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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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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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所以有人就送了他一个外号,叫“没羽箭”。没羽箭怎么讲?就是说他这个石子就象一支没有翎花的箭。在他的左右是两员偏将,是跟他拜过的弟兄。上首马背上的这一位,年在三旬,乌油盔铠,手上端了一柄五股钢叉。在钢叉的底座下有铜圈,只要把叉一抖,就有响声。他名叫龚旺,外号人称“花项虎”。怎么叫花项虎的?他颈项上的皮肤与人不同,就象似一条花蛇盘在颈项上头,清清楚楚,直接就象活的蛇一个样子,有蛇头,有蛇尾,蛇嘴还张着,嘴里还有两根舔子伸在外头。下首马背上的这一位名叫丁得孙,外号人称“中箭虎”。怎么叫中箭虎的?他的相貌皮肤都满好,但是在他眉心这个地方多长了一块肉。这一块肉既不是一顺瘊子,也不是个圆疙瘩,其形长得就象似一支箭的箭尖子,所以人就称他“中箭虎”。张清、龚旺、丁得孙,这三个人因为是结拜的盟弟兄,互相感情又好,所以一直都在一起。今天出兵,三个人也一起来了。
  没羽箭张清见征场上有一人一马,左右奔驰,耀武扬威。再入神一望:“噢!”不是别人,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刀关胜。咦,奇怪了!大刀关胜当初是奉圣命征剿水泊粱山的,怎么现在成了梁山的大王了?真令人不解。既然关胜要战,我倒要来会会他哩。张清随即向两个兄弟招呼了一声:“二位贤弟小心守阵,愚兄去应战!”“是!大哥请。”张清把马一领,咯啷咯啷咯啷咯啷……嘴里一声喊:“好大胆的狗贼,敢来放肆,没羽箭张清来也!”手上的枪这一起,认定大刀关胜咽喉就刺,“着——!”关胜一望:“来得好!”手上的大刀这一抬,嗒!刀靠上去,张清在马背上晃了两晃。因为张清的本事并不高明,他有名的是他百发百中的毒石子、一来一往不是关胜的对手。两马过门。就在过门的时候,张请一想:凭硬斩硬剁,我绝不能取肚,最好还是跟他玩毒石子。一个兜回坐骑,一个拨转丝缰。大刀关胜在多远的地方就拍马舞刀,准备上来一刀,把张清连人带马劈成四半个。他不晓得张清在两马过门的时候,右手已伸到豹皮囊里拈了一颗毒石子,把这颗毒石子抓在手上,等关胜的坐马朝他面前奔来,把右手朝起一抬:“着!”呜——这颗毒石子认定关胜的眉心砸来。关胜一望,不晓得是件什么东西飞过来了,就把头朝左一偏,准备让。哪晓得眉心这个地方让掉了,右耳这个地方没有让得掉。噼!毒石子就在他右耳朵边子上擦了下子。就这一擦,油皮被擦破了一块,石子朝后面地下一掉。征场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免不了有风,呜——一阵风吹过来,奇怪了,关胜立刻眼前金星乱飞,头晕眼花。关胜一想:不好!不能打了,快走!随即把马一领,回奔自家阵脚前。张清准备拨马来追,再一望,来不及了,关胜的坐马已经离他家阵脚不远了,有人上来接他了。张清没有追。心里有话:只要你中了毒石子,就够你受的了。看看对过,收兵了,叫手下人擂一棒得胜鼓,收兵进城。今天总算是旗开得胜,够体面的了。
  梁山这边收兵回营。卢俊义和众头领回到大帐上。这一刻关胜已经站立不稳。有手下孩子搀扶着他坐下来,先代他除盔卸甲,而后把他搭到寝帐里头睡下来。奇怪了!关胜直接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卢俊义赶紧吩咐孩子:把队伍里的军医请得来。军医跑来一望,只看见关胜耳朵边上擦破了一小块油皮,说病因就在这个地方。大家觉得奇怪:不过擦掉了这么一点油皮,人就昏迷不醒,难道这个石子有毒吗?随即就叫手下孩子到征场上去,把打中关胜的那颗石子找来。手下孩子没有费事,把那颗石子找来了。几位老夫子一看,只见这颗石子形似橄榄,颤包呈褐色,分明是在什么药里煮过的。这种药一定是毒药,但究竟是一种什么毒药,一个都看不出来。不晓得是什么毒药,就不晓得用什么解药,就不能做到对症下药。几位老夫子都只好摇摇头,说:“我们不识煮石子是用的什么毒药,实在无能为力。”卢俊义一听,觉得他们说的是老实话,也没有勉强他们。于是就写了一封书信,差神行太保戴宗上山去请神医安道全。当日宋江沾染了史文恭射晁天王的那支毒箭的箭毒,就是神医安道全医治好的。
  戴宗领命之后,随即绑上金钱甲马,赶奔梁山。三百里路,在他来说只要几个时辰就到了。到了梁山,一脚奔忠义堂,把卢俊义写的书信交给金、萧二位先生。金、萧二位先生看过书信,说:“事不宜迟,就请安先生动身。”安先生随即收拾,打了个包裹,把应用的东西带着。戴宗代安先生背着包裹,下了山,过了湖,就跟先生共驾神行。到了大营,止住神行,直奔大帐。大家一看,说:“好了!安先生来了,关胜有救了。”安先生把大刀关胜受伤的地方一望,说:“员外,诸位哥,你们不必惊慌。关将军虽然中了毒石子的毒,这种毒并不是不治之毒。”“何以见得呢?”“你们看,他右耳朵边子上头虽然擦破了油皮,但是颜色未变,淌的血是鲜红的血。如果是不治之毒,耳朵边子的颜色就要变了,淌出来的血就是紫黑色。”卢俊义一听:“既然先生识得此毒,那就请先生下药。”安先生摇摇头:“现在还不能急于下药。首先要弄清楚毒石子的毒是用的哪几味药炼成的,才晓得用什么解药,才能做到对症下药。”卢俊义点点头。因为安先生旅途辛苦,就先吩咐摆酒,代安先生洗尘。吃过酒之后,先安排安先生早点休息。
  到了第二天一早,卢俊义把军中一切例行公事处理完毕,心里一想:“我倒要出去看看张清的毒石子究竟如何厉害。随即命人调了一千人,到营外列成阵脚。卢俊义和众头领排列在旗门之下。“来,你们哪一位贤弟到征场去,如能将张清生擒活捉,功居第一!”话音刚落,下首步班中蹿出一位,哪一个?赤发鬼刘唐。“员外!咱老子去活捉张清!”“啊,好!你贤弟要多加小心。”刘唐身高个大,内功又好,一个纵步下去一丈七八,再一个纵步,又下去一丈七八。到了征场上连声喊叫:“狗杂种张清听了,咱老子刘唐要战!”
  这一刻对过城门大开,吊桥平坠。没羽箭张清带着两个拜弟和五百名兵丁出来了。张清得意洋洋:昨天是旗开得胜,一颗毒石子就把大刀关胜打退了。今天我还用毒石子,你梁山人来一个,我就打一个;来一双,我就打一双;打得你们一个个的全睡倒了,爬不起来,你们才晓得我的厉害。五百兵丁一字排开。张清朝征场上一望,只看见征场上有个步将正在那块骂着要成。“二位贤弟小心守阵,待愚兄出马。”“是!大哥请。”张清领马到了征场:“好大胆的狗贼,敢在此放肆,本镇来会你!”一马冲到了侉子面前,枪这一起,认定侉子的咽喉就刺,“着——!”呜——,侉子一望:啊咦喂,没得什么了不起啊,武艺平常得很嘛。把手上的大朴刀一抬;“你个王八蛋!”呛啷!刀靠上去,张清的这杆枪差一点要长翅膀飞掉。张清的马准备过门了。马上的将士都是这个样子,打过一着之后,都要让马跑下子,然后兜回头再打。昨天他就是在马过门的时候,拈了一颗毒石子打的关胜。哪晓得他今天遇到的这个侉老子是个步将,不讲这个规矩。侉子心里有话:你个王八蛋,你一着头打过了,兜了圈子休息下子,回头来再打,我不能两条腿也陪着你跑,叮咚,叮咚跑个一二里,接着再叮咚,叮咚跑回头跟你打。我们不是打仗了,直接是玩走马灯了。没得这话!我不玩这一套!侉子不耽搁,随即把身子朝后一转,手上的大朴刀这一起,认定张清的马屁股,“你个王八蛋!”一刀就朝下砍了。“啊呀!”张清一吓,赶紧把枪转子朝后一递,裆劲一沉,带溜带挡,才把这一刀让掉。张清晓得侉子的武艺高强,不能再跟他斗了,再斗下去,非送命不可。“好大胆的狗贼!本镇厌战了!”厌战的意思就是不打了。把马一领,往回跑了。你侉子明明晓得他有毒石子,就不要追咧。你一追,他不放毒石子吗?侉子是个大租人,只记住刚才卢俊义跟他说过的话:哪一个将张清生擒活捉,功居第一。侉子心里话:你不要以为你有四条腿的马,老子是两条腿的人,我也不见得追不上你!侉子一个纵步,一丈七八,再一个纵步,又是一丈七八,稍微再用下劲,一个纵步毛毛有二丈,眼看离张清不远了。张清掉脸一望:好极了,我就巴望你来追哩。估计毒石子能够到他了,把枪担在鞍山之上,右手一伸,在豹皮囊中拈了一颗毒石子,掉过脸来:“着!”呜——!毒石子认准侉子的脑门砸得来了。“嗯——呃!”侉子一吓,就把头朝左边一偏。跟昨天的关胜差不多,头是让掉了,右边耳朵边子没有让得掉,毒石子就在右耳朵边子上一擦,噼——!就象被钩被针戳了下子。”嗯——呃!”侉子打了个鼻冲子。乖乖,生疼的嘛!才觉得疼,一阵风吹过来,“嗯——呃!”侉子晓得坏了,什么玩艺头?眼前直冒金星,头就跟吃醉了酒一样。不但头晕,脚底下也打飘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想朝回头跑,不晓得朝哪块跑,勉强跑了几步,好象脚底下被一件东西这么一绊,“嗯——呃!”工!人朝下一倒,手一松,噹啷!刀也摔掉了。张清一望,心里好欢喜:“抓——了!”他一声招呼,中箭虎丁得孙带了几十名兵丁上来,把侉子一捺,准备拿绳子来捆。这边的卢俊义一望:“啊呀!如果让对方把刘唐抓到城里去,万一再把条命送掉,那就糟了。”卢俊义把马一领,也没有喊旁人,自己出马了。”张清,休得放肆,卢某来也!”
  卢俊义是来救刘唐的,哪晓得旁边的花项虎龚旺会错了意了:啊,可要死啊,梁山的狗强盗居然还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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