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 [美]羅賓.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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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 [美]羅賓.科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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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她咬着牙催促着。橘黄小灯终于灭了。她转动钥匙,使劲一踩油门。发动机轰地一声咆哮起来。有人把车窗拍得僻啪乱响。玛丽莎挂上倒挡,把油门一踩到底。一秒钟的静止之后,这辆大轿车便朝后一冲,把玛丽莎甩到方向盘上。车朝门外射去,玛丽莎拼命撑住方向盘。两个人忙不迭地闪向两边。
  车歪歪斜斜在车道上狂倒,轮胎吱吱直叫。到了屋子前面了。玛丽莎赶紧刹车。晚了。车尾咚地撞上了杰克逊的汽车车头。玛丽莎换上前进挡,满以为这一下便自由了,不料一个彪形大汉趁这片刻的停顿,扑上了汽车前盖。玛丽莎踩下油门。轮胎吱吱地空转,并不前进。车尾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她把倒退和前进挡来回挂了两次,就如陷在雪地里那样把车颠摇了两下。只听一阵金属撕裂声,她的车向前疾射,甩掉了前盖上的家伙,歪歪斜斜冲出车道。
  “没戏了!”杰克说着从杰克逊车底下钻出来,擦着手上的油污。“她把你的水箱撞破了,”他对杰克逊说。“没有冷却液,即使发动了也没法开。”
  “真该死!”杰克逊说着下了车。“那个女人就像有魔法护身似的。”他怒气冲冲地看着赫伯林说。“我要不是等你手下的蠢货从飞机场来,而是直接来这儿的话,局面就不会如此了。”
  “嗯哼,”赫伯林说。“你又能把她怎样呢?跟她讲道理吗?你需要乔治和杰克来对付她呀。”
  “可以开我的450SLⅠ,”拉尔夫建议说。“不过那只能坐两个人。”Ⅰ一种奔驰牌高级跑车。
  “她已开出老大一截,”乔治说。“追不上了。”
  “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来的。”拉尔夫抱歉地说。“我给她吃了十毫克镇静剂让她睡觉的。真见鬼!”他发觉自己昏昏欲睡了。
  “你想她会去哪儿?”杰克逊问。
  “她不会去警察局的,”拉尔夫说。“她已经草木皆兵了,尤其是这个时候。她可能会试一下CDC。她好像说过有一个包裹在那儿。”
  杰克逊看了一眼赫伯林。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支接种枪。
  “还是派杰克和乔治去吧。”赫伯林说。“她肯定不会回家。艾尔挨了她那一手,这两个小伙子正迫不及待要为他报仇呢。”
  离开拉尔夫家十五分钟之后,玛丽莎才冷静下来,忧虑起身在何处了。这一路她不知随意转了多少弯,为的是不让人跟踪。同时也迷失了方向。她只知道自己很可能绕了一个大圈子。
  看见前方街灯处有个加油站,她便开过去,摇下车窗。一个小伙子戴顶亚特兰大勇士队的棒球帽走出来。
  “请告诉我这是哪儿,好吗?”玛丽莎问。
  “这儿是壳牌加油站,”小伙子说,打量着车上的伤痕。“你知道你的两个尾灯全碎了吗?”
  “我知道,”玛丽莎说。“艾默里大学知道吧。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小姐,你刚参加了撞车比赛吧!”他说,摇头惊叹。
  玛丽莎又问了一遍,他才给了个含糊的方向。
  十分钟后,玛丽莎开过了疾病防治中心。大楼看上去平静如常。
  但她还没确定自己该干什么,谁可以相信。她曾想找个好律师,但不知如何选择。麦奎林当然不能用了。
  她现在能想出的可信任的人唯有一个,就是从世界卫生组织来的法克里医生。他肯定与阴谋集团无关,又恰好下榻在桃树广场。问题是,他会相信自己吗?会不会只是打个电话给杜布切克或CDC其他人,又把她送回追捕者手中呢?
  恐惧逼得她做了一个她以为是唯一合乎逻辑的选择:去取回那支接种枪。那是她唯一的铁证。没有它,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自己。
  她还拿着塔德的出入证。既然他与医生行动大会无牵连,出入证大约还有效。当然,也有可能警卫不让她进楼。
  玛丽莎壮起胆子,转入车道,停在CDC大门过去几步之遥的地方。万一有人阻拦,她可以跳上车就走。
  通过警卫室前门,看见警卫坐在桌前低头看一本纸面简装小说。
  听见有人,他抬起头,脸上并无异样的表情。玛丽莎咬着下嘴唇,故作大方,提笔在登记簿上签了到,然后抬起头,预备回答警卫提问。
  可是警卫仍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你在读什么呀?”玛丽莎说,有意掩饰自己的紧张。
  “加缪Ⅰ的小说。”Ⅰ加缪(1913…1960)法国小说家,戏剧家。代表作有小说《局外人》、《鼠疫》,剧作《卡利古拉》等。
  荷!她不想再问那是不是他的《鼠疫》了。她走向主电梯,意识到警卫的目光还追随着自己,便按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转过身,警卫果然还在瞪着她。
  电梯门一关拢,警卫就抓起电话听筒拨了号。一听有人接,立刻说道:“布卢门撒尔医生刚刚签进,坐电梯上了楼。”
  “好极了,杰罗姆。”杜布切克说,声音沙哑,仿佛是累极了或是生病了。“我们马上就到。不要再让任何人进去。”
  “一定照办,杜布切克医生。”
  玛丽莎下了电梯,站了几分钟注视着电梯的指示灯。两架电梯都停在原处。楼里阒然无声。证实了无人跟踪,她走向楼梯,下一层,出楼上天桥、进病毒楼,转弯来到那扇安全钢门前。她屏住呼吸,塞入塔德的出入证,打入暗码。
  片刻的停顿。她真害怕警报器会突然鸣响,却只听见门锁开动的卡嗒声。沉重的大门开了,她走进去。
  打开电闸,转动空气密封门上的圆盘,进入第一间屋子。她没有换消毒服就直接走向下一间。当她穿上尼龙密封服时,心里还没有主意培德会把那支接种枪藏在哪儿。
  杜布切克疯狂地开着车,不到万不得己连转弯也不踩刹车,红灯也不停。车里还有两个人。约翰坐在前座,手紧紧地拉着门把。麦克在后座,无法避免地被摇来晃去。三个人都脸色凝重,生怕到迟了。
  “到了,”乔治说,指着“疾病防治中心”的标志牌。
  “那就是拉尔夫的车!”他加了一句,指向停在半圆形车道上的奔驰。“看来幸运终于回到我们这一边了。”他决定开进街对面谢拉顿汽车旅馆的停车场。
  乔治抽出一支S&W.356麦格依Ⅰ,查了查是否每个弹槽都上了子弹,然后开门下车。手枪垂贴着大腿,不锈钢枪管闪闪发光。Ⅰ一种威力极大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你真的要用那管大枪吗?”杰克说。“它他妈的会太响的。”
  “要是刚才你在前车盖上她开着车乱转时,我手中有这家伙就好了。’矫治咬牙切齿地说。“走吧。”
  杰克耸了耸肩,也下了车。他拍了拍后腰,触到了自己的贝雷特自动手枪枪柄。那才是优雅的武器呢。
  玛丽莎手握输气管,匆匆钻进最后一道通往特级实验室的密封门,接上中央送气阀,环顾四周。那个死里逃生之夜她帮助制造的混乱已收拾干净,无迹可寻。可是那场景却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玛丽莎颤抖起来。她只想赶紧找到包裹,立刻离开。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就跟在一切实验室一样,这儿有数不清的地方可以藏下那么个小包裹,从何下手寻找呢?
  玛丽莎先从右边开始搜寻,打开柜门,拉出抽屉……走了一半,她突然直起身来。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她到了中央实验台,走向控制罩。塔德一向认为那是他的一块小天地。控制罩下的搁板上有瓶装的化学试剂、纸巾、塑料垃圾袋、崭新的盒装玻璃器皿及各种用具,可是没有看上去像她的包裹那样的东西。她正想走开,突然朝控制罩玻璃里面看了一眼。在塔德的仪器后面,她刚好能辨认出一个深绿色的塑料垃圾袋。
  丽莎拧开罩上的电扇,抽出正面玻璃,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塔德的仪器,提出那个袋子。里面果然是一个联邦捷运公司的包裹。为了确证,她又查了一下标签,正是她写给塔德的。
  玛丽莎把包裹放进一个新的塑料垃圾袋,仔细封了口,把用过的袋子放回罩内,玻璃也归回原位。回到中央送气阀前,她匆匆解下输气管,朝门外走去。现在是去找法克里医生或其他可以信任的上级部门的时候了。
  她站在消毒莲蓬头下,耐心地等着。它由自动定时计控制,只有等它按部就班地操作。到了下一间屋,她费力地脱着密封服。拉链不断地卡住。用了好大力气拉了几下,总算给脱下了,但她的便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杜布切克的车吱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CDC大门正中。三个人鱼贯而下。警卫杰罗姆已拉开一扇玻璃门等着了。
  杜布切克没有耽误时间问问题。他知道,要是玛丽莎已走,警卫一定会告诉他的。他直奔已等在那儿的电梯,按了三楼。其余两人紧紧地跟着他。
  玛丽莎刚走上天桥,只见主楼的门开了,冲出三个人来。她赶紧转身,奔回病毒楼。
  “站住,玛丽莎!”有人喊道。听上去像杜布切克。噢,上帝!
  他也在追捕自己吗?
  她把门锁上,四处寻找藏身之地。左边是电梯,右边是楼梯。没时间衡量利弊了。
  等杜布切克撞开门,只看见电梯的指示灯表明正在下行。三个人又奔下楼梯。此时,玛丽莎已到了一楼大厅。
  知道杜布切克就在身后,玛丽莎明白自己没有时间在出主楼时再装模作样蒙混警卫了。警卫的脑袋从书本上抬起,只见她像闪电般掠出了大门。他站起身,楞了一楞。等到醒过神来,想到杜布切克也许希望他强行拦住玛丽莎时,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到了外面,玛丽莎把包裹换到左手,右手摸索着拉尔夫汽车的钥匙。她先听见叫喊,接着是CDC大门乒乒乓乓打开声。她好不容易把汽车门拉开,弯下腰,滑向驾驶座。她全神贯注在逃脱杜布切克的追赶,以至于一分钟后才感觉到身边的座位上有人,后座也有人。更糟糕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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