然事件了。
  11
  5月20日晚
  玛丽莎离开飞机场,直奔塔德的住处。她觉得出其不意地登门比较有利,所以,尽管已过了九点,她也没有先打个电话。
  在塔德的公寓门前停下车,玛丽莎看到二楼起居室的灯还亮着,心中暗暗高兴。
  “玛丽莎!”塔德打开前门,喊了一声,手中握着一份医学杂志。“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要看屋里的主人呀。”玛丽莎说。“我正在调查人们喜欢哪一种牌子的花生酱。”
  “你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啦。”玛丽莎嗔怒道。“你是让我进去呢,还是就让咱们这么在门外站一夜?”玛丽莎的泼辣叫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对不起,”塔德说,往旁边挪了挪。“进来,进来。”
  他的公寓门是开着的,所以玛丽莎上了楼梯,先他进了屋。扫了一眼门厅里的书架。实验室的出入证还在那儿。
  “我整天都在给你打电话。”塔德说。“你去了哪里?”
  “出了一次门。”玛丽莎含糊其词地回答说。“又是一个有趣的日子。”
  “听人说你被调出特殊病原体组了。”塔德说。“后来又听说你休假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玛丽莎说,一屁股坐进塔德那松软的沙发。他的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跳上她的大腿。“费城的情况怎么样?是艾伯拉吗?”
  “恐怕是的。”塔德说,挨着她坐下。“电话是星期天来的。我今天早上收到样品,里面满是病毒。”
  “是同种的吗?”
  “那要等些时候才能知道。”塔德说。
  “你还相信它们都是来自圣迭戈的眼科会议吗?”
  “我不知道。”塔德有点生气地说。“我是病毒学家,不是流行病学家。”
  “别生气。”玛丽莎说。“不过并非得是流行病学家才能看出蹊跷来的呀。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调开吗?”
  “我猜是杜布切克要求的。”
  “不对。”玛丽莎说。“是一个国会议员,德克萨斯州的马卡姆,直接打电话给莫里森医生的。他是决定CDC经费的委员会成员。所以莫里森医生只好服从。但是这真让人不可思议,是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流行病调查员呀!”
  “这我同意。”塔德说。他越来越紧张了。
  玛丽莎伸手放在他肩上。“怎么啦?”
  “这一切都叫我担心。”塔德说。“我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
  可是麻烦似乎缠上了你,而我呢又正好喜欢这一份工作,因而不愿被牵扯进去。”
  “我不愿意牵连你,不过需要你的最后一次帮助。这也是我这么晚来这儿的原因。”
  塔德摆脱了她的手。“请别再叫我违反任何纪律了吧。”
  “我得再去一次特级控制实验室。”玛丽莎说。“只要几分钟就成。”
  “不行!”塔德明确地说。“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对不起。”
  “杜布切克不在城里。”玛丽莎说。“这个时候那儿不会有人的。”
  “不行。”塔德说。“我不愿意做了。”
  玛丽莎看得出来他已下定决心。“好吧,我理解。”
  “真的吗?”塔德说,很惊讶她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真的,不过即使你不带我去,至少也得弄点什么东西让我喝喝吧。”
  “当然可以。”塔德说,热切地想讨好她。“啤酒、白葡萄酒,说吧,你喜欢什么?”
  “啤酒吧。”玛丽莎说。
  塔德消失在厨房里。玛丽莎听见冰箱打开的声音,便起身飞快地踮着脚走到前门,扫了一眼书架,欣然发现塔德有两张出入证。他大概不会发现她借去一张的吧!她一边想,一边抽了一张放进口袋。塔德拿了啤酒进来时,她已回到沙发上了。
  塔德给了她一瓶滚石牌啤酒,自己留了一瓶。他还拿出一袋炸土豆片,打开了放在咖啡桌上。玛丽莎为了哄住他,便问他最近的研究怎么样。但是她显然并没十分在意他的回答。
  “你不喜欢这个牌子的啤酒吗?”塔德看她几乎没有碰,便问道。
  “不是。”玛丽莎打了个阿欠。“大概是太累了吧。我想我该走了。”
  “你可以留在这儿过夜。”塔德说。
  玛丽莎站起身,说:“谢谢。我还是回家吧。”
  “真抱歉,不能带你去实验室了。”塔德说,弯下身子吻她。
  “我理解你的难处。”玛丽莎说。她没让塔德来得及搂住她的腰便出了门。
  塔德在门口直等听到大门关上了才回到自己的公寓。他一方面高兴自己有毅力抵制了她的诱惑利用,一方面又为让她失望而去而难过。
  在他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见放出入证和钥匙的书架。他一边想着玛丽莎,一边却才发觉有一张出入证不见了。他仔细搜寻了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堆杂物,又查了书架的上下层。那张备用出入证不翼而飞了。
  “真该死!”塔德咒了一句。当玛丽莎那么轻易地放弃要求时,他就应当想到会有什么花招的。他打开门,奔下楼梯,来到街上,希望还能赶上她。可是街上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湿闷的夜晚连一丝微风也没有。树叶都无精打采地垂着。
  塔德回到屋里,考虑该怎么办。他看了看时间,然后走向电话机。他是喜欢玛丽莎。可是她也太过分了。他拿起听筒,拨了一个号。
  玛丽莎开车来到中心,心中希望杜布切克还没有警告过门卫她已经不在病毒部工作了。但是当她出示工作证时,值班门卫只笑了笑,说:“又要加班哪!”还算运气!不过作为预防,玛丽莎还是先到了自己办公室,以防门卫会盯着自己。她打开电灯,在办公桌边坐下,等了一会。走廊里并没有脚步声。
  桌上有几封信。两封是药厂的广告。第三封是南湾市实验设备制造厂来的。玛丽莎打开信。推销员先谢她关心他们的3型HEPA控制罩,说这种设备只应顾客的订购而造。如果她感兴趣,应该雇一个擅长医疗建筑的建筑商。最后他回答了促使玛丽莎写这封信的问题。他们去年只卖了一套这种设备。订货人是乔治亚州格雷森的专业实验室。
  玛丽莎看看墙上的美国地图。那是这个办公室的前主人挂的,她一直没费神去取下来。她仔细找遍了乔治亚州也没找出格雷森来。她又搜寻自己的抽屉。记得曾有一份乔治亚州的公路图的,只是不知放哪儿了。最后她在文件柜里找了出来。格雷森是一个小镇,位于亚特兰大以东,有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要3型HEPA控制罩搞什么鬼呀!
  玛丽莎把公路图放回文件柜,把信塞进口袋,又看了看走廊,还是静悄悄的。电梯仍停在这一层,没人用过。她想是该行动的时刻了。
  玛丽莎沿楼梯下了一层,离开主楼,跨过天桥到了病毒楼。看到楼里没有一间办公室有灯光,她心中暗喜。经过杜布切克的办公室时她吐了吐舌头。这不免有点小孩子气,但也能令她满足。转过拐角,迎面就是那扇密封安全门了。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塞进塔德的出入证,打进他的代码:43─23─39。一阵叽叽咯咯的机械声响过,厚重的钢门缓缓地开了。她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液味。
  玛丽莎的心咚咚地跳着,跨过门槛。仿佛在进入一间恐怖屋,她的心头一阵不安。黯淡的灯光投射在两层楼高的洞穴里,令人眼花缭乱的管道和它们的阴影交织着,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照塔德前两次做过的那样,她打开进口处边上的小木柜,合上电闸。电灯亮了,通风设备也开动了。机器声比她记忆中的要响,地板都颤动起来。
  孤身一人,未来主义色彩的实验室比她记忆中的更骇人。她知道自己是在缓刑期间再犯法,无异是罪上加罪,因此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方能继续下去。只是每一秒钟她都在担心被人发现。
  她用湿漉漉的手握住通往更衣室的密封门转盘,试了一试。它纹丝不动。最后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它转开。密封门伴着噬噬声打开了。她钻进去,门在身后自动合上,发出一种沉重的不祥之声。
  穿消毒衣时,她觉得耳鼓膜胀胀的。第二扇门比较容易打开。可是越没有问题,她越是担心自己真正在冒的险。
  房间里挂着二十来件尼龙隔离服。她找到了最小的一件,却发现没有塔德帮忙很不容易穿上。等最后拉上拉链时,她已经浑身是汗了。
  到了配电盘前,她只打开主实验室的灯。她可不想去那个动物区。随后她提着输气管,穿过消毒室和最后一道密封门,来到主实验室。
  第一件事是在合适的接头上连上输气管,让新鲜空气吹鼓密封服,吹干面罩上的雾气。她爱听那噬噬的送气声。没有它,四周的沉寂压抑难忍。看清楚了自己在各种科技设备中的位置之后,她找到了那只冰箱。这时她后悔没有打开所有的灯了。实验室远端的阴影给致命的病毒制造了一种邪恶而凶险的背景,益增她的恐惧。
  充满气的密封服臃肿笨重。她只好晃着两条腿向冰箱走去。时至现在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有那么多高科技的最现代化的设备,致命的病毒却被放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家用设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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