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 [美]羅賓.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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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 [美]羅賓.科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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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莎故作镇静地向外走去。卡拉斯没有从火炉边移动。“很荣幸能见到你。”玛丽莎说。“如果我惹恼了你,请原谅。但是我确信,我将去见的官员中总会有人愿意帮助阻止这种恐怖行动的。比方说,充当政府的证人。我希望你就能这么做。晚安,卡拉斯医生。”
  玛丽莎迫使自己慢慢地走完过道,来到门厅。万一她失算,卡拉斯追上来怎么办?幸好女仆出现了,领她出了门。一出那道强光照射的范围,她就撒腿狂奔起来。
  卡拉斯医生仁立良久。真是恶梦成真!他楼上有一支手枪。是自杀呢,还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委托他办理自首作证以求宽大处理的事宜呢?他其实并不懂那样做的结果。
  瘫痪过后恐惧又生。他奔向书桌,翻开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向亚特兰大挂了长途。
  电话响了十多次才有人接。乔舒亚·杰克逊柔和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问是谁打的电话。
  “杰克·卡拉斯。”近乎疯狂的卡拉斯医生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誓说除了洛杉矶的暴发之外,医生行动大会跟艾伯拉没有关系,以后的暴发皆是意外地由最初的病人传播的。乔舒亚,这可关系你的名誉哪。”
  “冷静。”杰克逊说。“控制你自己。”
  “玛丽莎·布卢门撒尔是什么人?”卡拉斯问,嗓门低了点。
  “这就对了。”杰克逊说。“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因为那个女人刚刚打上门来,斥责我和医生行动大会制造了所有的艾伯拉暴发。”
  “她还在吗?”
  “不在,走了。”卡拉斯说。“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CDC的流行病学家。真算她福大命大。不过别担心,赫伯林正在处理她。”
  “这件事变成一场恶梦了。”卡拉斯说。“你应该记得,当初我是连使用流感病毒都反对的。”
  “那个布卢门撒尔要你怎么样?”杰克逊问。
  “她想吓死我。”卡拉斯说。“她他妈的还真做到了。她说拿到了医生行动大会所有官员的姓名地址,将挨个登门拜访。”
  “她说了下一个去谁家吗?”
  “当然没说。她可不蠢。”卡拉斯说。“相反还绝顶聪明呢。她玩弄我就像玩弄一架调理好了的机器人。要是她真见了所有的人,总有一个会倒戈的。记得旧金山的蒂尔门吗?他当初反对这个计划比我还坚决。”
  “请放心吧。”杰克逊鼓励地说。“我理解你为何如此生气。不过让我提醒你,不存在可以指控我们的真正证据。为防万一,赫伯林已清除了实验室,只留下细菌实验设备。我还要告诉他,那个姑娘要走访其他官员。这会促他更上劲的。同时我们还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以防她接近蒂尔门。”
  卡拉斯挂上电话,焦躁稍缓。但是当他起身关台灯时,还是决定第二天早上给律师挂个电话。问一声自首作证的手续总是无害的。
  计程车沙沙地驶过特里博罗桥。玛丽莎被曼哈顿的夜景迷住了。
  远远看去,参差的城市轮廓美奂美轮。但是它很快落在后面,一会儿就消失了。来到长岛高速公路下坡的路段,玛丽莎逼自己收回目光,转到早已从手提包里取了出来的医生行动大会官员的姓名地址单上。
  高速公路两旁的路灯一盏盏飞快地晃过,名字很难看清。
  拜访了卡拉斯之后该去见谁并无逻辑可循。住得最近的当然最容易去,但对她的追捕者来说也可能最易想到,因此也最危险。为安全起见,她决定去拜访住得最远的,旧金山的辛克莱·蒂尔门医生。
  玛丽莎倾身向前,告诉司机去肯尼迪机场,不去拉瓜地亚机场了。司机问哪家航空公司候机厅,她随意选了联合航空。如果他们的夜航班机满座,她总还可以去其他公司的。
  夜晚这个时分,候机厅里冷冷清清。玛丽莎很快就办完手续。她庆幸搭上方便的班机,中途只在芝加哥停一次。她用的是现钱和又一个假名。在书报摊上买了些读物,走向登机门,她决定利用起飞前的片刻给拉尔夫打个电话。不出所料,拉尔夫很生气她隔这么久才打电话。不过一听她在飞机场立刻就转怒为喜了。
  “如果你正要回来,”他说。“我就再最后原谅你一次。”
  玛丽莎斟酌着词句。“我也想今晚就见到你,可是……”
  “别告诉我你不来。”拉尔夫说,佯装生气以掩饰失望。“我排好了你明天中午见麦奎林律师。你不是希望早点见他吗?”
  “不得不推迟了。”玛丽莎说。“又有新的情况,我不得不去一次旧金山,就一两天。我只是不便现在解释详情。”
  “玛丽莎,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拉尔夫绝望地说。“从你的片言只字里我也明白无误地觉得你得回来见律师。然后如果麦奎林同意,你再去加州也不迟嘛。”
  “拉尔夫,我知道你在替我担忧。你的关心给了我很大安慰。但是不会再有意外了。我现在要去做的事只会使我跟麦奎林交涉更容易。相信我好了。”
  “我不能。”拉尔夫说。“你现在有点不可理喻了。”
  “开始登机了。”玛丽莎说。“我会尽早跟你打电话。”
  放下听筒,玛丽莎叹了口气。他虽然算不上天下最浪漫的男人,但无疑是敏感而体贴的。
  艾尔喝令杰克闭嘴,他忍受不了这家伙的唠叨。不是棒球就是赛马,没完没了。比乔治长久的沉默糟多了。
  他跟杰克正坐在计程车里。乔治还等在埃塞克斯饭店的大厅里。
  艾尔本能地觉得事情又坏了。他追随那辆大轿车一直到索霍区的一家餐馆。可是他看着上了车的那个女子却没有下来。他回到埃塞克斯饭店,让杰克去查肯德里克小姐是否还住在这儿。回答说是,但艾尔走过那间房间时却看见工人正在清扫。更糟的是他被饭店的便衣警卫撞上了,硬说他是姑娘的男友,劝他最好离她远远的。就是傻瓜也该闻出味道不对来了。他的职业本能告诉他,那个姑娘已经开溜。再等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你真的不想在今天贝尔蒙马赛上的四号马身上下一点注吗?”
  杰克问。
  艾尔正想在杰克的脑壳上凿几个爆栗,这时身上的呼叫机响了。
  他把手伸到夹克里关了它,咒了一句。他知道是谁在呼他。
  “待在这儿。”他粗暴地说,下了车,跑到对面广场旅馆一楼,用公用电话打给赫伯林。
  赫伯林毫不客气,轻蔑地说:“我的上帝,那个女的才一百磅呀!又不是叫你去干掉阮波Ⅰ。医生行动大会付你们这帮家伙千把元钱一天不是太冤枉了吗?”Ⅰ阮波,美国电影《第一滴血》中的男主角,由斯泰龙扮演,体格健壮,勇猛无比。
  “这女人命大。”艾尔说。他只得忍气吞声,尽管也有限度。
  “我可不吃这一套。”赫伯林说。“告诉我,你知道她眼下在哪儿吗?”
  “我不敢肯定。”艾尔坦白说。
  “这么说她从你眼皮底下溜掉了啰!”赫伯林刺了一句。“好吧,我来告诉你她去哪儿了。她去见了卡拉斯医生,吓了他半死。现在她恐怕去见其他医生行动大会的官员了。他们当中蒂尔门医生最不可靠。所以,我来负责别人,你和你的手下马上动身去旧金山,查实她是不是在那儿。不管用什么办法,千万别让她接近蒂尔门。”
  16
  5月24日
  艾尔,杰克和乔治一行下了飞机,走向旧金山机场的主候机楼。
  天才蒙蒙亮。他们乘的是美国航空公司的班机。第一站在达拉斯停了一个半小时,接着在拉斯维加斯误了点,短暂的停留变成漫长的等待。
  杰克挟着一只公文包,里面装的是在梅特身上用过的接种枪。艾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两个同伴一样落魄。脸需要刮了,当然也得洗澡。原本毕挺的西装变得皱巴巴的。
  艾尔越想目前的局面越伤心。那女的可能在至少四个城市中的某一个。即使找到了她,那也不是好干的活。先得让她供出那支接种枪藏在什么地方。
  他让杰克和乔治去提行李,自己用一直随身带着的数张假信用卡之一去租了一辆车。他觉得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在蒂尔门家守株待兔。
  那样即使不能抓到那个女的,也保证了她无法接近蒂尔门。他确认了租到的车带行动电话,便摊开租车处女服务员给他的地图。蒂尔门住在偏僻的索沙里特。不急,还不到七点。至少路上交通不会太挤。
  费尔曼旅馆的接线员如约在早上七点叫醒了玛丽莎。昨天晚上真是幸运。一个会议在最后时刻取消了,玛丽莎因而不费力就住上了。
  躺在床上一边等候她叫的早餐,一边想象着蒂尔门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大概不会跟卡拉斯相去太远吧:自私、贪婪,为保护钱包而误入歧途。
  她起身拉开窗帘。远眺,金山湾大桥和马林县的群山遥遥在望;近观,中世纪城堡般的阿卡特拉岛历历在目。玛丽莎感叹道,如果在更令人愉快的情况下来访该多好啊!
  她洗完淋浴,裹上旅馆厚厚的白毛巾袍,早饭也到了:咖啡和各色新鲜水果。
  她拿起一个桃来削皮,发现水果刀是老式的,木柄,极其锋利。
  一边吃一边看着蒂尔门的住址,她心想去他的诊所办公室恐怕比去他家好。她见过卡拉斯后,准有人给他报了信,所以不能指望再吓他一跳。在这种情况下去他诊所似乎更安全。
  书桌抽屉里有一本黄页电话簿。玛丽莎翻到医生和外科手术师一栏,查到蒂尔门,发现他是妇产科医生。
  为了确定他没有外出,她先给诊所挂了个电话。总机告诉说诊所八点三十才开门。还有十来分钟。
  玛丽莎穿好衣服,又打了一次。诊所接待员在了,告诉说医生下午三点才来。今天是他例行去旧金山总医院主持手术的日子。
  她挂上电话,凝视着窗外的金山湾大桥,一边思考这新情况。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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