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本水浒传[70回本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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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本水浒传[70回本续]-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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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今日若不放回太守,送还高衙内首级,本统管立把这巢穴踏为平地。」智深大怒,直扑马前,举起禅杖就打。闻达一面招架。喝声:「贼秃且退,教射俺的强人前来纳命。」智深不应,禅杖疾风一般卷进,两人大战了五十多合,不分上下。史进看得火发,舞动三尖两刃刀,拍马上前,鲁智深见史进杀到,退回本阵。闻达全不惧怯,又和史进力战。一员偏将叫做温钦,看看总管不能取胜,挺枪纵马,夹攻史进。武松飞步而出,使展双戒刀,将闻达战住,史进就斗温钦,两对儿如龙虎般相争,惊心动魄。斗到分际,只听得官军队里一阵喊杀,兵马都监韦豹,在后赶到,出马助战。这里鲁智深倒拖禅杖,重行杀出,接住了韦豹,真是一场恶斗。温钦一杆枪却也不弱,斗到二十个回合以外,才被史进一刀劈下马背。武松听得史进获胜,奋神威滚到马前,一刀砍去前蹄,闻达在马背倒栽下来,官军死命救入阵去。韦豹不敢恋战,迸开智深禅杖,拍马逃回。喽啰乘势大杀一阵,得胜回山。智深回进山寨,几次要杀太守,众人劝止。武松道:「师兄你须省得,这廝正有用处。」智深想了一想,叫道:「洒家粗鲁,那三十二个喽啰,不是失陷在沂州府么?」武松道:「不为这三十二人时,这贼驴太守的脑袋,一百个也都砍去。」智深便与燕青、朱仝商量,请二人定计。燕青道:「且待来日看事行事。」 
  一宿无话。次日,喽啰进寨报道:「有个将官单骑直到山下,要那位头领去答话。」智深说:「好。」拖了禅杖就走。少顷,回来告诉众人道:「来的是兵马都监韦豹。他说三十二人并没杀害,要将他们换取贼驴太守。洒家想,好容易拿他到手,若轻轻放回,委实有些不愿,但又舍不得三十二人,好生难决。」武松道:「去了一人换回三十二条性命,自亦值得。」燕青道:「索性玩他一下,你去说,若要换取太守,必须如此如此才行。」智深道:「只也很好,洒家便去。」重行奔下山冈,对韦豹说道:「你要将人交换,洒家很愿,只是孩子们不服,如能外加一万金银,便把太守放回。」韦豹道:「数目太大了,你且等着,俺去禀了总管再说。」便回马去见闻达,将情告个备细。闻达怒发沖冠,大骂:「强贼如此无礼,俺因顾全太守性命,委屈求全,不想竟恁地放肆,如今便去拚个死活,俺的性命也不要了。」韦豹劝道:「总管话虽不差,但是高衙内死於非命,太守又落强人手中,死亦无补於事,还是设法救取太守脱身,我们也可减轻一点干系。」闻达又羞又恼,别无良法,只得说道:「恁地,俺就照办。」韦豹再到山下,与鲁智深说了,约定明日交换。智深自回山上不提。 
  且说闻达一心要救太守,不敢迟延,将兵马交韦豹暂掌,连夜赶回州城见太守家属,将情告说,立即备齐一万金银,又提出三十二名喽啰,一并装在车辆上首。次日起早动身,闻达亲引军兵押着,径赶到朱笏山,众头领得报,就引喽啰下山,两方排成阵势。闻达、韦豹一同出马,高喊:「快放太守。」智深上前应道:「你只一个,俺们共有三十二人,理应先行放回。」闻达无奈,只得将三十二人一齐释放,又解送一万金银过来,这里点收完毕,始取太守下山,松去绳索,推出阵前。史进叫道:「你这奸党,你这害民贼,死罪免去,活罪难饶,且留下个表记去。」就拔出腰刀,割下他一只耳朵,鲜血淋淋,太守负痛狂奔,直入官军队里,众喽啰见了,一齐拍手大笑。闻达见太守受辱,羞忿难禁,拍马沖出阵前,大叫:「还有高衙内一颗首级,怎不将来?」史进道:「你们没曾说起,这个不算。」武松叫道:「这廝的脑袋,早拿回梁山泊去,送给我们林教头当夜壶用了,便有金银十万,休想换取。」闻达一听大怒,纵马摇刀,直取武松,武松起双戒刀接住。战到中间,鲁智深、史进、朱仝、雷横四人,引喽啰直沖对阵,逢人便杀,官军登时大乱。闻达一看不好,挡开武松兵器,拚命夺路而走。韦豹仗着一对金装锏,紧紧护定太守,一路向沂州府退去。只苦了那班兵士,被杀得死伤狼藉,血流遍地。太守回到州城,闻达便来请罪,自责保护不周,太守此刻惊魂未定,也没 
  话说。计点士卒,十停中去了半数,闻达咬牙切齿,声言此耻必洗。就这场大乱事里,城中军民也伤亡不少,太守内衙,共杀死男女一十三名口,高衙内死在床上,没了脑袋。太守见了,放声大哭,叫一名巧手匠人,用沉香木雕成人头,装在衙内腔子上,从丰棺殓。一面饬遣差官,飞报进京,自请处分。当日出事以后,戴修明早被官府拿下,说他通同强盗,杀害高衙内。戴修明极口呼冤,且自拘禁大牢,待太守回来亲讯。见今太守回州,却因耳伤不能坐堂。次日,三十六人忽从山上放回,一同来见太守,告禀被劫始末情形。太守说事情太大了,你们都不能走,且同戴修明一起监押,待京中来文如何办理。 
  却说东京的高太尉,这几天只觉心惊肉跳,坐卧不宁,不知主何吉凶,正自狐疑,忽报沂州差官来到,呈进文书,高太尉拆开一看,登时倒在交椅里,气死过去。经许多人叫喊施救,好半晌才得苏醒,只叫一声苦也,双泪迸流。教差官且行回去,随后遣派军兵来沂州,起运衙内棺柩。差官去后,高太尉越想越觉痛恨,切齿说道:「我若不将梁山泊踏为平地,誓不为人!」便拟奏明当今天子,再派兵将征剿,替儿子报仇,不在话下。一面却先行派出心腹将佐,引领军兵,昼夜兼程而进,直赶到沂州府衙门中。高太守接见来人,便将戴修明等三十七人交出;又把喽啰身上剥得的衣服,一共三十二套,并行呈解进京,听候高太尉发落。这干将士等押着三十七人,又扶了衙内灵柩,迅速回京,沿途地方官都派兵护送,路上并无耽搁,直至京中。高太尉见了灵柩,不由伤心痛哭,料理安葬。却把戴修明等办个通同强盗,发下官府审问,三十七人都口喊冤枉,申述当时被劫情况,实非通同强盗。连坐几堂都是如此,高太尉无可奈何,悲叹几番,命将三十七人一齐开释。从此与梁山泊冤仇更深,常思报复。 
  话分两头。且说朱笏山六员头领,将沂州太守放回,换还三十二人,索得一万金银,便行商议回山。燕青道:「这乱子越闹越大了,我们闹了沂州,杀了高衙内,高俅这廝怎肯干休,定要派遣大队官兵,前来征剿。这里只有数千人马,又兼孤山难守,何能对敌,还是赶紧回去为妙。」朱仝道:「小乙哥主见甚是,我们下山至今,日子已多,作速回归山寨,免得公明哥哥盼望。」鲁智深说:「好,要走就走。」便向后山取出三十六人,一齐释放下山。又教刘通赶快收拾,收拾停当,就放起一把火,将寨栅烧个乾净。一行人众下山,欢欢喜喜,共向梁山泊进发。路上,武松说道:「如今索得这贼太守一万金银,俺思拿回山寨,未必多大希罕,便送与林教头,他也不到得会受领;不如拿来散给穷民,替林教头病中造福。」燕青道:「林教头被高俅父子害的家破人亡,算来最苦,俺和朱都头想出此计,索这笔金银来,原拟送给林教头,教他做场大大的功德,超度他娘子升天,如今拿来散给穷人,更胜於作佛事,恁地更好!」武松道:「这笔金银,本是贼太守搜刮民间得来,如今仍施与民间,再好没有。」鲁智深听了,叫道:「恁地,休多说废话,只今便行。」便教刘通为主,将引十名能干头目,百名喽啰,把这一万金银沿途俵散。那班百姓欢天喜地,都在背后说道:「时世变到这样,官府假仁假义,却大半贪赃枉法,行恶虐民。杀人放火的强盗,反把金银施赠人,无怪天下要闹得不安!」从此梁山泊三字大名,民间叫得更响。 
  话休絮烦。只说众人一路遄程,那日已抵梁山泊大寨,六员头领引刘通上山,见过宋江、卢俊义两位都头领,给他一个职事,安顿好新归附的喽啰,山寨内就大排筵席,一来庆贺,二来替回山的几位头领洗尘。众人正吃得开怀时,只见一人走到筵前,扑翻身驱,向回山的六员头领便拜。 
  正是:当筵一拜非无意,宿怨六年幸得消。毕竟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宋公明梦入东京 公孙胜神游北帲А   
  话说鲁智深、武松、燕青、史进、朱仝、雷横六人,共坐一桌,正在开怀畅饮,忽见一人上来,对他们倒身便拜。鲁智深看时,却是豹子头林沖。智深便叫:「兄弟,做什么?」一把拖林沖起来,唤喽啰掇个椅子,坐了。武松、燕青等五人一齐说道:「教头有话请说,休得如此。」林沖道:「拙妇亡过,忽已六年,大仇未报,难得众位哀怜林沖冤苦,同心仗义,冒着千难万险,帮助我复了此仇,怎不令人五中感激。」武松道:「自家兄弟,说甚感激。」林沖道:「戴院长对我说,此番多亏小乙哥设下妙计,才取着这廝首级,若论情理,小乙哥应当再受林沖四拜。」说罢,又要向燕青拜谢,却吃燕青起身拦住,说道:「教头,你如何再言拜谢?」鲁智深也叫道:「林兄弟,你几时学得这些口舌,把人麻烦煞,休要惹得洒家性发,将众人一齐赶散了,看你独自在此拜什么?」林沖这才无话,退回去坐了。宋江在傍席上开口说道:「我们一百八人,誓同生死,宛若一家,一人有事,众人帮助,兄弟情义应尔,何必言谢。」黑旋风李逵正在饮酒食肉,吃得满嘴油腻,忽地放下杯箸,一抹嘴巴,提高破喉咙叫道:「哥哥此 
  话说的不对,铁牛不服。」宋江惊问道:「你在怎讲?」李逵道:「俺们既然是一家人时,你就不该将好酒藏过,不把来给些铁牛吃。」引得众人大笑起来。宋江道:「这黑廝没头没脑,只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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